血乱情迷

    凯撒按照马双杰提供的地址匆匆赶来时，和马双杰在街区撞了个正面。？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正准备采取行动。这时候，马双杰的手机却响了。
    如果以他以前的行事作风，出任务前，一定会立刻掐掉电话。但是，来电显示上显示，这个电话是小梅打来的。
    自打撞破他和方局的谈话，小梅躲了他一整天。她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假也没请，家也没回。这个时候她打来电话会有什么事情？
    马双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多年以后，马双杰回想此刻的情景。万分庆幸自己当时接了这通电话，做了这个决定，不然，他想，他会为此后悔一辈子吧。
    “喂？”马双杰接起电话，对面却听不到以往小梅略显呱噪的声音。
    “喂，喂……”他有接连问候了几声，正怀疑是小梅无意间按中了通话键，准备挂掉前，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声音。
    “方伊梅，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好奇心太重！”是方局的声音，紧接着不断传来东西磕碰被打翻的声音。
    这是……
    方伊梅就是小梅的全名！局里的人一向都是以小梅来称呼她的，她也很喜欢别人称呼她小梅。因为小梅这个称呼既亲切又好记。
    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会从电话里听到方局的声音？
    马双杰的心跳骤然狂跳了几拍，他更加紧的把电话贴到了耳朵旁边。
    “方局，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其实患有双重人格吧？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谁，方局，还是你另外一个人格？”小梅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声音因为过分紧张害怕甚至有些抽搐。
    “怎么回事？”凯撒从马双杰异样的神色中看出了蹊跷。
    马双杰也不废话，按下了电话扩音。
    “方伊梅，既然你想要做一个明白鬼。那么在杀了你之前，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一下。”
    方局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来，在夜晚的深巷里回荡。
    原来方局真的有双重人格。他的第一人格是警察，而第二人格是精通犯罪的高手，也是数年前几起离奇案件的真凶。
    第二人格知道第一人格的存在，第一人格起先不知道第二个人格。
    但是就在今天，马双杰的一番话点醒了方局。第一人格开始觉醒，认识到了第二个人格的存在。所以才会有在厕所的那次吵架。
    最终，第二人格取得了压制性的胜利。
    所以，目前现身在小梅眼前的正是这个危险分子的第二人格。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杀死小梅志在必得，他像是一个显摆的孩子，将自己的一切都坦白于人前。
    方局来自于一个警察世家。父亲作为缉毒警察，被毒贩杀害，爷爷奶奶、叔叔婶婶都是惨死。婶婶的儿子因为和他同岁，代替他去了天国。
    那个时候，小时候的他彻底崩溃了。
    他想要大开杀戒，报复毁灭了他家庭，杀了他父母亲人的坏蛋。但他没有能力，所以只能一遍一遍地幻想，怎么样杀人，怎么样才能杀了他们。
    父母出事以后，他被父亲同在警队里的同事抚养长大，受着他的影响，报考了警校，最后也做了警察。
    由此，出现了互相矛盾的两种心境，产生了双重的人格。
    由于第一人格正直不阿、刚正廉明，深受同事上级的拥戴，所以，他极力地否认了第二个暴力人格的存在。
    事实上，第二个人格得以有个发泄口，是因为他的一次际遇。
    十多年前，第二人格遇上了布鲁图。
    那时候布鲁图像是一只无所事事地闲云野鹤，看到他的境遇后，说了一句话：“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布鲁图教会了第二人格杀人，教会他怎么卖弄自己的心机，让他体会到了乐趣。
    自然，第二人格出师做的第一件案子，就是捣毁了曾经杀死他父母的一个窝点，然后占为己有，自己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知道为什么a市的首富祁天禄从来都不露面吗？因为方局的第二个人格就是祁天禄！
    不论是娱乐会所里的神秘组织，还是红酒庄园里养的打手，都是他的人。
    这也难怪祁天禄为何屡次和案件扯到了关系。因为他根本就是幕后黑手之一，布鲁图的左右手。
    也难怪凯撒一再怀疑警局里有内奸，但是无论怎么查，就查不出个所以然。
    因为方局和祁天禄本就是一身两个灵魂的同一个人。
    没有比警察局长这个身份更好的保护了，偏偏方局自己也认识不到第二个人格的存在，这给了第二个人格窃听机密最好的防护。
    “怎么样，可以做个明白鬼了吧？”方局，不，应该说是祁天禄，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尖刀，尖利的刀锋甚至泛着蓝色的光泽，剔透地可以照出人的影像。
    一刀没刺重要害，但是小梅的手掌却被刮得鲜血淋漓。
    祁天禄对着刀锋添了一口，双眼折射出疯狂的光，更加猛烈地攻击过来。
    这一次，小梅被他堆到墙角，冰冷的刀锋正朝着小梅的脸。
    这一刀下去，必死无疑。
    小梅吓得脸色惨白。
    忽然见，一声巨响，门被从外面踢开。祁天禄的手掌一痛，刀锋被迫朝外面一侧。低头一看，却原来地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
    祁天禄捏了捏手抓，骨骼咯咯作响。就在刚才被石子踢中的那刻，他的虎口痛麻了一下，甚至差点握不住东西。
    他顺着倒下的门朝外面看去，外面站着两个人，正是凯撒和马双杰。
    小梅非常机灵，趁着祁天禄的焦点在门口的两个人身上，立刻踮着脚，躲开了祁天禄的攻击范围。
    马双杰迎出来，将小梅掩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让你这样舍身冒险。”
    “恩~”小梅摇头否认，“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我想明白了，其实，你在这么做只是想一视同仁，避免别人中伤我。”
    “啊——”祁天禄大喝一声，朝着马双杰砍来。
    马双杰手肘弯曲，顶住祁天禄的压力，一边对着小梅道：“快出去！”
    “可是……”小梅担心马双杰的安危，自然不会只顾及自己的生死。
    “到外面去，报警！”马双杰用信任的眼光看着小梅。
    从他眼神中，小梅看到了坚定，她点点头，满口答应：“恩。”说话间，马双杰的手臂突然挨了一刀。
    小梅咬咬牙，跑了出去。
    祁天禄看到马双杰像是见到了仇人，招招都是不遗余力的凶狠。他的出招非常凌厉，手臂和脖子上的肌肉都开始喷张。
    马双杰的近身格斗术已经算是不错，没想到方局老当益壮，更甚一筹。
    尽管这样，马双杰也一直在给凯撒使眼色，让他不要插手。
    “方局！你还有作为警察的觉悟吗？”马双杰开始发力。虽然当初将方局列入了怀疑名单，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方局居然真的是奸细。
    他曾经是那么敬仰方局。他一声破案无数，到现在还在受人敬仰。
    “你这样，对得起人民对你的信任吗？”马双杰一个飞踢，踢掉了祁天禄手中的刀。
    祁天禄弯身去捡，被马双杰一个借力使力压制在了地上。他将祁天禄的双手背在身后，用力压住。
    凯撒皱眉等了许久，双手环胸，冷冰冰道：“我只问一句，江一燕人在哪里？”
    “哈哈哈……”祁天禄疯狂大笑，看好戏似的看着凯撒：“凯撒，你省了这条心吧？”
    凯撒一拳将他打得背过脸去，祁天禄吐出一口血：“呸，布鲁图蛰伏了十年，我看到出来，他闲坏了，原来……他一早就在等你出来陪他玩。放心，他会通知你收拾的。除掉了江一燕这个障碍，你才能真真正正地和他较量。这样，才不至于让他无聊。”
    “哈哈哈……”他又开始无休无止地大笑，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他魔性的笑声。
    凯撒伸手一抓，插在木地板上的刀瞬间就落到了他手上。
    马双杰看着他靠近不安道：“凯撒你冷静一点，你想要干什么？”
    但是凯撒依旧不管不顾，一刀朝着双手被束缚的祁天禄砍去。马双杰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侧身一挡，刀就刺在了马双杰的左臂上，鲜血顿时喷涌出来，溅了祁天禄一脸。
    这一次，他脸上扭曲诡异的脸定格了。他忽然一把夺过凯撒手里的刀，大力推开了马双杰。
    “方局！别在执迷不悟了！成为像是杀死你父母一样的人，你真的发自内心的快乐吗？在布鲁图的游戏中，很多被设计的人都是无辜的，他们有血有肉，有亲人朋友，有爱人，有梦想，并不是布鲁图和你棋局里的玩具！”马双杰推开凯撒的保护正要向前。
    凯撒伸出一只手挡在他面前：“等等，他和刚才有点不同。”
    他们面前的祁天禄似乎正在忍受剧烈的挣扎，他拿着刀双手都是颤抖的，似乎握不住手上的重量似的。
    “啊——”他突然大喝一声，正当众人以为他意图再次攻击时，他却将刀重重地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祁天禄，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
    方局的第一个人格再次醒了过来，并且抢夺主导权，开始牵制第二人格。
    紧接着，马双杰和凯撒看着他自己和自己打架，打滚、压制。他甚至捅了自己的大腿一刀。
    “方局，不要伤害你自己的身体啊！”马双杰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吃惊过后，出声阻止道。
    方局回头一笑：“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我随时准备着因公殉职，这个时候，刚刚好。”说着，他一头朝着墙壁撞去。
    在晕倒前的那一刻，他对着凯撒艰难道：“去红酒庄园，那里已经秘密被布鲁图改造成了一个医疗研究基地。”
    原来，方局之所以短暂地折服祁天禄，把身体让给他来控制，为的就是套取这个秘密。
    祁天禄可以利用它获取警局里的信息，方局同样可以做一个合格的人民警察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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