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尽宠溺

我抱着那只渐渐摆脱了“猴样”的小家伙，直直盯着他。恩，皮肤变光滑了，也不再红彤彤的了，甚至脑门上还有三两根类似毛的东西。重点是……那张脸盘子粉嘟嘟的，滚圆滚圆的眼珠子此刻也正同样凝视着我，我松了口气，刚生出来的时候还真被这小家伙吓了一跳，还以为基因突变出了个类猿人呢……所幸，现在看来还挺正常的。
    我把他放在床上，小家伙歪歪倒倒得坐不稳当，像个不倒翁似得左右摇摆着，可爱的模样看得我直发笑。我抹去他嘴角淌淌流不断的口水，“来，叫娘！”一边挑逗得掂着他肉肉的小下巴。他牙牙了几声，手一下抓住了我的指头。
    旁边的安甯受不了得瞅着我“夫人，小少爷还小，还不会说话。”
    “哦，这样啊。”看着小家伙一个不稳，扑通倒在床上。樱桃小嘴一瘪，眼看着金豆豆就要宣泄而下了。我畏畏然得大喝“别哭！”这小家伙哭起来，那可真是惊天动地，不哭到你耳鸣脑昏是决不罢休的。
    那小家伙胆子真是够肥了，竟然丝毫不把我这个妈妈放在眼里，眼睛一闭，哇哇哇哇就哭开了。
    “厄……”我才想把他抱起来，一双大手笨拙得比我先抱起了他，我抬头，看着这对父子，心里溢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
    “你看看他，哪有点男子汉的样子，整天哭啊哭啊的，哭得我头昏脑涨的。”我冲夜泽宇努努嘴，详装不满得抱怨着。
    他瞥了我一眼，继续轻轻抖动臂膀，奇迹出现，那小家伙突然停了下来，扑噔扑噔得眨眼望着他的父亲，我心里一喜，总算是停了。结果没等我好好夸奖夸奖夜泽宇，小家伙又掀起了一场更为惊天动地的暴风雨。看着夜泽宇尴尬停在原地的模样，我忍不住轻笑出声，伸出手“还是我来吧。”
    我接过哭得震天响的小祖宗，一边低声安慰着，一边斜眼睨了睨夜泽宇“拜托你别拿那张棺材脸吓他了，他还小，经不起吓的。”
    旁边的安甯一听，笑得花枝乱颠的，被夜泽宇冷眼一瞪，才颤抖地抹去眼角的微湿，憋着不再出声。
    “安甯，你下去吧。”我见夜泽宇站在一边，也没急着走，就知道或许有些事情要和我谈。
    安甯退下后，他慢慢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把我和孩子一道儿揽在了怀里，我靠着他的胸膛“什么事？”
    “母亲想见见他。”
    也许是哭累了，小家伙不一会儿就抿着嘴不再出声，合上了眼睡着了。
    我犹豫了下“他还这么小，能出去吹风么？”
    夜泽宇抚上我的手背，轻轻摩挲着“那过些日子。”
    我应了一声，头依靠在他的颈侧，“夜，想好他的名字了么？”
    “你怎么想？”
    我想了想，道“我觉得他头上毛挺少的，要不叫三毛？”
    我感觉到夜泽宇他微微一僵，笑道“不好？那夜夜？夜莺？夜风？夜晚？夜里？夜宵？”
    “够了，我来决定。”
    “还是不好？”我沉吟了片刻，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么夜总会？实在不行，就夜壶好了。”
    一个爆栗轻轻敲在我的头顶“胡闹。”
    我呵呵笑了笑，“我是看你最近似乎有些神经紧张，所以和你开开玩笑的嘛。”
    我唤安甯进来，把小家伙带了出去。我转过身笔笔直凝注着他，我轻抚着他的脸颊，“最近有什么麻烦事么？怎么又瘦削了不少呢？”
    “墨唯……。”
    我急急问道“墨唯他怎么了？”
    “他在准备考科举。”
    我呼了口气，吓了我一跳“那不是很好，他也应该有自己的事做才是，总比无所事事来的好啊。”
    夜泽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得望着我。
    我停顿了下，仰眸与他四目相对，我不可思议地瞪住他好半晌“难道他……他是要去调查当年那个……”
    夜泽宇点了点头，目光也不曾须臾离开过我的脸上。我愁眉郁结得喟叹“他要是真的做了官，进了朝廷，肯定会查到你身上，对不对？”
    他端详着我，仍是点头。
    “我去劝他，让他不要去考科举，我去劝他。”说着我就要跳下床去，如果他不去考试，那过去的一切就都将尘封起来。对，我要阻止他。
    夜泽宇默默展臂揽住我，“交给我，你别担心了。”
    我颓然的垂下脸，呆楞片刻后，黯然地泛起一抹苦笑，“你搞得定？”虽然我和墨唯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可是也许是血缘的关系，即使有时候对他哭笑不得，可是在心里，他就像是我真的哥哥似的，我不想他真的和夜有任何冲突，毕竟最后谁受到伤害都不是乐见的。
    夜泽宇颔首，扯开紧抿的薄唇，淡然地说“你好好休养就是了。”
    我吁了口气，无力的扯动嘴角，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四目相对，无言的情韵在浑然忘我中悄然对流。
    就这样，我静静得靠了他一夜……
    翌日，我坐在树阴下的藤椅上，抱着小家伙悠悠然得享受着夏日里这片独有的清爽，墨唯笑盈盈得过来看我，“身子可好些了？”
    我冲他莞尔一笑，“早好了，现在就是让我去打老虎也没有问题。”
    我双手托着小家伙的掖下，让他站在我的大腿上，“大哥，你觉得他比较像我还是比较像夜？”
    他轻笑着启步坐在我一边，甚是仔细得打量了下，“他眉眼比较像妹夫，至于那张小脸么，和你小时候不相上下。”
    我叹气，放下他，横抱在怀里“也就是说这家伙长大了也不是省事儿的主啊，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在他脸上划上一刀，以防后患？”有了他爹勾引女人的桃花眼，又继承了我怎么都长不大的娃娃脸，这决对是比他爹更大的祸害！以后可还怎么得了哦！
    墨唯笑着没有回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孩子。突然，小家伙一张口，把墨唯挑逗他的小手指含进了嘴里，汤圆似的大眼睛无暇得望着墨唯，口水滴答滴答顺着他的手指流个不停。墨唯一怔，我更是目瞪口呆得望着他把墨唯的手指当奶嘴含着不放的动作。
    啪一下轻拍在他脑袋上，我把墨唯的手指从他嘴里□□“小妖精，才这么点大就做这种暧昧的动作！真是个和他爹一样的祸害。”
    墨唯尴尬得笑了笑，不置与否得看着小家伙，显然也是十分赞同。
    “我是祸害？”
    我一听，赶忙讪笑着回眸“哪有哪有，我是说这个小色鬼呢，怎么是说老爷你呢。”
    夜泽宇冷哼了声，朝墨唯点了点头，也坐到了一边。
    小鬼头咿呀咿呀得在我怀里扭个不停，我抱起他，直直望着他小而漆黑的眸子“怎么啦？又想吃手指头啦？”说着我若有若无得瞥了瞥夜泽宇，显然他也听明白了，瞳中掠过一丝笑意，眼神暧昧得望着我。
    我轻咳了声，撇了撇嘴角，教训小鬼“我告诉你，你可别像你爹一样，到处沾花惹草的，要知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否则啊，有你苦头吃的了。”都说幼儿前期教育不是很重要么？
    “沾花惹草？”夜泽宇挑起眉，淡淡得看着我。
    “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在外头闹了不停哦。”在我做月子那段日子里，文月绫那女人竟然丝毫不放弃得每天到门口报道，吵着嚷着要进来，说是什么探望我，我看啊，是被男人香勾来的吧。
    “……”
    墨唯低头不语，耸动的双肩可见他憋笑憋得有多痛苦。
    “我想我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生个小兔崽子就引来这么多人来探望，了解了才知道，都是些求婚不成的野花想趁我无法伺候某某人的时候，贴心得想替某人疏解疏解下半身的需要。”我没好气道。
    “……”
    墨唯抖动得更加厉害了起来，乍一看还以为他得了羊颠疯了呢。
    我瞧也不瞧他一眼，只顾捏着眼前口水啪嗒啪嗒的小饭团，想不到被他袭击得逞，小家伙猛得凑前，亲得我一脸的口水。
    我才想好好亲还他，小家伙一下子腾空了起来，被夜泽宇“丢”到了墨唯怀里。“交给你了。”
    “诶？”墨唯一脸不解得凝视着夜泽宇。却见他已经背向他，一把横抱起我，启步往屋里走去。墨唯明白得小心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轻轻嘀咕着些什么。
    我方要抗议，看到夜泽宇微微泛酸的冷颜，禁不住捂唇窃笑不已。搂住他的脖子，我凑到他耳边“老爷你火气太大了，让妾身替你消消火吧。”我轻轻在他胸前开始画圈，眼神闪烁得盯着他道。
    他的眼底似笼罩上了层暧暧的雾气，继续不发一言得收紧了双臂，走向我们的乐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