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似海情人渡

我知道任腾宇的父母到南方已经好些天了，在平时我真得不想去打扰他的生活和工作，因为时间久了也渐渐习惯一个人独立，好在每天我能回到家里享受父母的温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自由的凭空想像，面对窗前的花草，勾起一点回忆，打发着时间慢慢地过去。
    照常一样下班回到家，路上已经看到发黄的树叶，云彩淡淡地浮在天上，有了秋的惬意，工作的烦累随着脚步一点点消磨，报表都是重复的业务，只有闵兰的肚子微微隆起来，我们聊的话题更多的是腹中的胎儿，以及将来孩子的喂养，作为未婚的我来说，这一切都是一次潜在的接触和学习，毕竟女人的母性是天生俱来的，一谈到孩子，特别是婴儿就有一种天然的亲切和慈爱。
    有时，闵兰也提几句我的个人问题，我只是草草地应付过去，但过后心里总不免带些伤感，这期间任腾宇偶尔发过信息，内容有时只是简短的问候句，少了共同的互动和感情，时常会无故的发呆，看着眼前的植物，用小铲松下土，再喷上水，这样心情会转好，像水能稀释一些惆怅，把它带进泥土里一样。
    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说道：“你的水浇大了，根会烂掉的。”我才住手，好像增添了些茫然，妈妈道：“秋天他怎么还不回来看看你呀？”我接道：“他忙呗，我哪知道呀。”妈妈把我刚浇过水的那盆花放在窗台上，“你也该去看看他，时间久了，再深的感情也会淡的。”
    妈妈的这句话触动了我的神经，这种想法我早就有过，只是没有那么强的动力支撑我前行，有点慵懒，说得好听是忍耐，我开始仔细考虑这一行动的可行性，先要找一段休年假的时间，要他能陪伴我的空间，我回到房间里去翻看日历，我打算先不告诉任腾宇，一是怕时间定不下来，二是给他一个惊喜。
    我的心开始有些不安和兴奋，我和任腾宇好久没有见面，会不会第一句话说什么都不会？想好明天上班就把休年假的事办好，因为公司年中报表基本完成，又离年底有段时间，年假批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如果这次成行，才真正有了带薪休假的意义，原来说走就走的旅行也是一种牵挂，我相信在远方有颗心在等待我，只需要一个拥抱、一个吻。
    “去看风景去寻你。”
    我坐在爸爸送我去机场的车里发给任腾宇一条信息，我就静静地等他的消息，心里充满了各种遐想，忽然自己笑出声来：“咯咯，咯咯。”爸爸问：“傻笑什么呢？”我咬咬嘴唇道：“没什么。”
    车上了机场高速路还没有他的回信，时间正好是上午，会不会他正在开会？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到这时候才通知他，我想再等等，再不行我就打电话告诉去找他的消息。
    进到航站楼，一切都很顺利，爸爸一直陪我到安检口，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我注意一些安全，我默默地答应着，爸爸问道：“你通知小任来接你了吗？”刚才真得有点忙乱，我慌忙地说：“您不提醒我差点又忘了，他没给我回信呢，我马上打电话给他。”可是到了我开始安检，只好接受检查待进去再说。
    我向爸爸挥挥手道：“您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让妈放心。路上小心开车。”
    爸爸站在原地点点头，我又望望父亲的脸，眼睛有些湿润，发现父亲的头发有些灰白了，我和爸爸对视了一下，他避开我的目光，他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我第一次感触到和亲人分别，哪怕只是几天的分开里包涵了多少情感和不舍，我先转身走向候机室，父亲站在那里看我到没有了身影才沉默地离开。
    我忙取出手机，正巧铃声响起，我接道：“腾宇，你这久才给我打来电话，正想给你打过去呢。”任腾宇的声音传进耳鼓：“去看风景去寻你，这是几层意思呀？”我咯咯乐道：“你猜呢？”他沉吟道：“难道你是想来看我吗？方昕。”我蹦了下脚，兴奋地说道：“对呀对呀，就是这意思，我现在已经在候机室了，再过两小时我们就相见了，高兴不？”任腾宇清脆地嗓音变得有些沙哑道：“真的？我马上去机场接你去，我刚才正好领导开会，你到机场先等我，不要乱走啊。”“知道，我又不是小孩，一落地我打电话给你的。现在已经通知登机了，我先不说了，一会儿见，拜拜。”任腾宇电话那头轻吻了我一下，发出“啧啧”声，我眼泪掉了出来。
    我这次何年假，大概主管知道我去看任腾宇的，他答应得很干脆，五天的年假已经让我非常满足，回到家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好，闵兰见了我还取笑我耐不住寂寞，我贴她小腹边说：“BOBY,听阿姨说，你在里面踹你娘一下，让她说我的。”闵兰笑道：“说了也没用，他还没成形呢。”
    飞机着陆，走出机舱，天空一片蓝。
    任腾宇放下电话，心里有些愧疚，他马上给小林拔去电话道：“我现在出去一趟，如果有事打电话。”他急忙带好随身物品，锁上房门向外走去，楼道里正遇上婷婷，婷婷问：“您这是要出去吗？”任腾宇才注意到面前的婷婷跟他说话，道：“是，我刚和小林说好，我现在到机场接人。”“接人？”婷婷重复道。“方昕来了，再过一小时后就落地了。”“啊？是吗？我好久没见到她了，我能去吗？”婷婷用眼神询问着任腾宇的回答。任腾宇轻轻地点点头，说道：“好吧，你陪我去，去跟小林打声招呼，我到车库等你。”他先转身直奔电梯间。
    任腾宇发动车子，不一会儿婷婷拉开车门坐进来，说：“好了，咱们走吧，路上也需要一小时呢，她来过电话了吗？”任腾宇系好安全带，说：“她上飞机前联系过，弄得我好紧张，我们好久没见了。”“这是好事啊，你父母刚走，她也来了，了却了你很多牵挂。”“嗯，但愿吧。”他驾着车驶上了公路。
    婷婷问道：“您刚和陈副总又谈工作了？”任腾宇平静地说：“最近总部和广州合作方要加大投入，想联合进行考察，这项合同是海外商务活动，还没有具体做最后决定，所以要求我们随时准备出去。”婷婷说：“这也是为明年做准备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昕姐过来也不知会不会赶上你陪不了她。”“再说吧，我也只能看上面的安排，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会多陪她几天。”
    车子过了收费站又向前驶去，婷婷沉默地玩着手机，任腾宇专心的开车，他加速了油门，超过前面几辆车，从出口盘过立交桥匝道，一直向郊外急驰。
    汽车稳稳停在机场停车场内，二人推车门下来，太阳挂在中天，比城区多了清凉，他们快步走向航站楼，穿过天桥下的人行横道进入大厅。
    任腾宇找着出机通道，当时也忘了问航班，到服务台询问后才辨了方向躲闪身边涌动的人流，婷婷在身后紧随，任腾宇不经意把手伸出去握着她的手，这样二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迈着一致的步子，任腾宇掏出手机，他怕机场内嘈杂的声音淹没了铃声，婷婷在身后提醒道：“打个电话，看是否已经着陆了，等行李还需要一些时间呢。”
    任腾宇说：“她一着地就打电话给我，我们走到前面再说，我想她现在还没有出舱。”
    天空上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天花板玻璃透出蓝蓝的天，婷婷向前望去，叫道：“昕姐昕姐！任腾宇你看快看呢。”
    我走出机舱没有马上给任腾宇打过电话，怕他在路上影响开车。顺着人流走出通道，我寻找着任腾宇的身影，想他此时还没有到，便放了行李箱，立等他。
    我抬头再去看时，前面来了接机的人群，我定睛看去，在人流里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在旁边出现一个年轻的女孩，我惊讶道：“婷婷，楚婷婷。”与此同时，婷婷也伸出手指向我，我已经看见任腾宇的脸庞，他俩牵着手正向我急步而来。
    我的泪水都快涌出来了，在机场与爸爸分手时都没有这么强烈的表情，我也向前跑了两步，任腾宇松开了婷婷的手，我扑进他的怀里了。
    “好想你。”我激动地说，用力搂住他的肩头，在这种特定的场景下没有人会在意过于兴奋的动作，因为人的感情是需要释放的，任腾宇轻声说道：“我也想你，你好吗？”我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肩上，用手抹去泪花，使劲点头，说不出话来。
    他松开我，主动去拎我的行李，我和婷婷也拥抱在一起，说道：“婷婷你好，谢谢你也来接我。”婷婷兴奋地说：“昕姐，想死你了，刚听任哥说你来，我都吃惊了，你怎么不提早说呢？”我拉着她的手笑道：“就为了给你们惊喜呀。咯咯。”
    任腾宇走在前面，他的步子仍然那么轻盈，臀部增添了阳刚的曲线，我和婷婷边走边聊着，走出航站楼，外面有了微风，吹散我的长发，婷婷忽然问道：“昕姐，你留长发了？”我用手捋下刘海道：“是啊，我想换下发型，他还没来得看呢。”婷婷叫住走到前面的任腾宇：“任哥，你还没看昕姐的变化呢？”任腾宇听见回过头来道：“什么？什么变化？”他注视着我，我用双手向后撩起长发，他这才惊奇地说：“长发？我真得没注意，好看。”
    我无奈地道：“看来我们是分开许久了，头发证明了一切。”
    婷婷打趣道：“青丝就是情思嘛，看来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啊。”
    近到车前，婷婷主动说：“任哥还是我来开吧，你和昕姐坐到后面，我是不看的哟。”
    我推了她一下，道：“讨厌啦，你还想看神马？”
    任腾宇接受了婷婷的建议，把钥匙送到她的手里，我们坐进车里，婷婷娴熟地启动车，向公路驶去。
    我抱歉似地对他说：“我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会不会影响你啊？”任腾宇听说，脸上没有不悦的表情，笑笑说：“怎么会？前些天我父母也来过，你来我还巴不得呢，因为那次延误，我真得一直愧疚。”我感到些幸福地说：“你千万别煽情了，否则我又要掉泪了。”任腾宇抚摸下我的长发道：“否则西湖的水又要涨了，哈哈。”逗得我们都乐起来。
    任腾宇问道：“方昕，你这次来准备住多少天？”我轻声说：“加上年假应该有十天，当然看情况，我不会影响你的工作的。”他向前看着路况，说道：“行，我们先把你安置到离公司总部近的地方住下，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说好不好？”“好啊，我还是第一次来总部呢，也要见见它的真容。”婷婷说道：“你去任哥的办公室看看，要不你就住在任哥的办公室好了。”任腾宇打断道：“那怎么行，让领导知道不好，单位人知道也会影响不好的。”婷婷解释道：“我随便一说的，你不要当真的。”
    我听着他们说话都觉得那么亲切，笑道：“你俩别争了，我就随便找个住处就行，不要太高的价钱，我知道这里的物价房价不低。”任腾宇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住得踏实，陪我多待些天，正像你说的去看风景去寻你。”“去看风景去寻你，好浪漫的句子啊。昕姐是你说的吗？”我兴奋地说：“是啊，你喜欢？”“喜欢，好浪漫的，我都羡慕了。”
    汽车停在一家旅馆门前，我们下了车，任腾宇说：“这里离总部不远，你先将就住下来，如果不行的话再换住处。”我随和地说道：“成吧，我们上去看看。”
    这是个人开的小旅馆，房间不大，因为地方小，房间里没有淋浴，只能到另一大间里冲凉。任腾宇看了有点皱眉道：“这里虽然便宜，可条件你能受得了？”我笑笑说：“没事的，就几天时间，再说离你近，这样来回也方便，你也不必为我担心了。”
    任腾宇勉强答应，他去办了手续，回来交给我房间门卡，我说：“我还是想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呢。”他带我下楼来，婷婷正坐在车里等我们，问道：“办好了？咱们去哪儿？”任腾宇说：“好了，咱们回总部，方昕要去看看。”
    当我从地库坐电梯上到办公区，心里马上舒畅了，环境比起分公司要好许多，人们的装束也是整齐划一，楼内没有任何响动，我们静静地向办公室走去，任腾宇打开房门，我站在窗前能清晰地看到远处的街道，我说：“要不你乐不思蜀呢，原来你这里条件这么好。”任腾宇苦笑道：“你说得好听，我却如坐针毡呢，我也努力为自己争取好的明天，也是为了你。”“我知道的，我听你的成了吧。”我咯咯地笑着。
    这时婷婷领着几个女孩子走到门外，她轻咳一声道：“我们可以进来吗？”
    任腾宇忙回身，看见几个同事都站在门外，说：“可以，你们怎么都来了？”
    婷婷说：“大家都是想来看看客人的，对不对？”她转身问道。
    “对，是的，我们听婷婷说任部长的女友来了，怎么能不看看呢，是吧？”几个女生都哈哈乐起来。
    任腾宇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对我说：“方昕，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们。”我向她们招招手，道：“谢谢大家，我叫方昕，今天刚到，打扰大家了。”我尽量微笑得好看些，不能给任腾宇丢面儿。
    婷婷说道：“我替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小林，任部长的一秘。”小林抢道：“什么一秘呀？你好好说呀。”其它几个人也笑，“这是小钟，这个是小金，我叫楚婷婷。”婷婷对我使个眼色，我知道此时她的意思，便走过去一一握手。“你们长得都太美了，真是苏杭出美女呀。”“哪啊，你才美呢，个子高、肤色很健康的，还有你的鼻子长得比我们好看，北方女孩就是高鼻梁的。”她们一人一句的说着，倒弄得我没地自容。
    任腾宇笑道：“方昕第一天来，晚上我请客，你们来不来啊？”
    “来。”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任腾宇说：“婷婷，你记着叫上周航。这段时间他也很忙。”婷婷应了走出去通知周航了。
    大家都回到各自办公间了，任腾宇对我说：“你休息一会儿，冲杯咖啡给你吧。”我点头道：“成，我自己来。”我去饮水机里接了水。
    我不想打扰他的工作，便进里间睡了一小觉，等醒来时，他早站在床边端祥我的脸，我起身道：“你在干什么呢，一直这样看着我吗？”他甜蜜地笑，说：“你睡得好香，我是第一次这样专注地看一个女孩子睡觉，不敢惊动你。”“你这是干嘛呀？”我有点撒娇地问。他轻声答道：“我怕认不出来你了，你身上一丝一毫的改变都能打动我，距离真得消磨了人的意志，我想把失去的感情都这样一点点吸回到我的身体里，如果我们再次相见的话，会能一眼认出从前的你来，我知道我没做到，你能原谅我吗？”他深情地注视我的眼眸，我被他内心的真诚融化了，他将我搂进怀里，用唇抵住我的亲吻，我急促地呼吸张开双唇，他的舌头轻轻地划开一条缝隙，在齿间缠绕，撩拨着我的心中的火苗，胸贴近了他的身体，微微地起伏着波浪，他用手轻轻触摸到我的肌肤，每一寸地从颈部向下延伸，我闭紧双眼任他横行，在我最柔软的地方止住，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传递到周身内外，充盈着我的内腔，里面有一股清澈地细流向外喷发。我醉在他的怀里不能自拔。
    我睁开双眼，望着任腾宇的眼神，他的额角沁出汗珠，我轻轻为他揩去，依偎在他的身上，轻声道：“我原谅你了，我等你好久，连婷婷都说我的头发长的如情思长呢。”他轻抚我的发丝道：“没错，你留起来吧，我会亲手将她盘起。”我亲了他的唇。
    任腾宇起身走回到外间，他整理好装束，大声说道：“一会儿我们去外面吃饭，你需要准备吗，冲一个澡吧。”我说：“成吧，我洗好，你叫我。”
    他轻手关上门，我在想生活总归是美好的，我沐浴在温暖的水流里，像雨露滋润了禾苗。
    晚上，我和任腾宇的同事们一起共尽晚餐。
    小林说：“多谢方昕姐来，这还是任部头一次请大家吃饭呢。”我对她笑道：“不用谢我，我还要谢各位多支持他的工作呢，来吧一起干一杯吧。”大家互相碰杯，开始吃起来。
    小金坐我对面笑着问：“昕姐你是怎么认识我们任部的？”任腾宇说：“你们就爱八卦，上次你们几个说我快递的事还不够啊？”她们几个都笑起来，我问：“什么快递呀，快跟我说？”小金不再言语，婷婷道：“都是瞎闹的，没什么，任部又拿出来乱说，今天昕姐刚来咱们不提工作，来我敬昕姐旅途愉快。”她站起身伸过手隔着任腾宇，我也起身碰了杯。
    小林又挑道：“还没回答上面那个问题呢？”
    我知道餐桌上大家都是没话找话的，没有话题也失了兴致，便说道：“我和他是在一个楼里上班的，早先就认识了。只不过没说过话的。”我大方地回答。小金插道：“那总得有第一回吧？”任腾宇对我说：“年会时吧，我才真正看你第一眼。”小林道：“原来你都没看过昕姐呀，我才不信呢？”小金也道：“骗谁呀，这么漂亮的女孩你不看，我都想看呢。”任腾宇脸红道：“你们别起哄，爱信不信。”小林问道：“我信行吧，你们说说后来怎么见面的？”
    我没加思索便说：“我在路上下班时就遇上他了，就这么简单。”“早有预谋的吧？”小金对任腾宇说。我看了任腾宇一眼，他正专心听着吃菜，对于同事的话题看不出他的态度，我说：“不会吧，我没看出来当时，反正上了他的车。”“还上了车了，这更有戏剧性了，任部是高富帅啊。”小金说道。我笑而不语，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同事在夸讲他，我面子也有了光采，我夹了东坡肉送进嘴里。
    这时，任腾宇的手机响，他起身去接，走到门口我听到他的声音，“陈副总，什么？真的？我晚上准备吧，我来安排。”他断断续续地说着，里面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握着手机走回来，坐回到椅里急促地说：“我刚接到陈副总电话，通知我们的商务活动明天就要开始，明天要派我和楚婷婷出差，今天晚上大家要回公司加个班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先到广州集合，与合作方一起奔南美考察。”婷婷听到自己要随任腾宇出差的消息，不相信似的问道：“怎么让我去呢？”任腾宇看着她说道：“上面考虑你有奥运会方面的经历，懂得外语，作为公司形象一起参加考察活动。”婷婷听了压抑住兴奋，说道：“那方昕姐怎么办，她刚来看你呀？”我听了任腾宇刚才的话心里一阵冰凉，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我坠入五里雾中，怎么这么巧呢？偏偏是我来看他，他却要走，而且是远走南美，我低下头听他安排完工作，说道：“没事的，我自己能成，看到大家也放心了，就当我一日游了。”我笑不出声，任腾宇看着我的样子，默默地喝了口饮料，摇摇头说：“对不起你，我又要失食了。”
    婷婷忽然有了主意说道：“这样吧，昕姐既然来了，也不能说来就回，我给妈妈打电话，让她明天陪昕姐逛逛，多待几天也行。”我连忙说：“那怎么能麻烦阿姨，我一人能行的。”小林道：“我们陪你，不能白来一回，也得看看西湖长啥样吧。”小金说：“任部，我们轮一轮陪昕姐，你看行吗？”
    任腾宇听了很感动地说道：“谢谢你们，你们说的都可以采纳，咱们吃好了先把工作上的事安排好，至于方昕的事我来决定吧。”我看看任腾宇的表情，我说：“我留下来等你，如果你很快能回来的话。”
    吃完饭，任腾宇说：“各位回总部将合作项目数据打印出来，婷婷你回家准备明天出差用的物品，我送方昕回旅馆。”大家听完向外去，小林说：“好的，我把打印好的资料放您办公桌上，您和昕姐多待会儿，我们走吧。”婷婷说：“我先不回总部了，明早我来总部集合，昕姐游玩的事情我来安排吧。”
    我看见大家都很团结心里有种感动，说道：“你们是一个团队，我为你们的工作热情所感动，谢谢你们今晚对我和任腾宇的支持和关心，我不会打扰大家的工作的，我会照顾好自己。”
    任腾宇和大家走到街道上，几个人打车先回总部，婷婷去坐地铁回家，只留下我和任腾宇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向前走，任腾宇说：“我顺道送你到江边走走吧。”我说：“成吧，你只有这一晚陪我看夜景了，我来得真不时候。”他牵了我的手，道：“不能这么说，总归是相见了，生活就是这样，有时不如人意。”
    钱塘江边水面开阔，对岸吹过的风一阵清凉，灯火映着点点波光，我的心空荡荡的，明知明天要一个人在这里度过，还要强颜欢笑，我也感受任腾宇此刻的心情也是痛苦的，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他的成熟有时的确能给我带来安慰，在他身边就有了安全感，我没有说话，只想这样静静地走下去，听着鞋底发出的沙沙声，时间过得很漫长，顺着江水我们永远走不到头一样，我真希望是这样啊，可明天他就要走了，我不知能否等他回来，我内心有些动摇，寂寞一下涌上心头。
    任腾宇说：“你明天就不用送我，我们会坐公司的车去机场，我还是想你不要再等我，在这里待一两天就回去，我会回来去看你。”我点头道：“嗯，我知道，你放心走吧。”我悄然抹去眼角的泪花，扬起头任风吹干泪水，他没有注视我，只顾向前走着，我想这个时候他也不想看我，怕见了会惹我哭泣，我强笑道：“真美的风景，我没白来一趟，起码我呼吸到了这里的空气，西湖在哪个方向？”他向我身后方指去，笑笑道：“在那边，过了江。”我转向身，在江边喊道：“我来了，你好吗？”任腾宇轻声说：“我知道这次我们之间的思念又加长了，我会在遥远的异国思念你的。”我说道：“我来了，我只想说即使思念也不要离得太远，我是为相思而来，我只希望回报一点点就足够。”
    我们走了好久后，他叫了出租车，直接把我送回到旅馆里，送我上楼到了房间，他没有逗留，只是我主动上前亲吻了他，他默默地转身离开，我傻傻地立在原地，好像还忘了说声“晚安”，我看着窗外的夜空没有了思绪，让泪流淌在双颊，昏沉在千里之外。
    我脱去外套躺下，有些失眠了，并不是因为换了地方的原因，心里乱乱的，任腾宇去南美的消息让我顿失了安全感，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真得再想叫住他，但我怕他转身看见我的样子，我无助般在床上辗转反侧，令我无法入睡，手机的时间已经显示到凌晨两点，如果我能继续在这里等他回的话，我不知要煎熬几个深夜？我能否坚持下去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