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舍的夏天

跟我走


接近两个月没有杜宇飞的消息,念念快疯了。逼不得已她只好给朱毅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朱毅直接问她,“原来你还管杜哥的死活啊。”
    念念心里一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是早就不管他了吗。”
    “……”
    “你麻溜儿的赶紧和杜哥分手,省的他行心烦。”
    “你,”
    “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电话忽然被挂断,念念气的再拨过去,竟然不在服务区!杜宇飞怎么了?思索再三,念念想,不在服务区总比挂机好吧,于是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终于,
    “我说姑奶奶你烦不烦啊。有完没完!”
    “杜宇飞在哪?”
    “我说,你真想见杜哥?”
    “嗯。”
    “一点十二中见,行不?”
    “好。”
    念念准时赴约,远远地便看见朱毅戴着鸭舌帽走了过来。
    “现在去见杜宇飞吗?”
    “别急,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念念就这样跟着朱毅走着,在靠近十字路口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喏,就是那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念念看着他指的方向,是一栋年代感觉比爷爷家的小区还要古老的房子。爷爷家的小区仅仅只是古老而已,而那栋房子感觉还十分破旧。念念有种不祥的预感。
    “走吧?”
    “走。”
    进了小区,到了B栋停下。朱毅摸出一把钥匙,轻轻开了门。屋内传来女人的声音,
    “是杜磊吗(杜宇飞爸爸)”
    “红姨,是我,我和林念念来看您了。杜哥不在啊?”
    “不在。”被叫红姨的女子回答,念念却大吃一惊,竟然是杜阿姨。“杜阿姨,”念念打招呼,没想到女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进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气息,即使才是初秋,负一楼已然透着阴冷的不适。女人呆呆地坐在窗台,嘴里好像说着什么,念念听不清。朱毅倒是熟门熟路的给念念倒了一杯水,坐在板凳上,念念仔细观察着屋内的布局,没有电视,没有沙发,只有三个板凳,一张看起来上了年头的桌子,客厅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而显得空落落的。
    “杜宇飞住这儿?”
    朱毅给了林念念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红姨都在这儿,杜哥还能去哪?”他抽出一根烟,随后又顾忌地放回去,“杜哥他爸爸就是是个混帐,他妈的不是个爷们儿。四个月前停止了杜哥的赡养费。”还是拿出了烟,三下五除二的点上,“红姨花光了所有的储蓄,后来不知怎么,”他压低了声音,“就疯了。”念念不能自抑地张大嘴巴,“有时却又是清醒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卖掉了房子,到了这儿。可钱总是会花光的。杜哥只能逃学打工。”念念感觉心被掏空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
    “那,杜宇飞,现在在哪?”
    “杜哥接你电话了吗?”
    “没,没有。”
    “那他不想见你。”
    念念不甘,咬唇道,“朱毅,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现在,我真的很想杜宇飞。”两人告别的时候,红姨还是呆呆地坐在看着窗台,念念把身上所有的钱悄悄地放在板凳上,朱毅瞥见了,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念念一直回想着下午看到的东西,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思绪很乱。后来抵不过浓浓的困意,睡着了。每次经过隔壁毫无生气的房间,念念总是想着杜宇飞,他现在在哪儿?还生她的气吗?逃了这么多次的课有没有被退学,曾经离得那么近的人,现在却好像与她无关了。这天晚上,念念梳洗完毕,准备睡觉,忽然手机响了,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念念犹豫着要不要接,可铃声仍然响着,有一种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意味儿。“喂?”那头沉默着,念念在心里腹诽,神经病啊?“喂?不说我挂了啊。”
    “林念念。”
    “杜,杜宇飞?”
    “我现在在你家门外,你出来一下。”
    “现在?”念念看着手机上接近十一点的时间,“好,你等一下。”披了外套悄悄开门,爷爷奶奶都睡了,念念把钥匙放在兜里,果不其然,杜宇飞在外面。紧接着便是沉重的拥抱,杜宇飞贪恋地嗅着来自念念身上熟悉的味道,
    “杜宇飞,”念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眨眨眼睛,眼泪便又掉了出来。
    “林念念,别哭。”杜宇飞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他的舌头舔着念念小巧的耳垂,念念的身体轻轻颤抖,
    “杜宇飞,我,我好痒。”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念念不敢挣开,直到脸彻底红透,还散发着滚烫的温度,他才舍得放开她。杜宇飞抬头,眼仁儿亮亮的,好像酝酿了千万种情感,这就是念念天上的星星呵。
    “林念念,你喜欢我吗?”
    “啊?怎么忽然问这个。”念念害羞的低下头,“当然喜欢了。”
    “我们走吧。”
    “什么?”
    “我说我们离开这儿,就我们两个人。”
    念念有些迷糊,杜宇飞说的是,私奔吗?念念为难地撇开头,“杜宇飞,这是不可能的。”
    “是吗?”他笑了一声,接着笑得更大了,接连不断的笑声回荡在楼道里,深夜寂静的楼道显得有些恐怖。他要很大声的笑,才能阻止眼泪掉下来;他要很大声的笑,才能忘记自己的可悲;他要很大声的笑,才能赶走心里的伤悲。
    林念念害怕,她抱着他,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杜宇飞,我们不能走的。我们,我们还没有考上大学,你走了,你走了杜阿姨怎么办?”念念双手紧紧抓着他的领子。
    “林念念,”杜宇飞轻轻叫着她的名字,“你说了这么多理由,不走的只有一个,何必呢?”他的手穿过念念的黑发,嘴里吐出来的犹如情人间温柔的话语,可最后他松开了念念,没有留念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念念手捂住嘴巴,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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