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腹黑宠妃

64 苦命将军


细问之下才知凌远从龙有功,已被封为越骑校尉,即将跟随镇北大将军前往北部去防范蠢蠢欲动的燕国。
    谢素书觉得凌远这校尉封得怪异,他原本是从宫中郎将一路升上来的五品将军,既然从龙有功,官升几级,做羽林卫统领更为合适,突然调他去边关征战,怎么看都觉得是某些小心眼的人在公报私仇,很有必要回去好好审问一番。
    谢家父子走后,萧越下朝回来,谢素书问起此事,皇帝陛下丝毫没有脸红,一脸正气道:“是有这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你不会是因为那些谣言,对凌远不满,借此机会,把他调到北疆去受苦的吧!”谢素书笑着问道,眼中亮晶晶的,闪着狡黠的光芒。
    “咳咳,凌远天生将才,我将他调到北疆,跟着镇北老将军历练历练,日后才能放心让他独挡一面!”萧越顿了顿,“要是一直当他担任宫中守卫,岂不是大材小用?”
    谢素书挑眉,一脸鄙视的看看萧越,心中暗道,你那小心思还想瞒过我?
    萧越见谢素书面色不善,忙道:“后日凌远要率军离京,我带你去送他如何?”他把凌远调到那偏远苦寒之地,确实是因为想让凌远历练一番后帮助成王去守西疆,可扪心自问,这中间也确实有些看他不舒服想要趁机报复的想法。此时谢素书问起来,竟然会觉得有些心虚。心底暗暗咒骂谢氏父子,为何将此事告知阿素,本来悄悄让凌远离京就什么事情都没了!这下好,又给了两人话别的机会!皇帝陛下懊恼的很,小心眼的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降了谢扬的官,还要把谢凝调到训练最苦的精英营去折磨一顿。
    “阿越,你不会是真的认为我和凌远有什么吧?”谢素书看萧越小气的样子,问道。
    萧越将谢素书拉入怀中,“当然不是!我相信你!”他认识阿素的时候,凌远还满身泥巴的跟着镇北将军学武,每天被揍的瑞气千条姹紫千红,阿素怎么可能喜欢他?当然是对玉树临风的自己暗许芳心。
    “阿素,我从未怀疑过你会爱上别人!紫薇老头不是给你治病吗?等你病好了,你就明白了!”萧越凝视着谢素书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很快便到凌远出京那一日,因这次只是凌远领着八千补充北疆离山军缺员的新兵,京中兵部官员去说了些送别鼓舞新兵的话,草草集结后便开拔。
    萧越带着谢素书换了便装,在军队要路过的长亭边等着。
    待军队到了近前,自有护卫过去将凌远请了过来。礼毕萧越与凌远说些场面上的官话,谢素书在一旁,发现凌远比两人上次见面瘦了许多。
    “凌将军,这块玉佩你且收好!”萧越伸手将当日宫人陷害谢素书的那块玉佩递过去,笑意隐忍,“下次再丢失,可就没那么巧能被宫人捡到又恰好认出是你的能送回来物归原主!”
    “陛下圣明,所言极是,臣相信在陛下的治下,定是不会再有人在宫中遗失物品。”凌远亦是笑着回答。
    空气中似乎有噼里啪啦的火花爆裂声,谢素书忙道:“凌将军,此去边疆凶险,务必多加小心。”她是真的很担心凌远会在边疆征战杀伐中受伤。
    “书妹放心,凌远定当全身而还。”凌远笑得温润,眸光却难辨悲喜。
    萧越挑眉,书妹?越礼了!“朕记得凌将军尚未婚娶,凌将军且安心前往北疆,朕会挑选才貌兼备的贵女为你赐婚,到时凌将军回京完婚,我与谢贵妃亦可以与将军相见,以解牵挂。”
    凌远收了笑容,清冷的目光扫过萧越,黑瞳深邃不见底,淡淡道:“多写陛下关怀,边疆未平,臣无心婚配。”
    萧越笑笑,没计较这位小将军的无礼。
    “书妹保重,日后若需凌远,尽可着人告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凌远说完,深深看谢素书一眼,行礼,转身上马,扬鞭追队伍而去。
    “凌远表哥,多多保重!”谢素书没想到送别的场面竟会僵成这样,一时也顾不得许多,跑出亭外大声叫道。
    凌远摇摇勒马,回头,冲她挥挥手,扬鞭没入茫茫人海中。
    谢素书看着凌远远去的背影,心下怅然,想起年少时候那些爱护与扶持,有泪盈于眼眶。萧越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别不舍了!明年这个时候他回京叙职你们还能再见!”
    萧越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队伍,小眼神阴暗,在心底冷哼一声,凌远,明年你想回京叙职?朕才不会让你进京!
    送走凌远,没过几日便是封妃的典礼,一番忙碌后,谢素书的日子变得安静下来,白日里萧越忙着在前朝处理公务,虽能偶尔抽空回来看看她,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独自在昭阳殿,因她爱好广,每日里倒也有许多事情可做,没有觉得烦闷。
    这日下起小雨,起先不过是淅淅沥沥如牛毛般的杏花雨,后来雨势渐渐转猛,水流顺着殿檐的瓦铛飞溅下来,滴滴答答个不停,已是正月下旬,虽然天气回暖,但水气弥漫开来,天地间薄雾弥漫,更显阴冷。谢素书本打算去看看暖房里的花采些回来插瓶,遂作罢,让明川摆好笔墨,站在案前作起画来,如今有萧越亲自指导,她的画技已有了不少进步。
    她画完一副小图,抬头见木槿站在门口,一副等了很久欲言又止的模样,“什么事?”
    木槿上前来帮她收拾纸张,细声道:“朱姑娘来了,要见娘娘,在外面已等了许久!”
    谢素书看一眼天色,讶异道:“雨下得这么大,她过来有什么要紧事?”
    明川端水过来给谢素书净手,撇撇嘴道:“平日里也不见她来看娘娘,今儿过来肯定有事相求。”
    谢素书瞪她一眼,笑骂道:“就你天天小蹄子天天心眼多!”
    明川委屈的撅了撅嘴。
    木槿笑道:“明川姑娘说的也许也没错呢!朱姑娘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似乎哭过。”
    谢素书心下了然,擦干手,脱下身上染了墨汁的外衣,换上日常穿着的淡蓝长裙走到外间。
    “奴见过贵妃娘娘!”朱颜惜见谢素书出来,忙倒地叩行大礼。
    谢素书微不可见的皱眉,快步上前将朱颜惜扶起,“颜惜何必如此多礼!”细细打量,发现朱颜惜面色苍白,神情疲惫,与昔时初入宫中时已是云泥之别,心下越发惊异,萧越虽然对朱颜惜坚持要进宫略有微词,可到底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各方面用度上从来都没委屈过她,怎么会如此憔悴?联想到朱颜惜的身份,前些时日萧越下旨给后宫中的诸女定了位份,却没对朱颜惜有任何安排,谢素书顿时明白几分。
    “颜惜神情抑郁,可是遇着什么烦心事?”谢素书问道。
    “娘娘,”朱颜惜刚一开口,眼泪已经先落下来,“请姐姐救救奴家!那王婕妤着实欺人太甚!”
    谢素书一愣,没想到朱颜惜竟是来告状的。她回头看一眼立在一旁的木槿,木槿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不由觉得好笑,她回宫后,问过木槿宫中情况,木槿只说王婕妤跋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内宫廷里,昭阳殿与皇帝居住的景阳殿最为相近,其他妃嫔都住在内宫深处,与昭阳殿隔得极远。其中,以王润珠与朱颜惜住的最为偏僻王润珠因堂姐王云芝之事,对谢素书大有怨气,又有谢素瑶在一旁煽风点火,她从堂姐的旧宫人那里得知了些昔时王云芝用来对付谢素书的有关凌远的流言,那宫人恰好是王云芝近身伺候的宫人,手里还有当时王云芝费力买通羽林卫从凌远身上偷来的玉佩。王润珠便买通永宁殿的宫人,做了手脚陷害谢素书,后来瑞王一派被收拾,查出谢素瑶设计陷害太子妃,顺藤摸瓜的扯出王润珠所做之事,太子本欲将她贬为庶人,太后出面才保下她,新皇登基后,分了偏僻的宫室给她,还让她每日抄写佛经忏悔,王润珠心中更加愤懑不已。
    朱颜惜住的偏远,很有些皇帝有意和她撇清关系的意味,萧越根本就不想纳她入后宫,想着晾一晾她,让她知道这后宫中生存艰难,知难而退,早些改变主意。
    本来应该关起门各过各的日子的两个人,却因为住得太近而产生了交集。
    朱颜惜所住的倚霞阁与王润珠所住的映云居一南一北,由一条汉白玉甬道相连,相互呼应,但倚霞阁却要华丽宽敞许多,而映云居里绿竹丛丛,后窗临着一个小荷塘,冬日十分阴冷。
    安妃、赵婕妤、何婕妤皆是出身世家,身份高贵,且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王润珠要招惹她们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惹不惹得起。郁娇撞柱重伤毁容,去了皇寺出家修行,李氏在萧越宫变成功后便被安排出宫嫁人,剩下的朱颜惜一介平民,虽于新帝有救命之恩,谣传说是要纳进宫,但半年来皇帝根本就没踏过她的院门半步,显然皇帝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王润珠对朱颜惜的居处比自己好上许多本就不满,愤懑之下,将所有的怒火都洒在朱颜惜身上。
    “她不光时常辱骂奴,还克扣奴的用度。取暖用的银炭刚刚送到门前,王婕妤便派人拦了去,给换些烟大火小的黑炭,那截走的银炭,她都赏给自己殿中的宫人。御寒的棉服她也派人拿走,更别提日常用度了,大都让王婕妤抢走分给她宫中打杂的宫人了!”朱颜惜说道伤心处,啼哭不止。
    没想到这王润珠这般没城府,竟然作出这种事情,难道王家的女儿都是这个性子的?谢素书摇头,在心里为王家点了个蜡。她却还是有些不信,偏头看了看木槿,木槿一直在宫里,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多。木槿冲她点头,意思是朱颜惜所说属实。
    谢素书正要开口问为何没人管一管王氏,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如今宫中没有太后也没有皇后,一应宫务都是在尚宫局管理下正常运作,大事皇帝和太皇太后出面,小事情是不可能去叨扰这两尊大佛的。尚宫局的人自然知道王氏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谁会为根基单薄的朱颜惜出头?
    难为她能想得到封妃大典一过,就到昭阳殿寻求帮助,找贵妃解决问题。
    “请娘娘为奴做主!”朱颜惜嗓音有些沙哑,显然在来昭阳殿前就哭过,“奴也不敢给贵妃娘娘添麻烦,只恳求贵妃娘娘给奴换个宫室居住,离那王氏远一些。”
    谢素书沉默片刻,理了理利害关系,其实换个宫室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她经历这么多事情后,习惯性的要多想想,以免自己被人陷害利用。
    “娘娘可否让奴住的离您近一些?奴实在是怕了王婕妤!如今这世上颜惜已没有一个亲人,这宫中,不过与娘娘熟识一些,离您近一些,心里也踏实些。”朱颜惜抬头瞄一眼谢素书,见她不言语,忙接着说道:“奴保证不会打扰娘娘和陛下,绝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奴日日闭门不出也是可以的!”
    谢素书轻叹,问道:“当日我与陛下说的话依然有效,你若愿意出宫,哪会如此艰难?”
    朱颜惜深深垂下头去,没有回答谢素书的话,许久,谢素书才听到她低声道:“许配人家后再嫁,圣人说此为不贞不洁。”
    谢素书不再多说,十五六的少女,总是对爱情有很美好的期许,萧越相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朱颜惜会有这样的执念并没有过错,况且有个做私塾先生的父亲,朱颜惜自幼难免圣贤书读得多些,心中一些观念一时半会转不过来。
    说到底,朱颜惜本该在山村安然度过一生的命运因为自己和安星辉而变成今天这样,怎么说也该照顾她方能对得起当日父女俩的救命之恩,多派些人看着就是了。
    想到这里,谢素书道:“木槿,昭阳殿后的明净阁无人居住,你带人收拾干净让朱姑娘搬过来,另外多派些宫人过去伺候,免得王婕妤的人再过来。”
    木槿领命退下。
    谢素书安慰朱颜惜道:“你回去收拾东西,一会我让人去接你。”
    朱颜惜听到谢素书让她移居,已是喜上心头,顿时喜笑颜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