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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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送她回家，止步于楼下，他其实有计划要见她的爸爸，有打算要尽快的做好一切。他们恋爱的时间不长，可是他却很清楚明白的知道，这辈子就是这么个人了。
    说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人生那么多年过去，他想不到自己竟然还是可以冲动起来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想见她也不看时间开了车就过来，她不接电话就急的不行，急得绕着墙角直转圈圈。明明气得要死，咳看见她卖个萌撒个娇心里头一股脑儿的气立刻就没影儿了。
    爱情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她像是他的珍宝，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将她娶回家妥帖安放细细收藏。
    可是再怎么急也都要有个过渡阶段，他目前还未准备好，不能这么贸贸然就跟去她家。
    向葵想让他上去喝杯热茶，可是话到嘴边也只说了明天见。李承笑一笑，轻轻的在她额头亲一口，和她说晚安。
    向葵一跳一跳的上楼，心里头甜丝丝的，一旦想起来明天还可以再见就对第二天充满了期待。现世的安稳让她不愿意去想太多，爱情能够让人心意相通，她信他，也期待未来有他的日子。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年关将至。
    辛阳自那晚之后就果然没再找过向葵，反倒是杨晓畅有打电话约她喝咖啡，向葵想起前几次并不太愉快的见面，果断拒绝了。
    杨晓畅在电话里顿了许久，最后和她说了对不起。
    向葵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其实她过得很好，爱情有了归宿，身边也有了一帮子好友和同事，以前的是是非非也都不愿意去计较了。
    杨晓畅在电话里哭，向葵顿了许久还是好心的劝她，问她怎么回事。
    “向葵，我真的好嫉妒你啊……”杨晓畅是这样说的。
    可是嫉妒她什么呢？她现在有的一切吗？可是那之前的许多年她过得并不好，有什么好嫉妒的？各人又各人的活法，好活赖活得看你是个什么心态。
    “你什么都不去争取却偏偏有人就送到你手边，而我那么努力的去争取了最后还什么都得不到。”她说，语调哽咽。
    “是吗？”向葵反问她，并不太想多做交流，话说到这个地步就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辛阳离开了。”她说到了最后才做出总结，像是求她一样，“向葵，我找不到他，问遍了人还是找不到他。你能不能告诉我？”
    向葵有一瞬间的发愣，她抠着手机后壳告诉杨晓畅，“我不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她说的是实话，从那晚之后他们真的没有了联系。
    “向葵，当我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杨晓畅在哭，语气里也净是恳求的味道，“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连你也不告诉？”杨晓畅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只是更加的急切的问她。
    “杨晓畅，我和他真的没有联系了。”她再一次的重复，内心里却有些同情起杨晓畅来，爱一个人爱得这么卑微，那还算是爱情吗？她不知道，她爱李承，却永远做不到这般模样，她可以等他，也可以远远的看着他就好。
    “他可能回老家了，或许你可以问一下他的别的朋友。”她还是不忍心，又好言好语地安慰了她几句才挂电话。
    挂断电话的时候那些往事就真的如烟了，杨晓畅是真的喜欢辛阳，喜欢透了的那种。杨晓畅和她不同，杨晓畅对于爱情一定是那种撞了南墙都不肯回头硬是要装出个窟窿出来的人，而她是那种胆小的不行的人，看了墙转头就走，说什么都不会去撞的。
    她握着电话在哪里傻兮兮的，李承戳一下她的肩膀，问她“傻兮兮的一个人站这儿干嘛呢？”
    她捏着手机问他，“你说，如果我没喝醉酒表白是不是我俩还要这么拖着啊？”
    李承弹一下她的额头，“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能没有那回事儿的话，你还不会喜欢我，我俩也不会在一起。”她说，语气里难掩的哀伤，自顾自地说，“我们可能不会有以后，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或许一直等不到你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不会。”他说，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没有那一次我还是会喜欢你，我们还是会在一起。”他说的很笃定，将她圈的紧紧的。
    “你不说我还是会喜欢上你，我俩就该在一起。”他呵呵一笑，扯一下她的脸皮又将她抱紧，“这么宝贵一姑娘，给谁了我都不放心。”
    “向葵，你不要这么不自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要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懂得晚一些，即使没有那件事，我还是会喜欢你，说不定会更早一些。”
    向葵没说话，就由他这么抱着，一会儿扯一下他的衣摆，问他，“夏欢结婚我要做伴娘，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挑礼服啊？”
    “嗯。”他这一声算是回答，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半响叹出一口气来，“别人结婚你这么兴奋干嘛？”
    “我想看看……”她想要看一个人可以幸福成什么样子，也想要提前感受一下那种氛围。
    “我其实也挺兴奋的，这次看好了以后咱俩结婚就照着他们那一套来，省得麻烦。”李承抱着她，下巴在她发顶轻轻地蹭一下。
    他说完就嘀嘀咕咕，“真想也快点结婚……”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就将向葵转过头来问她，“你那礼服不是很短吧？”语气很严肃，表情很纠结。
    向葵没说话，从手机里翻出几张图片给他看，李承一把抢过看着立刻脸色就发黑了，“这么短？不行！”
    向葵呵呵的笑他小气，说人家都这样儿的。李承气不过，掰过她的脸就吻了上去。当然最后礼服还是没能遂了向葵的愿。
    ——
    夏欢结婚那天是一个艳阳天，年二十六，凑合着年味儿喜事办得热热闹闹。
    向葵穿的白色的礼服，衣服是李承帮忙挑的，纯白色。两人为这事儿还恨不得吵上一架。小气吧啦的男人真是要不得，挑的礼服掩盖的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了一个脖子，一点美感的都没有，向葵很是不满。
    李承更是不满，要他说大冬天的穿什么礼服啊？他的傻姑娘就怕冷，这么薄薄的一层，往外面一搁不感冒才怪，而且凭什么伴娘是向葵，伴郎不是他李承啊？
    他是长得不如人意还是怎么样啊？那伴郎长得跟个没进化好的猴儿似的，尖嘴巴塌鼻子，往那儿一戳跟个瘦竹竿儿似的，而且那眼神还特下流，有事没事儿就一个劲儿的往他傻姑娘身上瞟，当他死的啊？！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越想越气，李承越想就约恨不得抠下那伴郎的俩眼珠子。
    夏欢在新房里等着程俊来接她，紧张的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抿一下唇又抿一下，嘴唇上的口红不知道吃进去了多少。
    一伙姑娘正说着等下要好好地折腾程俊，商量着要怎么将她的鞋子藏好不让他找到，又说这派谁去守着门，向葵举手自告奋勇去挡门，夏欢瞧着她那小身板斜她一眼，直接说“得了吧，就你这模样？把李总监往门口一放你就自个儿的开门了。再说了，你这身板挡门口？人一推，你连带着门一块儿被挤开。”
    向葵瑟瑟的缩回手，得了，她还是去藏鞋子吧…
    新郎带着一伙儿哥们儿浩浩荡荡的就来了，门口挤成一团，房间里面也吵成一团，夏欢最后被程俊背出门，手上拎着花鞋。
    结婚场地是一块草坪，长长的一排路挂满了气球，路的尽头撑起来百年好合的大牌子，上面摆着的全是玫瑰，场面很浩大。
    红毯边竖着的是白色的百合花，用丝带系着很是好看，夏欢由着他父亲牵着走向程俊，老人哭的不成样子，向葵就站在路的另一端看着，眼眶也湿湿的。
    她想以后她结婚了爸爸也会这样将她交给另一个人，想着就有些难过。李承站旁边递给她一块方巾，向葵不动，他就将她的脸红转过来细细的给她擦干净。
    一下一下的，嘴里头还渍渍的感叹“又不是你结婚，你这么激动干嘛。”向葵侧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的样子，可是刚一动他就将她的下巴固定住。
    “别动，妆花了就很丑了啊。”他说，眉头也皱起来，嘴里头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谁给你画的妆……”
    向葵皱一皱眉头，有些急切的问他，“很丑吗？”像是有些失望，声音也低了下去“可是她们都说很好看啊。”
    李承不说话，手里头还捏着她的下巴，真想就这么凑上去亲一口啊…可看着她这么一身装扮，闭了闭眼生生的忍下了。
    他后半句没说出口，这妆画得，看上去水嫩嫩的，让人很有食欲啊……
    向葵侧过头去看婚礼，已经宣完誓了，正在交换戒指，接着是新郎亲吻新娘。
    向葵看着远处的新人，忽然又有些想要落泪了……
    李承拉过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也跟着她看向那边，嘴里头感叹“我也想结婚了…”
    “啊？”向葵没听得太清楚。
    “我想结婚了。”他说，扶着她站好，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和你。”
    向葵：“……”所以这个时候他是在求婚吗？那么…
    接着她就看见李承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手往裤子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向葵吓得不轻，双手捂着自己的嘴才没尖叫出来。
    “你愿意嫁给我吗？向葵小姐。”他笑，眉眼都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愿意…”她捂住嘴呜咽出声，有些被他吓到，样子很是傻气。
    “真是太好了。”他忽然就站了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那个东西……一个钥匙圈。直接留给向葵套手上了。
    向葵：“……”
    “这事儿太着急了，还没准备。将就着带着啊，改明儿了给你换。”他跟哄小孩儿似的哄着她，又像是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样，低着头在她脸上轻轻地碰一下，低声咒骂，“时候真是不对。”
    向葵眼眶都是红的，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搞得脸皮子有些发抖，张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等会儿不许喝太多酒，也不许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叮嘱她，又将她肩上的披肩给拢紧一些，嘴巴里还在嘀嘀咕咕“大冷的天穿这么少……”话没说完她就一个喷嚏，李承皱了皱眉头将她的手握在手掌心里捂着，还在嘀咕，“也不知道钥匙圈看不看得出来，管用不管用…”
    “向葵，咱们明天去挑婚戒，后天去领证吧。”他没头没脑的又来了这么一句。
    向葵看着手上有点儿大的钥匙圈，压根儿不想搭理他。她刚动一动手指头他立刻就眼疾手快的给按住了，“不许取下来！”
    向葵又瑟瑟的缩回手，他拿过她的手给她把钥匙圈弄得小一点，然后凑在眼前看一下，叮嘱她“等下谁跟你搭讪都不许理知道不？”
    向葵点点头，他就看着她笑，万分满足。然后看一下手表，和她商量“我们等下就去挑戒指，明天去领证儿吧。”
    不等向葵反应他就又说，“不然今天领证明天买戒指？”抓一抓头发，又问她“等会儿领证晚上买戒指？”
    向葵不想说话了……所以婚都没求就拿了一钥匙圈她就要嫁给他了？！
    李承自顾自的想着，没多久宴席开始，向葵要开始忙了，伴郎过来喊向葵李承就冲人直瞪眼睛，手臂箍着向葵的腰做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临走时还不忘又一次叮嘱她别和陌生人讲话，向葵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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