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韩子锐,在那个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的年纪,我就决定要尽全力的守护一个女孩,不让她收到任何的伤害。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很小的时候了,那时候我只有六岁,那一年的冬天,妈妈带我去爸爸故友黎叔叔家做客,记忆里那是一个特别和蔼特别幽默的叔叔,在路上,妈妈告诉我,黎叔叔家有两个小妹妹,都和我差不多一样大,让我好好和她们一起玩,不能欺负她们。我当时拍着胸脯和妈妈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欺负她们的。
到了他们家的时候,我很有礼貌的和黎叔叔还有杨阿姨打招呼,他们似乎很喜欢我,一直向妈妈夸我,当时在客厅黎我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她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跑过来对妈妈打招呼说甜甜的说道:“阿姨,你好,阿姨你好漂亮啊,我叫黎雅”,大家听到她这么可爱的自我介绍,都被逗乐了,妈妈说的“谢谢小雅,你也很可爱,来这是你哥哥,叫韩子锐,以后你们可以一起玩啊”,黎雅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子锐哥,你好,我有好多好多的玩具呢,我们一起玩啊?”,我当时点了点头,问道:“好,妈妈,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只看到了一个的我问到。黎叔叔听到,马上就说道:“她在后院呢,小雅,带哥哥去找小锦”
黎雅不满的撇了撇嘴说道:“可是爸爸,黎锦不让我去吵她”,我好奇的看了看黎叔叔,他和蔼的说道:“没事的,去吧”,最后黎雅妥协了,说道:“嗯,好的,爸爸,子锐哥。我们走吧”。
就这样,我被黎雅带到后院,第一次见到了小锦,她坐在后院一个枯萎了的花架的长椅上,在那看故事书,特别的安静,就连我们两走近她,她连头都不抬一下,黎雅对着她说了句:“黎锦,这是子锐哥,爸爸让他和我们一起玩”,她继续低着头不满的说道:“黎雅,我是你姐”,黎雅奶声奶气的说道:“可是黎锦,你都没有我高哎”,黎锦:“那我也是你姐,还有你带他去那边玩,不要来吵我”,说完用户手指了指不远处,黎雅好像很怕她,只好悻悻带着我离开了。
这就是我第一次看到丫头,那时候的她虽然还小,但就已经让人感觉到她的清冷,不喜欢别人靠近,黎雅对我说到:“子锐哥,我带你过去玩吧,黎锦不喜欢别人吵她”说着,就带着我离开了,整个过程,丫头都没有抬头看过我一眼。
后来,慢慢的,我知道了,她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亲近,她只是没有安全感,害怕自己会被丢下,所以才不接触的。我到她们家的次数多了,她有时候会和我说句话,但都不是很多。
就这样,我们就这么慢慢的熟悉了起来,上了高中之后,为了和她在一个班,我在文理分科的时候选择了文科,只是为了离她更近一点。上高中的那段时间,是我一生最美的记忆,因为那时的自己每天都可以和小锦在一起,都可以看她努力的样子。那时候的我认为见证她的成长让我充满了力量。很多的时候,我们俩的名字是连在一起的,大家经常都会那我们开玩笑,有时候老师也会开玩笑的问道:“韩子锐,你家小女朋友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很开心,小锦从来都是不喜欢解释的人,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她不喜欢解释其实是件好事。所以在大家眼里,她就是我韩子锐的女朋友。不过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她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关于爱情的回应,即使我为了她拒绝很多人,为了她做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她都不曾感动过。可是那时候的自己以为她只是不喜欢说出来,不喜欢表达,在她心里,我其实还是有一点位置的。就这样,我安慰了自己一年又一年,也骗了自己那么年,后来的我才发现,自己骗的了别人,骗得了自己,但骗不了结果。在我为了引起她的关注,骗了她之后,我以为她会质问我,甚至骂我,打我,那样至少证明她在乎我。可是,我错了,错得很离谱,因为在她知道后,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而是消失了,等了她很久她还是没来找我,最后我还是忍不住了去找她,想要告诉她自己最初的想法的时候,但她消失了。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让所有人都不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就连从小最听我的话的黎雅也对我说:“子锐哥,好好去你的英国吧,你找不到黎锦的”,我到现在还记得黎雅说话时冷冰冰的语气,那不是我认识的小雅,在我眼里,她永远都是一副笑脸的。那已整个假期都找不到她,没有人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她就像消失了一样。
离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最后的我只好独自去了去英国的。到了那里,一切都特别的陌生,那里的气候总是很冷,那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没有小锦。但是我还是自己慢慢的适应了过来,陌生的环境,漫长的时光,并没有消磨掉我对小锦的思念。所以在我第二年的时候,我决定回去看看。
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我那空虚的内心好像瞬间就被填满了,因为这座城市充满了我们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虽然现在只有我独自缅怀。
我现在清楚的知道,小锦不会见我,因为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骗子,而她的生命里,容不下半点的谎言,即使是善意的也不予许。所以我找到了林净,小锦最信任的人,我说服了她把小锦带到同学会,最终她还是没让我失望,在她告诉我黎锦已经答应了参加同学会的时候,没有人会明白我当时的激动。
在整个同学会上,我都在焦急的等待她的出现,已经两年没有看到她了,我早早的就来到了,坐下和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这两年的经历,但心里依旧在等待那个我日思夜想的倩影的出现。过了好久,她终于来了,两年多了,我曾无数次想过我们再次相见时的场景,我就这么一直看着她,有很多话要告诉她,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的丫头长大了,出落的更加漂亮了,也更加成熟了,不过眼里的宁静一如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最终还是她先开口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子锐哥,好久不见”,那时候我心里其实是很失落的,不仅是因为她冰冷的语气,还有就是她的称呼,她以前都是会很大声的叫我韩子锐,会说韩子锐你快点,韩子锐你脑子进水了是吧,韩子锐……,可是现在呢,她和小雅一样,叫我子锐哥,而且就只是出于礼貌,我很快的掩盖住了心里的悲伤,可是她好像不太愿意和我说话,就只是一直和林净聊着。中途的时候,她出去接了个电话,我不曾知道那是一个判了我死刑的电话,回来的时候我告诉我那是她男朋友的电话,当时我就觉得是有一盆凉水从我头上浇了下来,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心痛得无法呼吸,当时的自己就连问的勇气也没有了,只是用一杯又一杯的酒精来麻醉自己,想让自己不去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要我怎么去相信,自己用生命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今后她泪,她的笑,不再与我有关。
那次聚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自己关了起来,不再见任何人。林净来找过我,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回答是“你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陆云卓改变了小锦,是他把我那个你弄丢了的小锦找回来的”,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陆云卓这个名字,这个让我嫉妒到发疯的名字,听到她这么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花了十几年都没有做到的事,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小锦不会轻易就接受一个人的。
可是就在我看到了他以后,我才知道,他真的改变了小锦,不,应该说小锦为他改变了。那天下午,我瞒着小锦把他约出来,说实话,他的确是个很优秀的人,有着狮子一般的沉着和冷静,我告诉他关于我和小锦的过去,想让他知难而退,不过,我低估了他的决心,在我和他摊牌后,他不但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坚定决心了。最后我又赌了一把,我把自己和小锦过去十多年的交情来拿坐赌注,我真的以为小锦不会对我那么绝情,不会那么轻易就忘记我们之间的过去,但是,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在我看见小锦对他的依赖,对他撒娇,任性的对他发脾气的时候,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滴血,因为这是我从来不曾有过的体会,她在我面前总是很客气。我问她,为什么,她只说了句陆云卓是她认为对的人,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对我说“它知道”时那坚定的眼神和认真的表情,就像是在给自己做一个永久的承诺。
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赌输了,输了过去,输了自己,也输掉了我整个未来。一个我用生命来守护的人,现在已经完全不属于我了,今后她的一切,都不再与我有关,其实很多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我站在阳台上经常会想起小时候最爱玩得游戏,那就是喜欢在手上画块表,那时候小锦总是会说:“韩子锐,你幼不幼稚啊,你以为把时针画到了六点,就真的会早点放学吗,那时间又不会转。”,可是那块不会转的表,带走了我这辈子最美的记忆。
“小锦,如果我不放手,多年以后,你是会怪我恨我或是感动”,但这次,我已经没有了再赌一把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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