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许君然的嘴角又是轻轻一笑,像抱孩子似的把江白色紧紧环抱着,嘴唇浅浅的在她锁骨那触碰,吻到她身体发软,轻轻淡淡的暧昧声。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太过分,我是不会这样对你的……”
许君然把她的腿支开来,对着她的唇深深吻了进去,吸吮的声音彻底加速了屋子里空气的发酵感……
他进入的时候,江白色的脸像渲染了玫瑰花瓣,手也不由得攥紧了床单……
当炙热陷入柔软,肌肤触碰,许君然的眼里满是缱绻的光:“……所以,白色……千万不要从我的身边跑掉哦……”
欲望缭绕,缠绵,淋漓酣畅。
许君然以为,经过了那晚以后,她一定会吸取教训,不会再有私逃的举动,但他显然低估了她的胆量。看着空荡荡的餐桌,许君然的眼神好似利剑,一下子捏碎了手里的包装,哑然失笑。有意思,她既然这么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那他就陪她玩玩好了!
许君然打开手机,眯起眼睛,轻哼一声。恐怕,她不知道自己是一只已经被猫记上记号的老鼠。
故意推迟了几天去找她,只是想让她再自由几天。
许君然看着手机里的导航地点,乐山。他无奈笑笑,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早就猜到了。
突然就有点呼吸不上,微抿的嘴角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绪,真是的,不是早就明白了吗?怎么感觉还是痛得如此惨淡……
很想不计较,很想不放在心里,表面上做到了,心里却是委屈的。
明明想责问,想要一个回答,却无法开口,就算开了口,声音又不够大,最后只能哑在嘴里……
江白色,我从来没有想过,一生里,我爱一个人,竟然会爱的这么小心。
承认吧,你不是还放不下他,我不是还放不下你,我们只是不敢面对那么美好的曾经和如今分崩离析相互陌生的结局。你只是不敢承认,你输了他和爱情。我只是不敢承认,我输了你和生命。
爱情这两个字,对一个人一生来说,到底占有多重要的位置?深爱一个人,又会到怎样的刻骨?若干年以后,当一些记忆尘封,当年华老去,当时光轮回,当初那些誓死不休的爱情,又有谁会记得?
说到底,爱情都是很个人的事情,是埋在心底的秘密,除了自己和那个人,没人会知道。
从山上下来以后,江白色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身体像被人抽丝拨茧一样,无助的蜷缩在床上,整个人在逃避某些现实,混沌的昏迷着,不说话,不动作,不微笑,不哭泣。
对于这样的江白色,许君然能做的只是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她,时不时地拨开她的嘴给她喂水,尽管心里有着声嘶力竭的剧痛,但他也知道,现在,她脆弱的若一张白纸,他不能逼迫她什么。
江之郁这个名字,就像是深渊里的一丁点淡淡的荧光,以为是眼前的希望,可是越是迫不及待的靠近,伤痛就越加的明显,越加的遥不可及。
入夜,已经三天了,她这样失魂已经三天了。
许君然站在窗边,夜风拂过他的脸,发被轻轻扬起,一丝一丝,一缕一缕,沾着这夜色,他的眼睛,竟无限落寞。
他的手里握着一本泛了黄的日记本,抬头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毫无反应的江白色,垂下眼,坐在月光下,他细细地翻看。
月光如潮水一般淹没而来,思绪不知何去何从,让人无力阻挡。
时间慢慢的推移,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胸膛迸裂开,许君然突然就承受不住……意识都在慢慢抽离……好像自己的思想被日记里悲伤忧郁的一字一句蛊惑……侵袭进日记本主人的心境……
江之郁……原来……
许君然死死咬着嘴唇,震惊而心慌,剧痛侵蚀着他的大脑……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忘不掉他?为什么她不相信爱情?为什么她如此孤独?为什么她如此悲伤?
全然是因为,她爱的那个人,也是如此忧郁的爱着她。
83江之郁,有多忧郁…(回忆篇)
这世上,有多少事情是人力无法抗拒的呢?比如对一个人的心动。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样的情感,直至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明知其不可为,却无可奈何压抑不住心中澎湃的感情。
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情,大概就是今生遇上了那个自己深爱的人,明明很想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下去,可是不知为何,到最后却演变成分崩离析、残破的结局,甚至到最后连生命都想要舍弃掉。
就像是禁忌之恋,结果都是酸涩难言,回不到原点,回不到当初……
除了感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所以,他甘愿死亡,只希望能活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美好的样子,在她的记忆里永远不会改变,这或许也是他另一种爱的成全与永恒。
就似他和她……
他是她的父亲,又不是她的父亲,可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们的的确确是父女关系。
一场春雨连下数日,江之郁穿着黑色的工作服,笔直欣长的身躯站在咖啡店门口,皱着眉,一脸的担心。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白白没有带外套,不知道会不会淋湿。
他终是放心不下,匆忙回了店里,向店长请假:“店长!对不起!今天能不能让我先走!我要去接我女儿!”
店长笑笑,打趣道:“阿郁,你会不会太宠她了?她都已经十六岁了,你还这么不放心她。”
“对不起!明天我会早点来的!”
“好啦好啦!我也没说什么,你去吧,本来下雨天客人就少,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你店长!”
江之郁急急忙忙往学校冲去,工作服都来不及换。
初春的天气又阴又冷,再加上下雨,寒冷加倍。细细绵绵,如珠幕悬挂在天地之间,雾气氤氲,将这个小城渲染成一幅水墨画,阴沉沉的天空让心情都压抑下来。
在雨里一路奋力的奔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打湿,江之郁停下来,弯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吗?拜托,他才三十好吗?又不是花甲。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还有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之郁抬起头,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看着眼前打着伞的人,眼睛里充满了温情,他扬起笑脸:“……白白。”
江白色走过去,把伞移到他的头上,不满地撇撇嘴:“你又这样,我说过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江之郁接过她手里的雨伞,动作轻柔地抚上她的肩膀:“我只是怕下雨天,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今天请了假,我陪你一起回去。”
“……”江白色的眼中有一抹光影闪过,脸又一下子躲到黑暗处,闷着气,“你就只会瞎操心。”
江之郁冲她一笑,搂着她瘦小的肩膀,安全的护在伞下,她好像又长高了一点,都快到他的胸口了。他笑着,温柔的声音清澈如水:“走吧,我们回家。”
“……”
“……白白。”
“……干什么?”
“书包给我背吧。”
“我拒绝!”
雨还在下。回到他们小小的家里,江白色不动声响地回了房间。
江之郁叫住她:“白白,晚饭想吃什么?”
她平淡一句:“随便。”
不一会儿,江之郁把晚饭准备好,笑嘻嘻地端到房间里,江白色正坐在地板上看书,看到他进来,把书放下,伸手接过盘子。
“对了,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白白,你想要什么礼物?”
江白色头也不抬一下:“随便。”
到是江之郁兴趣满满,边笑着边对她说:“我们去游乐场玩一整天怎么样?然后再去吃一顿大餐,最后……”
江白色安静地坐在那里听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想将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冻结。
“还有……”江之郁放下手中的勺子,眼神微亮,嘴角微笑,“你生日那天,不知道小梦会不会寄贺卡回来?”
江白色的身体僵在那里,面无表情。
很快一晃三天过去,江白色生日那天,当她刚回到家门口,看到她回来,江之郁兴冲冲地迎上来,兴奋地晃动着手里小小的卡片,欣喜雀跃地对她说:“白白!小梦寄贺卡给你喽!她祝你生日快乐!”
下一秒,江白色顿住脚步,猛地抬眼看他,颤抖地翘起嘴角,却一句未言。
暮色四合,暗沉的夕阳中,江白色的身影融化为一片暧昧模糊的黑色,看不清神情。
江之郁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依旧开心地笑着,献宝一样把贺卡递到她的面前:“白白!你快看!”
江白色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仍是伫立在原地。
夜色袭来,天空一片空旷的深蓝,只在天边还存在一抹苍凉的虚白。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倏地,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贺卡几下就把它撕得粉碎!狠狠地扔在地上!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用着狰狞的眼神,视线逐渐模糊:“江之郁!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江之郁的身体愣住了。
她的眼里传来一阵疼痛,再支撑不住声音里的悲凉:“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写过什么贺卡回来!她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你不觉得你撒的这个谎很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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