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宫闱史

第71章


安祖笑道:“白天问明了薛永立的住处,晚上翻高墙问讯。”建德笑道:“这件功夫,只有贤弟能耐了。”士达却是连连道谢:“请安祖快些复命,小弟恭候消息!”安祖道:“高大哥不必回庄了,今宵留宿在此间,小弟迟至三更,定必回庄复命,此刻少陪了!”安祖说着,便即匆匆而去,士达便在窦家庄等候。
到了晚上,建德设酒款待士达,对饮畅谈,却是十分投机。
不觉的饮到了初更过去,建德笑对士达道:“我们不妨多饮一会,孙贤弟快要来了。”士达点头称善。哪知三更过后,安祖还是未回,待到天明,依旧音信毫无,不但士达着急,便连建德也是心慌。
正待入城打探,只见安祖踅了回来,两人不觉大喜,士达忙着问道:“孙大哥三更便回,怎的到了此时,方才回来?可有此消息?”安祖愤然道:“令妹已由小弟送回,小弟却闹下了祸事了!”建德和士达,听了不免惊问所以,安祖道:“小弟到了城中,便探知了薛永立的居处,却在南门大街上,王家老店隔壁,原是容易探寻。到了晚上,黄昏人静,小弟便翻上了薛家,在正中一间的屋面上,我弄去了瓦儿砖子,向屋下瞧去。却见一个妇女,年刀约三十多岁,正在卸妆待睡。忽的房门开了,走进一个男子,却是都头装束。我知道这个人儿,定是薛永立了。那个妇人见了她,即向他道:”大爷倒回来了,方才冯府中,命人来过的。‘永立道:“我已去过了。’妇人笑道:”可有什么事儿?‘永立道:“便是为了高家的那个女孩子,性儿倔强,不肯顺从公子。公子没法,和我商议,可有什么法儿?’”
安祖说到这里,建德插嘴道:“如此说来,高大哥妹子,却在冯承德那里了?!
他们原是串通一气的。“安祖道:”一点也不错,高大哥的妹子,就在冯家。小弟那时又闻妇人问永立道:“大爷可替公子想了什么法儿?‘永立道:”你不是有迷药在着,明天给些我带给公子,摆布了那个女孩子。’“士达咬牙道:”这个狗头,我不将他割了下来,誓不为人!“安祖笑道:”不必大哥费心,小弟已是代劳了。“
建德惊道:“已是杀死了不成?”安祖道:“小弟当时听了永立的话儿,好生愤怒,再也忍耐不住,便在屋面上跃下,悄悄的踅入屋中,便突入水立卧室,手起刀落,毫不费力的将他杀了。那个妇人,吓得声张不得。我便逼着她问消息,方知冯承德瞧见高小姐,惊她娇好,即和永立商议。永立知道高哥性躁善武,便想着了一举两得的计儿。打探得高大哥出外了,即命冯宅家丁抢得了高小姐。却将窦大哥的镖儿留下,作为移祸之计。原想高大哥盛怒之下,和窦大哥拼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再出场发话,助那失败的一家,再弄翻得胜的一家。他们的计儿,多么歹毒。
我又问明了冯承德的宅子,却在东门街上。小弟便出了薛家,径往冯宅。“建德道:”那个妇人,怎样处置了?“安祖道:”给小弟捆住,塞了嘴儿,任她在屋中,陪那永立的尸身。“建德不禁失声道:”啊哟!坏了!“正是:仗义除奸挥白刃,偏遗活口泄机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回  黑夜救婵娟刀光霍霍  花银保白发棒影纷纷
                 
话说安祖说到中间,窦建德突呼:“啊哟!坏了!”安祖忙问什么。建德道:“贤弟留下了那个妇人,便是祸水了。”
安祖道:“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小弟的祸儿却是闹大了。当时小弟一时大意,留下了一个活口,径向东门街上,寻到了冯承祖的宅子。在后园的围墙上面,跃了下去,踅入了园门,到了里边,只是不知道高小姐在何处。忽听得甬道那边有脚步的声音,小弟便伏身在暗处里,只见过来一个家丁,待他走近,我便一跃而出,拦住了他。他忙要呼喊,我的刀儿一扬,低声喝道:”你若不怕死,尽管喊好了!你要想活命的,快给我闭住口!‘他便不敢声张了。我即对他道:“你们抢来的高家小姐,藏在何处,快些说出来,就饶你活命!’他即道:”穿过甬道,向西边转个弯儿,一连有七间高房,在第六间里面,便是高小姐的藏处。‘我既探问明白后,即将那个家丁,解下了他的腰带子,捆住了手脚,塞上了他的嘴儿。
即按着他的话儿,到了那里,数到第六间屋子门前,窗外隐有灯光显出,小弟便挖破了窗纸儿,向内瞧视。只见里面罗帐低垂,没有个人影,高小姐已是睡了。
我便撬开窗子,跃进屋子里面。高小姐被惊醒,揭开帐子瞧视,我便说明了来意,催她快些结束下床。她倒是很快,不多一会工夫,她已是结束下床。哪知伴她同睡的有一个使女,忽然也惊醒,正待张口呼喊。小弟也顾她不了,只得手起刀落,一刀就结果了她的性命。
我和高小姐开了门儿走出去,仍想从后园子到外面去。谁知,才到后园的门首,忽听得一片喊声,嚷道‘不要放他逃了,快到后园里看看!’我一看不妙,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便拽了高小姐飞步而走,到了围墙下面。即驮了高小姐,翻上围墙跃到外面。脚才落地,迎面已经来了一刀,随着有人喝道:“你往哪里走!‘我急忙避过刀锋儿,顺势也是一刀,向那人劈去。
那人一边招架,一边喊道:“人在这里呢,快些来人捉住他呀!‘我一想不妙,要是再和那人缠下去,他们人多,我们就不要走脱了,而且我背上又驮了高小姐,甚是不便。当下手中的刀儿一紧,霍霍的几下,把那人劈翻了。
后来已是一片灯球火把,追将过来,我便洒开大步,飞奔而走,走了一阵子,我回头看时,后面已经没有人追赶了,才把脚步放慢了,让高小姐下来自行。这时,我留神瞧看,已是西城相近了,走到城下,不禁叫苦不迭。那牢什子的城门,关得铁紧。我俩怎生出城。要留在城中不走,又有人命官司在身上,若是他们追来,休想逃脱了。当下儿我心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悄悄踅到守城门的老军宿处,撞了进去,两刀结果了两个军卒。在他们身上搜出了钥匙,便偷偷的打开了城门,逃了西城,落乡而走。我知道高大哥的庄子,离西城不多路,便将高小姐就近送回。
这时已有三更多了,我出了高大哥的庄子,忽闻后面人马喊声儿,回头瞧时,远远的只见灯球火把,里面还夹着县衙的大灯儿。又知不妙,赶忙拔步而走,只是一转念头,倒又不能走远。便悄悄伏身在一棵大枣树上,向向探看。只想他们能向这边来,哪知他们也不追赶过来,而且径向高大哥庄子而去,我不禁连声叫苦,便知把事情弄坏了。“士达听到这里,又发急道:”这便如何是好,舍妹又要受苦了。“安祖道:”高大哥却不需着急,令妹还是好好地在庄上。“建德道:”我知道了,他们定是去搜寻贤弟的?“安祖道:”着,着,着,大哥猜得不错。当时我在树上,瞧了一会工夫,便见一片的灯球火把,依旧回去了。我便跃下枣树,回到了高大哥庄上探看。才知他们到了庄上,便问我可在庄上,庄丁们回说不在。他们哪里肯信,在庄中搜寻了一回,不见小弟。便有一人道:“赶快到他家中捉去,恐还在着。‘他们便走了,高小姐却没有被捉去。”士达道:“这又是奇了!”建德道:“杀人的原是孙贤弟,不干令妹的事,怎能捉她呢?况且冯家的抢劫令妹,也是私的。
令妹逃回,他们更不能报官。只是他们怎么知道杀人的,便是孙贤弟呢?“安祖道:”我即受亏在两个活口上,一个是薛家的那个妇人,一个是冯家的那个家丁。
在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认识小弟,他们才会知道。当时我在高大哥庄上探知了消息,这时他们已到了我的庄子。这时天色已明了,我也不敢停留赶忙绕道回庄探视。
到了小庄相近,我还不敢即回,偷着向就近的一家打探。那家的人,原是和我很相识的。他们见了我,便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还不快走!县衙的人方才来捉拿你,没有捉到,将你的老太太捉去了!‘”士达听说后,不禁啊哟一声道:“这是小弟连累了大哥了,叫小弟怎生做得人,连大哥的老太太,也要为我受苦!”
安祖含泪道:“事已至此了,只是家母年迈,吃不起风浪,这时候老人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安祖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士达霍地站起道:“孙大哥为了小弟的事儿,受连累如此,大哥不必担忧,待小弟前去设法。”说着便要走了,建德将他阻住道:“高大哥别忙,商议了去也不迟。大哥准备怎样去营救?”士达嗔目道:“这般狗官,多不是好东西!小弟前去和他算帐。”建德正色道:“大哥不得莽撞,你一个人儿前去,管叫吃了大亏,还是从长计议。”士达道:“窦大哥你放心,小弟也是理会得的,这件事儿,不能多耽搁时日。”士达说着,捉一个冷不防,夺门而走。
建德和安祖要待阻止,已是来不及。建德顿足道:“祸儿却要闹大了,他这一走,准教平乡县闹翻了!”安祖道:“这便如何是好!”建德沉吟了一会道:“待愚兄派几个得力的庄丁,到县城里面,四下打探消息,再作计较。一面命人到狱中,花些银两,老太太也不至于受苦。”安祖点头称善,建德即命老家人窦成,到县城狱中,使用银两。另命窦升、窦永、窦吉三个人,入城分别探听消息,四人奉命去讫。建德又对安祖道:“你却不能往外面跑了,在愚兄的庄上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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