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长

第74章


妻子在信中问他孩子应该起个什么名字。他当时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新的小生命用了可字。因为那个通信员叫郑可。他亲笔为郑可写了墓碑:“祖国万岁,郑可永存!”他当时是流着泪写下那个存字的,因为他同时也在思考一个沉重的问题。我的战友会永存吗?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全连战士都在默默地饮泣,逶迤的青山一下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因为每一个战士心中都明白,通信员是他们连第三十七个倒下的,也就是说,第三十八个会是谁?他们谁也不知道。
  雪山将雪地龙的手用力拉到自己的面前说:“你眼前有灾,也有祸,但都不大。你的财路中有阴暗之气,你缺少贵人相助。”
  其实雪山已经知道医院发生的事情,因为沙叶霜已经把信息传过来了。他雪山懂什么狗屁看手相,他现在要保护娜珠不受伤害,他必须要向这些腐败的家伙开火,就像当年他夺过机枪手的机关枪扫射那丛灌木林一样,他必须把这帮人送上法庭。法庭?我们这叫什么法庭哟!把一个无罪或轻罪的人就这样判了,而且还振振有词,这不是对法律的亵渎又是什么。他雪山读过法律函授,他懂得法律。他这个法律大本有林文姝的功劳,这个女人一直不赞成他靠她的父亲,从结婚第一个晚上,她就这样说,一直到他复转回来她还是这样说。至于为什么?他问了很多次,因为处在当今社会,有这样硬的后台,谁还愿意去受寒窗之苦呢?但林文姝的每一次回答都很简单:“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不要羡慕别人的财富与成功,不要气馁自己的无能与无助。其实这个世界上你是最伟大的人。”妻子那时刚大学毕业不久,理想主义色彩很重。而且说出的话也极富有诗情画意。她能够选择他,当时他也认为是她的理想主义色彩起了作用。但结果是他想错了。妻子没有靠她爸爸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干得很好,也很出色。十几年后,他当了大校,妻子也成了西方市的大律师。更让他高兴的是,妻子还是个很受人们欢迎的好律师,她身上的贫民意识比他还要强。他曾经问过妻子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人生。妻子回答得很简单:“中国向上推两代,你说说有几个不是农民出身的?”是啊,他认真地想过,并且还同战友们讨论过,战友们一致认为妻子的话千真万确,而且还建议妻子应该去当哲学家。
  雪山瞪着半天不说话的雪地龙,等待对方的反应。因为现在他必须利用冷小月到来之前瓦解分化雪地龙与冷小月的关系,否则有些事光靠金农是完不成的。
  雪地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妈的,全是空话、套话和废话!你来这么长时间了,我这儿什么都给你搞清楚了。贵人?人家那主是靠官老爷给撑着,我靠谁?靠刮他们的油,靠搭他们的车。谁要敢拔我这棵萝卜,那他别想把泥给抖喽!咱小鸡尿尿各走各的道,他抢我的地盘,对不起,我告他的黑状。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车。”
  雪山不知道雪地龙为什么要笑,而且笑得不像他本人的性格那样大度。“你认为,我这都是胡扯?”
  “有些你蒙得还沾点边,这世间的事,一物降一物,一物克一物。我这金矿就是冲冷小月的金矿来的。他们吃肉,总得给我们点汤喝吧!冷小月靠谁?她是靠那些当官的,她觉得她了不起,能上那些当官的床,可是我也能把她弄到我的床上!”
  “你不相信算命?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灾祸,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
  雪地龙的脸色黯淡了下来:“人嘛!谁不想整谁?金矿的事,我是小巫见大巫。他雪山查,我不怕。雪山要是有种,能彻底查个底朝天才好呢!紧张的不是我。”雪地龙又哈哈大笑了起来,“是他们自己!你不想想,雪山的小鸡头在人家手里捏着,他那个傻弟弟纯粹是个傻瓜,他干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给雪山脸上抹黑。不瞒你说,要是我,我也要查,你想想谁愿意背这口黑锅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兄弟也给自己脸上擦屎,谁能受得了?”
  一个监工此时急急走到雪地龙跟前,将嘴凑到雪地龙的耳边。
  “不怕,一个女人,晚上搞定她。”雪地龙冲雪山阴阴地一笑,站起身跟监工走了。
  雪山知道他们说的女人除了娜珠不会是别人。 
 
 
 
 
 
 
 
 
 
  
    
 
   
 
         
 
 
 
第三节 市长出马给案犯办理保外就医
  司徒竞湖按照柳风影的吩咐来到看守所。他来之前,让市公安局张局长给看守所的所长打了个电话,因为这种事他知道必须办,来求他的不仅仅是柳风影,关键是柳风影身后的那个人,办的是柳风影的事,给的面子却是林为驹的。
  司徒竞湖等奥迪小车停稳便轻轻推开了车门,笑哈哈地向四周扫了眼,冲所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都点头,满脸堆着笑容走进看守所大门。按理这种事他是不该这样处理的,因为这么大一个市长到这种看守所里太显眼,就是没有事,人家也会说你是为谁谁来的。可是最近他觉得有几件事办得不太顺老爷子的意,心里也觉得不太落忍的,于是就想补救一下。其实官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多大意思了,什么关系都得照顾到,哪一根筋也碰不得,整天就像捂着头上的官帽跳舞一样,你这官还有什么当头?太累。见了人不能不点头打声招呼,不能不冲人家笑笑,否则,你走后,人家会说你是个很腐败很腐败的领导干部,现在谁不怕腐败两个字套在自己头上?
  司徒竞湖一路微笑走进了办公大楼,所长任善璋正从楼上下来接他:“局长说您来,也没有告诉我们您什么时候来,您呐也不打个电话,也不让局里领导陪,这不是存心要让我们给您检讨吗?”任善璋一路小跑到司徒竞湖跟前,见司徒竞湖没有伸手与他握的意思,也就转身向楼上走去。“市长,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办的?来个电话不就结啦,还非要亲自跑一趟?”
  司徒竞湖咧着大嘴嘿嘿一笑:“来你这儿,就得唱你这儿的小调。你想想,我能来干什么?再说,这种事是一个电话能解决了的?那还有责任呢。出了事谁负责任啊?”
  司徒竞湖弥勒佛似的跟着任善璋走进所长办公室:“你们局长要来,我没让他来。这种事又不是上山打狼,来那么多人干什么?出了事大家都跟着沾一身的油,又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这事就你和我知道就行了。”
  司徒竞湖什么时候脸上都堆着笑,在任善璋的记忆里,他没有见过司徒竞湖脸寒过的。难怪西方市的老少爷们都暗地里叫他笑面佛市长呢。
  任善璋见司徒竞湖只顾看着他微笑,就说:“市长,有话您直说。能办到的事,咱们没有不办的理。您啊别老这样看着我笑啊?”
  司徒竞湖不笑了,而是很认真地看着任善璋:“金玉良保外就医的事,能不能办啊?我知道你还没有报到文亭他们那儿。不过,我这也是受人之托,他老婆亲自找过我,一个妇道人家哭哭叽叽地怪难受的,还有一些老同志也很关心老金……我就不能不来你这里了,如果你有难处,我做做样子也得来一趟吧,我说对吗?这是态度问题。”
  任善璋觉得司徒市长话可能有些重了,不就是一个金玉良吗?他早就想把他给打发出去了,在这怎么办?判不成,放不成。人家家属要保外就医,这不是正好瞌睡遇到了枕头,刚好。“我没觉得有什么压力,我们对金玉良的事也有自己的看法。市长放心,能办的我们应该办,不能办的我们也要想办法办。何况我们要求市长的事还多着呐。金玉良的保外就医问题,我们尽快研究一下,主要是他够不够保外的条件,这要法院来说话。市医院检查的结果,不是很理想。但还可以再做做工作。”所长任善璋站起身给司徒竞湖添水:“黄金专案的承办人朱支峰对金玉良保外就医有不同看法,上次不是他,我们就放人了。你想想,谁愿意留个疯子在看守所里?我这又不是疯人院。”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的想法?那好吧,我就等你们的消息了。”司徒竞湖笑笑站起了身。
  “这样吧,我们抓紧再把金玉良送市医院检查一次,等确诊了,迅速报法院审批。您看这样行不行?”
  司徒竞湖冲所长任善璋笑笑:“我还能看什么?你们看着办吧,我也只能赶快给人家复命去了。”
  司徒竞湖摆摆手走了,却给所长任善璋留下了不少的疑问。 
 
 
 
 
 
 
 
 
 
  
    
 
   
 
         
 
 
 
第四节 好色小男人夜闯风情娱乐中心
  风情娱乐中心又一个夜晚降临了,这是冷小月第一次将经营重任交给了小狸猫。小狸猫早早就站在了大厅里。
  八点不到,一个身着白色西服、留着小胡子的青年人,微笑着走进了风情娱乐中心的大厅,小胡子左手夹着个大雪茄,色迷迷地冲站在门厅口的两个小姐瞅了瞅,一看这小子就很色。小狸猫从小胡子那硕大的宝石钻戒判断,这小子不是一般的主顾。别看这西部小城不怎么样,因为这儿有几样能拿出手的国宝,比如冬虫夏草,比如水晶,比如绿宝石,还有这两座大山中不断出产的稀有矿石,所以外来的人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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