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奈若何

第79章


此番我并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只希望这二人能凑巧相识而已。我和庄容公主下了马车,庄容公主此刻如同一只小雀儿,轻灵活泼,她长这么大了,这还是第一回出宫呢。我含笑,看着她这般轻快的身影,其实,她心底的心事一点儿也不比我少,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呢。我当初入宫的时候,也是如此啊。她的侍女青衣小跑着去赶她,一边唤着:“公……姑娘!姑娘你等等青衣!”我失笑,青衣是个极为活泼伶俐的丫头,看这个样子,还注重着仪表的、小碎步赶着婵儿的青衣恐怕是追不上的,我给向我看过来的懿月使了个颜色,同时向长兄他们点头示意。懿月诡然一笑,身形微动,手中捏着的两块小石子便弹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在十多步开外婵儿的脚前,婵儿一个不防,险些跌倒。此时,已经走到了婵儿身边的长兄一行人中,懿轲伸手扶住了婵儿。青衣跌跌撞撞的赶上来,见到他们,连忙福了福身,道:“我们姑娘冒昧了,还请各位谅解。”我清楚的看见了长兄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三弟,三弟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而此时不远处的懿月则背过身,几个点地离开了祁国寺。懿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该回宫去了。我满意的微笑着,扶着千黛上前,微垂了眼睑,福了福身。要演戏,就要演足了,此番一定要演成偶遇才可以,不然聪明如庄容公主,怎可能猜不出我的用意?庄容公主连忙拉住我,道:“母……嫂嫂,我们走吧。”我轻笑着抬头,长兄惊讶道:“蝶醉?!”一切都好,在我的预算中进行着,徐清容和柳落雪相视一眼,微微一笑,深深福身道:“见过贵妃娘娘。”虽说参见贵妃应该是行跪礼的,但是毕竟这是在王公贵族常踏足的祁国寺,周围陌生人也不少,若是行了跪礼被人瞧见了,恐怕身份暴露也有些难办。懿轲一愣,旋即欣喜的行了个礼,道:“长姊!”庄容公主一见算是熟人,笑盈盈道:“母妃,这可是临亲王和临王妃?”旋即又福了福身,道:“见过各位。”庄容公主的礼节一丝不苟,懿轲愣了愣,道:“长姊,这位是……嬅帝姬应该还没有这么大吧?”庄容公主虽然在宫中拘谨端庄,出了宫正是开心的时候,说话也放纵了一些,道:“怎么,能叫贵妃娘娘母妃的人,只有皇妹一个吗?”徐清容笑了,道:“想必是庄容公主了。”婵儿这才看向她,忽然笑靥如花,道:“这位是?”柳落雪盈盈笑着,道:“这是临王侧妃,徐清容。”婵儿忽然亲昵的上前拉住她,道:“原是我母妃的姐妹,还没问姨母安好。”婵儿甚少这样对“生人”亲昵,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徐清秋待她真真儿是极好的,不然她也不会对徐清秋的姐姐这般亲密无间。长兄笑道:“原来是庄容公主,倒是小王失敬了。”婵儿终于退回我身边,笑吟吟道:“无妨,我也是难得出来一次,不知临王一行是要上香吗?”听婵儿的声音镇静端雅下来,我微微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次出宫并没有一直像刚才那样没头没脑的,虽然是生养在深宫的公主,竟也有这样的面目,我还真真儿是感兴趣这位尉迟婵到底有多少性格。慕容懿轲道:“臣等也是前来上香,真是巧,能遇见公主殿下。”我笑道:“可不是嘛,婵儿这还是第一次出宫呢。”婵儿打量了打量慕容懿轲,道:“你是刚刚扶我的那位吧,我失礼了,还请见谅。”慕容懿轲笑道:“没有关系。”婵儿转头看了我一眼,道:“这位是……”我道:“本宫的三弟,慕容懿轲。”婵儿笑着轻轻福身,道:“见过公子。”柳落雪微笑着对我道:“既然遇见了,何不一同。”我点点头,道:“走吧。”
  上香以后,回到了宫中,这次碰面,二人自然不会一见钟情,我也没有想过让他们一见钟情,只是有了这个好的开始,这两个人互相不讨厌,就已经足够了。而这些小小的心计,虽然我觉得无论是婵儿还是懿轲,若是知道了真相,可能都会伤心,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为了权谋,谁心里没有算计呢?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是二月了。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这个日子,和去年一样,晴朗的很。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是花朝节翩然起舞的时候,只是时光一去不复返,那些日子,也已经一去不返了吧。因为庄容公主在年宴上出色的表现,徐清秋进位了娱灵。又因着端儿即将满周岁,所以柔然便成为了昭容。日子平淡,邹家姐妹都晋位了嫔。但是让我稍微有些不解的,是竣儿仍然被太后抚养着。太后她,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呢?
  梅园中,有一个纤细的女子,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一袭泛红的披风,显得整个人高洁出尘。她双手并拢,静静的立在梅树下,低声念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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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若何;第一百二十一回
更新时间2015-2-27 8:38:30  字数:2312
 梅园中,有一个纤细的女子,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一袭泛红的披风,显得整个人高洁出尘。她双手并拢,静静的立在梅树下,低声念叨着什么。她身边,是秦嫣然。秦嫣然道:“姐姐,邹家姊妹晋封了。”那红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她们,与我们何干?”秦嫣然道:“姐姐,我们身陷囹圄,哪怕心再高洁,终究也是没有翅膀的大雁罢了。”红衣女子徐徐转身,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道:“我何斐然入宫以后,便一直知道身陷囹圄,一直知道身边人都在争宠献媚,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我没有她们的才华姿色,拿什么和她们争?争得好了,便是宠冠一时,最终还不是跌得更惨。若是争得不好,连命,也就搭进去了。”秦嫣然还想说什么,何斐然语重心长道:“嫣然,我知道你现在年轻气盛,只是,我告诉你,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放下一念,会自在于心间。”秦嫣然若有所悟,道:“宫中数载,姐姐参透了很多。”何斐然道:“参透了,也要放在心间。”
  二月中旬的一个下午,柔然早早儿的跑去了湘灵宫中,我呢,独自去了养性斋。太皇太妃嘛,总是慕容一族的人。谦竹依旧疏离而亲切,倒是和良辰有几分相似,是啊,都是在深宫混了太久的人了,谁都知道,在深宫待久了,人人都能变成笑面虎啊。我进去,落座。太皇太妃微笑道:“太后可给你好脸色了?”我冷哼道:“她要是能给我好脸色了,恐怕这天都能被踩在脚底下了。”太皇太妃道:“蝶醉,哀家方想起来一件事。”她转身,从谦竹手中接过来一个温玉令牌,那令牌用上好的椴木镶了边儿,上面刻着“挚卿无罪”的字样,我微微蹙了蹙眉,这块令牌,很明显就是祖帝爷那个朝代的东西,她给我,是做什么?太皇太妃似乎读懂了我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这块令牌,别看它没怎么见过天日,但是却能调动整个元一军。”我讶然大惊,道:“元一军?”太皇太妃幽然一笑,道:“算是养父养母给哀家的嫁妆。”每次看到太皇太妃这个表情,便能知道,接下来,她肯定又要向我娓娓道来从前的故事了,这些故事,尽管有些我并不是很在意,但是知道了,了解了,肯定更好,反正在深宫我也没什么事情做,来这里听太皇太妃“说书”,也是极好的。
  太皇太妃一双有些黯然的眸子忽然泛起光彩,道:“当年,当年秦嫣背着慕容铧和上官俏月,向皇上透露了她们的行踪。本以为皇上会顾忌兄妹情深,去救那二人一命的,谁知道皇上身边有太后的耳目,他们将这件事情立马禀告了太后。皇上无法,上官俏月就是在那件事里丧命的,自然,为了弥补秦嫣,慕容铧回京后依然被加官进爵。但是那时候的秦嫣,并没有想明白,她觉得这全部都是她的错,她竭尽全力救下了一个女婴,但是再也没敢找慕容铧。而邬岚熵当初本是一个侍卫长,不过倒是颇通兵道,他的邬家军,有四百多人,后来因为他爱上了和自己两个侍妾年岁相近的义女——他的妻子秦嫣当初抱回的、已经长大成人的、嫁进了皇宫的那个女子,为了她,他在邬家面临败落的同时,把邬家军改名为元一军,把这块令牌上,镌刻上了挚卿无罪四个字。而那个嫁进皇宫的女子,没错,就是哀家。”她微笑着看着我,我也知道,当初她,恐怕也并不喜欢皇上吧。她又道:“元一军的令牌,有两块,一块是玉佩,一块是令牌。玉佩我早已给了你的次兄,现在的元一军,想必已经在慕容府里了。玉佩和令牌的区别,就在于有玉佩的人,是他们的主人,可以训练他们,可以要求他们。但是,必须有令牌,才能让他们出战。元一军虽然不能以一敌十,但是以一敌三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的。而哀家希望你用元一军对付的,不是外面的军队,而是宫中的人——御林军和禁卫军。”我愣怔了一下,道:“但是,他们如何能进入皇宫啊?”太皇太妃微微一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忧,哀家自有万全之策。”我纳纳的点了点头,道:“只是,我们手中有兵力,太后手中,只怕也有啊。”太皇太妃莞尔一笑,道:“太后这个人,聪明得可怕,只可惜,聪明的人,往往会太自负了。据我所知,因为太后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极有信心,她们邹府没有一兵一卒可供调动。唯一对我们不利的,就是太后在慈宁宫后面的慈安宫宫里训练的三十六死士,是太后打算拿来软禁要挟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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