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夫妻 搏命红颜

第16章


陡地,她心中忽有了悟,她哥一定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上小楼,那是一种互补的渴望,也许他外在的温文儒雅只是想符合她爹娘一贯的要求。真正内在的他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为了获得他长久期望得到的东西,以她哥哥锲而不舍的脾性,是有可能会不择手段的。   
  "是不是他,他已经不在意了。"小楼道。"三天后的夜里,我就要到昆仑山找仲郎。"   
  维绢一愣,"舅妈知道这件事吗?"   
  "开玩笑,让她知道我们还去得成吗?"狄永阿是标准的急惊"疯",芝麻绿豆大的事,都会被她搞得满城风雨。   
  "我们?"维绢更吃惊了。   
  "对呀。"小楼很没气质地蹲在摊贩旁一张小板凳上,一边用一个豆包布剪裁缝制而成的漏斗形大网去捞小金鱼,一边笑眯眯地说。"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你不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去把烈师父钓上手,难道要窝到七老八十再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随便找个男人嫁?"   
  "谁说我喜欢烈师父来着?"维绢羞赧地低下头,隐隐地可窥见她泛红的水颊。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楼促狭地调侃她,"幸亏你迷途知返得早,否则我就把你赶回荆州去,免得老在仲郎面前耍娇,害我提心吊胆。"   
  "表哥眼里只你一人,有啥好担心的。"这点她最清楚不过,不然她也不必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换来的却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所以啦,我才想助你一臂之力,带你到昆仑山,近水楼台,才摘得到月亮呀,你不觉得烈师父气宇非凡,俊朗卓尔,且最解风情,被这种人爱上了肯定缠绵悱恻,幸福洋溢……"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大街上谈论儿女私情,也不害臊。"我是担心我娘恐怕不会允许。"   
  "不告诉她不就得了,寅夜跷家那才过瘾呀。"小楼天生狂野难驯,举凡所有冒险犯难的勾当都能对她构成致命吸引力。   
  "这……"维绢想是想,但还是不免忧心忡忡,"我这一走,我娘就没人照顾了呀。"   
  "她还需要人家照顾?"华家钰精力充沛,成天逛大街,串门子,惹是生非,没一刻闲得下来,这种人需要的不是照顾,是收拾烂摊子,"你总得适度放手,让她学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点责任吧。"   
  唷,这么个廉洁,好象在数落某个不长进的小鬼头哦?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私自离家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何况还是为了去找男人,要是传扬出去,教她怎么有脸见人?   
  "别可是了,再犹豫不决,烈师父就要被别人抢去了。"小楼鼓动如簧之舌,赶紧扇风点火。"古圣先贤有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这是古圣先贤说的?"   
  "管他的,横竖有人这么说就对了。"反正说的人又不会跑出来抓包。"你忘了,那日烈师父在咱们家大厅上,看你的那种眼神,说有多着迷就有多着迷。"   
  "有吗?"维绢自己倒是不敢确定。   
  "有,我发誓,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真是骗死人不偿命,那日她从头到尾就赖在华仲阳怀里,眼中除了他,连一粒砂都揉不进,她看什么看?还发誓咧。   
  "你撒谎。"维绢生气地抢过那小鱼网,逼问:"说,处心积虑要我陪你一道去,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天最专注看着烈天问,她可没发现他眼里有"着迷"或同等涵义的神色,骗人也不打草稿。   
  "良药。"小楼脸不红气不喘地辩解着。"因为我体验了情爱的美妙,也了解相思的痛苦,君子有成人之美呀,假使你和烈师父真能擦出爱的火花,那我不也"顺便"扫除一个情敌?利人利己,何乐而不为?"   
  "强词夺理。"   
  "去是不去?"强词夺理仍是有个理字呀。   
  "我再考虑考虑。"维绢的心其实已经飘飘欲飞了。"不过,此去昆仑山,路途遥远,得要不少盘缠。"   
  "有了这些,"小楼掂了掂夺来的满胀荷包,笑出一脸邪媚。"还有我在帐房两年三个月的‘所得’,足够咱们游遍五湖四海,还天天吃香辣的。"   
  为了午夜赶路,小楼刚掌灯就上床睡觉,连续几天辗转反侧,让她今儿意外地得到一场好眠。   
  到了子时,她依然流连黑甜梦中,竟沉沉地醒不过来。   
  几案上的烛火快将燃尽,明灭掩映中,但见一抹人影,悄悄撬开门闩,潜了进来。   
  那是个长身玉立的身影,缓缓地踱至床前,端视小楼好一会儿,才欺身复上去棗棗   
  "唉!"她不能呼吸了,是谁吮咬了她的嘴?小楼连稍稍张开眼的力气也没有,眼前黑幽幽的,如堕落万丈深渊……"不要,不!"   
  那人扯开她的亵衣裳,温热的手掌抚向她柔软的胸,令她骤然惊醒,"你是棗棗表哥?你回来啦?"   
  林维淳浑身充斥着浓浓的酒味,眼里布满红丝,举止粗野而张狂。   
  小楼被扳着,动弹不得,"不可以的,表哥,请你住手。"慌乱间,她已伸手至枕头底下,摸出那柄原来打算用来对付华仲阳的短刀,不动声色的,准备以暴制暴。   
  "啊!"有个人抢在她之前,冷不防地,用一只大花瓶击昏了林维淳。   
  "维绢!"老天保佑,让她及时出现,"快帮我把你哥挪开。"林维淳顺势倒下,正好压在她身上。   
  "哦。"维绢一见到她哥哥,连日的担忧得到了残酷的证实,使她又羞又怒,"得把他拖到廊外去,以免坏了你的名节。"   
  "亏你想得周到。"两个小女人一前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林维淳"安顿"在一处花丛下,"你没敲到他的要害吧?"   
  "以我这抓鸡的力气都没有的双手,就算敲到要害,也要不了他的命。再说,他根本是罪有应得。"   
  "说的极是。"小楼盯着地面,不知在找什么?"你看我要不要再补一粒石头,避免他忽然醒过来。"   
  "不用了吧,我们赶快上路就是。"林维淳说到底还是她哥呀,看他这副落魄,心里实在相当难过和不舍。   
  "好吧,就饶他一次。"小楼快快地把刚捡起的大石块丢下,"我以为你不来了。"   
  维绢苦笑地瞥向背在肩上的包袱,"不入虎山,焉得虎子?决定去冒险一试,就算烈师父不喜欢我,也无所谓,至少我曾经努力过。"   
  "好耶,这才是豪情奇女子。"小楼兴奋地奔回房里取出她特别缝制的超大布包,道:"走,咱们去千里寻夫吧。"   
  想尽所有的人,最后不得不是小楼。   
  华仲阳苦累地斜倚在马车的卧铺上,回想他和小楼这些年吵吵闹闹、恩恩爱爱的过往,内心激起一阵火热,原以为分开几日,没什么大不了的,孰料,那深深的思念,竟随着日复一日变成痛苦的折磨。   
  我亲爱的小楼呵!   
  低回着这名字时,她的一颦一笑即迥然赴目,将他的心几乎要拧碎了。   
  "华公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捏肩背?"露凝香娇柔问道。   
  自那日她无心闯了区区小祸,烈天问莫名其妙打得躲到华仲阳身旁求救后,她就遭到放逐,名不正言不顺地成了华仲阳的贴身婢女。   
  到底有多"贴身"呢?举凡吃喝拉撒,统统得由她亲自侍候着,只除了上床睡觉,虽然华仲阳敬谢不敏,但露凝香表示,烈天问不要她已经让她自尊严重受损,难道连他也嫌弃她?   
  华仲阳基本上并不是太有同情心,但漂亮的女人特别容易得到怜悯,就这么一个坚持给,一个马马虎虎不太认真拒绝的情况下,两人就成了相处融洽的主仆。   
  "不必了。"露凝香美则美矣,比起他的小楼可还差一大截,想要用美色来诱惑他,门儿都没有。   
  "甭客气,我按摩推拿的功力是一流的,不信你试试。"说着,纤纤玉指已攀上他的腰背,轻巧地揉捏起来。   
  露凝香也许比不上小楼浪漫无邪,但她出身风尘,长久浸淫世情,对男人可有一套绝佳的"擒拿"术,象华仲阳此等涉世未深的小伙子,焉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舒服吗?"   
  "呃……嗯哼……"她这哪是推拿,根本就是挑逗,每下都按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令他浑身震颤,却又要命的舒畅,"够了,够了。"再按下去,他肯定要失身给她了。   
  华仲阳霍地起身,很胆小的挪往卧铺内侧,"你,你回那边歇息去吧,我……想打个盹。"   
  "想睡就睡,何必赶我?"露凝香吃吃一笑,"来嘛,让奴婢服侍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棗棗啊!"他吓得大叫。   
  这女人竟……然抓住他他他的……   
  "放手,你快放手!"华仲阳霎时胀红了脸,心口跟着剧烈狂跳。   
  "紧张什么嘛?你又不是没经验,还假惺惺的,讨厌!"露凝香虽放开那不该握的地方,但五指仍停留在他的裤裆边,上上下下暧昧地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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