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笨的狐狸,还敢嫌弃我?”
古云难得没有大吵大闹,摸摸被打中的脑袋瓜子向乙空道:“你看他欺负我,要是我当他徒弟,一定会被折磨的不成狐样。”
乙空对着古云的脑袋瓜呼了口气,“不痛不痛。古云,是你先不对的,何况师父要是想折磨你,就不会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了,你就别再拒绝了好吗?”乙空仍是采柔性劝说法。
可惜古云并不领情,狐臂环在胸前,脸撇过一边道:“不好。”
金凌轻咳一声,用冷酷的眼神示意乙空。
乙空用力点头,抓起古云的后颈就怒声大吼:“啰嗦什么?叫你拜师就拜师,你是想吃罚酒吗?”
古云一受惊,缩成毛球哭道:“呜呜,拜就拜嘛,你不疼我了,居然那么凶。乙空是大坏人,我不要理你了。”
乙空满意的把古云放回地上,推着他的屁股催促,“那就快去拜。”
古云万般不甘的移向枫樵,动作颇大的一叩首,边道:“拜你个死人头,拜你个死人骷髅头,拜你个死人混蛋骷髅头。”
霎时,只觉气温降至零点,乙空和枫樵的脸上皆结出冰霜。
乙空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轻唤:“古小云。”
古云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转变的黏向枫樵的小腿,还伸出手指在他的小腿肚上画圈圈道:“师父,谢谢你救了我的小命,辛苦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捶捶背?还是捏捏腿?”谄媚的抛出一个电眼,又噘起嘴巴扔出飞吻。
金凌和青绣冷不防的打了个颤。乙空倒是很高兴的直点头,“古云,师父是好人,他会教你很多东西的。”
古云狐疑的瞄了乙空一眼,可一看向枫樵就又变回那副老鸨样,“师父,以后就请您老人家多关照了,小云儿什么都依您的,看您是要刷背还是暖床,人家都依。”
枫樵恶心的拨开古云,被古云这一搞,有种发毛的感觉。“行了,你是最晚进门的,以后青绣就是你的大师姐,乙空是二师兄、金凌是三师兄,你是最小的,知道吗?”
古云瞪大双眼,不服气的对着乙空和金凌叫:“不要,我不要当最小的,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一万次。”
枫樵嗤之以鼻的回道:“一百万次也不行,你是最小的、最小的、最小的,最小的一千万次。”
“我至少要当第二的,第二的、第二的、第二的两万千次。”古云耍脾气的躺在地上翻滚。
枫樵又哼了一口气,大声喝斥:“最小的、最小的、最小的三千万次。”
“呃。”青绣似乎不能接受这种没意义的争执,正在考虑要不要打断两人的对话。
金凌忽然牵起青绣的手道:“我们先出去吧。”
乙空也露出微笑,半推半拉的哄着青绣道:“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出去喝杯茶呗。”
青绣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吵的两人,有些不放心的问:“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我叫师父别这样?”
乙空的嘴巴咧的更大了,但仍是摇头谢绝青绣的好意,“我们去喝茶呗,晚点再来看他们。”
金凌附和乙空的话道:“挺多是两人打一场。”
青绣等三人步出通道时,依然能听见身后传来吵架怒咆的声音。“最小的、最小的、最小的、最小的九千万次。”
不过这次的“讨论”并没结果,古云的排行仍是不明确。
自从收了古云后,枫樵一改单独出门的习惯,尽师父职责的留在洞府教导四人仙法和咒术。当然,他的用心并不单纯,为的是要监视古云的行动。
跟着枫樵学仙法以后,乙空与金凌这才发现,原来青绣懂的也不多,大概是枫樵以前太不负责呗,所以青绣懂的也仅是仙术中的皮毛,不过那些皮毛用来应付他们两个小毛头就措措有余了。
可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之后的日子,古云和枫樵居然感情好的不得了?
一切的因缘要从那一夜说起,枫樵一直以为妖怪对人类没有建树,就算不伤害人类,也是冷眼旁观人间事物,过着独善其身的日子,所以他不怎么喜欢妖怪这种冷漠的生物。但是那夜古云对他所说的话,使他对妖怪的印象有所改观,也是因此让他愿意真心的去接纳、了解古云。
枫樵与古云相处越久越发现古云的善良,还惊讶的发现,古云是只与众不同的妖怪。直到现在,枫樵每想起那次的对话,都会想要深深的叹息。
回忆起那天夜里,枫樵正想要下山走走,虽然他已经修练成仙,可是依旧留恋尘世间的热闹,市集的人气与喧腾总是能让他感到愉悦。每当他独自失踪时,几乎都是跑去逛市集。
岂知那夜枫樵才溜出洞府不远,就遇上在外留连的古云。
古云丝毫不怕把枫林搞到火烧山,竟然白痴的在草地上升着火堆,一面快乐的高歌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仔细一瞧,原来火堆旁还坐着金凌和乙空。枫樵气的大呼一声:“你们在干什么?”要是把他心爱的枫林给烧了,他可能会把古云剁了晒肉干。
古云一看来者是枫樵,立即添上笑脸的贴过去道:“师父,要不要来点消夜?要烤地鼠还是要烤山羌?不然来点鱼呗,新鲜的弹牙喔。”古云配合著弹手指的手势,活像市集卖烧烤的老板。
金凌与乙空可不敢这样玩,已经立正站好等候教训。其实他们并不饿,会陪古云在这儿烤肉,只是想说三人这么久没聊了,所以趁这机会聚聚,谁料才刚告诉古云,两人很久没练童颜术了,就遇上枫樵跑出来搅局。
枫樵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用颤抖的手指着火堆斥骂:“你居然在这儿烤肉?”看来他该考虑考虑,是不是要立个禁止野炊的告示牌。
古云歪着脑袋眨眼,不认为这么做有何不妥,片刻,忽然恍然大悟的叫道:“啊哎,都是小云儿糊涂,忘了叫师父您老人家一起来。”
枫樵先是一僵,接着板起脸孔咬着牙关,缓缓的说道:“这不是重点,若是引发火势要怎么收拾?”
乙空闻言正想开口解释,他们有做好防护措施,在柴堆旁挖出土沟防止火苗窜开,可是乙空才刚张嘴就被金凌制止。
金凌用唇语暗示乙空别多话,原因一是知道枫樵对古云有偏见,再多的理由也会被反驳,到时只会让乙空觉得委屈;原因二,是认为要使枫樵和古云之间的心结消失,只能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别人插手不得。
古云晃着自信的脚步来到火堆边,用力吸入一口大气,“呼!”往火堆一吹,火光马上熄灭在暗夜中。更加神奇的是,古云这么一吹,居然没有半颗火星乱飞?古云拨了拨乙空挖的土沟,又道:“乙空有挖土沟,我们有两道防护,您就安心呗,保证火苗不外漏。”
枫樵下巴一抬,咕哝道:“凋虫小技。”一下子又回复正常音量警告:“总之,以后不许在这儿生火。”
古云像是受到极大的打击,张大嘴巴久久不能言语,好一会儿时间才攀着枫樵的大腿哭道:“呜呜,师父……你老人家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要是不给升火那我吃什么?乙空不许我吃生肉,您又不许我升火,哇啊啊啊,天呀!苍天不仁,为何待我如此薄?”
枫樵受不了噪音的捂起耳朵,“你晚饭不是才刚吃过?”
古云收起泪水,楚楚可怜的依在枫樵腿上道:“人家正在发育嘛,需要消夜补充体力。”
枫樵无奈的吁了一口气,改对乙空和金凌问道:“你们呢?也在发育吗?”
金凌与乙空同时摇头,由乙空代为回答:“我们不饿,只是陪古云出来坐坐、聊聊。”
枫樵了解的点头,“你们两人先去休息吧,作息不正常会使内息紊乱,对于修行有害无益。”
“是,师父。”乙空虽然口头上答应,但因为颇为担心古云,因此脚下踌躇不前。
金凌也同样站着不动,把古云扔下是没义气的行为,他可不想做出背叛朋友的事。
古云努努嘴唇,精神涣散的朝洞府走去,“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枫樵一把拎起古云,不耐烦的道:“不是叫你去,刚刚不是才说饿了吗?我带你到市集去吃东西,免得你说我虐待你。”
乙空脸一红,忽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枫樵的君子之腹,尴尬的低下头疾往洞府走,一边说道:“师父、古云,我们先去休息了。”
金凌看了一下乙空的背影,又看了一下古云,不知所措的立于原地,眼珠一转拔腿追上乙空,“师父、古云,我也先回去了。”
枫樵把古云举高,让两人能四目对视,挑着眉毛问道:“现在呢?”
古云将笑容扩大,甜腻腻的回答:“你去哪里,小云儿就跟你到那里,哪怕是天涯海角,奴家都依你。”
在洞府的时间没有十天也有八日了,古云早想出去蹓跶蹓跶,若非不认识路,才不会安分留在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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