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

第322章


每年的沙尘暴时期,就是日本人观赏红色风沙的节日。当局匠心独运,命令樱花在这个时期,为日人竞吐幽馨,偶而吹起一阵清风,看那满天落红如雨。
文祥等人在日本的富士城降落,一方面杏娃想让他们开开眼界,主要还是怕打草惊蛇,让黑金刚等人起了戒心。往年当局的作风,在表面上看来,确实是以特遣队为主力,然而自从杏娃亲自督战后,便以文祥、衣红为中心了。
所以,这次当局让千奇、百怪领军,堂而皇之地步入熔炉城,杏娃却与几个谈得来的知交暗渡陈仓,打算从日本城过去。
衣红不甘示弱,说:“杏娃!你太长他人志气了,亨利是败军之将,怕什么?”
杏娃说:“狮子为百兽之王,搏兔犹用全力,怎可掉以轻心?”
“我们可以用隐形方式进去呀!”
“明人不做暗事!再说,你没见过日本城,岂不是白活了?”
“杏娃!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
“近朱者赤呀!”
甫出入境室,就见道旁几十个穿着和服、花枝招展的少女,载歌载舞地列队迎宾。旅客中有几个男女,胸插鲜花,肩披彩带,脸上挂着微笑,一边摇手走出。文祥见了,把衣红一拉,说:“等一下再走。”
衣红问:“为什么?”
文祥说:“这又不是欢迎我们的。”
杏娃说:“你要人欢迎吗?”
文祥说:“拜托!我最怕这一套!”
衣红笑道:“我们大公子害臊了!”
文祥说:“难道你喜欢?”
衣红说:“当然!”
文祥往回一缩,说:“那你去吧!”
衣红对杏娃说:“杏娃!把排场展开!”
杏娃问:“是用偶像式还是国宾式?”
衣红说:“用殡仪式!”
杏娃问:“什么是殡仪式?”
衣红说:“接死人用的!”
不料她声音太大,被旁边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听到了。那人大骂道:“拔个牙落!怎么侮辱人!”
他这一吼,众人无不侧目。衣红一惊,问:“我侮辱谁了?”
小胡子不肯干休,忿忿地说:“你说!谁是死人?”
衣红才知道原来刚才的戏言被听左了,连忙说:“对不起,我们在开玩笑。”
“开玩笑?谁敢在我面前开玩笑?”果然,小胡子说话时,他身旁的几个人都噤若寒蝉,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衣红一见,侠义之心又起,但这事原本是自己不对,倒也不便发作。
这时文祥忙挺身而出,对小胡子说:“朋友,实在对不起,我们几个开玩笑惯了,绝不是对您不敬。”
小胡子气犹未息,狠狠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杏娃说:“他名叫池田纠夫,是日本传统黑社会中,一个叫黑龙会的会长,曾累次被我们列管。”
文祥便说:“会长先生久仰了,您的大名如雷贯耳。”
池田纠夫更神气了:“那你们为什么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衣红知道他不是正人君子,胆气就壮了,对文祥说:“文哥!会长?会长大就会死!我们不就是来火星屠龙吗?”
池田纠夫霸道成习,在他的族群中,被当局列管相当于受训,次数越多地位越是尊贵。后来关到金星,却又被无罪释放了,因之气焰更盛。他最忌讳死亡,可以说怕死如命,长生不老是他最宝贵的护身符。相对的,谁要是当他的面谈死,那可是成心挑衅了!
池田纠夫怒火高涨,他知道动口不妨,这小姑娘一吓就慌,正好来个下马威。他早练就了一副凶狠的嘴脸,这时脸一沉,大喝一声:“拔个牙落!会长要教训你!”
衣红还不肯放手,说:“文哥!怎么办?死人要教训活人!”
池田纠夫斥道:“女人!你说谁是死人?”
衣红东看看,西瞧瞧,最后说:“奇怪!死人怎么会说话?”
池田纠夫身后的两个壮汉,这时迈一大步,一左一右,站在会长身边,双手环胸,狠声说:“拔个牙落!你找死!”
风不惧慢条斯理,走到两个壮汉面前,先来个猛虎伸腰,亮了一手单脚着地的铁板桥功夫。然后两手环臂,一运筋骨,浑身格格直响。
众人都看呆了,尤其是两个大汉,眼睛瞪得发直。
衣红莲步轻移,走到风不惧右侧,说声:“拔个牙去!看招!”话刚出口,一个回身,一招风扫落叶,堪堪向风不惧小腿后弯扫去。
在山上修炼时,风不惧经常和她套招,两人很有默契。这时他猛一提气,鹞子翻身,离地丈许,张臂舒腰,稳稳地落在衣红身后。
这一招精采漂亮,观众以掌声喝采。
连文祥都看呆了:“红妹!你也有功夫?”
衣红裣衽答礼道:“要玩命嘛!哪能没两下子?”
法蒂玛兴奋地拉着衣红说:“衣姐!你一定要教我!”
衣红说:“行,那你得教我巫毒大法!”
她们一问一答,简直没把旁人看在眼里。池田纠夫心知肚明,再耍狠下去,今天不但讨不了好,搞不好闹个灰头灰脸,以后就别想混下去了。两个壮汉平日欺负良善只凭三分狠气,这时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正在这时,一个头戴斗笠,浪人装扮的中年人,由旁观人群中排众而出。他身配长刀,刀柄在后,双手却笼在袖中,高声说:“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风不惧一打量,就知道此人是个练家子。当下一抱拳,左掌向里,右拳前顶,脚下一个七斗罡步,先摆出门派,说:“既是行家,敬请指教!”
浪人一楞,停了一下,说:“是南少林?敢问尊师大名?”
风不惧笑道:“南少林马步不同,阁下看走眼了。”
浪人神色一变,说:“可惜当局设限,否则倒要讨教一二。”
风不惧说:“放心!我保证当局不会干涉!”
浪人哈哈大笑:“凭你?当局会网开一面?”
风不惧说:“如果阁下以武会友,又有何妨?”
浪人不信,说:“武者止戈,当局禁止暴力,怎能容忍你我相搏?”
风不惧说:“那阁下所为何来?”
浪人向法蒂玛看了一眼,说:“我久闻巫毒大法,特来向这位姑娘请教。”
文祥本就不想生事,若这人再招惹法蒂玛,局面将更难收拾。他立刻跨前一步,双手一拱,道:“我等来此,另有公干,既与阁下无怨无仇,就此别过了。”
那人一见文祥拱手,突然间,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叩首连连:“小僧叩见佛爷!请佛爷原谅小人无礼。”
文祥反倒吓了一跳,再一想,知是佛珠之功,此刻也无暇解释,便伸手搀扶那人,说:“免礼了,此地人多,我们到前面再说吧!”
岂知在场众人一见那浪人口称佛爷之状,无不跟着伏地跪倒,个个口宣佛号,叩头如捣蒜,阿弥陀佛之声此起彼落。文祥弄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衣红忙一拉文祥衣襟,悄悄说:“你就装一下吧!不然脱不了身了。”
文祥哪里会装神?直急得抓耳挠腮,一个劲说:“大家请起!有话好说!”
有个妇人哭着爬向前说:“佛爷救命!”
文祥糊涂了,这个时代还有人叫救命?他安慰道:“女士你不要哭,不论多大的事,当局都会给你解决!”
妇人说:“电脑解决不了。”
文祥急了,提高声量,说:“大家请起来!你们搞错了,我是个普通人。”
妇人叨叨不绝,说:“我的男人跑了,唯一的女儿做梦做了二十年!而且每天都做那个‘灰姑娘’梦!叫我怎么办呀?”
文祥只好说:“那你也做梦去嘛。”
妇人说:“我连做梦都不安稳,梦中的女儿还在做梦!”
文祥实在没辄,他只好对衣红说:“快想办法!”
衣红便大声对众人说:“各位善男信女,佛爷下佛旨了,你们的心意祂都知道了,一定会设法解决,大家快起来!”
众人欢喜异常,一个一个打躬作揖地爬了起来。
衣红用指语问杏娃:“这附近有什么禅寺?”
杏娃说:“监真寺。”
衣红又对大众宣布:“各位善众,有监于各位的诚心,今夜八时佛爷将在监真寺说法,广渡众生。”
一时众人欢呼雀跃,连池田纠夫等人,又都曲膝叩头。
衣红急对杏娃说:“快把我们送走。”
略一晃眼,但见天空一片澄红,众人已置身在一个翠碧茸茸的小山丘上。
只听文祥吓得大叫:“这是什么?”
大家一看文祥,杏娃竟然连那个正亲吻“佛脚”的浪人也给摄来了!
衣红说:“杏娃!你怎么敌我不分?”
杏娃叫苦道:“冤枉!一定是文祥不洗脚,气味太浓了。”
话才说完,一声“阿弥陀佛”,一位身披红袍的尊者现身在六人面前。文祥定睛一看,是红教第九位尊者协巴多杰。
文祥连忙带领大家行礼,齐赞:“尊者圣安。”
协巴多杰合十道:“施主请勿见怪,此人与我教颇有缘分。适才老纳藉佛珠向他示祥,并同摄来此,即将带回敝寺,另行处置。”
浪人一见尊者,转泣为号,他摘下斗笠,拜倒在尊者脚前,说:“小僧难耐清规,逃返人间。然而苦海无边,无法解脱,尚请佛祖开恩。”众人见他童山濯濯,戒疤历历,果然是个出家人
协巴多杰说:“定智,你若不自断淫根,何从解脱?”
定智反问:“若是淫根,从何自断?”
协巴多杰说:“土若不存,根依何处?”
定智听了,神思恍惚,不知如何回答。
协巴多杰不理他,对众人说:“此子原名森喜二郎,在世纪初,曾是日本社会的代表人士。后虽出家,却非出于觉悟。然此子事迹颇足后人省思,未来尚有大用。”
森喜二郎生于二十世纪末,自幼聪敏灵巧,甚得家人及师长喜爱。后长得人高马大,面貌清秀,能文能武,又会说会唱,是少女们心目中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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