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之隔

第27章


再退一步说,如果真的觉得控制不住,那么远离就好了啊。那些拿真爱身不由已做借口刷新道德底线的人,根本就是自己有问题吧。
  许六月说:“我也不会越界的。”
  符湛之挤眉弄眼地迅速从真理哥切换为不要脸的逗比:“哎唷唷,别把话说得那么满,以后谁知道呢。”
  “滚。”
  “哎对了,你妈给我打电话了。”符湛之忽然直起身,表情严肃起来。
  许六月皱眉:“她怎么知道你的号码?”
  “上次偷偷跟我要的。”
  “说什么了?”
  符湛之嘿嘿两声:“叫我去你家吃饭呢。”
  “别理她,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
  上次被赵嘉嘉一闹,许六月自己也觉得不合适,于是和许母解释了符湛之不是她男友而是他“妹妹”的男友。许母被这关系绕晕了,但好在说得早,并没有很难接受,只是又开始给她张罗介绍对象了。难不成她还把主意打到符湛之身上去了?没想到她老母还有挖人墙角这爱好。
  符湛之得意洋洋:“那你妈是真的很喜欢我啊,更加不好意思不去了。”
  许六月怀疑地看他:“你该不会看上我妈了吧?”
  符湛之嘴巴一憋,委委屈屈的样子:“我只是没钱吃饭了……”
  “别去,我请你吃。”许六月大手一挥,特有气魄。
  符妹子立马喜笑颜开抱大腿:“太好了,今天去吃法国大餐吧?”
  “滚。”
  “好吧,那去沙县大酒店吧。”
  **
  张春明走后,几个人有阵子没有聚在一起了,便找了个大家都有空的日子,凑了一桌麻将。郑卡卡带上高兆平,何世龙带上李靖,符湛之带着赵嘉嘉,最后再加一个许六月,七个人吃完饭就找了间棋牌室玩耍。
  许六月、符湛之、何世龙以及郑卡卡四个人上桌,李靖、赵嘉嘉和高兆平各自坐在自己对象旁边观看。郑卡卡不太会打,但胜在风头好,常常抓得一手好牌,稀里糊涂也能赢个几把。而许六月赌运差技术又不行,基本就是来给其他人送钱的。
  符湛之坐在许六月对面,老嫌她打得慢。下家郑卡卡打出一张“二条”,许六月一看自己有两张“二条”可以碰牌,准备打出去的时候符湛之那边已经吃牌了,她便收回手,用很轻的音量说了声“算了”。
  然而符湛之听见了,他看了眼许六月,问她:“你要碰牌吗?碰比吃优先的。”说着就把自己的牌收了回去。
  其实正经来讲打牌是见光死的,她自己磨磨蹭蹭没打出去别人完全可以不管她,不过本来也就是朋友之间玩玩,不用讲究这么多。符湛之收回牌后,许六月就将两个“二条”碰出去,又打出一张牌。很快,她就成功和牌了,也算是符湛之那一让改变了局势。
  赵嘉嘉看得不过瘾,嚷嚷着要上场,何世龙干脆也换李婧上。赵嘉嘉坐上桌,歪着头跟符湛之撒娇:“输了算你的,赢了算我的。”
  符湛之拍拍她的头,笑道:“行,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这次轮到许六月做庄家,她光顾着看自己手中的牌,也没看翻出个什么财神,便随手将“北风”打了出去。
  符湛之看她一眼,将牌给她丢回去:“什么眼神,财神打出来是要飘吗?”
  许六月看一眼翻出来的“北风”,默默地把自己打出的那张收了回去。
  几副牌下来,四个女人慢悠悠地理牌出牌,打一张牌要琢磨半天,男人们看得纠结死。李婧也是个不会打的,皱着眉把自己的牌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不知道要打什么,侧头跟何世龙求救:“打哪张啊,牌好烂。”
  何世龙伸出手指指了其中一张,她看也没看便直接打了出去。
  许六月这边已经听牌了,摸了一张,一看,自摸,正要喊,对面符湛之在赵嘉嘉旁边喊:“碰啊傻逼。”
  赵嘉嘉瞪他一眼,碰了牌出来。
  于是许六月默默地把要自摸的牌放了回去。
  郑卡卡也在纠结要出什么牌,高兆平直接动手替她打了,结果她还不领情,大叫:“你不要动我的牌!回去跪键盘!”
  众人哄笑,高兆平一脸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这副牌到最后许六月点炮,赵嘉嘉和牌。
  到了下一副,许六月很快听了好几副牌,和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因为太多了有些看不过来,李婧打出一张后,她看自己像是要和又好像不是,脑子里一团浆糊,就随便打了一张,到最后郑卡卡和牌后,大家把牌瘫出来,符湛之随意看了一眼她的牌,疑惑道:“你这牌刚才可以和啊,怎么不和?这么好的牌,随便打打也能赢的。”
  哎,果然是这样。许六月默默地没说话。
  大家将牌都推进桌子里,哗啦啦的声响中李婧说话了:“感觉六月好惨哦,我们三家欺负她一个。”
  一圈下来,许六月一路输到底,就没赢过几回,手中代表点数的的扑克牌很快就输光了。她掏出一百块钱,站起来说:“打累了,我出去打盘台球。”
  许六月曾经在这里兼职过陪打员,因此与这里的人很熟。许六月找了以前跟她比较要好的一个小哥陪她打球。小哥长得眉清目秀,阳光健谈。
  “六月,很久没看你来玩了。”
  “嗯。”许六月拿擦头抹着球杆头部,“家里弄了张桌子。”
  “难怪,大伙都挺想你的,没事常来呗,一起打有意思。”
  “嗯。”许六月弯下身子,迅速打了一杆,将摆在一起的台球打散开。力气用得太大,那些球互相撞来滚去,结果一个也没进。许六月皱着眉烦躁地站到一边。
  小哥笑笑,连续打了两个球。
  许六月冷静下来,瞄好角度,控制力度,出击!进球。
  第一个径直进洞,第二个在边上碰了一下,滚进洞,第三个利用反射角度进洞,第四个……许六月越打越冷静,越打状态越好,连续打进七个球,最后轻轻一击,白球将黑八顶进洞中,清场。
  打完一场,许六月挥挥手示意小哥不打了,靠在墙上点了根烟。这里本来就烟雾缭绕的,许六月轻轻吐着烟圈,觉得这样的环境反而让她很有安全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符湛之走了出来,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有。”许六月低着头,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
  符湛之揉揉她又长了一些的短发:“你啊,该找个男人了。”
  许六月没有说话,默默地吸着烟。
  里头传来赵嘉嘉娇娇的喊声:“阿湛你快来,我不知道怎么打了啦!”
  许六月摁灭香烟,抬头说:“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我开车了。”
  符湛之看着她,有些担心,但也只是嘱咐她开车小心一些。赵嘉嘉还在叫他,他看着许六月走出去后,才回头进棋牌室。
  **
  许六月回到家里,妆也没卸,直接四仰八叉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以前她和徐旺在一起,没有什么朋友聚会,最多也就是和郑卡卡他们一家一起。本来她和符湛之他们一伙人玩也没什么感觉的,自己一个人想干嘛干嘛,过得挺自在。但是就在刚才,她突然发现他们竟都是一对一对的,只剩下她孤家寡人一个。
  看着那些让她头昏眼花的麻将牌,看着郑卡卡赵嘉嘉她们旁边坐着可以依靠的男人,她竟然很有一种孤苦无依的感觉,一股一股地涌上来,最后将她淹没。
  她这才意识到,她其实一点都不坚强,曾经郑卡卡还说她没有男人不能活的,她也很想要那种有人依赖的感觉,那种即使自己什么也不会也不需要害怕的感觉。
  可是她没有,她只有自己撑着,并且不可以表露出来。因为别人也许会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打个麻将而已,至于嘛。
  不至于啊,这么点小事,她怎么可以这样难过,难过得眼眶都红了。
  **
  棋牌室那边,在许六月走后不久,他们再玩了一会儿也都散了。赵嘉嘉拉住准备上车的符湛之的胳膊:“阿湛,我们去看电影吧好不好?”
  符湛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不嫌累啊,回家睡觉。”
  他半拉半哄地把赵嘉嘉送回了家,掉个头就迅速离去。赵嘉嘉直觉不对,便打了车远远跟上去。她看到符湛之半路下车买了一袋东西,然后一路驶向了许六月的家。
  ☆、喝啤酒养生
  一直以来,许六月都是自己难过自己哭,第二天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过日子。也正因为这样,她的许多情绪散不去,积压在心里某个角落,越积越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因此当她躺在床上从打麻将事件联想到种种往事,那些不好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的时候,突然传来的门铃声就像快被淹死时抓到的救命稻草,将她从窒息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许六月噌得就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跑去开门,身上还穿着被棋牌室里浓烈的烟味熏过的连体裤,混合着早上喷的香水以及白日里出的汗,味道实在不好说好闻,眼妆也有些晕开了,脸上泛着一丝油光。
  符湛之站在门口,举起手中的塑料袋,笑着说:“我买了啤酒,一起喝吗?”
  许六月舔舔干燥的嘴唇,只觉得他笑得从来没那么暖过。她将他让进屋里,习惯性地调侃:“怎么,不去和女朋友春宵一刻?”
  “肾虚,得省着点儿用。”符湛之弯腰换了鞋,从塑料袋里拿出啤酒排排放在茶几上,盘腿在地毯上坐下来,拍怕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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