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澜如许

第32章


李玉雪毫不在意的在她的幻想上插上一刀。
  张娜语气酸酸的,“那又怎么样?谁规定那个我很这个男孩子就一定是将来陪我一起的男孩子?再说了,将来等我有钱了,我花钱雇七八个帅哥,一天换一个,谁管我?”
  椿尚也为张娜的话抹了一把冷汗,希翼的开口,“等我将来啊,去武汉,要去杭州,还要去法国,还要去云南昆明,还要去玻利维亚,还要去大马士革。”
  “你的愿望也太多了吧!”朱玉晓反对,“我的愿望倒想是二十四岁的时候当一个家庭主妇就很开心了。
  大家一致的想法:朱玉晓母爱泛滥,不会享受大把的美好时光。
  未来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准。但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本身就会对未来有这样那样的憧憬,在青春的末尾,早早的将未来的一切都打算好。
  谁也没料到隔天就是大雨,早晨都是被轰隆隆的雷声吵起来的,椿尚睁开惺忪的眼,穿好衣服爬下床,打开窗帘是一览无余的潮湿氛围。
  啪啦啪啦的雨水声打下来,拍到地上,旋进水涡,登时溅起无数的细小水珠,与深深浅浅的水涡融为一体,宿舍楼呆的地方本来地势就低,那条过道已经被水掩埋上,每次下大雨最大的乐趣是淌水,但是这么大的雨是椿尚第一次在这里经历,相比较淅沥沥的小雨来说她更喜欢后者,因为后者撑着伞还可以在雨中漫步,透过一大面的窗看外面,而前者撑着伞也要在路上快点跑,溅起来的水会弄得身上到处都是,况且啪嗒啪嗒的停不下来,让人无端地扰乱思绪。
  天气灰沉沉的,坐在教室里开了灯还是觉得闷。
  许诺卿似乎很有兴致,激动的告诉椿尚下课之后带她去一个地方。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老师的课,椿尚一回头教室里睡过去一大半,数学老师的声音徒然的升高,也没见那些低下去的头在下课铃之前抬起来过。
  下课铃果然是催醒剂,并且,下雨天确实与精神头不足很相配。
  雨已经下的很小了,许诺卿只带了一把伞,椿尚不确定的问,“你确定还要去?”
  许诺卿回过头来看她,“当然了,不是说好的吗!”
  椿尚点点头,无奈的跟在他的身后。
  许诺卿停下车子的时候两人的身上已经湿了一大半,衣服贴在身上,椿尚努努嘴,还好今天出来穿了外套。
  许诺卿带她到了一个蛋糕店,椿尚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着急得问,“今天是你的生日?”
  许诺卿没回答她,朝老板娘喊了一声,“老板娘!拿定做的蛋糕!”
  老板娘从柜台上探出头来,“哦哦,已经做好了,做好了。”说着转身从柜子上拿出圆形的蛋糕盒,交到他手上。
  许诺卿又将蛋糕盒交到椿尚手上,“拿着。”
  一直到出了蛋糕房的门,椿尚还是跟在许诺卿的身后来回的问,“今天是你的生日是不是?”
  “今天是不是你的生日?”
  “许诺卿,你走得慢一点,车子还在蛋糕店门口呢!”
  “许诺卿你生日怎么不告诉我!”
  许诺卿停下步子,椿尚边看着手中的蛋糕边说,一点也没注意,生生的撞了上去,等到发现爱你已经贴着他的后背了。
  摸了摸被撞疼的额头,一抬头,看到许诺卿回过头来看她,“柳如花,你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
  想象力丰富?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告诉过你今天我的生日?”
  也对,椿尚想了想,他确实没有说过。
  “那你呀去干!”
  “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拉起她的手向前跑去。
  天空还在淅淅沥沥的向下洒雨,椿尚看着她们的手牵着的地方,勾起唇角笑了笑。
  椿尚怎么也不会料到许诺卿会带自己去养老院,站在楼下椿尚还没有缓过神来。许诺卿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怎么?傻了?”
  椿尚回过神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院子里都是成排的树跟成片的草,这个时节,院子里面紧挨着的月季跟芍药花都开了,一颗接着一颗,花朵交相映错,幽静深邃。
  楼道里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走在楼道里还可以听到鞋跟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
  “这里。”许诺卿走到房门前,摁了门铃。
  “谁啊?”苍老的声音想起,出奇的,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见到许诺卿咧开嘴笑的像个孩子,“呦,阿卿啊,快进来快进来,可好些日子没见你来了 ,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糟老太婆子给忘了呢!”边说边拉着许诺卿的胳膊往屋里带。
  “李奶奶,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这几天学习紧,所以很久没来,但是我怎么也不可能把你忘了。”许诺卿说,站在李奶奶的旁边足足高了一头多。
  椿尚跟在许诺卿后面进了屋门。
  
  ☆、第35章
  许诺卿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接过椿尚手里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李奶奶,你今天怎么没下去,我来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在下面聊天。”
  李奶奶从厨房出来,手里多出了一个水果盘,里面放着通红红的苹果,走路都不太稳,许诺卿赶紧向前接过果盘,扶着李奶奶的手。
  “我这不是知道你们两个要来吗!”声音中有些责备。
  许诺卿也在一旁附和,点点头,“是,你有通天的本事,早就算到我今天要来了。”
  李奶奶往他头上敲了一下,“就你嘴贫!”说着看了一眼椿尚,“这姑娘是谁?”
  “她叫柳如花。”许诺卿跟她介绍。椿尚瞪了他一眼,有些恼,“谁叫柳如花!奶奶,我叫椿尚,柳椿尚。”
  “椿尚,这个名字好!阳春三月,正在春上。”
  椿尚听了她的话不好意思的笑笑,低头看自己的手。许诺卿跟她解释,“奶奶年轻的时候是语文老师,所以直到现在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一股书卷气味!”
  “就你懂的多!”李奶奶不高兴的看他卖弄,“我不当老师那会儿你小学还没毕业,那都是那么多年的事情了,你现在还提这些压箱底的事儿干什么!”
  许诺卿弯下腰,一副承认错误的样子,“是是是,我不该提这些事儿,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人家闺女好不容易来一趟,还不赶紧让人家坐下!这可是你第一次带人来我这里,还是女孩子。”椿尚看了一眼许诺卿,出奇的,许诺卿脸上红红的,对着李奶奶说,“奶奶,你强调这个干什么!”
  李奶奶笑笑,走到椿尚跟前,“来,别站着了,坐坐。”
  椿尚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的,毕竟是第一次来,什么都不熟悉,对于任何事情都生分。
  “你看人家小姑娘多安稳,你看看你,来来回回的在我眼前转!”
  “我?”许诺卿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奶奶,你是没见她嘴皮子溜的时候,我可说不过她!相比之下,我算是安静的!”
  椿尚瞪了许诺卿一眼,该死,他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
  “奶奶,今天你生日,今中午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许诺卿从厨房探出了头,对着她们两个笑。李奶奶点头,“好啊,今中午就你做饭了。”
  许诺卿在厨房做饭,李奶奶跟椿尚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聊天。。。
  李奶奶基本上把能问的全都问了个遍,家住在哪里?多少岁了?学习成绩怎么样?像是十万个为什么。
  问完之后李奶奶便跟椿尚讲许诺卿。
  椿尚疑惑,“奶奶,你跟许诺卿之前就认识?”
  李奶奶摇摇头,“我的女儿跟儿子都在国外,然后在养老院里还有别的老人说说话解解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很无聊,把电视都打开,之后还是觉得空荡荡的,死气沉沉的,就养了一条狗,很小的沙皮。
  沙皮给她无聊的生活填了很多的乐趣,所以,当沙皮走丢之后李奶奶着急,满世界的找,最后是被许诺卿找到的,许诺卿经常过来,跟她聊天,之后沙皮死了,觉得生活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那你呢?你跟那个孩子怎么认识的?”李奶奶问她,她知道李奶奶说的是许诺卿。
  “我?”椿尚突然不知道如何说起,“因为考试作弊,我只是捡了纸条,就被老师抓出去了。”说起来,重点是倒霉透顶。
  李奶奶也笑,“你们这样真好。”
  “对了,你知道我跟我家那位怎么认识的吗?”说着,她往墙上看,白白的墙壁之上,是一张相片,好像尘封了很久,镶在墙上,锁在四四方方的相框里。
  椿尚摇摇头,只是觉得她的声音没有一点悲凉,总是欢欢喜喜的样子,似乎,从一进门开始,李奶奶的声音总是这一副轻快的声音,欢欢喜喜的。
  “我啊,跟他是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当时的条件哪有这么好?教室里哪有这么亮?只有很暗的光,他给我写的情书夹在我的课本里,我翻看课本的时候才看到,但是当时所有的时间都是用来学习的,教室里谁是谁我都记不清楚,然后那节课上体育,老师点名,点到他的名字我才知道是谁,多看了他两眼,他看我的时候他也在看我。外头的光好,正好我能看的清清楚楚的,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脸通红通红的。”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是一样,也有些不好意思,眼眶有些湿润,话是对着椿尚说的,可是看的确是墙上的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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