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上的悸动

第59章


出什么事?”
  “现在在市桥医院,你过来看看再说。”
  卓绍喆看到幺怜那一瞬时心揪成了一团,心头涌上一股巨大的恐惧。
  姚幺怜躺在病床,头上包着厚厚一层的白纱布,白纱已经被染上一层红色。而她的小脸上也沾着污渍,还有干了的血迹。
  身上的衣裳也可以看到有渗出血迹的痕迹,身上也有伤。
  卓绍喆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心头直发寒,手有些哆嗦。
  “医生,她怎么样?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颤意。
  “后脑处被打伤,有些重,要观察两天再看又没有脑振荡。身上也有伤,但不太碍事,没有生命危险。”
  “那她怎么没醒来?”
  “失血过多,有点虚弱,挂点药水,很快就会醒的。”
  听到没什么大碍,卓绍喆松了口气,问一旁边的段巧儿:“这是怎么回事?”
  段巧儿跟他讲了经过。
  今天,姚幺怜和段巧儿两人在街上走着,经过一座重新装修好,还没人入住的楼房下,突如其来掉下一块砖头,直接砸中了姚幺怜的后脑,当时就流血不止,跌倒在地后,没等段巧儿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掉下两块砖头,这次打在姚幺怜的身上。
  卓绍喆俊脸上布满阴戾,沉声问:“三块都是往她身上砸的?”
  “是的,我当时也跟她走在一起,可是砖头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看样子,这是专门针对姚幺怜而来的。
  她一个姑娘家,清清白白的,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也没有跟别的什么人结怨,谁会专门去针对她?
  卓绍喆想起这段时间在追查的事,眸眼暗沉,眯着眼,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还是因他而起的。
  一想就知道这是卓维浩的手笔,他这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卓绍喆轻抚着她脸颊,在触到脸上的污渍时,找来湿纸巾,细心地为她擦去脸上凝结的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姚幺怜醒来时,正听见卓绍喆在讲电话,听他语气很不好地说:“看来这是不知悔改了,还妄想逃匿,你去警察局一趟,把我们手上的资料全部交给他们。……对,不用等明天了。”
  听到病床上有传来动静,转过身见姚幺怜醒来了,忙挂了电话,走过来坐在床边上,拉着她的手一脸欣喜,关切地连声迭问:“你醒了?头上痛不痛?还有身上呢?”
  姚幺怜见他一脸担心,有些虚弱地出声安慰着:“阿喆,我没事”
  卓绍喆把她手合在掌心,放在嘴边吻了吻,有些内疚地说:“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
  姚幺怜把手从他掌中拿出来,轻抚着他的眉眼,“你道什么歉,又不关你的事。”
  卓绍喆重新握住她的手,“不,是我连累你的。”
  姚幺怜不想看到卓绍喆只要一看到她受伤就内疚的样子。
  她突然说:“你想反悔吗?”
  “什么?”卓绍喆被她突然跳跃的话弄懵了。
  “你说过我是独一,唯我不娶的,对吧?”
  “当然,我从不轻意许诺,而言出必行。你怎么突然置疑我对你的爱意?”
  “既然如此,我们是相爱的,可为什么你总觉得是你连累我呢?我们应该是一体的才对。”
  卓绍喆眉眼舒展,勾唇笑道:“是,老婆,为夫的错了。”
  “油嘴滑舌”姚幺怜对他老婆老婆的叫已无力反驳了。
  两甜甜腻腻地腻歪了一阵。
  姚幺怜想起自己无缘无故被人砸伤一事,疑惑地问:“阿喆,你觉得会什么人干的?为了什么呢?”
  卓绍喆给她倒了杯水,放到她嘴边,亲手喂她喝下后,说:“你记得你在公司旁边的休息椅上捡到的文件吧?”
  “嗯,难道跟这事有关?”
  卓绍喆没再瞒她,把自己这段时间在忙的事都跟她说了一遍,最后还把母亲死的真相也都说,再无任何隐瞒。
  姚幺怜听得一惊一颤的,她想不到有人竟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做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听到他母亲的死,跟他的车祸时,伸手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为他心痛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只是蹭着他的脸颊,轻唤他的名字:“阿喆…阿喆……”
  卓绍喆扳过她的头,低头,用力吸了下她的唇,“别担心,我没事。”
  他从一开始的暴怒,慢慢归于平静,只是对自己的母亲感到心痛。而且害人者终害己,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卓绍喆吻了吻她的鼻尖,轻笑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她的勤快,为他避免了一场损失。她的善良,为他揭开了阴谋的端倪。
  所以说,每个人的当时行为举动,并不能意料到会在以后,能给自己或他人带来什么样的逆转。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喜乐向善。
  第 65 章
  卓家伟和赵莹不听卓绍喆的劝告,试图携物逃离,被监视他们的人挡了回去,而他们的犯罪事实人证物证俱在,终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卓维浩窝藏在他的一个相好的女人家中,也被警方找到。
  赵莹和卓维浩多次□□,被判无期,下辈子就在牢里度过。
  卓家伟虽未参与,却是个知情者,而且有严重的包庇罪,被判了几年牢。等他刑满后出狱后,身子已经垮,卓绍喆把他送进了专人护理的疗养院,他的余生就在那里度过。
  恶人被判刑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死去多年的母亲也算有了个交待,可卓绍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无论怎样,死去的母亲也不会重新活过来。
  姚幺怜推开门,看到卓绍喆沉默地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透着一股浓浓的孤寂落寞。
  她心一紧,走过去,从后背抱着他,心痛地说:“阿喆,还有我,我永远你身边。”
  卓绍喆转身反把她抱进怀里,手抚着她散落的发丝,“嗯,我们两个永远会在一起,一辈子。”
  然后,又想起什么来,有些紧张地问:“你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姚幺怜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幸运的是,她并没有脑振荡之类的不良后果。
  卓绍喆把他接回了别墅,亲自照顾。可他总觉得她伤得很重,老担心她没有全愈,这个不让她做,那个不让她动,只让她好好休息。甚至有时候连吃饭都被他包揽了,亲自喂她吃。
  姚幺怜被他细心照顾着,心里甜甜的,可是又见他总是担心,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尖,再次宽慰道:“阿喆,我真的全好了,一点也没有,你不用担心了。”
  “真的好了?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我怕,你又会晕过去。”
  提起这事,姚幺怜就脸红。
  那天在医院,两人亲吻,她竟然在卓绍喆激烈的吻中晕了过去,是因她失血过多,有些虚弱,经不起长时间的缺氧行动。
  “没有,没有,真没有。”
  姚幺怜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又惦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吸了一下,放开,笑嘻嘻地看着他:“一点事也没有。”
  卓绍喆眸色暗了暗,眼波一转,“好没好,我检查一下才算。”
  说完,托起她的下颌,低下头,寻着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窗前的落阳余晖,透过窗棂,散落在两人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相贴的身体,融着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隐隐传来卓绍喆模糊的,断续的声音:“嗯…果真好了……吻你,我可以放心地吻你……”
  ******
  厚重的窗帘帷幕挡着白日的强光,却总有防不胜防之处,无孔不入的白光从帘子的边沿夹缝泄漏进来,提醒室内的人,天已经大亮了。
  姚幺怜懒懒的,窝在床上不愿动弹。却又在催命般的门铃中,不得不去开门。
  门才打开,段巧儿就风风火火冲进来,见她那副样子,忙推着她说:“快起来了去洗漱一下。”
  姚幺怜任由她推着进卫生间,有气无力地说:“要去那儿吗?难得休息日,就想睡个懒觉。”
  段巧儿牙刷往她手中一塞,“快点,一会跟我出去。”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直到走出家门,坐在车上,姚幺怜还是被段巧儿的举动弄得云里雾里。
  “巧儿,你到底有什么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暂时保密。”
  段巧儿看着她一副蔫蔫的模样,不由好笑地打趣道:“看看你,我哥不过两天没陪你,你就失魂落魄成这个样。”
  姚幺怜似被踩着痛脚般叫道:“我哪有?”
  “是,是,你没有,你只是吃饭吃着吃着,把饭喂进鼻子里而已;你只是在纸上糊满我哥的名字罢了;你只是……”
  “巧儿……”姚幺怜被拆穿心事,有些窘迫。
  段巧儿为卓绍喆解释道:“我哥这两天真的在忙,而且是一件事很重要的事,他不是不想陪你。”
  “再忙,没时间见面,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是有的吧?可他不但没说自己去哪儿,每次给他打电话才说一两句话,就匆匆挂掉。”姚幺怜还是把心里的怨气说了出来。
  姚幺怜不自觉地抓紧了段巧儿的手,有些不安地说:“巧儿,你说,他是不是在躲着我?是不是……”
  她不敢想下去,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面对,单是两天没见,她就觉得世界似是灰色的。
  段巧儿看到她的落寞的神色,动了动嘴,就要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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