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供体

第4章


  再次拉过她的手,轻轻触摸那血红牙印,问:要怎么样才能消除?
  “这是血怨咒!”她又抽回手拉下袖子,不在说话。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东西,但“咒”字我不陌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她是不是会点东西我也不确定,追问她也是只字不提,问她“咒”要怎么破,她也不说。
  我问急了她起身就要走,我也不敢在问,不过憋在心里就是一个梗,十分的难受。
  她看电视,广告的间隙淡淡的道:这对连体姐妹身份比较特殊,她们之前入住的医院有我同学,我问了,从入院到转院都没有亲属陪护。
  我心里堵着,有些烦躁,说:现在别去关心那些了,老陈他们还不知道咋样了,你又中了“咒”。
  单冰看着我笑了笑不在说话。
  天际放明,我才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但感觉刚刚睡熟,电话就响了,我睁开眼就看到单冰俯身在我手腕上拴红绳。
  见我醒来,她说:别动。
  我伸着手,她打结的速度更快,还是那种很复杂的结,打电话来的是我们组的特护小敏。
  电话才接起来,传来的就是她的哭声,我问了两遍出什么事了。她才哭哭啼啼的说:老陈死了!
  我脑袋里一下就空白了,简单了问了下情况,小敏说:老陈是自己吊死在门框上的。
  吊死在门框上?这怎么可能,门框上怎么能够拴绳子?
  我还没回过神,小敏接着说:负责器官移植的手术组也出事了,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全部都死了。
  小敏说完哭着问:我们是不是撞鬼了?是不是都要死。
  单冰打绳结的手也僵住了,我心乱如麻,胡乱的安慰了小敏几句,问清老陈的尸体已经运回医院的太平间后,我也就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我看着单冰,她眉头紧皱,将绳结打好后说:老陈是老手了,他参与囚犯器官摘取不是一次两次,不可能会半夜开门。
  我现在彻底不知道她说的是啥,她没和我说过,更没有给我解释过,看着她我无言以对。
  她说:愣着做什么,收拾一下去医院看看!
  简单的洗漱后出门上了她的车,向着医院的方向开去。路上我才发现她车上多了一个挂件,是用红绳编的,但不是中国结,同我我手上戴的很像,只是打的结很多。
  老陈的遗体就放在医院太平间,我和单冰今天都是休息,理论上是不能进去的,但我给保安塞了两盒烟也就顺利的拿到电子钥匙。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七拐八拐后进入地下一层,冷风呼呼的吹来,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通道都是冷光灯,住的又是死人,安静和幽冷结合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进入冻库,尸柜一排排的,看上去和储物柜差不多。我在门口推了一张尸床,单冰拿着电子钥匙去开尸柜。
  “砰!”的一声,冰盒直接弹了出来,我调整好尸床高度,推了过去,用力一拉,将整个冰盒都抽到床上推了出来。
  尸体上盖着白布,单冰抬手揭开,老陈的遗容露了出来,我吸了口冷气,退了半步。
  他的舌头耷拉到下巴,死前充血让他的脸肿得紫青半黑的,圆滚滚的眼珠子,因为淤血也变得乌黑乌黑的。
  单冰胆儿忒大,拉开老陈的衣袖,手腕上一排清晰的牙印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我知道,他死之前牙印一定是红色,同单冰的一样。
  我牙齿有些打颤的说:冰姐,老陈是不是中咒才死的?
  单冰点点头,我问她是不是中了咒的人都要死。
  她说:是的,没人能逃得过血怨咒,是人都得死。
  我听了手足无措的拉着她的手,带着哭腔道:冰姐,我不要你死,你快想想办法!
  她叹了口气,沮丧的说: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是躲不过的,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就赶紧说吧!
  ☆、第五章 疑云重重 谢谢浮梦美眉的打赏,么么哒。
  我心乱如麻,也没有什么得力的主见,听她这么说都快掉眼泪了,紧紧拉着她的手说:冰姐,我喜欢你!
  平日没勇气说出的话,此刻却是如此的不经意。
  “噗嗤!”
  单冰一下就笑了,抬手弹了我一个脑咚,说:骗你的,血怨咒对我没有用,毛头小子还想谈恋爱?美得你了。
  虽然被她耍了,但我心情十分的爽,问:你不是说没人能躲得了么?
  “我就能啊!老陈是在家里被咬才中咒,我在医院就被咬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我“哦”了一声,但还是觉得那里不妥,单冰接着说:问题就出在那连体兄妹身上。
  我说:那现在就去问问姐姐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单冰轻咬嘴唇:我昨晚就问过住院部主任,手术完成后女孩就被接走了,妹妹的尸体也被人运走。
  我抓抓头,不知道说点什么,原来她早就去打听了。我和她比起来还真是个地道的毛头小子,只是她也只比我大三岁!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平衡。
  “如果昨晚我晚来几分钟,你也躺在这里了,现在也不知道陈叔为什么会开门,你打电话让小敏她们注意点。”
  我略微思索,说:昨晚那东西先是装成老陈,后来又变化出你的声音,而且......而且还知道...知道我偷看你洗澡的事。
  “你还有脸说......不过老陈有妻儿,这些都是他的软肋,它能直窥人心,制造幻觉?”单冰说着锁上冰柜。
  真的是幻觉吗?那断碎的红绳怎么解释?我打心底不认同这个说法。
  出了太平间,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不少。我虽然没有再问她为什么要追查连体女孩的事,但凭直觉,我肯定是和解除血怨咒有关。
  所以不用说什么,我都会陪她一起查下去。
  保安室有监控,只要进出医院大楼都逃不过监控。保安是个三十多的大哥,听说我们要查看监控,二话没说摆手表示不行。单冰想用主刀医师的身份来压他,没想到对方隶属安保公司,根本不鸟她。
  眼看就要起了争执,我忙上前拉开她,掏出烟给传给保安,说:大哥,我的病人悄悄出院了,剩下的费用都没结清,我们就看看她是何时走的。
  保安接过烟叼在嘴里,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就你这水平也想忽悠人?实话告诉你,在你们之前就有人调看了那个时段的监控了,不过人家可是警察,你说你一个医生看这玩意儿做什么?
  我和单冰面面相觑,没想到有人在我们之前调过监控。保安像抽风一样头点头点的,歪到办公桌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纸片,说:那位警官说了,要是有人再来查视频,就将这东西给他。
  他说着将纸片递给我,上面是一个地址:文殊寺。
  单冰拿着纸片,有些愁眉不展。文殊寺是市郊香火繁盛的庙宇,有碑文名录:文殊菩萨未成佛之时曾在这里修行。
  但他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个地址?
  我让单冰在保安室等,我跑到外面外花两百元买了条软包云烟,回到保安室就塞到保安手里,说:大哥,我们就看一看视频,而且保证不传出去。
  他犹豫了一下,我将烟往他怀里塞。他犹豫几秒,干脆的接过烟顺手放到抽屉里,说:好吧!不过这事你们可不能乱说。
  我连忙点头说:那是,那是。
  单冰站在一旁,眼神都快能杀人了。监控很快调了出来,画面中几个黑西装男子推着两张轮床,直接将病人接走了,但都带着鸭舌帽,根本看不清脸。
  我有些失望。保安在电脑上按了几下,说:看你的情份,给你看看大门口的,或许能有用。
  他说话间调出了门口的监控,两张轮床分别被装入一辆无牌奔驰救护车和一辆金杯车。
  保安说:奔驰救护车在市内也没几辆,可惜没有车牌。不过金杯车我倒是晓得,是万隆火葬场的,经常出入医院。
  我一听欣喜不已,找到金杯车车主,也就知道雇主了。
  单冰问:大哥,当晚是你值班,有没有看清他们是什么人?
  保安摇了摇头,将监控视频给关了,说:就这些了!
  我说了几句道谢的话和单冰出了保安室。文殊寺和万隆火葬场都在郊区,要过去需要两个多小时,我提议先去火葬场看看,但单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说:先吃早饭吧。
  吃过早饭,她将车开了出来,却是朝着我家的方向。我急了,说:冰姐,现在还早,我们应该去看一下!
  “困死了,回去好好睡一觉,那种破地方我懒得去!”
  我说:可是你被鬼咬了,在拖下去......
  她打断我的话,冷冷道:你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这话的确够呛人的。刚要到我家的时候,小敏又打电话给我,她说姜姐请假回老家了,她一个人住害怕,要过来我这里暂住。
  我住的是单身公寓,就一个房间,但又不能拒绝,我正要答应,单冰伸手抢过电话,让她要来就在七点以前,要不然就别来了。
  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我看她的样子是打算留在我这里,还想着能有点啥,不过小敏来了也就啥都没有了。
  冲了个凉水澡,两人躺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简单的吃过泡面后我开始担心小敏,给她回拨了电话,但竟然打不通,服务台没有任何提示,死一般的静。
  我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放下电话和单冰说:小敏会不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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