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供体

第6章


她低垂着头,头发披散着,我的心猛的一抖,难道真被单冰说中了?来的不是...
  “小敏,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我吞了口吐沫,声音都变调了,连续问了两遍她才缓缓抬头,发丝中露出苍白的脸,眼神呆滞的瞪着我,生涩的道:没事!你有什么事吗?
  “呼”我松了口气,她这状态也不敢在刺激她,轻声问:你箱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小敏半垂着头,缓缓抬手指着我身后,我的后背一凉,难道身后有什么东西不成?
  我带着哭腔道:小敏,你可别吓唬我。
  但她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嘶声力竭的吼道:是她吗?你说的是她,是她!
  刺耳的吼声中,整个房间的灯光开始闪烁,我被她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刚跑到客厅,就看到小敏的行李箱...竟然也在客厅,我刚刹住脚步,箱子“砰”的一声弹开。
  箱子里...一双泣血的眼睛和紫青的脸,它诡异的笑着...看着我...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几个小时联系不上小敏了,她肯定是去了万隆火葬场...而且将那女孩尸体带来了,此时就在行李箱中,像一堆折叠的肉,头颅高仰。
  身后,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想用惊叫来发泄心中的恐惧,但喉咙像是被卡主,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而行李箱里的尸体突然动了,她像突然充气的洋娃娃,扭曲的站了起来,白色的裙子被血水染红了半边,嘴里发出阴冷的笑声,闪烁的灯光下,忽隐忽现。
  ☆、第七章 算命瞎子
  我突然想起某些电影里的情节,有共生的连体姐妹为了分开,往往......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女孩肯定不是遇到意外脑死亡,难道是谋杀?
  突然,后背一个冷冷的身体贴了上来,是小敏?还是...恐惧就像洪水猛兽,彻底击碎了我脆弱的神经。
  接着,那双森冷的手从肩膀缓缓滑到锁骨,轻柔的缠在我的脖子上。
  我不敢回头,更不敢去想回头会看到什么!但那冰冷的躯体,完全感觉不到心跳...
  “林凡,我们都来了,都来找你们了!”
  森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它呼出的气吹到脖颈上让我汗毛根根倒竖,但是......他们?是被取掉器官的人吗?还有这声音.....根本不是小敏的,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感觉全身骨节都在僵化,想要向窗台移动,但手脚都不听使唤的在抖。
  而行礼箱爬出来的尸体...她用身体扭曲着,每走出一步,血水就顺着嘴角滴在白纱裙上。
  我清楚现在想要活命,单冰是唯一的希望,我努力的将手伸入衣兜,按照记忆打通她的电话。
  电话通了...熟悉的铃声却是从身后传来,这一瞬间,我差点瘫倒在地。
  接着肩膀上的手缩了回去,窸窸窣窣的又举到我的眼前,那紫青色的手里握着我熟悉的电话。
  而且我可以感觉到它缓缓垂下头颅,凑到我耳根问:是这个电话吗?
  这一刻,恐惧就像一针兴奋剂,我用尽全力的惊叫,疯狂的甩开背上的“尸体”,朝着阳台跑去。
  但原本应该是窗户的地方,此时黑黢黢的,灯光闪烁中,它像是一块荧幕,播放着数个摘取器官的画面。
  惨叫...鲜血...蠕动的内脏......还有一张张因为疼痛而扭曲得狰狞的面孔。
  而且,每一双眼睛都怨毒的瞪着我......
  我猛的回头,小敏和女孩的尸体就站在我身后,四只没有瞳孔的眼睛,死鱼一样上翻,死气沉沉的盯着我一字一句道:都,要,死!
  毛骨悚然的声音、恐怖的尸体,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如果...假如有如果的话,也许我会选择单冰的决定,不会开门放小敏进来。
  但是我没有后悔,想着这些,我的身体逐渐冰冷,缓缓滑倒在地,视线内一片漆黑。
  恍惚间我听到了脚步,它们在靠近我,慢慢的...“哒哒”的,就像黑暗中的魔鬼,它在接近,而你却永远看不到它。
  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掐住我的喉咙,胸口传来一阵冰凉,好像是锋利的东西顺着腹线轻柔的划过,凭借感觉,我知道那一定是手术刀...
  想到那种被活生生解剖的痛苦和恐惧...
  我全身一阵冰凉,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这是大创口产生的短暂神经麻痹?现在,我的腹腔肯定被切开了,我甚至能够想象出来内脏裸露在空气中蠕动的画面。
  “啪!啪!”
  两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接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卡在脖子上的手松开了,身体的冰冷也在消退,视线一点点恢复。
  我睁开眼,血红色液体从头顶淅淅沥沥的流下来,我摸了一把脸,视线变得正常,单冰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手里提着一只小桶。
  前方,满地的猩红,小敏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瞪着屋顶......
  尖锐的叫声从女孩的“尸体”口中传出,我感觉得出来,她十分忌惮单冰。
  突然,所有的灯光熄灭,伴随一阵阴风,黑黢黢的房间里无数脚步声响起,好像突然间凭空出现了许多人。
  我慌慌张张的掏手机,但越是着急,手越是抖得厉害,手机被卡在了裤兜边缘。
  “砰!”房门传来一声轻响,接着灯光亮了起来,我茫然的看着空空的房间,只有点点血斑证明这里刚刚发生的不是幻觉。
  单冰站在客厅中间,脸色苍白,但眉宇间透着几分凶冷,十指间缠绕着不少红绳。
  见她的样子,我也不敢问小敏和女孩的尸体去那了,但我有种可怕的想法,黑暗中两具尸体爬起来自己走出了房间。
  单冰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但依旧冷着脸说:这事越来越复杂了,你先去将身上的狗血冲了。
  这时我才知道她泼的是狗血,她之前离开肯定是去找狗血了,而我还傻呼呼的想留他。
  我接过她的话问:什么事复杂?刚才突然出现的脚步是人还是鬼?
  单冰说是鬼,我浑身抖了一下,她笑着说:看把你吓得,现在安全了,明天我们去文殊寺。
  即便她这样说,我还是怕得不行,连抽了几根烟后才壮着胆去卫生间。看到镜子中血糊糊的自己,我抓起漱口缸猛的将它砸得粉碎,但在破碎的瞬间,我仿佛看到小敏的脸,她冷笑的看着我。
  我慌慌张张冲掉黏糊糊的狗血,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清理了地板斜靠在沙发上,好像熟睡了。
  靠在沙发上,我心有余悸,感觉房间里多了一双眼睛,或是小敏,或是那双怨毒的眼睛...
  虽然单冰就在身边,但这种感觉驱之不散,反而越来越强烈,一闭上眼,仿佛就会有双眼睛在咫尺的距离凝视着我。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六点我就拉着单冰前往文殊寺。路上没有堵车,七点半左右就到了,庙宇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有种空山新雨后意境。
  我心里装着事,没心情欣赏风景。单冰将车停好后,两人顺着围墙走,高高的石墙上就是红墙碧瓦,庙宇内还有诵经声时不时传出,充满祥和。
  围墙外的大树下,有个算命的坐在小马扎上,白花花的山羊胡和他的年龄有些不搭调,他的眼瞳已经彻底坏死,灰中带蓝。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的卦摊有些特殊,摆的不是八卦,也不是甲子罗盘签筒之类的,而是放着一副巴掌大小的血色棺材。
  “不是初一不是十五,这么早山上,小伙子,你是有急事啊!”
  刚走过去两步,瞎子突然冲我说话。我停下脚步,他接着道:大清八早的,寺门都还没开呢,算一算吧!给口饭吃!
  这么早就来摆摊,而且是个瞎子,也只有生活窘迫的人才会如此勤劳了。
  我好奇的蹲下来问他怎么看,他从怀里摸出小纸片,又递来笔,说:将你的生辰写在纸上,放到红馆内就可以。
  这倒是有些新鲜,我接过纸笔,身份证填上写的也是农历,就按照按照上面的写了后放到小棺材里。
  近距离接触才发现小棺材十分精致,像一件艺术品,大清早的摸上去也是暖暖的。
  瞎子熟练的将小棺材盖上,然后捧在手心,眼睛白愣愣的仰望四十五度不说话。
  几秒之后,他才摇摇头道:你这生辰不对啊!你可别忽悠我!
  我愣了下,说:我出生的年代哪有准的时间,走十几分钟都是正常的。
  瞎子听后拉着我的手摸了摸,摇头说:不对,你这可不是几十分钟的差距那么简单叻。
  我笑了笑,从钱包拿出五十块塞到他手里,准备走人。
  但瞎子却不依不挠,也不接钱,拉着我的手,死灰蓝的眼珠子滚圆的瞪着我说:你应该是农历...
  “一个瞎子装神弄鬼,再不走我报警了!”
  瞎子刚说到这里就被单冰打断,听到单冰的声音,瞎子的话戛然而止,我明看到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他慌慌张张的摸起地上的小棺材,拿起旁边的拐杖,小马扎都顾不上要,沿着大路急匆匆的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困惑,难道我的生辰真是错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可能,老爸老妈虽然在农村,但都是有学历有工作,不可能连我的生日都弄错。
  单冰扯了我一下,说:骗子的话你也信,你看,我刚说要报警他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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