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供体

第8章


  我想多了解一点,但她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问急了就说:这些东西你知道了也没用。
  交谈间,她从买的纸火中拿出一团棉线,叫我将手切破用血染红。我一看足足一大圈线心里有些发憷,说:要不我去弄些公鸡血,我老家的先生都用这个。
  单冰一口回绝,说只有童子血才有用。我脸上火辣辣的,一声不吭去厨房找了刀,放血后将棉线全部染红。
  她取了一截帮我拴在手上,这一次她打的结更复杂,道数更多。弄好后她说要出去办点事,如果七点还没有回来,就让我关紧门,无论如何都别开门。
  我追着问她去做什么,不过临出门,她都没有说。
  单冰走后,我又将事情理了一遍,假设文殊寺照片上的女孩和移植肾脏的女孩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六年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少我无法想象出来,如果找到那个女孩,或许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就在我想得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吆喝声:算命咯,算死算活!
  我被惊醒,闻言笑了笑,这年头谁愿意算死算活?小区保安也算奇葩,这种人都能放进来。
  吆喝声越来越近,我从窗户看去,突然整个人都来了精神,蹿起身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吆喝的不是别人,正是文殊寺树下的算命瞎子,他怀抱红色小棺材,手里的竹杖在地上敲打着前行。我上前拦住他问:老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一听我的声音,立刻翘起鼻子狗一样嗅了嗅,自语道:她没在,没在就好。
  我问:你怕我的同伴?
  他点头,我又问:为什么怕她?
  瞎子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然后拉着我说:我免费给你算一卦吧,你将中指血滴在棺材里!
  免费?我有些好奇了,反正中指的伤口也没有凝结,拉开创可贴挤了一滴血在小棺材中。
  他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句,在棺材头敲了敲,附耳听了片刻,脸色灰白的道:好奇怪,血棺无名!
  瞎子说着,竟然不理会我,转身嘀咕着这两句话朝着外面走去。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问:老瞎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他好像没有听到我质问,重复道:好奇怪,血棺无名!
  “老头,你啥意思?在吓唬老子,信不信我送你去局子里喝茶!”
  我的威胁丝毫没有作用,他神情恍惚,我拉扯了他几下,他猛然回过神,说:小伙子,有心跳的不一定是人啊!要注意身边的人。
  这话...单冰在文殊寺也说过,但是小心身边的人...我接触的人也就只有单冰了,难道...这绝对不可能。
  等我回过神来,瞎子已经走远。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憋得慌。
  “嗨!看啥子呢?”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回头就看到一个胖子站在我身后,乌龟一样伸着脖子随着我看的方向张望。
  我戒备的退了一步,他胖胖的脸蛋揉成一团,笑眯眯的说:你们去过文殊寺了吧?
  他说着伸出胖乎乎的手,我脱口就问:你就是留纸条的警察?
  “我说,你给有法愉快的握手呢?”
  我楞了一下,难道胖子都要这么逗吗?不过为了满足他小小的愿望,我伸手同他握了一下。
  “我叫潘阳,潘安的潘,阳光的阳!”
  我点点头说:叫我林凡就可以了,医院保安室的纸条是不是你留的?
  潘阳点头承认,我问:你是不是在查那对连体姐妹的事?六年前,那个姐姐还是单体?
  “查?我特么又不是警察,查什么?不过是感觉有些蹊跷,好奇了就顺便打听一下!”
  我懵了,再次问他保安室的纸条是不是他留的。他说:是啊,当时那个保安烦人得很,我就冒充了一次警察。
  冒充警察就是为了好奇?如果只是好奇,就不会来找我,所以我断定他在说谎,但没有点破,我问:那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潘阳突然拉过我的手,卷起袖子就看我的手腕,看到红绳结的时候,他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见了。
  “不错,不错!你有这东西我就放心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我对这绳结早就好奇了,趁机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尸结!”
  潘阳只说了两个字,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挣脱出来,想起瞎子的话,让我小心身边的人,难道是他吗?
  他看出我的戒备,从怀里掏出一块长满铜绿的青铜牌子丢给我。
  青城山?我摇头笑了笑,再傻也能一眼看出是假的。都长铜绿的青铜上雕刻的会是现代字体?
  我说:这玩意儿扔幼儿园或许还能骗到人。
  “说个球,我潘阳是什么人,堂堂青城山掌门,还用得着骗小孩!”
  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类似红头文件的单子递给我。我扫了一眼,末尾竟然盖了数十个大红章,都是有来头的。
  胖子都是有点逗的,我也懒得和他瞎扯。将红头文件还给他,准备回家等着单冰。
  潘阳收起纸片,追上了上来:我说哥们,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其中有啥子猫腻?
  我干脆的回答:想,不过不认识你。
  他估计也没辙了,掏出一个金灿灿的手机,点了几下转过屏幕给我看。
  潘阳打开的是青城山主题网站,上面果然有他的介绍,青城山掌门,道教协会成员。
  网站是正规网站,我掏出自己的手机,搜了几个关键词,出来的还真是他,而且各种介绍都是牛哄哄的。
  他得意的说:现在该信了吧。
  我点点头,好奇心驱使下我打算跟他去看看,出了小区,门口路边上停了一辆越野车,乍一看还有些像军工悍马。上了车后,我看到挡风玻璃前摆了一尊坐佛,天窗上贴着一张红底黑线的八卦。
  我越看越觉得不靠谱,不过他发动了车子后猛踩油门,车子像公牛一样奔了出去,我吓得紧紧抓住扶手。
  下午四点,他带我进了一家农家乐,吃饭间,我想给单冰打电话,潘阳拦住我:不要给她打电话,我们去万隆火葬场的事别告诉她。
  “什么?你要带我去万隆火葬场?”我放下电话,有些惊诧。之前我也没问他要带我去那,不过新闻上的图片显示那个地方已经被炸成废墟了,去了能有什么用?
  潘阳说:给你看个惊喜,你要是给那婆娘打了电话,我估计就看不到了。
  想起单冰,我说:不行,七点以前我必须回去,否则今晚要出事的。
  我说着放下筷子就要走。潘阳拉住我说:急啥啊!你急啥啊!跟我在一起你还用急,今晚没东西会找你,难道你要让一个女人挡在你前面不成?
  这话听得我鬼火冒,“腾”的一声坐了回去,他说,估计单冰也会去火葬场,今晚的重头戏就在这地儿。
  听他这么一说,我满脑子都是担心单冰,满桌菜肴食之无味,看着胖子大快朵颐后,我催促他赶紧前往万隆火葬场。
  六点,明昆的天色已经在渐渐暗下,我心慌的同时又有些期待潘阳说的重头戏,看他的样子,说不准真能解开一些谜团。
  不过到万隆火葬场后我就失望了,这里本来就偏僻,事故后更是一片荒凉,残破的砖石里散发出一股特别的臭味。
  我说:这种破地方能有什么东西可以看,我觉得我们还是找出大善人的身份比较实际。
  潘阳眯着眼,看着废墟,装高人的说:一切看似平常的背后都绝不简单,也许会有特殊的收获。
  他说着将车开上不远处的一块草皮,然后从后备箱拿出一张迷彩布将车盖住。
  潘阳说:我们等着就可以了,你要记好了,要是手上的绳子断了,就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铜镜上。
  听了他的话,我手心都是汗珠。
  ☆、第十章 提篮婆与瞎子
  万隆火葬场地处城郊,方圆几百米内都没什么人家,夜幕一落下,四处都是黑黢黢的,像一块黑幕在飘荡,静得能听到虫鸣鸟叫。
  想到天一黑,那些东西就会找上我,心里更是慌得很。而潘阳则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后座摸出两个夜视镜给我分了一个。
  就在此时,大路前方传来“笃笃”声,颇有节奏,而且越来越近。
  这似曾相识的声音,让我突然想起瞎子,那么远他不会也摸到这里吧?
  我赶紧带上夜视仪,惨绿色的画面中,果然是老瞎子,他左手托着小棺材,正向这边走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潘阳说:还有呢,好戏就要开场了。
  老瞎子走到废墟前,轻轻放下小棺材,退了半步跪在地上冲着棺材磕头,磕了三下后又从怀里掏出香纸又烧又拜,折腾了一会,才抄起小棺材,准备进废墟。
  “老瞎子,你这是活腻歪了,跑着地儿找墓穴呢?”
  突兀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道身影从断墙后闪出来,这又是谁?
  夜视镜中只能看出一个大体的轮廓,她的声音很大,但有些沙哑,听上去应该有六十岁左右,奇怪的是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老瞎子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手里的杵棍扬了扬说:提篮狗,你主子没给你食吃?出来就咬人。
  躲在车内的潘阳贼笑道:狗咬狗一嘴毛!
  我没理他,不过听瞎子和提篮婆的话,好像都是是受雇于人的?难不成是来这里找东西?
  就在这时,潘阳的手机突然响了,但只是一个震动,等不及掏出来的他直接双手一掰,铃声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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