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事

第99章


  军总,确实牌头挺大,可精神科的,鉴于讳疾忌医的心理,一般人都不太乐意看这类的,一入精神科,就等于自己得了精神病一样,常人一看到精神病人,都是恨不得避开,平时看着好好的,谁知道什么复发,又是复发到什么个程度的。
  陈涉现在摆出这个姿态,确实叫人觉得他态度真是随时能变,变得叫人都来不及接受,当然,段乔都来不及看透他,她对陈涉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台风那时候,刚才还没来得及想到这里,现在突然间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连她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有点颤抖——
  她哪里敢叫他送,生怕送出什么事来,趁着她这个时候离门口最近,她就跑了。
  谁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跑,还真的叫人大吃一惊。
  但是——
  两个人谁也没追,脸上都是无奈的笑意。
  “你为什么不追?”
  当然,陈涉先问的,他看着沈济南坐在办公桌后面,瞅着人家人模呃,人样的架式,他嘴痒,还是得问一句。
  沈济南凉凉地看他一眼,“你就多事,今天要是没过来,就压根儿没有什么事,你非得过来,现在你说说要怎么办?”
  这竟然成了他的错?
  把陈涉弄得哭笑不得,做贼的喊抓贼,大抵是这样的,人的脸皮也是这么厚,大抵再也找不出沈济南那样的,“你们家关系可真乱,以前乔乔是你弟媳妇,现在你弟小舅的媳妇,都是人家的媳妇,这关系得怎么算?”
  “算个球,他们跟我有关系吗?”沈济南回答的很快,几乎不假思索。
  这种回答,让陈涉摇了摇头,嘴角带着笑意,还有点消谴的意味,“我反正不跟你说,得去看看她去哪里,要是中间给人勾走了,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他这个担心还是有道理的,要是摆在以前,他一点儿也不担心,现在嘛,这一个个的都冒出来,前有狼后有虎的,叫人头疼。
  沈济南眉毛一抬,“等会尚品要来,我还得应付人,虽说现在都成这样子,迟早有一天叫他知道的,可我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
  正当理由,隔离一个是一个,对这个,陈涉根本不可能有反对意见,一个人就一个人,好好地跟着就是了,她肯定是给吓坏了,得好好哄一哄,基于哄女人没有什么太多经验,他的想法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到底也不知道用哪一个才,也不知道哪个最靠谱。
  但是等他开着车出了军总大门,哪里还看得见她的车子,早早地就消失在车流里头,叫他还在后面慢慢地追着也没有什么用,就是车子的身影都没有,自然觉得他自己刚才没必要跟沈济南瞎白扯几句话,否则也不会叫人走得这么快。
  车子一出去,刚好与另一辆车对上,让他顿时想避开——
  “陈涉,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沈济南还在上头?”可那车子的主人已经看到他,有意地将车子靠过来,还摇下车窗同他打招呼,笑得别有深意,“哎,我听高炽说段乔还活着呢,你说这是不是在瞎白扯?人死了再活了,跟说笑话一样,你说是不是?”
  也只有尚品敢在陈涉面前这么说,还把试探的话说得跟个开玩笑一样,听得陈涉牙都疼,这时候比的就是脸皮,谁的脸皮厚谁就是胜方,他露出讶异的表情,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消息,“什么?你说什么?高炽是不是这里不正常?人都没了好几年,他还这么想?”他边说话时就边指自己的脑袋,“你跑这里来,不会是觉得沈济南藏了人吧?”
  他个聪明人,自然晓得话要怎么说,也知道表情要怎么样才最到位,把个假话说的跟真话一般无二,叫人看不出来。
  “他有没有藏人,我到不知道,”尚品一手支着车窗口,半个脑袋探出来车窗,还长叹口气,“昨天我看到景析接走人何权老婆,回头再看了何权老婆,发现这人怎么就长得这么像小段老师的,真是奇怪的,人居然就那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过,你怎么会怀疑我觉得是沈济南藏的人?难不成你知道她活着?”
  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说的话也是一环套一环的,从来不说没用的话。哎……
  作者有话要说:唔 ,好像少了一章,明天补上
☆、第092章
  尚品,这装像的,让陈涉的后槽牙都快酸没了,但他还是把自己给摘清,不想跟尚品在军总大门口叙旧,“要不你上去问问清楚?也许他能你好好解释一下?”
  尚品觉得这话不太入耳,连表情都跟着严肃了几分,“你们搭一起了,把我丢在一边,确实干得不错,兄弟,还真太对得起兄弟这玩意儿了,你说是不是?”
  这嘲讽的,当即叫陈涉不高兴,——但谁叫人讲的是事实,一点都没有说错儿,可不就是他跟沈济南、还有个何权,把所有的人都摆了一道,他又不是那种人家说一句话就立即发作的人,自然还是笑着,就是笑意比刚才要淡了一丝,眉眼甚至都染上一丝意外,“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完全是一副不在状况般的架式。
  “装傻个什么?”尚品眼神微冷,盯着这个自小玩到大的人,“行,你不说也行,我自己查,到时我查出来,你可别跟我说什么你不知道这种话,我可不耐烦听——”
  说完,他就摇下车窗,直接把车子往军总医院大门进去。
  陈涉看着他的车子进去,也没意思要通知一下沈济南叫他避避,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总归最后还是得让人知道的,就是早晚的事,他现在还想想瞒瞒——
  等他回了家,却看到陈美华在家,陈美华从名义算是他的姑母,那是何权的母亲,他们家关系有点乱,其实还真不是普通的乱,乱得叫人都弄不清,掰开来又一下子能看得清清楚,——
  他与沈济南,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一想到这个,他不由得眉头纠结在一起,生他的那个女人早就出了国,这么多年,一句都没问起过他这个亲生儿子,——更别提他脑袋有什么关于亲生母亲的印象,陈家人待他非常好,所谓的父母,也就是陈中华夫妻,确实对他非常好。
  他不止与沈济南是同父异母,与高炽也是,而他与何权到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可——多陈家这边来排,他就是何权的表弟,一家子关系乱得很,再加个段乔,真是乱得不能再乱了。
  “你怎么回来了?”
  他还没出声,到是陈美华讶异地看着他——
  只是陈美华表情有点不对,看上去还有点红,似乎刚与人争执完,问他的语气都有点不对,听上去似乎还有点置气的意味。
  陈涉对这位到是没有什么感情,陈了父母之外,对他最好的就是陈丽华,相对于这个硬是成了“姐夫”郑良夫小情儿的陈美华,他向来不怎么投缘,“休假嘛,就自然回来了,难得跟小姑能碰上面,我到是挺有幸的。”
  陈美华年纪已经不轻了,在郑良夫那里一直得不到承认,想着何权可能要留在兰州,她就心绪不宁,生怕真要在那里了,郑良夫不肯出头,她想来想去也只能回娘家,偏碰到陈涉,让她实在是不高兴,“这是你对小姑的态度?”她还摆出个长辈的款来,面色凝冷,“陈涉,你别以为你真姓陈了,还不是……”
  “陈美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从楼上走下来一个明显已经上年纪的男人,可能比郑良夫要年轻一点,但也没有年轻到哪里去,刚才那句急喝声,与他的面容不太相符,他看上去很温和,疾言厉色那是一点儿都没有——
  可刚才的话确实是他说的,出自他嘴里,他的眼里稍稍地染了点不悦之色,瘦削的脸庞透着岁月的痕迹,“你又在胡言乱语个什么东西,非得让家里不安生?”
  陈美华闻言,面色微僵,对这个大哥还是挺忌讳的,可也就那么稍稍地安静一下,她的心思就跟着活泛起来,人到是站了起来,快几步就到男人的面前,几乎想拉住男人的衣袖,手迟疑了一下,就改用扶了——
  把人扶往客厅的沙发,让他落座,趁着这个机会,她把心里的委屈都说出来,“哥,我刚才是说错话了,全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这一回,行不行?”这语气软和的,一点都不像刚才跟陈涉说话的架式,“你知道我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贯这样的,你跟我计较什么呀?”
  把个陈涉听得眼皮子动了动,实在是跟这位小姑之间太淡,压根儿不想理会她的“假模假式”,索性往楼上走,“爸,我先睡会,吃晚饭我会下楼的。”
  “嗯。”陈中华就轻轻地应了声,黑色的眼睛透着股精神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坐在沙发里头,“你就不能消停点,非得闹出点事来?”
  绝对不是责问,绝对是无奈,两个姐妹都跟同个男人有关系,简直是往陈家门上抹黑,偏这个妹妹是父母的老来女,父母宠得厉害,结果成这样子,居然往大姐家里插了个脚,还生了儿子,——
  提起旧年往事,确实让陈中华心里不舒坦,想着都这么多年了,也很想把过去的事就这么过去算了,偏郑良夫那个老贼,占了便宜,还把人晾着,真真是可恨!
  “我哪里算是闹事了!”陈美华自然要为自己辩解的,她自认非常无辜,就张谨谨、呃,不对,就是段乔那个女人,简直是搅家精,闹得何权现在都给放到兰州去了,西部,能比得上这里?万一暂代成了永久,她心里更觉得不舒服,“何权要去西边了,大哥,你说说这怎么能行,怎么就不能待在这里,这里多好,又不是没有人选,凭什么非得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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