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胄龙脉

第43章


  苗君儒问道:“听李教授说,你写信给我,想要我帮你破解什么秘密?”
  胡德谦从那盒子里再拿出一页纸,展开后大约两尺见方,上面有一些字迹,他说道:“就是这张纸上的字,我找过很多人,都看不懂。我写过信给你,可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
  “我并没有收到你的信,后来听李教授说,你写信给我,想请我帮忙!”苗君儒接过那张纸一看,见上面的墨迹似乎是从什么地方拓下来的,那些字迹正是他先前见过的犹如鸟篆的文字,还有一些象形文字和图案也夹杂在其中,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问道:“这张拓片也是你祖上传下来的?”
  胡德谦点头道:“是的。上一任族长告诉我,说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东西不在八卦坟中,这张纸就是当年帮胡三公修建八卦坟的那个风水先生留下的。我已经查过了,那个人曾经是南唐的国师,叫何令通。祖上流传下来的话说,如果有人能够破解这上面的秘密,就能够找到那批从皇宫里带出来的珠宝,包括皇帝的血诏书!”
  苗君儒问道:“你祖上没有提到传国玉玺?”
  胡德谦十分肯定地说道:“没有。不过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考水村有龙脉,可惜有山神镇着,龙脉不通,说是要有什么印就能够打通龙脉。我们曾经找过几个风水先生,可他们都说不知道!”
  苗君儒说道:“从风水上说,你们村是手掌乾坤之地,当出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胡德谦说道:“你说得是,祖上也请人看过,说是山上有虎形石,村东有文峰,村边有青龙,背山面河抱水,形成虎踞龙盘之势,八卦坟所葬的凤形山,是上好的四神宝地,当出圣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进士举人出过不少,文人也有一些,可谈不上是什么圣人。至于你说的大人物,倒也不是没有,大多是些刺史和参政什么的,可也说不上是权倾朝野。”
  胡德谦要苗君儒将族谱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几行字说道:“这就是那位何国师留下来的,我怎么看都看不懂!”
  上面的字是:一七进五心神乱,四退一行能平安,寅火离木四一震,乾坤倒转龙脉合。
  初看这字面上的意思,似乎与阴阳五行有关。苗君儒想起黄村的那九宫八卦阵,莫非这些字是教人怎么走的?可是考水村的九宫八卦阵在什么地方呢?
  胡德谦低声说道:“苗教授,你是第一个见到这些东西的外姓人。我们村里还有世代相传的十六个字,就是虎目流血、尔玉龙生、田上草长、甲子出川,据说也是当年何国师对延政公他们三兄弟说的。”接着,他把那首儿时念过的童谣也说了。
  苗君儒笑道:“想不到这个何国师为你们村布下了那么多谜团!”
  胡德谦说道:“昨天晚上我们村里来了一个中年人,他说他叫刘勇国,也提到你。他是来这里救人的,我不知道他要救什么人。他怀疑那些日本人就躲在村西头山谷里的小庙中,我叫我的族弟带他去,结果今天天快亮的时候,小庙被烧了,他们两人至今生死不明!”
  苗君儒听胡德谦讲了那人的长相后,确定是那个自称是军统局上校的刘勇国。他说道:“你放心,日本人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是不会轻易杀他们的!日本人手里有好几个人质,其中包括我的儿子。”
  他开始仔细辨认拓片上面的字迹。拓片上共十四处字迹。这是一种介乎象形文字与鸟篆之间的文字,有的字像漂浮的云,有的像水纹,还有的像一些动物。这张拓片上的文字,具体是什么意思,一时半会还无法解读出来。
  胡德谦见苗君儒半天没有说话,便张口道:“我觉得祖上流传下来的那十六个字中的田上草长四个字,指的就是你!”
  苗君儒笑了一会,说道:“有些玄机是要等事情来临的时候,才能破解的。你想想,那句‘尔玉龙生’中的‘尔玉’两个字,不正是玉玺的‘玺’字吗?胡会长,我不想瞒你,其实日本人要传国玉玺的目的,就是想找到真正的中国龙脉。也许这四个字的意思,是指保住玉玺,就能够保住龙脉。”
  胡德谦惊道:“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么,十六个字里面,就只剩下甲子出川这四个字了。”
  苗君儒说道:“最后这四个字的玄机,我想等这件事过后,自然就明白了!”
  胡德谦说道:“这张拓片上的字,你能够破解吗?”
  苗君儒说道:“我想让另外两个朋友看看!”
  胡德谦犹豫了一阵,只得点头答应。连日本人都知道的事,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苗君儒拿着族谱和那张拓片离开了厢房,来到客厅,见怀特与李明佑正躺在椅子上闭目休息。胡泽开倒是精神抖擞,与游勇庆低声说着话。桥头上开的那两枪,已经让他们有了一种彼此之间的惺惺相惜。
  叫醒了怀特与李明佑后,苗君儒把那张拓片摆在客厅的八仙桌上,三个人慢慢研究起来。
  胡德谦随后走进客厅,来到胡泽开的面前:“胡队长,你以前多次想要我的命,现在你随时都可以拿走!”
  胡泽开说道:“胡会长,杀父之仇我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我胡泽开不干那种乘人之危的事。”
  游勇庆有些兴奋地说道:“胡会长,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胡老虎,我很早就听说过他。”
  胡德谦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要是能有一个像你们这样的儿子,那该有多好?”他突然想起那个叫竹中直人的日本人说过的话,他的儿子胡福源为了保命,居然把族里的秘密全说了出来。只怪他一时糊涂,没有牢记祖训,过早地把族里的秘密告诉了儿子。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闷,喉咙一热,身体站立不稳,渐渐向旁边倒去。
  游勇庆正与胡泽开说着话,见胡德谦的身子一歪,忙上前几步一把扶住,惊道:“胡会长,你怎么啦?”
  胡泽开见胡德谦双目紧闭,嘴唇青紫,忙和游勇庆一起,将胡德谦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游勇庆的叫声已经惊动了苗君儒他们。苗君儒疾步过来,见胡德谦这样,忙用手搭在他的脉门上,把了一会脉,说道:“他是焦虑过度,加上急火攻心所致,来,你们把他扶好!”
  苗君儒用手揉了几下胡德谦的胸口,接着掐住了他的人中,并轻轻在他的喉部按了几下,然后在他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胡德谦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紧接着“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你!”
  苗君儒说道:“胡会长,你需要好好休息。像你这么操心,不要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就是年轻人也支撑不住!”
  胡德谦苦笑着说:“撑不住也要撑,谁叫我是一族之长呢?”他接着对赶到身边的儿媳妇说道:“马上……马上给我炖一碗参汤!”
  苗君儒望着那女人婀娜的身影,若有所思。刚才抢救胡德谦的时候,那女人从内堂奔出来,一脸焦急之色,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而另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脚老太婆,则在内堂的门边闪了一下,就进去了。胡德谦看着这女人的时候,眼神中也充满了慈祥和疼爱。他们两人之间,似乎超出了正常的公公与儿媳的关系。
  没过一会儿,那女人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参汤,看着胡德谦一口一口地喝尽,才欣慰地端着空碗出去了。苗君儒这时才注意到那女人微微隆起的腹部,看上去好像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
  喝过了参汤,胡德谦的脸色红润了些,精神也恢复了不少,他起身问道:“苗教授,那张纸上的文字,你看得懂吗?”
  苗君儒说道:“是鸟篆与象形文字之间的一种文字,也许是图案和符号。要破解的话,需要一点时间!”
  胡德谦问:“需要多长时间?”
  苗君儒说道:“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或者半年!”
  胡德谦说道:“可是时间允许吗?就算我们答应,日本人也不答应呢!”
  苗君儒说道:“现在是3月13日,离3月15日还有两天的时间!”
  胡德谦问:“3月15日,什么意思?”
  苗君儒看了一眼李明佑和怀特,说道:“3月15日是阴历二月二,也就是龙抬头之日。胡会长,我没有办法对你说清楚。不过,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胡德谦说道:“这事一开始我就没弄明白。日本人在1941年的时候,从浙江开化打过来,结果没打进来。都好几年了,怎么会突然从四个方向打婺源呢?你说我们这个村子,那么多年来都难见到一个外人,这阵子怎么也和日本人扯上了?传国玉玺确实是被义祖带出来了,可是谁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苗君儒把那张拓片收好,对胡德谦说道:“胡会长,我想去看看那个八卦坟,怎么样?”
  胡德谦说道:“行,我陪你们去!”
  1945年3月13日清晨。
  距离考水村十几里山路的一个山谷中。
  刘勇国睁开眼睛,发觉处身在一个土洞中,手脚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他暗自运了一下气,身体没什么异常。那个陪他一同去小庙的胡德欣,就躺在他身边,和他一样被绳索捆绑着。他用脚踢了踢,见胡德欣“嗯”了一声,逐渐苏醒过来。
  胡德欣问道:“我们昏迷多久了?”
  刘勇国说道:“从上面的光线看,应该有好几个小时了!”
  胡德欣说道:“昨天晚上在庙里,从我们后面来了好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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