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田垄上的少年

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 回到开始的地方


“让我们彼此两两相忘吧”,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卓欣既然这么写了,以后想必是不再纠缠了吧!
    人欲望之深、人心之疯狂、人力之执著竟至如斯,两人俱感精疲力竭,更加深知感情的得来不易。
    天色向晚,外面又下起雨来,虽然回程不是特别远,也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只好先找家宾馆住下。偏生那宾馆只有一间房,沈欢无法可想只好住下。
    沈欢洗完澡本想穿自己的衣服,套到一半感觉实在是湿漉漉的不舒服只好脱下来,扯下大浴巾裹上。
    标准间里两张床,先洗过澡的陈明允貌似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亮着暖人心的光芒,难为他整天奔波脚底板都要跑破了,沈欢轻叹一声,蹑手蹑脚地裹紧浴巾往另一张床挪过去,心里怦怦直跳。
    就在她松一口气,以为陈明允今晚已经精疲力尽之际放过她,而她可以成功溜进被窝的时候,被窝里伸出一只胳膊把她缚牢住,另一只胳膊顺手扯下她的浴巾,她赤祼无依地和他相对。
    原来床上是他做的伪装!
    “沈欢。”他头抵着她的额,轻唤着她的名字。
    “恩。”她低眉浅笑。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他心里万般柔情,都化作这一句。
    “你也是!”她回敬他,她从来不觉得有多苦,两个人什么时候都在一起,同甘共苦,这是最快乐的事情。
    “那你要补偿我!”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卑鄙!”她气哼哼地说,“居然还作伪装!真是狡兔三窟!”
    “我这是守株待兔!”陈明允欢乐地下上其手,滑腻软香的手感让他停不下来:“美美香香的小白兔,快到我嘴里来!”
    “你以为你是大灰狼啊!”沈欢有些紧张地躲闭着他下面灼热发烫的恐怖东西。“我也不是小白兔,我是咬人的黑兔妖!”说着在他肩头轻浅一咬,陈明允给她刺激得□□高涨,立时想将她拿下。
    就在陈明允想进一步的时候,又被阻止了,他这次不依了:“卓欣都三番五次说你失身于我,你都担了虚名了,还不落到实处。”
    “可是、可是,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回忆下我们开始的地方吗?”沈欢本来是推托之言,没想到陈明允猛一拍头:“妙啊!”沈欢见他刚才还猴急火燎,现在又沉吟不语,一时摸不着头脑,却见他闭眼遥想一番贼忒兮兮地凑上前来:“从我们开始的地方开始,就在棉田里……席地幕天,快哉!”
    “啊!你这个狂徒!”
    这天晚上陈明允只是和她耳鬓厮磨,再也没有冲刺最后的防线。沈欢发觉,准备好了却没有被取走的感觉也很不好。
    某天夜里,沙坝子村某块棉田深处。
    露深浓重,夜凉如水,一阵秋风吹来,沈欢打了个哆嗦,不禁抱怨:“这是什么时节了,还约人家到这里来露天干坏事。”此时已非盛夏时分青枝绿叶娇蕊满枝头,而是缀满累累白朵,望去宛如白云飘在尘世,在月光下尤显飘渺无垠。
    陈明允将她抱在自己大腿上帮她暖和着:“怎么是干坏事呢?我们可是约定好了在我们开始的地方再有新的开始嘛?再说,”他轻悄悄地将手伸到她的衣内,“我们也是完成上次未了的心愿啊!去年十一来的时候,我们都有事情要忙,一直拖到现在才得空过来,还不抓紧哪!”却没有上次那么顺利,上次沈欢穿的还是高中生式的背心内衣,上了大学后受了熏陶也知道穿胸罩了。
    他抱怨道:“你们女生把自己搞得像穿了机甲的机器人一样干吗?”沈欢拉开他的手,把眼一瞪:“怎么?你试过很多次吗?”
    “哪有?”陈明允叫冤:“都是理论知识。”
    “我看你是个把理论和实际结合在一起的家伙才对!”这次的杂交棉大获丰收,也是陈明允参与的科研项目的重大胜利,学校和农业部还特别给他们颁发了荣誉证书。
    她无奈地承受着他的毛手毛脚,头疼地说:“我就不明白了,你本来应该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才对,怎么老是一副馋痨相?”
    “你不懂么?衣冠禽兽,脱了衣冠就是禽兽!”陈明允已经脱成一副禽兽相,见沈欢居然在拿着一个安全套翻来覆去地看,他暧昧地凑到她颈前:“怎么?现在知道急了?”
    沈欢不理他在旁边的挑逗,一脸不解地说:“这小雨衣怎么和气球一个样?”陈明允一听五雷轰顶,感情她这是当成玩具在研究了,果然听她继续说:“我小时候见我们村的小孩吹过这样的气球,不过被他爸看见打个半死。”
    陈明允却差点笑个半死,他一边急吼吼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抱怨:“你的胸衣怎么解开呀?”沈欢本来还在笑着躲闪,被他摸到敏感的地方就浑身酥软,喘着粗气仅剩的一点清醒在想:看来吴玉倩说的话还挺有道理!要是陈明允知道吴玉倩以前教她的那些招估计都要哭死了。以前,沈欢不解其意,现在想来,真是很耐人回味。
    片刻间,月光下的胴体洁白无暇,圣洁妙曼,曲线玲珑,若隐若现的掩映在棉枝斑驳的光影里。他如遭雷亟,再也忍耐不住,便将她扑倒在了高大棉株的脚下,绿草如茵,给他们织就了一张风光无限的天然床塌。往上一层是白云般的棉朵层,他们就像躲在棉花糖里偷糖吃的两个孩子。
    她紧紧闭着眼睛,在她被推倒的那一刻还挣扎了一下,但随着他的吻雨点般落下,她再无力推诿,只觉胸前含羞的地方传来电击一般的颤抖,她的心儿也仿佛被含在了陈明允的嘴中在被他反复的吮吻,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比初次被他握起脚的感觉还要酥麻百倍,她只得紧紧地绞着双腿,那里像有火蛇在狂舞,电灼光火。
    没一会儿,她就觉得陈明允放弃了上方的阵地,向下方转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传来细语:“小傻瓜,快放开你的腿,这是美好的女孩子应该享受到的欢乐。”
    (省略的地方已经被和谐了)
    沈欢依然软弱无力的偎着他,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既真实又虚幻,然则疼痛与欢乐都是真实的,她不敢看陈明允,垂着头问他:“你是不是以前……和别的女孩……也这样过?”
    “怎么会呢!这是我们俩的第一次呢!小傻瓜!”陈明允爱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可是你怎么好像什么都懂,我……”
    “说你是个小傻瓜吧,像我们这个年纪的男生,谁还不看几张□□呀,就提前性教育了。”其实他没好意思告诉她,在大学男生的宿舍,□□那是必修课。说着,陈明允又吻上了她的唇,一时又是难解难分,放开后说:“看你还敢不敢乱想了!”
    “那个……那个东西是不是要弄在里面就会……”
    “是啊,亏你还上过生理卫生课呢!这都不知道!你放心,沈欢,在我有能力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之前,是不会让你冒这个风险的。”陈明允严肃地说,“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我不允许你受到一点伤害。”
    “你这个坏蛋,这么快就把我到手是不是很得意?”陈明允哭笑不得,都一年多了?这还叫快!不过,也许在她心里,这已经很快了!他知道她的慎重,更明了她对自己的深情和付出自己的勇气。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以前就最爱这句,以前不过是觉得这只存在于意气相投的兄弟间,直到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才明白什么叫一眼万年,为什么聊斋里的书生在遇到佳人错过后会一病不起,甚至会病入膏肓,”陈明允躺在棉花枝叶上,眼眸里映进满天星光:“以前只觉得荒谬,现在才知道,他们都中了一种毒,爱情的毒!”沈欢觉得自己要疯了,肯定是中了他的毒。
    他的身材比例非常好,肌肉均匀,腰间没有一丝赘肉,然而沈欢都不敢看,只是不甘心地用细细的指甲掐着他的腰身,掐得他又痛又痒,一个劲喊:“小巫婆饶命!”沈欢不解:“为什么叫我巫婆,以前都叫我巫女的?”
    陈明允俯身在她脖颈上吻出一个心形的痕迹,耳语:“因为现在你已经被我从巫女变成了巫婆。嗷……巫婆饶命!”沈欢见他装腔作势地样子忍不住好笑,摸着那个痕迹抱怨:“你是不是想让我丢死人啊?”陈明允嬉笑着凑上去 :“要不你在我身上打个印记吧,我不嫌丢人!”
    “你又想欺负我!”
    “那要不然你欺负我好了,”陈明允坏笑着,觉得小腹又酸胀起来,抱过沈欢三两下剥去衣物,扶着她的腰便坐在了自己身上。
    (不要等了,又被和谐掉了!)
    “沈欢。”
    “恩?”
    “以后,我们一定要生个女儿。”
    “你重女轻男啊!”
    “不是,因为我已经给她取好了名字!”
    “什么?”
    “就叫陈棉棉!”
    棉田里的喁喁密语被挡住了,渐渐隐没在夏夜的风中。
    夜色沉沉,孕育中无数痴男怨女的□□,风儿掠过棉花枝头,把棉田里串串隐秘的欢声笑语送到远方,月亮一直守在这里,看着万物生息在自己的麾下。棉田侧畔,一对略带青涩的少男少女望着浩瀚神秘的棉田纠结,风的叹息夹杂着虫蚁的鸣叫还有不知名的声音灌进他们的耳朵,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那些奇怪的声音是谁发出的?他们都在里面干些什么呢?
    少年望着少女羞红的脸蛋痴痴道:“可惜,村外那片林地已经也被砍掉改作棉田了,要不然那里真是个好去处。”少女闻言一脸惴惴:“不要呀,听说那儿以前闹鬼。”少年一脸不屑:“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在那干活的人黑天白夜忙活怎么没见有怪事发生?”
    就在同时,村外原来是一片黑森森的林地的地方,现在是一片茁壮的棉田,一对少男少女满脸惊惶的怪叫着从深处跑出来:
    “有鬼呀!闹鬼了!她又回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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