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与你相遇

第13章


等到男子稳住脚步,却一把甩开莫小情的双手,莫小情向后退了几步。
  苏离陌看到莫小情被狠狠的甩开,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怕她摔倒。结果莫小情自己却调节了一下步子,稳稳的站住了。
  此时苏离陌和男子离的不到两步远,男子身上散发的酒气却飘进了苏离陌呼吸的范围内,鼻子饱受一阵煎熬。浓烈刺鼻的白酒让男子飘忽欲醉,他停下脚步,身体却在原地晃来晃去,朝站在莫小情身边的苏离陌看去,:“呦,长的不错,挺有能耐啊,开始勾搭小白脸了。”
  接着就是一阵醉笑。
  苏离陌完全不懂他们的对话,只好在旁边默不作声。
  莫小情听着这些话,确实觉得可气,大声朝男子喊去:“他是我的一个同学,你乱讲什么。”
  莫小情又试着去搀扶男子的一条胳膊,却再次被甩开。
  男子一边走一边说:“不用你扶,老子自己能走。”
  莫小情只好跟在男子身后,却忘了苏离陌还在身后。一个急转身却不想苏离陌跟的那么近,一下子刚好撞在苏离陌胸口。苏离陌后退了几步,莫小情也后退几步,:“你先回去吧,我快到家了。”
  苏离陌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莫小情口中的爸,又看了看莫小情。
  “我能自己送我爸回家,你先回去吧。”莫小情能明白苏离陌什么意思
  “那好吧,你上楼梯的时候小心点,拜拜。”苏离陌朝莫小情挥手
  “拜拜。”莫小情转过身就朝前方跑去。
  苏离陌转过身,却时不时的朝身后看几眼,最后终于决定回家。刚走出几步,却听到莫小情啊的一声。苏离陌猛的回头,看到莫小情倒在地上,男子也倒在地上,两人距离有一步远。
  苏离陌快速的跑到莫小情身边将她扶起来,莫小情拍拍身上的土,眼中却含着泪光,手被蹭破一层皮。男子倒在地上却一动不动的睡着了,嘴里还不停的说,“你这个害人精,不用你扶,你滚。”渐渐声音开始小下来,传来的却是男子打鼾的声音。
  “我背他回家,你在前面照明。”苏离陌走到男子身边,抓起两个胳膊往肩膀上使劲一搭,由于用力过猛,苏离陌身体差点向前倾倒下去。
  莫小情也不好说什么了,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莫小情在前面为苏离陌照明,等到走到莫小情家楼下的时候,一阵刺鼻的味道传来,还是昨天晚上的味道。
  苏离陌快速向前走着,走到楼道内,却发现楼道内连声控灯都没有,在里面走着有种拍鬼片的感觉,苏离陌觉得身上一阵凉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莫小情家在二楼,苏离陌在心中庆幸到幸亏在二楼,要是在六楼自己还不得累死。
  莫小情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找到钥匙,打开了门,苏离陌紧跟在他身后。
  刚进门就能感觉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苏离陌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两鬓滑落,再加上这刺鼻的酒味,觉得嗓子干的像着火一样。
  莫小情打开灯,示意他把男子放在正对的房间,苏离陌推开门,将男子轻轻的放在床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大口的呼着气。走出房间,急忙问:“有水吗?”
  莫小情看了看饮水机,看了看水壶,全没有,“要不喝这个吧?”莫小情转身从冰箱内拿出两瓶啤酒,递给苏离陌一瓶
  苏离陌惊讶的看着她,很难相信这次她竟然主动喝酒。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莫小情让苏离陌跟着她一起来
  苏离陌被莫小情突然的言谈举止震惊到,没有拒绝,只是跟在她身后,莫小情出了家门,一直上了六楼,最后从六楼爬上了屋顶,苏离陌也爬了上来。刚上来就感觉凉风习习,有着爽不可言的感觉,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莫小情站在屋顶的边缘处双手张开,头微微上扬,似乎这一刻世界上最美好的空气都被她吸进肺里。
  “感觉还不错吧?”莫小情闭着眼没有转身
  可等了几秒没听到苏离陌回话,莫小情转过身去,“来,你也来感受一下。”莫小情示意让苏离陌站到她旁边。
  苏离陌连忙挥手,双手不停的做着不行的动作,“我不行,我恐高。”
  “没事,我一开始也挺怕的,不过后来慢慢就不怕了,兴许你以后也会喜欢上这种感觉。有些事情不尝试去做,你就永远都不敢做,别自己吓自己,摆出一个自信的姿势,给自己点信心,来吧。”莫小情第二次邀请
  苏离陌将啤酒放在地上,双手插在库兜里,大口的做着深呼吸
  “你干嘛?”莫小情看着他奇怪的动作不禁大笑
  “只有在我特别自信的时候,才会双手插兜。”苏离陌说
  莫小情大笑,苏离陌一点点靠近莫小情,快接近莫小情的时候,莫小情一只手拉住他,慢慢的将他拉到身边。终于,苏离陌走到了边缘,往前探头向下看了一眼,又赶快将身体缩回来抬起头,不再向下看,心一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不要往下看,来,跟着我一起做,莫小情拉着苏离陌的手没有感觉到别扭,而握着莫小情柔软的手却让他倍加紧张
  苏离陌将双手扬起,头向上仰着,握着莫小情的一只手手心却不停的出着汗。不知道是因为站在这个地方紧张,还是第一次握另一个女生的手紧张。
  莫小情和苏离陌互相看看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你出了好多汗。”莫小情向离边缘较远的地方走去
  “可能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紧张吧。”苏离陌也跟着莫小情走了过去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长椅在屋顶中央偏右的地方摆放着,苏离陌记得上来的时候没注意到。
  莫小情坐了下来。“其实你还好啦,我第一次都不敢站在那个地方。”
  “你经常来这里吗?”苏离陌问道
  “对啊,一个人经常来这里。其实我知道,你是不是想问刚才那个人真的是我爸吗。”莫小情喝了一口啤酒
  苏离陌没有说话,莫小情继续着:“没错,他是我爸爸,只不过他以前从来不这样。我依稀记得我小时候爸爸的样子,每次我和弟弟,放学回家,就会吵着见爸爸,因为每次他下班的时候总会给我们带好吃的,那个时候他总会一只手抱着弟弟,一只手抱着我,让我们俩坐在他的腿上吃东西。而那个时候妈妈也总是对我们说:“去去去,爸爸累一天了,你俩做作业去。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是一直长不大多好,这样我就可以每天吃到爸爸买的零食,不用上班,不用担心没有新衣服穿”讲到这里莫小情又是猛的喝了一口啤酒,苏离陌也跟着她一起喝。
  “接下来呢”苏离陌问道
  “谁知道天公不作美,好景不长,我8岁那年,弟弟7岁,周末母亲带着我们去公园玩,我在马路的对面看到一家花店,特别特别漂亮的花店,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花店,摆在外面的花,让我着迷,我不顾红绿灯,就奋不顾身的跑到对面,弟弟看到我往前跑,他也跟着一起。妈妈想拉住他却没能拉住,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奔跑在马路的中间,可谁也没想一场车祸就这样悄然无声的发生了,从我侧面开过来的车为了躲我却撞了在我身后的两个至亲的人,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弟弟倒在地上时的笑容,我当时转过头,傻在了那里,看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的母亲和一动不动的弟弟,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只觉得那个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是静的,只能听到弟弟追我时的叫声还有母亲在后面追弟弟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小,原来越小,我倒在了地上,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躺在病床上,而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妈妈,永远永远的,妈妈再也不会再醒来。弟弟也躺在监控室内,生命垂危,我当时真的很恨我自己,为什么,我为什么偏偏会去那个花店,如我不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爸爸也在醒来后一直责备我。而我却分明能看到他眼中心疼和心碎的泪花,但更让他心碎的是弟弟在一个月后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间。那一刻,我想哭,可是我没有哭,我竟显得那样的狼心狗肺,我没有哭,我一滴泪都没有掉。爸爸痛苦欲绝,从那以后,每天爸爸都是以酒入眠,喝完酒后就不停的骂,摔东西。因为弟弟住院那一段时间,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而且还借了40万高利贷,所以之后每天爸爸都在想办法还债,甚至有时候他就想一死了之。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爸爸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喜欢上赌博的,其实我知道他想靠赌博赚一大笔然后还钱之后就不赌了,谁知道,一赌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接二连三的输钱,而且本钱也全都输了,最后欠的钱更多了。一直到现在他每天也不上班,迷恋上了赌博,嗜酒如命,最近一直有人催债,而我却只能在一旁看着帮不上一点忙。我真的好恨自己,我经常想如果当初死的人是我,那么妈妈和弟弟就不会死,这个家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莫小情说完抱头痛哭,这次她真的哭的,哭的那么让人心疼,哭的那么委屈,哭的那么任性。 
  苏离陌这次没有犹豫,将莫小情轻轻的揽入怀中,泪水浸湿了苏离陌的衣服,而同情却装满了苏离陌的想心。看着埋头在怀中哭泣的莫小情,再想想平日里的莫小情,简直判若两人。或许每个人一样,心中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一直在埋藏在心里,一直埋着。
  凉风吹过苏离陌的肩头,心情开始变得冷静下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啤酒竟被一点点喝完了,莫小情哭过之后也缓缓恢复了平静,慢慢坐起来,抹去眼角的几滴残余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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