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玲的水稻

第5章


我吻了第一下后子玲没有推开我,于是我有了勇气吻第二下,随即温柔的亲吻她的嘴唇。
  大概有一分钟的样子我才停止,因为自始至终都是我在亲吻子玲,而她却像个木头一样,这多少没有情趣可言,过了那阵燥热,我也就冷静下来。
  “好些了吗?”我问。子玲点点头,说:“文锦,你是一个不错的人。”
  我饶有兴趣的望着她:“怎么说?”
  “你应该谈过许多女朋友吧,总之让人很有安全感。”
  “没有许多,有过一个,倒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有安全感,因为我丑的缘故吗?”
  子玲微微笑了一下,第一次见她笑,有点勉强和哀伤,像雨中的百合花一样,总之让人见了不觉得美丽,而是同情。
  “没有啦。”
  “明天一起去放风筝吗?”
  子玲点点头,我俩又坐了一会才下楼,长辈之间聊了一会,临走时我悄悄叮嘱子玲别忘记了约定。
  “知道啦。”
  ☆、第四章 子玲的愿望
  风不是很大,但还是有微微的一阵,地上的枯叶偶尔会被秋风卷起,在空中打了一个圈以后就掉落在地上,乡下的秋天极为冷凝,有时寂静的平白无故叫人悲伤。子玲在风筝上写了不知道什么愿望,她写的字太小,又在风筝的尾巴上,之前我还以为她没有写,是问了以后才知道的。我拿着风筝,子玲牵着线,等风来的那会,我大喊道:“跑!”
  子玲牵着线往前一路小跑,我跟了一段距离就松开了手里的风筝。风筝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但总是飞不高,又一副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样子。我跑到子玲跟前指导她说:“线太长了,收一下。”
  子玲又转动线筒,收了一段线,风筝这才一路爬升。我又叫她放线,风筝越飞越远,越飞越高,也许是风速还算不错,最后风筝在空中保持住了稳定。子玲把线用一块石头压住,在田坎上坐了下来。
  “怎么了?”我挨着她坐了下来,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
  “没什么啦,就是有点累。”
  “想睡觉吗?”
  “嗯,一直都是这样,总是无缘无故的犯困,但一躺倒床上又睡意全无,下床出门以后又止不住的犯困。”
  “是挺恼火,没去看医生吗?”
  “医生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我不相信医生。”
  “因为你不认为自己有病?”
  子玲愣了一下,眼眶忽的红了,叹了口气,说:“可能有吧,也可能没有,忧郁症,那算什么病嘛?”
  “说说看嘛。”我又挨近子玲一些,她顺势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现在还不想说,你也别逼我,如果我能忘记的话,最好谁也不知道。”
  “但总要面对呀,一个人承受痛苦是很不明智的做法,何况……”我不想说她何况还是一个忧郁症患者这句话。
  “好了,不说这些了,唱首歌来听嘛。”
  “我不会唱歌。你唱罢。”
  “那我唱两句好了,别取笑我噢。”子玲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
  有人说,
  爱是空气,是生存的唯一。
  有人说,
  爱是良药,是忧思的解放。
  要我说,
  爱是□□,使人痛不欲生,
  是锋利的刀,使灵魂流血,
  是锐利的箭,使心脏破灭,
  是一切痛苦的来源。
  “这算什么歌?一点也不押韵嘛!”我噗嗤笑了一声,子玲咯咯笑了两声,说:“我胡乱唱的啦。”
  “子玲,说真的,你究竟为什么会得忧郁症?你看起来正常的很嘛,虽然看起来有一点忧伤,不过只是一点喔。”
  “我不想回忆过往的那些事,文锦,别再问了。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吗?”
  “状态?”
  “至少有你陪我说说话,我就不会感到寂寞了,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过去的事,将来的事我都不想提及和考虑,活在当下好了。说真的很高兴遇到你啦,在来这之前,我原本是不抱任何期待的,总想着住几个月就赶紧走吧,不过来这以后却遇到了你,一下子仿佛把以前没说的话都说了一样,我很感激你喔。”
  “但你并不会在这里呆很久,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的吧?”
  “是的吧,我做不了主。”子玲拔起一根杂草丢向前面,似乎有些懊恼,大概是因为照着长辈的意志生活使她有些厌倦了吧。
  “子玲的爸爸是做什么的?”
  “开了一间运输公司,专门给人送货这类的了,说不定文锦的邮件也在其中噢。”
  我笑了一声,说:“他肯定很忙吧,我只见过他一次,你生日他也没有来,作为爸爸,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还好啦,他很忙的,其实我并不喜欢和爸爸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偶尔见一面就好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才是最好的嘛。”子玲叹了口气说。
  “和你爸爸关系不好吗?”我不明白子玲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叹气,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只不过她不想说吧。
  “还凑合。”子玲一边说一边玩弄我的衣角,“那就是不好咯?”
  “没有啦,马马虎虎吧,反正既不会为了什么事大吵一架,也不会因为长久不见而思恋对方。大概会因为太久没见,这个人仿佛已经不存在于你的生命一样,所以有时会见一面,其他的都还好吧,他也供我上学,找老师教我画画,大概是把我当做小狗一样来养了吧,不过养小狗真的要简单得多,你只要填饱它的肚子就可以了,哪像人要面面俱到。”
  “你一定还有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吧?”
  子玲忽的一下子挺直了身体,瞪着眼睛惊惧的看着我。对的,是惊惧,而不是惊讶。这样的表情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难道因为我说中了,还是其他什么的。有时子玲就是这么一个怪癖的女孩,常常作出一些你看不懂的举动或者说一些让人摸不准头脑的话,我在想她是不是因为得病太久,又和人极少交流所以丧失了一部分人际交往的能力,这样的话就真是糟糕了!
  “为什么这样瞪着我?”
  子玲忽又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挺直的身体又微微弯曲着。她叹了口气,说:“是有一个姐姐了,不过去世了。”
  我才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剧烈,“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好啦,没什么的。”子玲朝我微微一笑。话题中断了一会,我扭头看了一眼风筝,结果碧蓝如洗的天上哪还有什么风筝的影子。我站起来把石头压住的线筒拿在手上快速的收线,子玲扭过头来问我怎么了?
  “风筝不见了,不清楚是断线还是掉下来了,看看就知道了。”
  我把线收回来时,风筝不见了,线断了,也真是奇怪,这可是鱼线,怎么会断掉呢?天上的风又不大,总不可能把鱼线吹断了吧?
  “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子玲在我身后叹道,我收起线筒,又朝远方眺望了几眼,运气好的话风筝也许就掉在那些地方也说不定,结果想象总是美好的,那张写着子玲愿望的风筝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在子玲身旁坐下来说:“不要这样想啦,那是写着你愿望的风筝,大概你的愿望不想被鱼线牵扯束缚,所以老天也要帮你实现愿望,让你的愿望归于自由,这是好兆头啦,说不定很快就会实现喔。”
  “但愿吧……”子玲耸肩说。
  “这样不好啦。”我说。
  “什么不好?”子玲伸手把垂落在脸颊旁的头发夹到耳朵根后,因为总掉下来挡住她的眼睛,她也就经常做这个动作。每当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子玲就充满一股魅力,我喜欢女人的头发,散发着微微的香气,而每当她们拨弄头发的时候,我总觉得她们有一股成熟的魅惑,从而深深吸引住了我。
  “唉,我不知该怎么说。”我思索了一会,始终无法把脑袋里的词语编排成一段完整的话。
  “是说我吗?”子玲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啦,我一时说不上来。”我摇摇头说,子玲的眼眶微微的红了,眼睛里一下子射出一股忧伤,因为我坐在她侧面,这股感觉就更强烈了,她长长的眼睫毛和忧伤的眼睛组成的画面让人的心都为之一颤。
  “我这个人是有些怪啦。”
  “怪?”
  “你不就是这样认为的吗?”
  “怎样认为?”
  “让我开心,又问我为什么得病之类的话,不就是因为觉得我很怪所以才问的吗?如果我是一个正常人,你怎么会问这些问题呢?就是怪啦,你肯定就是这样认为的,对吧?我不是笨蛋,所以什么我都明白的。”
  “那只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呀,为什么会这样想呢?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怪啦,这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如果一个人不怪,那反而才怪咧!只要不是怪的很厉害,要被人们说成是精神病就好了,况且我也说不上来你哪里怪啦,所以都是你自己的心理在作祟。我肯定也有被人说怪的时候,这么一说,还真好像是这样,就好比我这人心直口快,其实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换做其他人嘴里就会说这人好怪呀,每个人都会这样被说的吧。”
  子玲沉默着不说话,我一时难以琢磨她此刻的心情,是默认还是沉默的反对呢?
  “文锦,你可以答应我三件事吗?”子玲抬头认真的问我,“哪三件?”
  “我还没想好,总之就是三件事,无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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