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与流氓

第66章


就像曹操已经占领了大半壁江山,他虽然不甘心束手就擒,可已似乎预知了事情的结果,便不再打算主动去联合东吴,只想以小小的蜀军拼死算了。?
  胡冬却在这时主动找上了他。不是来秦雄的办公室,而是打电话又把他约到两槐居去恳谈。
  胡冬道开门见山地道:“那个杨朝辉太不象话了,仗着他那个舅子社长得势,根本不把我们老同志放在眼里,最近他搞了个改革方案,把我们以前的成功经验都统统否定了。”
  秦雄道:“是吗?”
  胡冬道:“我们的画刊和旅游、汽车、健康专刊的广告代理制运行成不成功,这个谁人都清楚,可新方案第一个就说要推倒重来,我看他又是要安排自己什么亲戚朋友插进来了,这次丁当们肯定是要被挤掉了。”
  秦雄想起两个月前胡冬还在跟钟义一起谋划排挤自己,很是不悦,但表面上不露声色地道:“这个可以跟他把道理讲明白嘛。”
  胡冬道:“讲不通,跟他没道理可讲,最可气的是,他还说广告任务定得太低了,要推翻年初定下的方案,上星期一下子又进了好几个业务员,下一步还要不断往部里进人,说是要增加业务员队伍的力量,重新根据地域划线制定各个业务员的业务范围。”?
  杨朝辉的动作这么大,令秦雄也很吃惊,他拍案道:“扯淡嘛,什么狗屁助理!那你和志高不知道联合起来对抗他?”
  胡冬无奈道:“志高这个人啊,不是我说什么,完全没有是非观念,他早跟杨朝辉搞在一块了,什么事都不经过我直接向他汇报,这样搞下去很危险哪,广告部的前途就要葬送在他们手里了。”
  秦雄道:“乱世出奸人,果然没看错他,以前他也没少打你小报告,可我早从心里讨厌这人了。那其他业务员们的反应怎么样?”
  胡冬道:“人心早乱了,个个知道朝不保夕,都敢怒不敢言了。”?
  秦雄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道:“那怕什么?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嘛。另外,你跟胡玫也该搞好团结,毕竟你们都姓胡嘛。”
  胡冬道:“这个我知道做的,可秦社你也不能任他们这样胡来吧?毕竟你还是二把手啊,他们这样做哪把你放在眼里?我们底下人都看不过去呢。”?
  第一次看见胡冬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也这样六神无主,秦雄却装出了成竹在胸的样子,端起酒劝慰道:“来,喝酒,困难是暂时的,他们遮不了天的,报社还有那么多兄弟,市里头也不是他姓郑的才有人嘛。”?
  胡冬也像看见了希望一样振作起来,断然道:“有你这棵大树在后面撑着,我就无所畏惧了,你要硬起来!他们这样不尊重我们老同志,过河就撤桥,那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我跟他们斗到底了,也让他们真正认识一下我胡冬!哈哈!”
  与胡冬恳谈之后,秦雄又重新振作起来精神。虽然他内心清楚,与胡冬这样狡猾阴险的人搞政治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迫于眼下斗争形势需要,不得已而为之。
  他认真地分析起逆境中的有利因素来:
  区碧玉与梁国花两位大臣的处境跟胡冬一样,也被架空起来,毕竟是女人,利用她们也难掀起什么大的波浪,莜青也是一样,但他们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
  钟义状告自己有功,自己没上得去,又一心想讨好新主子,秦雄原以为这次他的人会得到重用,可从目前的安排来看,新的主子也如当初私下里说的那样并不相信他,他失算了,胸中一定也窝着气。
  钟义纠合的那帮人都是些势利眼,像志高那样迟早会改投新主子的,还有罗军,因为一年来跟自己贴得紧,钟义在告状反水的时候也没再拉上他,而他现在是两头不讨好,社长助理龙江把秦雄给他那点吃喝的权也给剥夺了,他的心目前还明显向着自己,私下里说了不少钟义和郑仲尼的坏话,也还是可以利用的。?
  目前秦雄仍牢牢把持着编务这一块,尤其是快报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可以暂时安身立命的根据地。
  快报的六十多号人都是他亲自带起来的兵,革命精神极强,老张这个后来加入的老兵也跟他站到了一个阵营中,明摆着也是要跟郑仲尼决战到底的。或许郑仲尼也是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对于快报还没敢安插进一个人来,那个斜眼杨朝辉敢动胡冬也不敢惹胡玫,快报的广告也还是独立运营,秦雄也能够作得了主,快报的财务独立核算,秦雄签了字就可以着数。
  这么认真一分析,秦雄觉得自己的主力军虽然受损,但斗志还在,握在自己手里的快报军团也还未打出去,加之胡冬那里又孕育着新生的革命力量,随着革命形势的不断变化,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说不定自己今后还可以卷土重来,心中更是坚定了革命信心。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自说自话:秦雄与胡冬联手,会成功吗?秦雄的快报军团能够抵抗住强大的政客们的进攻吗?有疑问不可不看。
  另外,回答读者:我可是一天没停地更新呀,请放心地看吧,决不太监!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农夫与蛇(下) 
  眼下的情况是,只要联手老张,自己就稳住了阵脚,等喘过气来随时就可以反戈一击。  他准备找老张好好谈谈,振作起来的秦雄依然是威风凛凛的大总编。中层干部里就只有志高和安国心公开叛变投敌了,绝大部分同志还是好的,范漠、熊力、雷建中那些人虽说历来是反秦派,但也还未见反水迹象。志高的投敌动机还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被压抑得太久了,而且自己确有真本事。
  可安国心这人就太无聊和愚蠢了。这些年来他真像一只没有正常思维的恶狗,谁能给他一块骨头就摇尾巴,叫他咬谁他就咬谁,哪怕这人是曾经养大他的主人,结果咬来咬去,谁都不肯收留他了,他便不时会惶惶如丧家之犬。
  眼下遇到一个新的主子,他便又蠢到以为又有依*了,果然,新主子扔给他一块骨头,他又乐得屁癫屁癫跟着主人摇尾巴,并对旧主人狂吠乱咬了。
  而新主子是个如此精明的人,他真的会收留他并把他养成心腹狗腿子么??
  郑仲尼扔给他的这块骨头是一个精神待遇,虽然同样没让他参加班子会,可给他落实了党支部副书记的政策,难怪他近些时来精神抖擞,走起路来也威风八面,尘埃尽扫。
  新班子调整,他未能如意地当上原先他所吹嘘的副职,一连两月萎靡不振,像死了娘亲似的,说话都不敢大声,对谁都赔着笑脸。
  而这一天,他终于又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党员大会主席台上,西装革履,还特别吹了个亮光光的发型,配上那端端正正的国字脸,与五个班子领导并排坐在一起,别提有多神气了,五人之中就他最显得像个首长。
  会议主题是先进性教育的全体动员。
  按照议程安排,钟义作主持,郑仲尼与安国心二人作主讲,不但传达了上级有关精神,布置了阶段性工作任务,还分别谈了对党员先进性的理解和自身的感受,对照自身引经据典查摆问题,谈得头头是道,讲得一身正气,让人不觉回想起以前那些革命战争片中的光辉人物。
  二人都多次引用了“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吃苦在前,享乐在后”这些革命口号。
  秦雄在一旁听着,忽然想起最近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笑话:
  某地检察院反贪局引进了一台美国产的测谎仪,对最近逮住的一批贪官进行测谎试验,可大部分贪官在面对问话说谎的时候,测谎仪的指针都表现正常,而有一个贪官终于坦白交待说了真话,指针马上就剧烈地摇摆起来,显示了相反的结果;这一现象说明,当大家都不说真话的时候,说谎者也都心安理得地说谎了,而有人终于鼓起勇气讲出真话,说话时反显心慌意乱了。
  眼前这两人就是这样典型的说谎者,他们的所作所为台下人都再也清楚不过了,可他们那一串串的谎话说得是何等的心安理得和正气凛然啊!?
  安国心今天的表现最过头了,好不容易又逮着了这个居高临下地教育大家的机会,他讲了一个小时还不肯罢休。
  后来,还出人意料地把话锋一转,第一次公然在数十人的大会上把矛头指向了秦雄,说道:“我们有的共产党员啦,受到党的教育这么多年,才学也不浅,党和人民对他的待遇也不薄,可是他呢,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对一时的个人得失斤斤计较,甚至跟关心爱护他的上级组织和领导唱对台戏。这种态度是不端正的,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不但起不到党员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反而连普通党员都不如……”
  不待他发挥完毕,秦雄气得一下子从他面前抢过话筒,咬牙切齿道:“搬弄是非者,反而说人非。这句古训说得可真精辟啊!还有一句古诗: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这句话用在刚才这个讲话人的身上,也是最适合不过的了!现在这个讲话人是什么货色?诸位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农夫与蛇的故事我也不用说了。党员会这么圣洁的场合,哪容蛇毒小人如此饶舌!”
  话音刚落,台下响起大快人心的掌声。?
  安国心一下子乱了方寸,手足无措地对着郑仲尼嚷叫道:“看嘛,看嘛,就经不住批评嘛,哪里是一个党员嘛……”
  台下忽然站起一个人,是刘梦龙,他满眼喷火地指着安国心道:“你姓安的哪里算是一个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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