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江湖争霸

第107章


半开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一
张阴森森的脸。
  “久违了,你们还认识我吧?”这张脸说。
  “陈万明兄弟,你好你好,咋不认识你。”老哨赶忙说。
  陈万明坐前排,后排的窗户也半开着,里面同样是阴着脸的四个年轻人。
  黄老歪直视着陈万明挑衅的眼光,陈锋也直视着。
  “这种眼光我最烦,你们如果继续用这种眼光看我五秒钟,我就开枪崩你们!可能你们
不知道,中午我已经崩过人了,再崩几个不多!”
  老哨吓坏了:“万明兄弟……”
  “滚一边你!”后排的人骂。
  陈万明阴骘的眼光在陈锋和黄老歪脸上扫视,两个人都没说话,目光也没转移。时间一
秒一秒的过去了,陈万明突然放声狂笑,手朝前面一指,出租车轰的一下冲了出去。
  
  望着在车流中消失的出租车,老哨出了一头汗。
  “滚他妈的!”黄老歪骂一句。
 
陈锋黄老歪老哨三人这天晚上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后来三个人敞着怀在街上转,碰见一
扫马路的,黄老歪硬抢过来扫把,扫了半里地。陈锋这天晚上营业款也丢了,具体是丢在路
上还是在饭店丢了,他不清楚。三个人走时饭店没锁门,上午厨师来上班,吃了一惊。后来
陈锋没来买菜,厨师急的团团转,又不知道陈锋在哪里住,眼看到了开饭时间,厨师只好去
附近一家饭店借了一些菜过来,勉强对付了中午。
  陈锋在家里睡觉,中午玫单位有活动,没回来,陈锋就一直没醒。等到口渴难耐爬起
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喝了一大碗凉水,骑上自行车,匆匆朝饭店赶。
  “你昨晚上怎么了?”厨师见到他焦急的问。
  “哈哈,喝多了。”陈锋大笑起来。
  厨师也笑了,是呀,急个什么呀,天又塌不下来。
  以后的日子过的很平静,李所长帮陈锋把各方面理的很顺,公商啊税务啊防疫啊各部门
成了一家人,大家你来我往,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转眼到了七月天,这天下了场暴雨,陈锋和厨师拿着通条在撬门口的下水道。陈锋穿着
老头杉,大裤衩,拖鞋。夏天来了陈锋就一直穿拖鞋。两个厨师都赤着膀子,赤着脚。
  这时天上的雨水还在稀稀拉拉落下来,有个打黑伞的人过来了,他伞面遮的很低,顺着
墙根走路。
  陈锋和厨师刚把窨井盖搬起来,打黑伞的到了面前。他穿着长裤子,黑皮鞋,已经透
湿。
  “下水道不通了。”他说。
  陈锋抬起头:“老哨!”
  “找你有点事。”老哨说。
  陈锋站起来,朝饭店走,老哨跟在后面。老哨的皮鞋进水了,吧唧吧唧的。
  饭店里空荡荡的,电扇在嗡嗡吹着。两个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来,老哨把皮鞋脱了,放
在一边控水,脚搁在凳子上。
  陈锋注意到老哨的脸色很阴暗。
  “我们出事了。”老哨说。
  陈锋没有说话,拿了壶茶过来,给老哨倒上一杯。
  “你手头宽余不宽余?”老哨说。
  “你说怎么回事吧。”
  茶水温温的,老哨一口喝了半杯,叹了口气。
  
  那次喝酒分手,黄老歪老哨不几天就搞来了猎枪。他们两个去劳教所看望蔡三儿,煽动
蔡三儿逃跑。黄老歪替蔡三儿交了钱,借着请假机会逃跑了。
  三个人坐火车去了大烟生产地XXX,见到了蔡三儿认识的那个大姐。这个大姐三十多
岁,肥头大耳,道上人称一枝花。黄老歪老哨搞不清这么难看的人怎么称做一枝花,问蔡三
儿,蔡三儿说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反称吧。
  黄老歪做东,在一家饭店请了客。大姐口没遮拦,酒席间一直说好久没见蔡三儿了,怪
想的慌,晚上一定要把他给日了。说的几个人轰轰烈烈的笑。蔡三儿说你日我可以,你得帮
我们的忙。一枝花说帮啥忙?老哨说先喝酒,先日,明天再说事。蔡三儿没告诉一枝花黄老
歪和老哨真名,他说他们两个叫张三李四,一枝花哈哈大笑,说妈你给我编吧!蔡三儿说日
你妈,总得有个称呼吧,张三李四好记。
  一枝花好酒量,越喝越抖擞,黄老歪怕喝多了误事,坚决叫停。出了饭店,花灯齐放。
蔡三儿和一枝花搂抱着去附近一家宾馆开房间,四个人都没身份证。黄老歪老哨蔡三儿三人
就没办,当时许多人因为两劳,户口注销,回来就没再去办。一枝花为什么没有,他们不清
楚。好在当时可以用介绍信,黄老歪三个人来之前,撬了一家办事处,偷了一摞介绍信。
  开了两个标准间,黄老歪老哨一间,蔡三儿一枝花一间。
  黄老歪和老哨在房间里洗澡,看电视,后来老哨轻轻开开门,趴隔壁房间门口听了一
会。
  “没一点动静。”老哨回来说。
  “可能蔡三儿已经被搞死了。”黄老歪说。
  两个人一阵乱笑。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蔡三儿过来了,看样子虚脱的厉害。
  “搞定了。”蔡三儿说。
  中午黄老歪继续设宴,预祝合作成功。
  “你们先回去,三天以后咱们在车站五一旅社碰头,五一旅社你们知道不知道?”一枝
花说。
  “不知道。”三个人说。
  “就在你们车站一出来,朝南走五百米左右,一家白门头的小旅社。”
  “大姐,干杯!”黄老歪举起了杯子,“用林海雪原里的一句话,就是火车一响,黄金
万两了,哈哈!”
  大家都站起来,几个杯子碰在一起,酒花四溅。
  
  下午黄老歪三个人启程,傍晚时分赶回了家乡,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老哨充分发挥了
他的智商,把整件事情布置的滴水不漏。从火车站出来时,他们干了两个外地人的包,虽说
没什么钱,但有身份证,他们要的就是身份证。
  第二天上午,他们三个找到一间空着的门面房,写上布告,招收饭店小工。黄老歪老哨
两个离开了,蔡三儿蹲在那里抽烟。
  晚上的时候,黄老歪和老哨在一家叫做一家春的小饭店等蔡三儿。蔡三儿赶来了,领着
三个农民模样的青年人。黄老歪和老哨戴着墨镜,没有吃饭,和蔡三儿嘀咕几句,放下个包
走了。蔡三儿心里骂一句,妈的你们戴墨镜,也没提醒老子。但事已至此,已经没办法了。
蔡三儿想事成后消失吧,面上的事叫他们两个去做。
  领着三个青年农民吃了饭,蔡三儿提着包领他们去了澡堂。包里放着三套崭新的里外衣
服,还有袜子和皮鞋。农民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蔡三儿叫把脏衣服扔了。
  “以后你们去大饭店干活了,穿着要体面。”蔡三儿说。
  “我们一定好好干的,可你们为什么要在那个门面房招工呢,我们以为就在那里干
呢。”农民说。
  “不是没地方招吗,只好在那里写布告了。就是离家太远了,我们主要想找本地人去那
里干,乡里乡亲的,大家也好照应。”蔡三儿说。
  “远怕啥,别说兰州了,新疆我们都愿意去。”
  蔡三儿领着他们去了车站,离五一旅社不远,有家红光旅社,蔡三儿给他们一张身份
证,叫他们登记了。
“先给你们每人发一百块钱,够人物吧。”蔡三儿说,“这几天来给你们送火车票,纸条你
们可要拿好,要不去兰州你们找不到地方。另外再给你们一百块钱,前面有家土产店,明天
你们去那里买捆绳子,干什么你别管,我有用。再买几把菜刀,咱这边菜刀好,使着顺手,
带到那边去用。”
  
  三天时间一转眼就过了,一枝花一行两人来到了五一旅社。一枝花没有住宿,她心里有
事情。她对那个人说接上头你们谈吧,我还要去办其他事情。她做的很隐蔽,登记时旅社没
人注意到她。
  蔡三儿来了,一枝花悄悄说点到为止,叫他们以后不敢来这边作生意就是了,千万别闹
大,要不我也不好交代。蔡三儿说知道,你放心吧。一枝花说还有两个没有来,不过他们要
是知道这边开始黑吃黑了,以后也不敢来了。蔡三儿说那边没人知道你和他一起来吧?一枝
花说没有,这种事情,知道人越少越好。蔡三儿说这就好。
  蔡三儿和这个人照了头,问货带了没,他说带了。蔡三儿要看货,他说见钱看货,蔡三
儿说好,半夜两点过来交易。这几天蔡三儿来观察多次了,半夜两点,营业员都睡了,旅社
的门虚掩着。
  两点钟的时候,那间房门被轻轻叩响,刚一打开,三个人冲了进来,都戴着墨镜。一个
手持黑洞洞的猎枪,两个持菜刀。这个人没有反抗,被三人用带来的绳子绑上了。
  只搜出两小包烟土,一千多块钱。
  “朋友,这是我们给你设置的死亡陷阱,别怪我们黑,没办法,我们喜欢快刀斩乱麻。
其实从你干这一行当起,死亡就时刻伴随着你,但你心存侥幸罢了。再说你是坏人,你自己
也知道,杀死一个坏人,动静不会太大,如果你是好人就不一样了。嘿嘿,也叫你死个明
白,是我出的这主意,我不想叫你以后报复我。而且你这一死,你那边彻底惊动了,这边已
经有人动手做你们了,看谁还敢过来,哈哈!”蔡三儿说着把他脖子上绳抽紧,眼看着他舌
头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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