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二位同居女友

第48章


 
  地方有限,人们都站着。米乐乐拉着小晴在人堆里钻来钻去。许多认识她的大人很不象话地去扯她花花绿绿的小辫子,米乐乐很不客气地拍开那些不规矩的手说:“先生/女士,请您表现得体一点!” 
  “呵呵,多有礼貌的孩子。” 
  “据说,这小妞的处女巨著的版权也将露脸在这个拍卖会上。” 
  “哦,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文坛里真是神童辈出。” 
  …… 
  尽管这个拍卖会是李德震旗下亚艺文化集团赞助的,并且李德震要拍卖的神秘东东也一早被媒体热炒,但米乐乐的风头似乎更盛一筹,人们对初生的牛犊比较有热情,加上有新月亮的杨晓笛亲自助阵,米乐乐的“深刻作品”一举卖了50万。小晴家出来的靓女们都高声喝彩起来,因为她们相信米乐乐一定会兑现诺言,把钱赠给小晴。这丫头的老爸傍上这么强有力的主子,应该也不会在乎女儿自个挣的这点小钱。 
  李德震是很自大的老头。他常说自己才华横溢,并喜欢板着手指如数家珍般说出自己在哪些领域有造诣。他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常把周围的男人和女人都逗得哈哈大笑。不过说起他的往事,可没那么有趣。他母亲死于难产,他爸是个酒鬼,经常牵着儿子去酒吧浮。但这聪明伶俐的孩子倒没怎么学坏,反而用功上了大学,念的是数学,但很不安分,喜欢搞混帐的音乐,辍学后曾窝在一个5平米的楼梯间里写了不少曲子。小有名气后,他试着给一些影片配乐,但却经常跟导演就剧本内容而吵架。后来穷困怕了,这家伙就开始赶时髦搞计算机软件,跟两个毛头小伙关在一个闷热的屋子里,花了一年时间合写了一个会计软件。靠了那玩意,他狠赚了一把,接着又满腔热情地投入到了娱乐圈。投资并亲自执导了几部文艺片后,他重新一贫如洗,赖在一个已婚女人家里吃喝了好几年,并写了一堆恐怖悬疑小说和剧本……直到遇上一个叫妮亚的英国老女人,他才真正开始施展出各方面的惊人才华,在娱乐和传媒界取得了决定性成功,并从此一路坦途得跻身于世界级富豪。今天能把这个牛人请到这条船上来,可不容易,郑董亲自动手把他又拉又扯才弄上船的——他很清楚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如此热情是不怀好胎的。 
  多年的坎坷岁月后,老李的头发已经花白,但拒绝染发,因为他认为那些白发恰是他的成熟魅力所在。嗯,他这一生不幸沾染了两个嗜好:一个是漂亮女人,一个是跟人打赌。当然,能跟漂亮女人打赌,对他来说,是再妙不过的事情了。 
  这个老花花公子喜欢跟年轻姑娘打赌说他仍然单身,还是个很有才情的诗人。的确,他从没结过婚,但世人们也没看过他写的诗。据说,他只有躺在床上时,才能写诗,而且非常可惜的是谁也没帮他把诗给记录下来。 
  拍卖会的主持因为生怕人们丧失兴趣而跑掉,所以把李大亨的神秘作品安排在最后出场。台下的大伙可把脖子都伸累了,腿儿都站酸了,嘴儿都聊累了。  
                  
第三部分 第八十二章 失意
  一段雄壮高昂的前奏乐后,老李像揭开新娘的盖头一样揭开神秘东东上的红色幕布。原来是一幅两尺宽的油画:一位美丽的东方女人躲在画框里头,低垂着长睫毛的眼帘,含羞地微笑。老家伙得意洋洋地看看自己地杰作,又洋洋得意地看看吃惊的人群,仿佛人们的心情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解释说,这是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画的,当时他正住在一个叫“冬瓜”的女人家里。她有个妹妹学油画。有天,他实在无聊就拿了画笔在人家的画板上涂鸦,直到画完以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有这本事儿。今年夏天,可怜的“冬瓜”得了肠癌,临死前告诉他,他当年的画应该还在她家的杂物间里。 
  人们都猜他画的是哪位情人。老李却连连摇头摆手,微笑片刻后,叹息说:“答案是个谜,它困惑在你们心中,同样,也困惑在我心中。” 
  小晴的同居女友们觉得这老头挺无聊的,完全一个作秀狂人。让人等了这么久,就拿出这么一件小破玩意,还搞得神秘兮兮,好意思吗?如果他不是个巨富,那东西只算件垃圾,放在杂物间里都嫌占地方生蟑螂。 
  文月影看着那幅画,不禁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但想了好一阵,却想不起在哪见过那女人。她低声问一旁的石凌雨:“李德震就是姓李吗?”石凌雨觉得这个问题怪,疑惑地回答:“是呀。”“他的英文名?”“Richar lee。怎么?你怀疑他是?”“嗯。有点。”“不大可能吧。” 
  拍卖会结束后,大腹船长宣布:中央大厅已经布置好一切,一个盛大的假面舞会将在那里举行。上层社会的生活可真是丰富多彩,精彩纷呈呀!怪不得有些家伙拼了命地往上挤,也不顾是否把人给踩脚下了。 
  在换场子的时候,姑娘们又撞见了那两个警员,他们正急匆匆走过。 
  罗淑霜问:“嗨,还没抓到呀?”那两个家伙不好意思得直拍脑瓜,其中一个说:“我们尽力而为,你们别担心。” 
  “那还不快去。” 
  “是!” 
  姑娘们再次看到他们屁颠屁颠的样儿。 
  “唉,那两个笨家伙,恐怕等船沉了,还找不到恐怖分子!” 
  “可不是!” 
  到了中央大厅,文月影左顾右盼,发现卓礼颜不见了。问了她们几个,都摇头。郁风轻说:“该不是回去换衣服了吧?这个舞会哪能缺了她?别担心,这么大个人丢不了。” 
  这些人本来就戴着一个伪善的面具,如今还要往头上再扣一个狐狸狗熊狼之类的面具,可能倒把本来面目给反映出来了。在乐队激动人心的演奏下,在船长亲自的呱躁鼓动下,这些平时看上去很绅士淑女的人物开始疯狂手舞足蹈起来。怪不得人们喜欢戴上面具。 
  小晴家的同居女友们几乎也都戴上面具,一个个混杂到那些衣冠禽兽里去。这些姿色不俗的靓女恰如一群麋鹿般的猎物,肥得让猎人流口水。不知道这一晚过后,还能剩下几只完整回来。小晴因为自身难保——他不幸被米乐乐猎中了,所以实在保护不了她们。虽然他跟她们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算是感情深厚了。 
  起初,小晴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去丢人,但米乐乐说:“怕什么,戴上面具,谁也不认识你。”就这样,小晴上了她的当。这地方再找不出像他这么小的男人了。 
  可怜的文月影不但不会跳舞,还讨厌跳舞。其他女人一到了这种场合就自然地兴奋激动起来,而她一到了这种场合就开始无法避免地头痛起来。但她没有离开这个头痛场所,只坐一边的沙发上抽烟,看着五光十色的灯光下群魔乱舞,不禁感悟到这场面无比滑稽可笑。这世界到底是悲剧多一点还是喜剧多一点?为什么自己就必须故作超凡脱俗,不能跟他们一样疯癫滑稽呢?她感到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写作让她陷入无边的孤独。 
  好一阵,卓礼颜才出现在中央大厅——果然换了一身劲装。这娘们一到了这种场合就像鸟儿出了笼,老虎归了山,鱼儿下了海似的,显得跃跃欲试,四处找机会大显身手。果然,她很快就掺和到乐队里面去了…… 
  总算换了一首柔和的曲子,文月影得以平静地沉入凝神。趁着这个光景,她也开始做起自己的年度总结来。唉,今年可算一事无成,就这么糊里糊涂混过来了。想想年初时,她还雄心勃勃,制定了一个庞大的写作计划,结果自从搬到小晴家后,这计划也不知道搁放哪里去了。这半年来,都干了些什么呀?呵,当初,她还把自己当成一个拯救弱小生命的伟大侠客,可到底谁才更需要拯救呀?现在她想摆脱那些自找的困惑,却发现自己欲罢不能。当一个人为某件事情付出了很多以后,而不得不为此付出更多,这就是陷入。 
  一个“牛头”大概跳累了,在她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等他取下面具,才知道是李大亨。他微笑着向她要了支香烟。 
  文月影直截了当地说:“我不会跟您上床的。” 
  这老李还装得羞愧难当,怪难为情地说:“尊敬的女士,我们就不能谈点别的?” 
  “我不知道您跟我还有什么可谈,别人都说你是个花花公子,跟女人除了上床什么都不谈。” 
  “我确实是个老花花公子了。不过,您说的可是谣言,我这辈子就毁在谣言手里。求您不要把我想得太坏了。我从不跟女人谈上床的事情,我通常只讨论艺术方面的高雅事儿,比如诗歌呀,小说呀,美术呀,电影呀……” 
  又过来一只“狐狸”,她脱下面具,是个靓女。她对文月影友好笑一笑,就掏出一个掌上电脑,坐到了老李身旁。老李却说:“你去玩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是。” 
  文月影疑惑地问:“她是谁?” 
  老李介绍说:“我的随身秘书,主要职责就是记录我的言行。” 
  “天啊,居然还有这种工作,她受得了吗?” 
  “的确,她很想撒手不干,可我每天都这么开导她:干你这行,确实累了点,不过又是多么有意思呀。不但每天可以第一个听到我的箴言妙语,将来还可以出一本书《我跟李德震不得不说的故事》。怎么样?您有没有兴趣接她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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