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复仇者们

第12章


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当场就崩溃了,对着镜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有些稍微好一些的,也因受不了旁人异样的眼光和无处不在的报道,长期把自己憋在家里不出门;再好一些的,也会想要重头开始,然而他们身上已经染上了洗不去的污点,走到哪里都会被人低看一眼,想要重新读书都会被人拒之门外。
  十五岁,本应是人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却无端地在此葬送。
  或许彻底被毁掉,或许只是跌进泥坑里,但想要爬起来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全看个人的造化了。
  任务到此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喻夏差一点儿就宣布任务结束。安悦却不屑地对她说:“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样也能算完成么?”
  “那要如何?”
  “我还没有忘记韩晓菲。”
  安悦一字一顿地说。
  作为被作弊事件牵连进去的一员,安悦对自己身上的污点并不介意——大概对她来说这实在算不了什么。相反她有很多机会可以向媒体揭露学校的黑暗,上课时老师是多么的颐指气使为所欲为,同学间是如何的口蜜腹剑勾心斗角。
  媒体所报道的□□,百分之八十都是从她这儿出来的。
  然而安悦并不仅限于对他们补刀。她让喻夏又一次找到了韩晓菲。
  休学之后的韩晓菲遇到了另一件大事。
  那次结合,让她孕育起了新的生命。
  年轻的女孩儿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在此之前她对此一无所知,至多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会担起这个责任,却绝想不到一次放纵真的会带来如此沉重的后果——就算事后父母已经做出了补救措施也没有用。
  这个生命依然不被期待地,却顽强地存活下来。
  韩晓菲不知道是喻夏从中做了手脚。她只知道,这个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心中涌起了一丝张皇,一丝紧张,一丝害怕,隐隐中又有了一丝温暖。
  从此她和严谨就有了再也无法被分开的联系。
  从此她也可以将自己的血脉温柔抱在怀中,在她被人欺侮的时候为她遮风挡雨。
  然而韩晓菲浅薄的责任意识并不被长辈所认可。这些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人知道她一时的冲动会为她将来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当母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她根本没有坐好充足的准备好来迎接新生命的降生。新鲜感和使命感很快会被现实磨去,那时被孩子绊住了未来的韩晓菲应该怎么办?
  不过是一次错误而已。
  她的未来还很长。
  以韩爸爸为首的家长团很快下达了命令:打掉这个孩子。
  
  ☆、歧视06
  韩晓菲快要疯了。她好不容易从最开始的恐惧到了现在的喜悦,如今她的期待却被残忍地打碎。这些日子,自知犯了错,在家一直安安分分的她破天荒地扯打着父母嘶吼道:“你们太自私了——冠冕堂皇地说着为我好为我好,实际上还不是为了你们的面子!将我关家里不让出去——好,我什么都没说。我错了,这是我应该的,可孩子做错了什么?你们这是在谋杀,只为了你们自己的私欲!这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
  在这种时候韩晓菲的母性本能暴露无遗。她的疯狂简直震住了韩爸爸,他尴尬地看着变得陌生的女儿,愤怒地将她推开:“看来你并没有反省。随便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哭着来求我。”
  “我不会!”韩晓菲咬牙道,“从此我与您再无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韩妈妈崩溃地跌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流。韩晓菲看得也有些心酸,从始至终妈妈都是真心呵护她,如今她却毫不犹豫地伤了妈妈。但犹豫只有一瞬间,韩爸爸的话很快蹦进她的脑袋。她下定了决心,因而只是跪在妈妈面前,握了握她的手,又给她磕了三个响头,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晓菲——”
  韩妈妈顾不得了。她跌跌撞撞地追上去,想要拉住韩晓菲,想要告诉韩晓菲,无论怎样她都是她的妈妈,这个时候韩爸爸却在她身后冷冷地喝住了她。
  “从此你再也没有这个女儿。”韩爸爸说。
  连喻夏都觉得韩晓菲勇气可嘉。无论她的行为看起来多么幼稚或者多么冲动,在涉及自己紧要利益的关头,她选择的是保护别人。
  母亲是伟大的。
  所以韩晓菲想不到,喻夏也想不到,韩晓菲生产的时候,会由喻夏执起手术刀,在韩晓菲满怀憧憬的时候彻底将她推入地狱。
  只是一场医疗事故。
  她这一生却都无法再成为母亲了。
  明明她好不容易,众叛亲离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这是任务。”安悦说。
  喻夏第一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关于任务,她不需要别人来指导她。
  可她又确实是第一次产生了疑惑:既然她只是作为系统为使用者提供方便,那她何必要有自己的思维呢,难道就是让她冷眼旁观成为刽子手手中的一柄利剑?
  就算她能够理解复仇,却怎么也不能理解她自己。
  不知为什么喻夏忽然想起了许蔷。许蔷从来都没有认为这是一个任务,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是被强拉着走上复仇的路,到最后明明也有机会再踩上一脚,她却什么也没有做。
  她和安悦真是截然相反的人。
  可想念对喻夏来说也是一种奢侈的感情。任务让她结识了不少各种各样的人,任务也让她和他们如两条直线一样,相交之后就各自远去,互相再无干涉的可能。
  任务结束了。喻夏的心情却难得地沉重起来,她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但她就是觉得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特别不舒服。
  同时她感到很疲倦,疲倦得只想趴在床上大睡一场。
  也许只是太累了。
  整天都是工作工作工作,但她也是需要休息的。
  所以一向精明的喻夏偶尔也有了大意的时候。直至第二天被闹铃闹醒,她从美美的睡眠中地醒来,一如既往地梳洗打扮然后精神满满地准备出门时,她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漏了。
  她在玄关处站了半晌,忽然折回去,与此同时她的脸上忽然漫上一点哭笑不得的神情。
  喻夏打开了柜门。
  江一然正可怜巴巴地蜷缩在角落里……呼呼大睡。尽管对他这样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来说,这个姿势实在是狼狈到了极点,但他表情坦然,嘴角处还带着一抹安逸的笑,就好像他正睡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喻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闲适惬意了,好像光是看着就能让人心情温暖起来。
  她不由得默默地盯了江一然半晌。这家伙的适应能力倒是出奇地强。她这样想着,忽然抬脚对江一然踹了过去。
  “啊——”江一然惨叫着跳了起来,正好撞到头,他很快又捂着脑门委委屈屈地哭诉道,“好痛……”
  “上班要迟到了。”喻夏淡淡地说。
  江一然立马慌慌张张地扶着柜子站起来,一边整理衣领一边往厕所奔。可当他用余光瞥到喻夏正往门外走的时候,他又着急忙慌地冲了过来:“等等……等等我。”
  “等你干什么?”
  “这不是……大家刚好在一起,一起去嘛。”
  “你这么大个人了,应该不至于独立上班的能力都没有,”喻夏伸手抵住他的脑袋,防止他的接近,同时毫不在乎地继续往外跨步,“别妨碍我,迟到要扣工资的。”
  江一然顿时睁大眼睛怒气冲冲地说:“有我在,谁敢!?”
  喻夏并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推开他走了。
  但在合上门的时候,她忽然又打开门,探出脑袋对江一然微笑了一下。
  “你改变注意了?”江一然喜滋滋地迎上去。
  喻夏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要是敢把之前看到的一切说出去——”她看着江一然,眼中满满的都是威胁,“你懂的。”
  “……我懂我懂。”江一然肃然挺立,伸手在脖子上假意一划,摆出英勇就义的模样,“请组织放心,我绝对不会往外透露一个字。”
  喻夏这才满意地关上门。
  公司里的工作一如既往地陈旧而无聊。有时喻夏会恶意地猜测这种靠拉帮结派撑起来的企业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倒闭,然后她就会精分出两个喻夏,善良一点的那个义正词严地指责说她怎么可以恶意地去给那么多人揣测一个糟糕的未来,坏一点的那个就在吐槽说这样的公司和这样的职员本身就是社会的驻米虫,再说那些人有着复杂的人际关系网,公司倒闭之后他们也多的是去处。
  她真是太无聊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当天中午喻夏一如既往地打算孤身一人去员工食堂。公司里和她亲近或者愿意和她亲近的人很少,要么她看不上,要么迫于群众的压力不敢上前。喻夏倒是无所谓,她一直觉得这些女人之间非要一起吃饭一起购物乃至一起上厕所的友谊很奇怪,明明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况且平日里几乎亲密成了一个人,该撕的时候谁也不会对谁手软。
  当然——她这样的心态往往被视作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总之,她不在意。
  喻夏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就算她从事着多么离奇的工作,她也习惯了按部就班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按着既定的轨道在运行,这样多好。
  偏偏有个江一然要冒出来打乱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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