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童话

第38章


我想知道什么,自然轻而易举.”
  那这场仗还用打吗?以安德烈斯的个性,他决不会让任何人觊觎他的王位。
  “那为什么动手拔去这根眼中钉?”
  “你在套我的话?”他放开我,低下头,微笑地看着我。
  这个男人好可怕!
  “你在害怕我,莎丽文?”他带着既宠溺又揶揄的笑,空气中仿佛抖落了天使的羽翼,带着圣洁的荣光,纯净又梦幻。
  紧紧地,我盯着那张什么时候都能让人联想到“绝美”这个词的脸,且不说自身的威严和高贵,这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让人心动,对这样的人说“不”的却是一件艰难的事。
  可是,我却想要试试看。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殿下?炫耀您的成功,我们的失败吗?”
  “……”
  海洋一样深邃浩瀚的眼中盛满愤怒,我开始在他身上闻到危险的气息.
  “你一定要这么挑战我的底线吗?”
  他拿手捏住我的下颚,仿佛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重返夏宫5
  我心中的酸涩一拥而起,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他微微一颤,渐渐放松,眼中又闪过一丝怜悯,他静静地凝视我半天。
  “到底……要我把你……怎么样呢?”轻声呢喃,全是他身上罂粟般的香味,毒药一样上瘾又致命。我才要问他,到底要我把他怎么样呢。他知道无论他怎么样对我,我都会爱他--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不爱他,绝对不再爱上他……
  我已经决心对他抵制到底,即使我知道这结果很可能是致命的,我早已不在乎。哪怕用这样的代价来换回安德烈斯小小的失败呢。我不会让自己任人摆布^……
  “我要回去,回到爱丽丝身边去。”
  安德列斯楞了一下,抬起头,我没有再从他脸上看到恶魔的表情,而是失望,深深的失望。
  明明读到了极度危险的信息,我还是一字一句炫耀似的说完:“我要回到她身边,保护她,代替为我而死的凡*鲁克莎尔伯爵,誓死为她效忠,守护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
  静静的空气中已经没有一丝风了,好象凝固了一样.
  “也许,”他冷冷的望着我,面无表情:“下一秒,就是您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被狠狠地甩到了床上,黑披风散开来,露出雪白的睡袍.
  “怎么,你也开始觉得这个游戏有趣了?”他屈膝跨上来,用手抬起我的脸,让我直视他:“那么对您来说,最惨痛的代价是什么?”他的尾指勾住了我所穿的披风的系带,看着我渐渐失血的脸。
  “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当你发现你不仅不能保护你的公主,为你的父母和朋友报仇,还得夜夜为我侍寝的时候,会不会更痛苦?”
  ……
  我无言以对,只是很软弱地躺在床上,没有力气再去思考这件事情的残酷性.
  “我不是对每个女人都怎么有耐心的,莎丽文*瓦滋小姐!”
  重返夏宫6(驯服的方法)
  “你认为我做不到吗?要不要试试看呢?看看这个后宫有多少种方法可以驯服不听话的女人。”他又放轻了音量,好像开玩笑似的。他的笑容纤尘不染,完美无瑕,找不到一丝恶魔的影子,如同孩子般纯洁。
  “……”
  “我还可以囚禁你一辈子,我发誓这辈子你除了我以外不会再见到任何人.没有食物,没有阳光,没有水,伴随你的只有绝望和悔恨.而这些,只要我轻轻说几个字就可以……我期待再次见到你时你那期盼和求饶的眼神!”
  “……”
  “我也可以在你周围点上可以让人滥情的媚药,我保证你的理智和信念也绝对抑制不了你身体里的本能,然后我会静静地欣赏你痛苦地爬到我脚边乞求我要你的可怜样子……”
  “咳……”我蹙了蹙眉头,终于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不是开玩笑,他能做到,他真的能做到,而且是轻而易举地做到.
  “或许,我该将你送给别人?让别的男人去头疼这个问题?让那些人去决定你的命运好了……”他的嘴角缓缓地绽放出罂粟一般邪魅的笑,再一次从天使变成魔鬼:“别忘了你只是我的囚徒,莎丽文*瓦滋.”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这么对我……”为了平复心中的恐惧,我低下头深吸一口气.不过这大概被他理解为我要咬舌.
  “你的生死由我决定!”
  他如同宣告所有权一样,霸道地捏住我的双颊,迫使我抬头看他,这势必殃及我那可怜的脖子,我疼得低吟了一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迅速粗鲁地扯开我胸前的披风.露出那一大片褐红色已经干枯了的血迹--似乎又有新的血液流出来,湿湿的……
  “该死!”他突然低咒一声,小心地揭开我脖子上的绷带,只可惜,绷带早和血茄结在一起.那可怖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房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叹了口气,敌不住一阵阵袭来的昏厥,倒在床上,很快睡去.
  初遇奥兰特
  我再一次落到安德列斯手里,这一次我已经没有力气在逃跑了.等到我从麻木中苏醒,身体的感觉才变的灵敏,脖子上的伤口传来一阵一阵的巨痛,如同一把生锈的钝刀在那里不停的缓缓的磨扯.我在失血造成的虚弱和疲惫的双重驱使下倒在床上整整睡了三天两夜.睁开眼睛,我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庆幸我还活着,这一次,我宁愿我已经死了.起初我全身无力,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任由女佣们摆弄.处理伤口,洗澡,换衣服……
  一直没再见到安德列斯,我自然求之不得,万一他真的发怒了,把我像上次讲的那么处置了,我还真承受不了。本以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什么也不在乎了,没像到我还是会害怕啊。他可真是恶魔。就算我连死神都不放在眼里,可还是会畏惧他。他,比死神更可怕.死亡只会让我两眼一黑,永远沉睡,可是他却可以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一直到我完全恢复时,大概已经过了一两个月的样子.没有爱丽丝的消息,也没有战争的紧张气氛.我有些忐忑不安地享受着波澜不惊的生活.看样子,他还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啊.真亏他能沉住气.难道他在害怕卢卡斯特的那七支复位军吗?那么,他的实力难道还在卢卡斯特之下吗?
  (不用,只是和那个男人最信任的人做了一比交易.我想知道什么,自然轻而易举.)最信任的人?卢卡斯特最信任的人会是谁?
  总觉得安德列斯在谈到卢卡斯特的时候总有一丝不屑一顾的神色.那么自信满满的样子难道也是装的?那么,是他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他太低估卢卡斯特这只老狐狸了呢?
  偶尔,我会忍不住想向身边的侍女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但还是忍住了:就算安德列斯亲自把他的行动计划一步一步地全部告诉我,而且还帮我温习两边--确保我记下了又有什么用?我甚至没有可能再次活着见到爱丽丝.那么,上一次明明已经把我当成叛徒的卢卡斯特为什么没有趁机杀了我或者囚禁我呢?到底,她还是保护了我吗?
  叹了一口气,我摇摇头--以后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我本来就不应该卷入着一场政治斗争中.一个自不量力的乡下姑娘又凭什么要求一个公主的理解与信任?现在,我已经尝到自不量力的后果了.为此,我送了我无辜的养父母的生命.手中精致的洒水壶在空中僵了半天,脚下那一簇可怜的玫瑰都快被水给淹死了.现在,我每天能做的事只有两样:发呆和睡觉.夜晚每有夜风呜咽,都会让我难以入眠.在这个奢华而寒冷的宫殿中有多少怨死的灵魂不能静默,夜夜出来述说不幸和愤恨?这些人中有没有我的父母?
  每次,我都会用被褥裹住自己,蜷缩在床榻里拼命地入睡,但心跳每在这时都会夸张地一下一下跳的清晰而急促.于是我只好转而祈祷天能早一点亮,女佣们能赶快叫我起床.我无法向敌方的人解释我害怕黑夜,请求他们不要将我一个人留在黑暗静谧的卧室里.只能一个人咬着牙,在早晨他们呼喊我的时候假装刚睡醒.为什么他们不再给我喝安眠药了?或者在离开的时候将我一棍子打晕了最好.好在这几天天气难得的好,在加上毕竟精力有限,我昨天夜里终于小小地睡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原来早上真的刚刚睡醒竟然有这么幸福和舒服.看着窗下那一大片玫瑰,所以我才忍不住拿起水壶装满水跑下去.安德列斯的那些女仆和我平时几乎不交流.因为我不是特丽莎贵族,也不会讲标志贵族身份的鲁纳语.而他们没有必要自然不会“减低身份”用“低贱”的语言与我交流.我的身份在这边毕竟还有些尴尬和敏感。这一次安德列斯大概也料定我无处可去,所以并没有特别吩咐他们一刻不松地看牢我。这样我反而更自由,反正有他们跟着,也一定会被我甩掉.我心存一丝侥幸,希望我父母的遗骨还在夏宫.越走离我所住的房子越远,突然有一股冲动--逃走,逃的远远的。逃到一个永远不会被这两兄妹中的任何一个找到的地方。不过,他们会在乎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吗?
  一边走一边想,顺着玫瑰花道一直向前,绚烂的花篱被皇家园丁精心修剪的疏密适中,花团锦簇.花篱下生的野草被拔出来,扔在一边.这里面竟然包括很多盛开的玛格丽特,在太阳下晒得奄奄一息.对于玫瑰来讲,玛格丽特是多么低贱的花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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