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无声寂静时

篇章三十四


“你满足了吗?”最终还是月白先说话,他问月华,回应他的是寂静。月华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好似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般,“你打算怎么办呢?”
    “她有了一个能让她幸福的家,已经不需要我了吧,她会好起来的。”月华终于悠悠地开口,话语中满是悲凉,却还有些许的满足。
    “所以伤不打算治疗了,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又是没有回应,“你其实不想死吧,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其实月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出死去的决定,只是突然之间变得绝望,觉得伊卡获得幸福了,他就没用了,原来,不知不觉连他也患上了抑郁症吗?算了,就这样吧,已经无所谓了……
    “月白,我已经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是天使还是堕天使?好像哪里都不属于我了。”只是随着自己的心走,却走着走着迷失了自己的定位,他也实在是悲哀吧。
    “月华,你回天堂吧。地狱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因为你的心真的很温柔,你是天使,只有天堂才属于你,“总有一天她是要回去的,你一定能重新找到你的定位,回天堂吧,或许会受点折磨,但是那里始终属于你。别忘了,你是伊卡洛斯的守护天使。”
    月华猛然惊醒,是啊,他丢弃了月光天使的身份,丢弃了整个天堂,但是自始至终有一样东西他从来没有丢弃过,那便是伊卡的守护天使,他一直都是,天堂会接受他的,只是要他受点苦而已。仅此,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能够承受的。
    “她需要你,一直都是。”月白看着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光芒的伙伴,满足地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月白月华原本就是一体的,相互连结,相互感应,月白是堕天使,他依附月华而存在,月华的心沉沦的时候,光芒也就变弱了,月白的力量就会变小。并且他也能用最短的时间瞬间找准月华的位置。
    “月白,谢谢你。每一次我要迷失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
    “我是依附月光的力量而存在,也就是说我是依附你存在的,你的光芒如果迷失了,我就会消失。去调查伊卡洛斯的事情的时候,不小心就找到了这个秘密。”
    “你是我的影子?”
    “是,我是你的影子,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在你身边。所以,不要担心自己会迷失,我一定会为你找回属于你的光芒。”话音落下,月白便消失了。
    第二天上午,市中心医院里非常热闹,所有的人,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甚至病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原因是……
    “还没有找到吗?月华医生究竟去哪儿了?”
    “月华医生今天还不在吗?我们这儿还有病人等着他看病呢?”
    “报警了吗?已经失踪超过一天了。”
    “他没有行动电话吗?打电话找找啊?”
    ……
    是的,原因是,月华失踪了,医院乱套了……
    “我知道月华医生去哪里了。”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在医院的大厅。
    “真的吗?你快说,他到底去哪儿了?”这个美丽的女声对于所有人来说犹如天使的铃音,立刻所有人都把希冀的目光看向了她。
    “他昨天去了钱家大宅。”
    “我们快去找他吧,去钱家大宅。”
    “就是,我们快去把月华医生叫出来。有钱也不能这样啊,留着医生不放人啊。”
    “就是就是,我们一起去,一起去。”……然后大家就一起手拉手闹钱宅去了。而提供这个消息的女人则是一脸阴险的笑容走出医院,开着自己的车朝一个相反的方向去。
    钱家大宅
    “老爷,门外来了很多人,说要我们交出月华医生。”管家前来报告。
    “月华医生昨天就已经走了啊,怎么回事?他们现在来要什么人?”钱风林莫名其妙,有些愤怒。
    “是啊,月华医生昨天在大小姐上楼去弹琴的时候就离开了,说医院有工作,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老爷,要不要跟小姐说?小姐好像很喜欢月华医生的样子。”
    “嗯,不用了,我去看看她,问问她是不是知道。你带人去门口阻止那群人闹事。”钱风林说着就往楼上去。
    敲敲门。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爸,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你在做什么?”
    “我在画画,以前有学过一点,不过觉得太苦了就没有再学。现在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想画一画。不过画得不好看,还把房间弄脏了。”天翼很抱歉的样子。
    “没关系,脏就脏了,有佣人打扫,你不用操心,你画完了吩咐一声就好。一会儿爸叫专人负责你的房间打扫。”
    “好。对了,爸,今天外面怎么那么吵,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几个病人家属。”
    “病人家属?那闹事也应该找医生啊,怎么上我们这里来了?”
    “这样啊,天翼,你知不知道月华医生会去哪里啊?”
    “月华?那些人是找他的啊?”
    “嗯……听说他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爸,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去找他。”天翼立刻激动了,跳起来就往外冲,钱风林马上拉住她,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如果没出事的话,他应该在那个地方吧,我先去找找看。”
    “叫司机送你,现在门口都是人,你一个人根本出不去,而且也不安全哪。”天翼没有反对。钱风林立刻就叫了自己的司机开车送天翼出去,外面的人只是专注于找月华,车子开出来他们躲避,看车里只有坐着一个女人,也没有放太多注意力在上面,很顺利就离开了。
    车子开到了天翼曾经住的公寓,天翼急匆匆地奔下车,焦急地对着电梯键猛按,好不容易等来了电梯,按下了十二楼的键,电梯一路向上,天翼的心跟着提起来,一直祈祷着月华一定要在,一定要在。
    “叮”一声,电梯到了十二楼,天翼冲出电梯拿钥匙开门,双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她好害怕,害怕月华不再里面,害怕看到的是一间空荡荡的布满灰尘的屋子。
    “月华,月华,你在不在?”天翼冲进客厅喊,没有回应。心也跟着这寂静凉了,但是她还是不死心,把每个房间都打开来,喊着月华的名字,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心喊得破碎。屋子里虽然没有灰尘,但是一个人也没有,月华不再这里。但是除了这里,天翼已经想不到其他地方了,月华在这个世界,应该只有这里可以来,他不再这里那么他去哪里了呢?她又一次感受到好似被抛弃的感觉。
    月华,你走了吗?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走?难道是因为我找到家找到幸福的感觉了所以你就可以走了是吗?可是,没有你,我拥有了整个世界都觉得寂寞,你回来好不好?月华……
    天翼无力地把自己摔倒沙发上,瞬间觉得自己灵魂都被抽空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找不到月华在沉重的悲伤下的天翼反应慢了好几拍,在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已经被药物迷倒了。
    司机在楼下等着,公寓门口出出进进的人很多,所以迷倒天翼的凶手大摇大摆从他面前走过他也一点也没发觉。直到有人大喊“失火了,快来救火啊”。他才发觉他已经等了很久了,而且失火的地点就是天翼所在的十二楼的房间。他傻眼了,从驾驶座里出了,仰头看着十二楼的火势愣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打电话。
    “老爷,大事不好,大小姐住的公寓房间失火了,大小姐还在里面。”
    “什么!你个蠢货,还不赶紧救火啊,我的女儿啊……她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葬!”钱风林在电话那边吼叫,司机这边赶紧应着“是,是……”。
    消防车赶来了,司机先生跑过去抓住一个消防员就大喊:“快,快点灭火,大小姐,我们大小姐在里面。”大小姐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出了什么事,老爷可要他这位司机先生陪葬啊。
    “这位先生,您先冷静,目前火势太大了,消防人员根本进不去。我们一定会尽力救的,不过还请做好心理准备,照现在这个火势,活着的几率已经很小了。”
    “什么做好心理准备啊,大小姐要是有什么事,老爷可是要我陪葬啊,你们赶紧救,救大小姐啊!”
    “可是先生,您这么拽着我,怎么救啊!”小消防员愤怒了,救火的事,拉着人家领口怎么救啊!
    司机先生立刻发现他现在正妨碍人家救火呢,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拜托了,一定救救我们家大小姐啊。”
    “知道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的。”可是话虽然这么说,火势也太大了,消防员也不能豁出命闯进去吧,所以他们只是在外面对里面灭火。司机先生也没有办法,大小姐肯定没得救了,他这次肯定要陪葬,他打算写遗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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