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有毒

第14章


  “什么?”谢南有点不明白顾北北的反应,“你不喜欢么?”
  “送我的?”顾北北摸不着头脑,“哦对,是欠我钱的缘故么?这车看起来很贵啊,拿赛车抵欠款你很吃亏。”
  “……你真是废话多。”谢南有些拉不开面子,“我数学没那么不好,连比较都不会比,你不是快生日了?可以当生日礼物。”
  “哦,这样,那好吧。”顾北北看着一点也不低调的火红色,“你喜欢这个颜色?”
  “不觉得它让人眼前一亮?”谢南反问。
  “……哦。”不仅亮,简直亮瞎,顾北北心想,谢南的审美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顾北北脸皮厚,这么一辆拉风的车给她骑,也能骑出老凤凰的风采。
  谢南看她波澜不惊的样子,早上那份兴致勃勃给顾北北一份惊喜的心思也给冲淡了。
  她怎么能这么淡定?这太不正常了吧。
  “会骑吗?”谢南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当然……会。”顾北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件事,她以前只骑过童车,低低矮矮的,“不过很长时间没有骑过了,我再熟练熟练吧。”
  很长时间没有骑过?那以前骑的是什么,谢南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你该不是以前骑的是童车吧。”
  “被你猜出来了。”顾北北笑笑,“我现学吧。”
  “败给你了。”谢南有点无力,“来,我在后边看着,放心撒野吧。” 
  顾北北回想以前的动作,左脚蹬左边的车镫子,从前面上去。
  她平衡能力很好,开始有点晃,不过骑了一圈之后就稳定下来了。
  谢南觉得自己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瞅着机会跳着坐到了车座上,两脚悬空,“继续。”
  顾北北方才听到脚步声就知道谢南没安好心,上来的时候车把一歪,好在及时控住了,暂时没跟他计较,带着他在小区里转了两圈,“下车。”
  “嘿,不下,还没到站呢。”谢南心生一计,想着自己就赖在车上,看顾北北有什么法子。
  “你想到哪儿。”顾北北心底笑他幼稚,嘴上却顺着对方的话。
  “呃……到外婆桥。”谢南一时想不起来地名,说顺嘴了。
  顾北北捡了个没人的角落,脚从后座撤退,扫堂腿要把谢南给踹下去,余光瞥见谢南两手一撑车座往后跳,没退稳踉跄了两步。
  “到姥姥家去了没?”顾北北甩下一句话,把车头调了个方向,一溜烟的跑了。
  “嘿你这人!”谢南没办法就步行回去,自顾自道,“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谢南以前当混混的时候也这么调笑过班上的女生,初中和小学高年级的女生大多不经逗,面上严肃正经,颇为矜持娇贵,说几句话都怕引起误会。然而说话人的脸是通行证,但凡有人靠近,没钱长得丑立刻避如蛇蝎,颜值高的人才能获得接近的权利。
  然而也只是羞涩的说几句话而已,说的多了就变味了。女孩希冀了白马王子,男孩则期待吻醒睡美人。越是不让早恋,越是容易恋情萌芽,或许是跟风,或许是随大流,躁动的种子想破芽而出,谈情说爱仿佛顺理成章,仔细一想,都是荷尔蒙在作怪。
  顾北北回去百度了一下抄袭剽窃的维权情况,表情越来越凝重。
  像父亲这种情况,要怎么维权?
  如何才能证明这本小说是父亲而不是那个叫居咸写的,就已经够头疼的了。对方率先出版,父亲没有任何书面证据证明这本书是他的。或者说,京都这里是没有任何证据的,顾北北只有一份影印版本的《新编》,但这并没有什么用。所以才要回去找。
  顾北北并没有头脑一热,就上去叫板,没有证据下的叫嚣可能被当做诽谤,没有万全准备下的反击更可能会打草惊蛇,将自己置于低处。
  先发制人,后发制与人。做好准备,才能一击即中。
  顾北北下午又在小区里骑了几圈,确定自己技术果真没问题后才上楼。
☆、回家
  翌日起床天色阴沉,乌压压一片,顾北北下楼的时候碰见谢南,对方哈欠连天,“你昨天干什么了,这么困?”
  “看资料。”谢南眼睛红彤彤的,看着像兔子,“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学什么专业?”
  顾北北想起昨天上网查的情况,含糊不清道:“法律吧。”
  谢南手正停在嘴边,诧异的看着顾北北:“没想到啊。”
  “怎么了?”顾北北问。
  “我以为你会学中文,没想到会学法律,不过仔细一想挺适合你的。”谢南越琢磨就越觉得顾北北和法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这么牙尖嘴利,嚣张跋扈,身手卓尔不群,不论在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能给对方致命一击,简直更合适不过了。”
  “合着在这儿损我呢,口舌之争有什么好争的。”顾北北本来想的也确实是中文系,但可以辅修法律,就算拿不到第二学位,多懂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顾钊从来不强求顾北北专精一门,对于知识是泛泛的撷取,挑去喜欢的去懂,不喜欢的知道皮毛就可以,毕竟完全不懂两眼一抹黑,被人蒙的几率就大了。他常举得例子是哲学和科学的关系,往往哲学先行一步,科学紧随其后,只有思考达到了一定境界,才能让理论更上一层楼。
  “NONONO,你这话不对,真理越辩越明,不辨怎么能得出结论呢?”谢南领先顾北北一步,站在台阶下看顾北北。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谢南的睫毛,浓密如蝶翼,在清晨阳光的映射下仿佛光线也在其上浮动。顾北北觉得他有点可爱,虽然时常犯浑但单纯:“被告方依法给自己脱罪,原告方想办法给对方定罪?双方各执一词,避重就轻,达到本来的目的?”
  谢南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但法律的权威至高无上吧,它本身没有错。”
  “本身没错,但有洞。”顾北北道,“无论编织的网多密集,都没有办法兜住水。”
  谢南一时间想不起该说什么。 
  两人这时候将车推出来,顾北北飞快的跑了。
  谢南跟在她身后想答案,忽然想到可以反驳顾北北的言论了!
  他拼命蹬车,赶上了顾北北,和她并肩。 
  “你刚才说的不对!”谢南一张嘴,冷风倒灌进来,齁冷齁冷的,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什么?!”顾北北没听清他的话,只能扭着头朝他大喊,“你刚才说什么?”
  谢南一伸手,将顾北北的车闸捏紧,两人同时停下了车。
  “只要网孔的直径小于水分子的直径,水就没有办法渗出去了。”谢南乐呵呵的把自己的答案说出来。
  顾北北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但不得不说谢南的话在理论上是没有错的。
  然而也只是理论上而已!
  “走!”顾北北一巴掌拍到谢南背上,传来一阵闷响。
  谢南全身一阵舒爽,车轮转的飞快,虎虎生威。
  遥远就看到潘赛安和他的赛车,骚包的绿。
  他本人被冻得有点傻,里面是一件银灰色V领毛衣外边是一件夹袄,看到两人来了简直要泪流满面:“可算等到你们了!”
  “怎么来这么早啊,看你冷的。”顾北北伸手搓了搓潘赛安的衣服,“这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得得得得……”潘赛安的上下牙齿不停的碰撞,“冻死……老子了,早上太兴奋了,起得早就直接出来了,没想到这么冷。”
  “走吧,知道路怎么走吗?”顾北北问他。
  “我带导航了。”潘赛安拿出一块方匣子。
  谢南:“……”
  他对潘赛安做了个鄙视的手势,潘赛安无耻的靠过来撞了他一下,“不是有你么?”
  顾北北无语,“都冻成冰棍了还能撒泼,看来温度不够啊。”
  “怎么,你心疼了?”潘赛安把自己的一只胳膊放在谢南的肩膀上,然后将自己全身的重量放在谢南身上,往下压他,然后挑衅的看了谢南一眼。
  谢南瞅瞅顾北北瞪瞪他,最后吐出两个字:“幼稚!”甩开胳膊直接走了。
  “哼,什么人呐,重色轻友。”潘赛安摸了摸鼻子,发现冷飕飕的,本想帅一把撑场子,发现谢南和潘塞安都跑了,得,还有什么场子,走人吧。
  “你怎么没带人呢?”谢南问潘赛安。
  “带什么人啊,一水的小伙伴都不在,剩下的听到这天气要出门都起不来,最后只能我来了。”潘赛安道,“你说这天不会下雪吧,下雪咱就回不来了。”
  “估计要下,这鬼天气。”顾北北没骑两下刹住车,后边跟着的两个都停住了。
  “怎么了?”谢南扬声问。
  “你没觉得吗?已经下了。”顾北北大声道。
  谢南脸皮厚,原地脸朝天好一会儿才感受到雪花在脸上融化带来的凉意,“我去,不是吧。”
  “这还去什么,掉头,回去吧。”潘赛安啧啧道。
  “谢南,”顾北北喊住他,“你没忘我跟你说的什么吧。”
  谢南闻言看向潘赛安,“老潘,我去你家借住两天怎么样?”
  “怎么,你离家出走了?”潘赛安略带诧异的看着他,“大过年的你跟家里发脾气?”
  “你想多了。”谢南黑着脸否认,然后将顾北北要离开一段时间,他打掩护的事情简洁的说了一遍。
  “那我们一起去呗,正好当旅游了!”潘赛安是个有热闹就上赶着凑的人,大概从小生活寂寞,身边除了不说话的保姆就是不说话的阿姨,小学的时候正当父亲官运亨通时,来回调任,潘赛安也跟着调,转学转的太麻烦索性在家里请老师学习,以至于错失了结交小伙伴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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