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月亮

第26章


拉泽被她闹得很烦,抬起一条胳膊挡在额前,扭头闭上眼睛装睡。但他不知道,自己的侧面多性感,这幅睡美人的姿态,简直引人犯罪。卓玛又爱又恼,扑上去狠狠一口咬住他的双唇,拉泽吃痛用力推开她,她死不松口,拉泽更担心可欣晚上回来看见咬痕,他怎么交代,情急中力气用大了,把她推倒在地上,看她泪汪汪的样子,后悔自己下手重了,趴在床边,嘴里跟她道歉赔罪,把手伸向她,哄了半天,卓玛才不情不愿,不去理会拉泽向她伸出的手,失望的站起来,她心中幻想的情节是:拉泽着急心疼地跳下床,用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哄着她,直到她消气了,拉泽在旁边小心抱扶她起来,两人深情拥吻。但她根本没想过,这幅画面要做得很唯美的话,前提是拉泽双腿健全。拉泽现在别说站,就连这样趴在床边,都让他感觉很辛苦。卓玛坐在他身边的床沿上,气鼓鼓问他:“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卓玛基本属于单细胞生物,直线思维,想什么说什么。拉泽惊诧重复:“提亲?!”他不明白卓玛的思维怎么会突然跳跃到提亲的话题。男人最怕的是情人逼婚。一旦温柔可人的小情人向男人索要婚姻或者表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男人就马上从轻飘飘的云端坠落到坚硬的地面上,他们才会发现原来婚外情的结果和代价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美好。他们会主动地开始躲避情人,开始怀念婚姻的温馨和平静。所以,要让一个男人离开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逼婚。拉泽震惊之余,努力思考着怎样回答能不惹毛这个小辣椒,摆平这件事。卓玛没耐心等他慢慢想,大力推搡拍打他的肩膀,催促:“说呀!说呀!你快说呀!”拉泽的初恋是可欣,他没有太多面对女孩子的经验,卓玛的逼问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定了定神说:“你还小,我如果结婚早,都可以做你父亲了,我们年龄相差太大了不合适。”卓玛马上跳起来反驳:“我阿爸比阿妈大17岁,他们两个不也挺好!”拉泽皱眉:“我跟你阿爸不一样。”卓玛追问:“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你两条腿瘫了,走不了路吗?”拉泽冷不防被她用无所谓的语气戳到痛处,气极大吼:“对!我就是个走不了路的瘫子!一个没用的残废!配不上你!你满意了吗?!”卓玛刁蛮任性惯了,拉泽一向对她也是好言好语,现在突然这种语气,她怎么受得了,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他一个耳光,脸上立马显现出红红的完整的掌印。卓玛娇躯一扭,转身跑回家了。拉泽一点没防备,被她一个耳光扇倒,额头撞到了床头靠背上,眼前发黑,掌心捂住额头,发出“啊~”的一下呼痛声。
  可欣回来时已经晚上7点多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宿舍里黑灯瞎火的,以为拉泽不舒服先睡了。也不敢点灯,就点了个熏香蜡烛杯,先到床边看看拉泽睡得是否安稳,要不要帮他按摩?把蜡烛放在床边,看向他时,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呼出声。他没睡着,眼睛挣得大大的,呆呆看着天花板,额头上一个大肿包,脸上一个完整的巴掌印,嘴唇被咬破了,留下一圈完整的牙印。可欣连忙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像没听见一样,默不作声。可欣只好先从车载冰箱里取出冰袋,帮他冷敷额头、脸上,柔声问他:“拉泽,你怎么啦?脸上的伤怎么弄的呀?卓玛呢?回家了吗?”拉泽抓住可欣的手,阻止她冷敷的动作,表情木讷地望向她,说:“你能叫她以后别来了吗?”可欣不明白他没头没尾地在说什么,问:“叫谁别来了?”拉泽沉默,可欣联系前后对答,猜测着问:“卓玛?”拉泽点点头。可欣说:“你们吵架了?她打你了?”他又点点头,坐起来紧紧抱住可欣的腰,像个撒娇的孩子,把头埋在她怀里。可欣开玩笑的说:“那她什么把你打得这么惨?难道你想□□她?”拉泽推开可欣,委屈的看了她几眼,躺回床上,背对可欣,不理她了。可欣看着他那样,不厚道的就想笑,憋得难受死了。
  
  ☆、第十一章 放养的男人(2)
  可欣烤好牛小排,把盘子端到拉泽面前引诱他,这是他最爱吃的菜,香味已经勾起了他的食
  欲,一天都没正经吃过饭,就靠干粮填饱肚子,他食指大动。想要翻身坐起,但腰背僵硬得像块铁板,撑了两下没撑起来,龇牙咧嘴,闷哼着仰面倒在枕头上,可欣急忙放下盘子,问他:“想坐起来吗?”他紧蹙眉头点点头。可欣让他伸出双臂揽住自己脖子,双手环抱,双掌托住他的腰背,把他拉坐起来,自己坐到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牛小排和筷子递到他手里,让他趁热吃,帮他按揉背部僵痛的肌肉,医生虽然配了针对他这种疼痛强度的止痛片,不过吩咐可欣最好尽量不要给他吃。拉泽转头夹了块牛小排坚持让可欣先咬一口,他心疼可欣也还没吃晚饭,却事事以他为先。自己再吃一口,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可欣趁他吃得高兴,逗他说:“根据我的推断,你---被卓玛Q暴了,然后你---抵死不从,最后你---被暴打一顿。”他嘴里塞满食物,幽怨的瞟了可欣一眼,低头狂吃,可欣看见他脸上的巴掌印就忍不住想笑,问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说吧,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他转头认真看了看,可欣幸灾乐祸的表情,皱着眉头问:“我被打,你很开心吗?”可欣不假思索摇摇头,但笑得前仰后合的。拉泽化悲愤为食欲,把烤牛小排都啃完,腰背疼痛也感觉好多了,他扭身撒娇的揽住可欣,脸贴脸,:“还是老婆对我最好!”可欣摸了摸他脸上的掌印,说:“明天被学生们看见了会影响你的形象,让我用冰袋帮你敷,好不好?”拉泽闭着眼睛,把怀里的可欣紧了紧,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欣挣了几下没挣脱,感觉好笑对他说:“那你先放开我。”他摇摇头,抱得更紧了,可欣感觉腰快被他勒断了,无奈笑着又说:“你不放开我,我怎么过去拿冰袋?”他缓缓抬眼,深邃的黑眸里面盛满过多的忧郁,嘴唇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可欣收住笑容,弯腰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问:“拉泽?”拉泽有很多问题想要可欣明确的答案,真的会留在这贫瘠的大山里永远陪伴他吗?愿意做他的妻子吗?为他生儿育女吗?她的父母会同意她嫁给自己这样一无所有的残疾人吗?如果不同意怎么办呢?但他不敢问出口,他宁愿抱着希望,过一天算一天,也不愿意听可欣说一句善意的谎言。自己凭什么问呢?拿什么到可欣家提亲呢?他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低头垂下眼帘望向自己的双腿,慢慢松开了手臂 ,无力垂落在身侧。可欣猜测卓玛和他争执的时候用残疾之类的刺激过他了,加上这几天他腰腿疼痛到几乎无法自理的程度,悲观自卑的情绪又冒上来了。可欣突然问拉泽:“你一整天都闷在屋子里,不如我推你出去透透气?”他不置可否点点头。
  可欣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帮他穿上羽绒服,羽绒裤,戴上帽子、围巾,用被子换下平时盖的羊毛毯,拉泽虽然觉得可欣把自己弄得太夸张了,但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受寒,宁愿热点,腰腿才会好受些。出了门,才发现外面干冷异常,这样的装扮可以保暖。可欣把轮椅停在一个背风的小山坳里,在四周捡了些柴火,升起一个火堆,问拉泽:“冷么?”他摇摇头,掏出一支烟,极有风度的问可欣:“我可以抽支烟吗?”他平时很少抽烟,只在朋友应酬和心情不好时,偶尔抽。得到可欣的许可,他才点燃手边的烟,深吸一口,吐出来,然后看那袅袅的烟雾缓缓升起,徐徐弥散开去,醉了一般的闭上眼睛,禁锢了很久的心舒展开来,终于静下纷乱的思绪,脸上的神态扑朔迷离,身子陷进轮椅里,窝在里面。烟雾缕缕上升,可欣静静欣赏着他吸烟的姿态,那颓废而又性感的侧面,宛如杂志封面上的型男。等他一支烟抽完,可欣拿出一个布满花纹的纯银扁酒壶,自己喝了一口,递给拉泽,他仰头喝了一口,问:“这什么酒?”可欣回答:“杜松子酒”拉泽感觉奇怪问她:“你不喝酒的,怎么会随身带个酒壶?”可欣笑着回答:“救援装备,应该装高度白酒的,被我换成55°的杜松子酒了,还行吗?喝得惯吗?”拉泽笑了笑,说:“淡了点,喝在嘴里有种奇特的清香。”可欣起身走过去,蹲在轮椅前面,双手放在扶手上,抬头笑盈盈对他说:“来,喂点给我尝尝,什么样的清香?”拉泽会心一笑,举起扁银酒壶,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弯腰凑近可欣,可欣也揽住他的腰,双腿换成跪姿,以求更贴近他,仰头迎上他越来越靠近的嘴,深情凝视着他,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庞,他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拍在她脸上,轻轻颤动,温软而轻柔,他就这样停在那里不再靠近,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在她发丝间轻抚,可欣闭上双眼,双手抚摸他的脸颊,微凉的双唇覆上他的,伸出舌尖轻轻打开他的唇片,转一圈,微微张开嘴唇,轻轻的压在他的唇上,慢慢的移动嘴唇,他用灵活的舌头将清新爽口的酒渡入可欣口中,芳芬诱人的香气,如同火焰,在彼此舌尖交会,吮吸着,交缠着,不知道是因为不胜酒力,还是其它什么别的原因,这吻竟让两人都有失重,在空中漂浮着的,飞翔着的感觉。吻了许久,因为透不过气了,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唇齿,额头相抵,慵懒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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