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奇缘之坎刀门徒

第四十一章 烧刀舔火


这段时间王天也没了消息,就是王海也时间长了没来二哥的摊子上光顾,估计他们是发达了!一想到这些就有些埋怨自己,那天真不该太装逼,太把自己当回事啦!要不也可以干点事业。
    这个社会就这阶州来说,正是发展的时候,机遇大的很,谁也不能小瞧,别看别个昨天可能还在地里撅着屁股刨食,有可能抓住机会一两年的光景就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每日香车宝马,前呼后拥的。晚上翘着胯子,伸出带毛的腿,让美女们抠曾经摸爬滚打中积攒下的带着乡村气息的老茧,心里怎么一个爽字了得。但是前提你的有这个运气,没有运气你还得为了和老婆困觉,剪伊的脚趾甲,洗伊的红裤衩。男人把钱往女人身上花,所以他认人;女人把钱往自己身上花,所以她认钱。但愿你们能抓住这个运气,我在心里祝福着王天,毕竟他也是受过苦难的人;尽管还年轻。
    自从我看过《云川易》中的某些章节之后,对即将发生的事似乎有一些奇妙的预感。比如说:我早上可能感觉到,阶州城里会出什么大事情,因为我看见天空有些异样,空气中有一种神秘的味道,于是晚上出摊的时候就会有人说:今天市委有人跳楼了,是个男的,赤身裸体从八楼飞下,吧唧一声蛋摔碎了,人没有受多大的伤。说话的人二哥认得,是他的同学市医院脑外科主治医师徐某。有时候会忽然看见白龙江的上空弥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诡异的雾气,地面有红彤彤的一跳一跳东西仔细看却什么也看不清。夜里果然出现了一些事情:夜里白鹤桥水电站的闸门,几千吨的闸门无缘无故的开启,电厂的人去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们返回的时候看见一道白光一闪,看见的人便失去了知觉,那一夜的记忆也被抹去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明确的一个预见性,只是心里莫名的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具体是什么还说不出来,也不是经常出现,总是间歇性的,自己感觉有这种功能的时候,刻意的去搜索时却没有了一点点感觉,不注意的时候又会时不时冒出来。
    但是那天我确实有了明确的感觉,我感觉:王天该给我打电话了,我总觉的他会有什么事找我,而且是件很重要的事,因为我闻见了血的味道。
    我就这样有些魂不守舍的在二哥的摊子上帮忙,闲下来的时候会看着手机,抽着烟。
    快收摊的时候,王天终于打来了电话。
    “王海出事了,现在在市医院急救室。”王天在电话里急切的说道。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我匆匆挂了电话。
    我赶到医院急救室,在手术室外面碰见王天。王天手里夹着一根烟,在长长地走廊里,一步一步走着,脸上的表情很痛苦,那种忐忑不安是难以形容的,弟弟出事比他自己出事恐怕还要让他揪心。马军和春雷在长条凳上坐着,春雷一脸悲哀的神情中泛着一种难掩的无奈,只有马军一身不响紧紧盯着王天走动时的影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天哥什么情况?”我赶上前问道。
    “让春雷说吧!他清楚些。”王天显得极其痛苦的摇了摇头,我看见他的眼睛深处有一团火正在不断升腾,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
    我坐在春雷身边,春雷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我小声说:“王海,被‘泥腿子’害了!具体的事情我们还不是很了解,王海昏迷之前就只喊着‘泥腿子’。”
    “王海现在什么情况?”我急切的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进去已经快三个小时啦,没见大夫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春雷说着,在兜里摸索着烟。
    “报警了没有?”
    “怎么可能,江湖中不信这个,上次马军刺伤人家,人家也没报警。再说警察就靠得住吗?”春雷说着摸出一根烟要点,马军却突然抬着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他便硬生生的将含在嘴里的烟轻轻一节一节的吃了进去。我知道他烟瘾犯了,但是他又舍不得离开一时半刻去抽一颗烟,只有这样吧,为了兄弟!
    “谁告诉你们的?”
    “‘泥腿子’!”马军扬起头好像话不是他说的一般,仔细看着我们。
    我和春雷便没有了声响。……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王天,一步一步的走动,间或的声响是嚓嚓的脚步声,无力中裹挟着仇恨,一步一步似乎都走在仇人的尸骨之上。墙上只有时近时远的影子,一簇一簇的磨着白面的墙,墙面上起了烟尘!
    门——咣当一声开了!
    终于有大夫出来了!
    王天鬼魅般的身影便射向了,那一团白光。
    “大夫!我弟弟怎么样了?”
    “你们谁是家属?”大夫看都没有看王天一眼,朝着走廊里喊着。
    “我是!”王天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大夫。
    “你进来吧!”大夫淡漠的说。
    王天走进去的时候,我看见那种亲情牵扯的不安,从心头一下坠落到脚上,使得脚步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是去见证死亡……
    咯吱一声是那样的轻,但是我还是听出是门开的声音。王天从泛着巨大白光的门内走出,如同地狱走出的野鬼一般,使得本来就很白皙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样子十分吓人,头发一丛一丛竖起,如同受了很深的惊吓!他摇摇欲坠的走了两步,血从鼻孔和嘴角一点一点的渗出……
    我们赶紧上去把他扶了过来。
    王天跪在地上一把抱住马军,哭道:“我弟弟的腿子没了!是我!是我签的字!啊——”
    我也跪了下来抱着王天的头,他的眼泪流在我的脸上,是冰冷冰冷的。
    “天哥,你怎么能这么做?王海以后要怎么办?他不能没有腿子的……”
    “你以为我想啊?你给我滚……”王天痛苦的大声嚎叫,一边用手无力的撕扯着头发。
    “天哥,我们不能这么做!”我也大声喊着,“我一定要把王海的腿子救回来!”
    “天哥就让我试试吧?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懂得收法,你就让我试试吧?”我跪在地上求着王天。
    王天抬起头,看着我,如同看见一线天光。
    “春雷你去把我车的座子拆了,我们不能让王海没有腿子。”王天痛苦的说着。
    我们三个人冲进手术室的时候,医生已经在王海的腿上,做好了切割前的最后准备,蓝色的线都打好了!
    王天说:“大夫我们不切了,我们要走!”
    戴眼镜的大夫,大声责备道:“你们这些家属,简直在胡闹,一阵要切一阵又不让切啦?你们到底要怎么办?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
    在大夫的训斥声中,我们将王海推出了手术室,医生手中紧紧捏着电锯,看着我们将王海推走,一句话也没说。
    王天开着车,一路飞奔,我和春雷抓着王海的手,马军坐着副驾驶的位置,一声不吭,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车子在外公的窑洞外停下来,我们赶紧将王海抬到土炕上,我点起油灯,洞中亮起一种神秘的光芒。灯放在床头,光线笼罩着王海。布置好一切后,我让王天和马军侯在窑洞外。
    我看见王海睁开了眼睛眨了眨算是给我打着招呼,然后就一动不动的记录的眼前发生的一切。……
    三天之后王海从昏迷中醒来,半个月后他能受人扶着倚着墙坐上一会儿。
    上山后的第二十天,那天王海心情很好,靠在墙上给我们讲着他所看见的情形。
    灯亮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冰冷的四肢开始暖和起来,暗暗的窑壁上模糊的映着两个人影,一个是三儿还有一个是谁的我看不清楚,但是不像马军和我哥的。那个影子,红彤彤的中间淡淡的发着金光,如同一个跳动的火球。
    我说:那是佛的影子。王海说:可能是吧!我说:那一定是。王海说:请不要打断我好吗?我屏住呼吸静静听他讲着。
    随着温度的上升,我的灵魂也温暖起来,在那火球的带动下,漂浮着升到窑洞的上空。请允许我翻个身,好让我俯视!我看见窑洞里生起一堆火。烧着的麦草散发着麦子的焦香,我想一定是麦穗碾的不彻底残留其上的麦子烧熟的味道,那也是小时候家的味道。……
    我看见爸爸向灶里填进一些麦草,让火烧的更大些。灶膛中闪出的火光,终于能照清楚他的脸,那是一张久违的脸,久的我都快记不起来的父亲的脸。那脸还是我七岁,那年看见的一样。王天激动的说:你真的看见爸爸了?爸爸长什么样?快给我说说。哥请你不要打断我的思路好不?求你了!
    屋里没有电灯,灶间很黑,即使父亲添进很多的麦草,发出的光线也很微弱,我想光亮都被烟囱吸走了;因此透过那光线我只是看见一点模糊的样子,但是我能肯定那是父亲的样子。母亲向雾气缭绕的锅里揪着面片,滚动的水中连续不断的发出啪啪的声音,很是悦耳,母亲一边揪着面片一边和着柔软的、光洁的面片击打水面发出的声音,轻轻哼着歌:刺玫子开花啊,叶呀嘛叶叶儿圆……
    妈妈真的在唱歌?……
    王天……
    噢!我不问了!保证不问了!
    水咕咚的声音越来越响,渐渐淹没了母亲唱歌的声音。雾气浓重,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不自觉的揉着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时我只看见三儿,伏在地上,不断的向火堆中添进麦草以便使火烧得更旺些,而那麦香的味道也就更加浓烈起来。火堆中烧制的菜刀此刻红光闪闪,如同发着光的金子一般。刀上的红光黯淡了下来,油灯射在墙上的影子也由一个变幻出无数个来,那些佛影或悬在空中盘着腿,或游走,或笑谈,或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这时我听见祷告的声音:
    王天的手机响了,王天出去接电话,过了一会他说,可能要下山一趟。然后又单独给马军做了些交待就匆匆开车走了。走之前问我们要吃什么。我说到我二哥那里买些菜来,顺便打听一下公务员考试的情况,看什么时间公布成绩。
    王天走后,王海继续讲着故事。
    三儿手持菜刀,刀上黑红一片隐隐放着寒光倒不似火中炼过一般。我也不知道三儿是怎么将到持在手中的,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将我的那条折断成三节,血肉模糊,难辨筋骨皮的腿,一节一节的摆顺。其实我当时完全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如同已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只是自己的意识上还认为它是我的腿,于是关切的多看了几眼。脚踝处是一节,髌骨处是一节,最长的一节连着大腿,白森森的骨质孤独的暴露着。其实我想大夫大概也用不着电锯的,如果用也就是把犬牙交错、层次不齐的骨茬修饰整齐一些,至少在感官上让人觉得是医院做的截肢手术,不至于没有进行这么一个项目而收取费用时心中或许有些许的不安吧!总之管他呢!继续说三儿的收法。
    我讲到哪里了?
    我说:“讲到我手持菜刀……”
    对!三儿手持菜刀,嘴里念着:雪山童子来下凡;广寒宫里有寒潭;寒潭水冷冻千年;冰冻水冷冰冰冷;水冻冰冷冷冰冰;冰冰冷来冷冰冰;冷冰冰来冰冰冷……
    天山凉药有雪莲;雪莲心中生寒泉;寒泉如今口中生;四涌寒泉灭四炎;一涌天水灭东炎;二涌地水灭南炎;三涌神水灭西炎;四涌人水灭北炎……
    三儿每念一句就舔一下菜刀,每舔一下就刺啦一声,如同小时候往火炉壁上兹尿激起的爆鸣声,舔过一下就往我腿上吹着气。那气吹来浮在骨肉表面一阵寒凉,如同一块和田玉有外表缓缓侵入到我的骨头里让我感觉到安稳,我默默的享受着,我想起“红足”足浴店老板娘小红拿手绝活“蚂蚁上树”……
    “王海?你妹的你会不会比喻啊?”我骂着,“把老子比小姐,我要不是一时心焦也不会冒着舌头被烫熟的危险,医治你的狗腿,让你瘸了算了……”
    “哈……哈……你还不知道我,我最受不得寂寞,这每日都在窑里窝着,我的*毛都发霉了,不信你闻闻。”王海笑着说。这要遇到平常我非要扯出来看看,看看到底*毛发霉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现在不行,他毕竟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要秉承医者,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宗旨;要不,不要说他的吊毛就是蛋也有要痛的时候。
    “王海,这次断的是腿子多亏不是*,要不我还真的不会弄……”
    哈……哈……我高兴的笑着。马军那个死木头也嘿嘿的笑着。
    王海淡定的说:“我是不怕的,大不了你在给我吹吹……”
    我当时一扭头向马军说到:“马军我们抽根烟,顺道出去转转去。”
    王海眼睛一亮,急了带着哭腔说:“三爷,军爷你们如果能赐给我一根烟就是我亲爷,真正的亲爷……”
    “去你爷的!我才不稀罕!”我一边往出走一边回头骂道,“你以为自己是狐狸我们是乌鸦,说点好话,就想吃我们嘴里的肉吗?”
    王海嘟哝着:“饭怎么还不来啊?王天不会去泡马子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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