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连女生——情爱笔记

第24章


莫怀慈说我是一肚子坏水。我说莫你言重了。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坏。莫怀慈说没有把我想坏。说我是个掏心的家伙,我问这从何说起。莫怀慈说:“你把王海琳的心都掏走了,再送到我的公司,你安的什么心?不喜欢人家也不必这样嘛。”
我说:“怎么,怎么了,我没对她做过什么,手都没碰过,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莫怀慈说:“她对你还是有什么的,你是傻瓜还是装作不知道?”
我急了:“莫怀慈,我们多年的同学加朋友了,你不会这样陷害我吧?”
“哈哈,看看,急了不是?是这样的,有一次我检查办公室,发现一台电脑开着,人不在,我过去看看,上面一个文档,有些文学,我看了一下,发现与你有关,就把那个文章发到我信箱里了。”
“谁写的?王海琳?”
“没有署名,但是可猜到是她,我的公司还有谁认识你?那台电脑也是王海琳常用的。”
“有空发给我看看吧,莫怀慈,你没有经过同意偷看别人的文章,你真卑劣加无耻啊。”[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别骂,别骂,你是正人君子好了。另外再透露一点,那篇文章文笔不错,都要比得上那些专业写手了。”
“你也看那些人的文章?”
“我才不看呢,你嫂子看,有时看得泪水涟涟的,我说那些东西有什么看哪,有什么用啊,我为了纠正你嫂子的不良风气,就把你嫂子看过的东西拿过来读,呵呵,果然言之无物,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我们那个时候多好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卫延安》,《野火春风斗古城》,古龙,金庸,梁羽生,多带劲,哪像现在世面上的这些新东西,哼哼叽叽,叽叽歪歪,唏哩哗啦的。”莫怀慈一脸的不屑,我说:“你说的言之有物,应该是指书中自有黄金屋。除了钞票,你别的都不爱。莫怀慈,别以为有了钱就可以否定一节,等你失恋了,离婚了,事业没了,孩子长大出了家门了,你大概就知道什么叫精神食粮了。你没到那个份上,你的心都让钞票蒙起来了。”
“嘿,嘿,别搞人身攻击和家庭分裂活动,我这刚和你嫂子和好,柳杨,你积点口德,说点好听的行不行?”莫怀慈躺到大床上,做了一个“大”字形。床垫上还蒙着塑料纸。
“你的衣服皱了。”我喊了一声。
莫怀慈立马滚了起来。
“柳杨,我还有个计划,你给我当公司的顾问。”
“顾问?”
“就是顾得上就问问,你帮一下,你在大学里,信息要灵通些,有什么动态你帮我留意一下,有什么新技术什么的,跟我介绍介绍,报酬啊,这个房子租出去的话,租金归你。怎么样?”
“我要考虑一下。”
“还要考虑?”
“我要考虑一下你有没有陷阱。好了,我考虑好了,成交。”
莫怀慈走了之后,我打电话叫桑过来。
桑过来之后,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他又不住,买这房子干嘛?让钱给烧的吧?”桑拉拉窗帘,踩踩原木色的地板。
“这你不知道了,我考虑他是先买下来,过段时间再出手,这叫增值。他原来的公司虽然在城边上,但是那里的环境好,他想往浦东发展,在这儿买房子,纯粹是多此一举。可能他是弄到了比较便宜的价格,他精着呢。”
“这么贵的租金,谁住啊。”
“不用花钱,你住吗?”
“不住。”
“傻呀你,不花钱也不住?”
“我一个女孩子家住这里,你不担心啊?”
“那到是。如果我陪你呢?”
“才不要你陪呢。我同济的那同学有钱,租给他住吧。她可以把女朋友带过来,多方便呐。”
“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不可能,想都别想。我情愿空着这个地方也不让他们来住。”
“看看,又吃醋了吗?小心眼儿。”
“爱情面前,人人都是小心眼的,你能大方吗?你真的不想来住?”
“不想,离学校有点远,一个人,怕。”
“我陪你的。”
“也不行,你上楼看见没有?到处是监控的镜头,在监视下生活,我还不习惯。”
“这是莫的房子,莫说了,做他公司的顾问,房子的租金归我。”
“你还是把它租出去吧,别想歪心思。你就不怀疑莫怀慈,他会不会有什么企图?”
“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他?没事。”
我带着桑到附近吃了晚饭,就把她送回学校了,我乘公交车回家。
打开信箱,有燕子的信:
“大车,我很快就要回家了,那房子给你糟蹋成狗窝了吧?稍微收拾一下,等我回来。另外,我前一段时间往美国的几家公司投了申请书,旧金山的一家贸易公司有意向,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不想回上海了,你也出来吧。你想,我们至少要五年才能还清房子的按揭,再过五年才能买车子,那个时候,我们都老了,出来就好了,双宿双飞,还可以过上好日子,记得回我的话,我把你的情况也跟其他的公司说了,已经有眉目了。你毕业之后就来吧。亲亲我的宝贝。”
要我离开?离开多久?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回来?要我和桑远隔重洋?我的眼刷刷地流了下来。想到桑,我心痛得不行。去青岛的那次,就让我觉得是生离死别了。现在走那么远,还不确定回不回来,绝对不行。我给燕子回信,说我不想离开故土。不能离开父母,我在这儿生活习惯了,哪儿也不想去。
我打开另一封来信,是莫发过来的,我打开看了一下,没头没脑的,是王海琳的文字:
“我试着以平和的心态写这些故去的事,我试着让所有的爱与恨都瓦解在这暖暖的空气里,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应承受这样的责难,包括他。
两年前,我安身于此。前年,不安分的我和他走到了一起。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我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们是在夏天分开的,我没有挽留更没有流泪,然后,以后的日子里,我却不断地重复着一个三流人的恶劣行径:删掉他给我的所有的来信,扔掉他给我的所有的物品。我以为这样可以让一切化为灰烬,我以为我会以完美的姿态去迎接新的生活。我错了。
我还会时常与一些事情纠缠不清,还会分外留意关于他的一些消息,还会像留恋从头顶掠过的最后一只鸟那样留恋他,我骂过自己,骂到大朵的眼泪往下掉。
这段不堪回首的感情一直让我倍感羞耻。我曾经企图挽救过那段感情,我竟然会天真的认为,只要我坚持就会找回遗失的美好。我错了。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被那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抛弃以后仍做着无力的挽留,并且想演绎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我又错了。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我输得一败涂地。
这个夏天很漫长,空气中夹杂着混浊的气息。我也异常的颓废麻木,甚至无耻,我遇到了柳杨。我习惯用这样的文字来表述他:一个把我从泥潭里拖出来又把我救活的人。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渴望告别不安分的生活,从那时起,我就希望成长中不要有太多的变故。
也许注定要展开一段新的故事,一切都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一切都来得突然而急切。我没有想过会把那段不堪回首的感情诉诸任何人,更没有想过我会信任一个人胜过我自己。
究竟出于什么原因,让我这样把自己的惨相暴露在陌生的瞳孔之下,是抢眼的伤疤急需要要抚平,还是人性的弱点?
9月30日,这也许是我至今还不会忘记的一天,以后会不会忘,我不敢保证。
原来,我并不能在所有的人的面前都伪装到天衣无缝,原来还会有人将我的面具撕下,柳杨大概也猜得出我面具后面的内容。
我是从来不在认识却不熟悉的人面前流泪的,但那天我真的很失态,我竟然没有管住自己的泪水。
记不得是谁说过这样的话:真正生活痛苦的人都在笑脸背后流着别人无法知道的眼泪,生活中的我们笑得比谁都开心,可是当所有的人潮散去,我们都比谁都落寞。
项微斯说:有一种烦恼是莫名其妙的。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幸福的孩子,有那么多的人陪着我走过二十多年的岁月。
也许项微斯是对的,我不该承受这些的。
后来,我得出结论:友情是纸,一撕就碎。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呵护一张没有生命的纸。
然后心有惊悸之时,我庆幸自己没有相信错人,还有柳杨愿意听我的心事,说那段浓烈交集着的眷恋与怀念,说那些不是入心却是彻骨的伤感。
那夜我喝醉了酒,可是我的头脑一直都清醒着,我感激柳杨的那一杯水,但是我知道我跟他相隔太遥远。我们走得再近也相隔千里,因为在他的眼睛里,我始终没有发现异样的东西。他只会尽到一个兄长的责任,其他的,对我来说只能是奢求。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我的时候,也许我会看到岁月的苍白,其实一些人总是会离开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其实我应该学着过独立的生活,因为没有谁会永远陪在谁的左右。
写到这里,我想我应该收笔了:日子会逐渐远去,岁月想必也会在将要来临的日子里,把那些在生活上不可避免的悲哀逐渐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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