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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三十二章回归(二)


陆晚舟原想陪舒荷母女俩在床上小憩会,无奈奶奶派了管家叫他下楼去她的房间,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们,只得无奈地去了二楼。
    陆晚舟一走,小悦溪就爬到舒荷怀里:“妈妈,今晚小溪和你们睡,好不好?”
    陆晚舟曾对她说,小孩子要睡自己的房间,不能影响到爸爸妈妈休息才是乖孩子。可是刚才爸爸妈妈带她去看的房间虽然漂亮得像公主房一样,但是太大了,她一个人有些害怕。
    “怎么了?小溪不喜欢自己的房间吗?”舒荷懒懒地躺在床上,拥着小悦溪问。陆晚舟将卧室布置得简洁而温馨,不奢华,却精致舒适而极具品质,她很喜欢。
    “不是啦,小溪很喜欢的!”小女孩将头埋进舒荷怀里,没有将自己害怕单独一个人的想法说出来。相比一个人独处的惧意,她更害怕陆晚舟或者舒荷嫌弃自己不乖而被送走:“小溪只是想和妈妈睡。”
    “那小溪就和妈妈睡,让爸爸自己睡!”舒荷将小女孩抱起来:“走,咱们去看漂亮衣服去。”算时间,辛竹的化妆师和衣服都应该到了,她暗中让王明在后门等,不知等到没有。
    陆晚舟去二楼奶奶的房间,老太太交给他两个红木首饰盒,和他交谈了下公司的情况,又简单提了些晚宴的贵宾和长辈,才让他上楼去。
    捧着两个大大的首饰盒,轻轻推开三楼主卧室门的陆晚舟被眼前的景象定住了:眼前这位身着礼服的人,是自己的妻子舒荷吗?不穿职业套装的舒荷,竟能美到这般程度吗?
    不过是条有蕾丝点缀的粉色雪纺长裙而已、不过是腰间多了个蝴蝶结而已、不过是长长的柔发披在肩上而已,她甚至都没有佩戴一件珠宝饰品,就已经雍容、高贵、典雅如出水芙蓉,刹那间将他眼前的世界映照得色彩斑斓了!
    你看她那乌亮的发丝,像瀑布一般缕缕滑过脸庞,丝丝都是令人心动的柔软。那柔发带有的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下来时,是那般令人不由之主想要去用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冲动。她盈盈的水眸,澄澈而魅惑,闪着灼人的亮光;她白皙无瑕的皮肤,在衣服的映衬下,也透着淡淡红粉;她薄薄的双唇更是如樱花花瓣一般。还有,她那柔柔的笑容,让他感到温暖和舒心......
    不能不说,这件礼服很适合舒荷。
    舒荷没有发现推门进来的陆晚舟,自我陶醉地转了个圈,弯下腰问身边的小女孩:“小溪,妈妈漂亮吗?”她已经近十年没有穿漂亮的礼服了。最后一次盛装打扮自己,还是在莲园,全家人给她过十八岁的生日。但是,那时她一颗心在陆晚舟身上,陆晚舟身边却有宋娇,她心里,因隐隐有着美丽无人欣赏的落寞,和少女美好情思无法诉说的闷苦而不能敞开心扉融入欢乐的环境。
    后来,她就没有出席过什么需要穿礼服的重要场合了,前几年是简单清爽的T恤衫牛仔裤,后来就是老气横秋的职业套装。辛竹送来的漂亮裙子,点亮了她的眼神也点亮了她的心情。
    “妈妈真漂亮!”小女孩拍着手高兴的喊着。
    陆晚舟靠在墙上,嘴角上翘,邃厚深远眸潭里闪着璀璨的琉璃之光,他本想:既然这套裙子这么适合舒荷,而舒荷难得这么高兴,就随了她,不和她计较是谁送的了。可是舒荷这个圈转下来,他的唇角的笑容、眸底的亮光都统统褪去,眸瞳里布满了密不透风的乌色云层:舒荷居然穿的是露背装!纤细的白色丝带从颈间绕下来,勾勒出她背部的曲线太完美,太诱人......他,不能容忍!
    “小溪,带阿姨去你的房间,你也该换漂亮裙子了!”陆晚舟随手将首饰盒丢在床上,沉步走过去,背对着舒荷,抚着小女孩的发顶:“让阿姨也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嗯!”小女孩眉眼含笑,听话地牵着化妆师的手出去了。
    “陆太太!”陆晚舟一点一点地转身,一寸一寸凝向舒荷的水眸,嘴角一挑,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忘了我刚才说什么了?”
    舒荷最怕的,就是陆晚舟这样带了匪气的不明深意的笑。于是,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逃离。舒望和辛炀的笑比这更具匪气更不可臆测,但她就是仅怕陆晚舟。
    “陆太太!”陆晚舟大手一捞,就将舒荷卷进了怀里:“你不听话!”
    “放开我!”舒荷想要挣脱陆晚舟的桎梏,可耗尽了全力,高大精硕的人纹丝不动!陆晚舟又在舒荷面前纹丝不动!
    “陆太太!”陆晚舟一手扣着舒荷纤腰,一手抚在舒荷的背脊上,宽大厚实的手掌顺着她的骨节一节一节地往下抚:“你敢穿,我就敢脱!”陆晚舟贴近舒荷的耳垂,一字一顿地说。
    “呃......”舒荷被陆晚舟掌心的温度灼得一阵颤栗,声音也抖了起来。
    陆晚舟感觉到舒荷的颤栗,指尖跟着一抖,挑开了舒荷后腰处的系带,心脏窒得疼痛的同时,根本没有能力思考,俯下身,灼热的唇就覆上了舒荷的樱唇!
    四瓣唇片相触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是过电般的一震。遽尔,陆晚舟原是轻轻的柔柔的软软的触碰,因这一震变成了狂风暴雨般的索求,抚在舒荷背脊处的手也迅速往上扣住了她的后脑,迫着她承受自己猛烈的索取,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躲避退让。
    他早就想这样了,他终于可以这样了,他坚决不能允许舒荷退缩了!
    轻软如丝的衣服因系带被勾开,早在舒荷挣扎时滑脱了,舒荷在感觉有凉风拂过的同时,又被内心的烈焰灼烧。冰火两重天,弄得她连呼吸都忘了。脑袋因缺了氧无法思考也无法指挥行动,只知道拼命抓紧陆晚舟的衬衣,不让自己瘫软下去。
    “老婆!”陆晚舟在换气的短短一瞬,低喃出简单模糊的音节后,扣在舒荷腰间的手探索着上移,很快就罩上了舒荷滑软的娇嫩。
    “老婆!”陆晚舟鼻间的粗气越呼越急、越呼越重、越呼越乱,微颤的大掌游走着加力揉捏的同时,唇齿间急切得完全失去了章法。
    “唔......唔......”唇齿的碰撞让舒荷吃痛,又因严重缺氧,舒荷开始剧烈挣扎。
    “老婆......老婆......”陆晚舟的唇稍稍移开了些,手上的力却没有松一分:“老婆......给我!”
    “不......”舒荷气若游丝,凭着最后一丝意念拒绝着。
    “老婆!”陆晚舟无奈叹息,再次完完全全严严实实覆住舒荷的唇,大手慢慢移回舒荷的后腰,炽烈的强取豪夺渐渐变为温润的辗转厮磨,如待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呵着护着。
    两人的唇角,因这突然转变来的温柔,牵扯出晶莹的银丝。
    舒荷的脸,红得滴血。
    终于,陆晚舟将舒荷的头扣在自己的心脏部位,长长呼气:“陆太太,你若敢穿别人买的衣服,下次,不会仅仅是这样了!”
    舒荷最终穿的,是件透纱盈层蔚蓝纯手工刺绣、内短外长的轻纱裙。舒荷穿上这薄如蝉翼的轻纱裙时,宛如披上了天使的嫁衣。轻纱萦绕中的她,既秀出拂绕烟蒙轻盈之美,又展示了如景泰蓝般华艳端庄之态。莲步轻移时,幻莹轻纱翩然垂帘,秀色中透着古韵,优雅中参有风情,是说不出的清透灵秀、婆娑妙曼。这样的舒荷,连配一件饰品,都是多余。
    “老婆!你真美!”陆晚舟环着舒荷的腰,忍不住再她的唇上一啄。若不是看到她的红唇微肿,若不是考虑到楼下众多宾客在等着,他真想将刚才做过的,再做一遍。
    舒荷微微垂目,避开陆晚舟炽热的眸光。这件礼服,她更喜欢。
    “老婆!”陆晚舟打开其中个红木首饰盒:“这套玉饰,是传陆家长媳的。我母亲过世得早,一直是奶奶保管。奶奶说,现在,交给你。以后,由你交给我们的媳妇。”
    陆晚舟取出晶莹剔透的玉镯套在舒荷腕间:“虽然配饰多余,但今晚陆家重要的长辈都在,这代表陆家长媳身份的镯子,是必须的。另一个盒子里的,是套钻饰,奶奶以前的嫁妆,她说,这才是真正的见面礼。”
    “谢谢奶奶!”舒荷侧侧身子,抽回自己的手。若推拒奶奶给的礼物,太矫情了。这套首饰虽有重大意义,但价值与陆氏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相比,轻如鸿毛。不过,首饰也罢,股份也好,她只是暂时代为保管。也许,不需要很久,都可以还给陆家了。
    “老婆,你若要谢,就对我换个称呼吧!”陆晚舟辦过舒荷的双肩,闪着熠熠之光的眸子满是期待。
    “呃,”舒荷轻轻拂开陆晚舟的手:“我去看看小溪收拾好没有。”
    陆晚舟目送那婀娜的身影消失,眸色黯了下去。舒荷回来,也许,并不是因为自己。在她心里,自己不再那么重要!
    自己要真正留住她,任重而道远!
    陆晚舟和舒荷牵着小悦溪拾级而下出现在一楼大厅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那美好得如幻影般的画面。
    悦溪看到那么多人,不免紧张,牵着陆晚舟和舒荷的小手颤了下。
    舒荷和陆晚舟同时侧目,微微倾着身子,皆是对小女孩柔柔一笑。对孩子的疼爱,都在他们暖暖的眸色中。孩子也仰着精致的小脸微微一笑,三人便都微笑着在光柱中缓缓前行。
    陆老太太在另一侧的光柱中笑容可掬地缓缓走到了大厅中央。
    司仪握着话筒,开始了他热情洋溢的主持词。
    舒荷淡笑着,没有听司仪具体在将些什么。这些年,她出席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欢迎宴,司仪的主持词不听也大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的眼光,被不远处一个身影吸引了。
    舒荷唇角的弧度弯得深了些,眸底,闪出些亮光:她还真是美丽啊,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那
    袭金色长裙还真适合她。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灿灿生光;衣料是极为光滑的丝绸,贴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头发编成样式华丽复杂的长辫,里面夹杂着金丝,也是灿灿生光,分外夺目。
    舒荷的眼光飘过去的时候,她微微向上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下巴轻轻一扬,深深的挑衅便随着她的目光传了过来。
    舒荷微微颔首,浅笑着撇开了视线。此刻,话筒已传到了老太太的手中,只听老太太神采奕奕地说:“......孙媳妇这次回来,我由衷的高兴,我终于可以对我家老头子有交代了......从今天起,我就真正退休了。以后的陆氏,由我的孙媳妇舒荷全权掌管!”
    掌声四起,司仪将话筒递给了舒荷。
    掌声渐落,舒荷正要开口时,一个尖锐的女声一连串地叫了起来:“舒荷你真和陆晚舟结婚了啊?母凭子贵吧?和陆晚舟如漆似胶恋爱的人不是你啊!你不过在小地方是做农业农村工作的,能管理好陆氏这样的上市公司吗?”
    全场寂静得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宾客的视线朝声音响起的方向转了转,又都集中到舒荷身上。更有记者模样的人抬起了摄像机,也有好事者举起了手机或相机。
    陆晚舟上前半步,伸手去抓舒荷手里的话筒。舒荷避了避,站到他前面,眼神朝刚才那个金色身影飘了飘,缓缓举起话筒,悠悠开口时,很是意味深长:“这位小姐真说对了,确实是母凭女贵。没有女儿,我可能不会回来,至少不会这样回来。再者,没有最终结成家庭的恋爱,都只是仅供回忆的过去。婚姻,才是爱情的终极幸福。”
    舒荷顿了一下,嘴角依旧噙着淡薄的弧光:“我和我的家人非常感谢这位小姐对陆氏的关心。关于陆氏,我想说,陆氏姓陆,我丈夫姓陆。关于我自己,我想说,我不觉得女人依赖自己的丈夫可耻,更何况,我的丈夫足够强大,完全可以依赖。而他,也允许我依赖。奶奶信任的,不仅仅是我,是我们夫妇。”
    掌声雷动,闪光灯晃得人眼昏花。陆晚舟牵着悦溪,一手揽住了舒荷的肩,众目睽睽之下,在她眉心轻柔落下一吻。
    掌声更炽。舒荷微微挣扎了下,再面对众人时,唇角的笑意不断扩大,可笑意一丝也没传到她的眼底。她清凌凌的目光,染了些寒意:“那位朋友,能不能将您的镜头往上抬一抬?我女儿虽可爱,但颜值,实在还比不上她父母。若要能吸人眼球,我想我先生更能胜任,特别是吸引女性朋友的关注!”
    众人释然而笑。管家乘机抱走了小悦溪。
    舒荷半倚在陆晚舟怀里,正要将话题交还给司仪,刚才那个女生又尖叫了起来:“舒荷,我是你大学四年的同学你都不认识了?是不是和你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有关啊?”
    陆晚舟左手护着舒荷的腰,右手一沉,话筒就到了他手里。他嘴角一勾,眸底闪过几分厉声。不紧不慢地开口时,那沉缓的声音,犹如奏响一支生杀之乐:“我太太,心里只有我,所以,不相干的闲杂人等,都不屑于记得。而且,作为丈夫,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小姐从何处知晓的,有就诊记录吗?说出来大家听听,免得说我这当丈夫的,不关心妻子。”
    尖嗓子的女生自然回答不上来。那个人只要她这样问,又没给她相关资料。家里父亲病重需要钱,不然,不管陆晚舟心里的人是谁,她哪敢来挑衅陆晚舟?她在陆氏的饭碗还要不要了?离开陆氏,她又去哪里找这样一份待遇好的工作?
    而陆晚舟之所以能如此笃定的反问,是知道舒荷的侄子黑了所以的资料。这个世上,再没有谁能出具舒荷曾经精神不正常的证明。
    舒荷说,那个人不应拿她看医生的事说事,但这是第二次了。
    尖叫的女生没了声音,宴会也就按着既定的安排继续下去。好像刚才的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路人顽皮,丢了粒小石子到路边的湖里。但是,石子仅仅惊起些微波,湖面,仍旧恢复平静了。
    看着厅里翩翩起舞的俊男靓女,陆老太太眼神犀利:“去查清楚刚才那个女人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还有,哪里来的记者?”
    下午,宋娇款款而来,居然妄想和她谈条件。而她,竟然猜错了。陆氏遇到的阻力,并不是来自于舒家。不过,刚才舒荷的表现,进退有度,不惊不慌,还能四两拨千斤。她满意,非常满意。她没看错人,有舒荷在孙子旁边,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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