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太子胤礽

第24章


  回过神来的一诺听从胤礽的吩咐,脱下鞋踏上地毯。小心翼翼走上几步,厚软的地毯温柔地抚摸脚底。四面八方的青绿在珠体散发出的月亮般光晕中时而拂动,时而静谧,一诺只觉身披月华徜徉在一望无际的草原。
  胤礽直接就躺下,闭上双眼,全身心放松,问话的语调也是悠闲自在。
  “是不是想随师父一块去?”
  沿着四周轻松转了一圈的一诺溜达过来,站到胤礽身旁。“太子爷”刚叫出口,立刻兜住,小嘴机灵地抹了点蜜糖,“不愧是高瞻远瞩的师父,徒弟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您说中了。”
  胤礽笑了笑,都懒得开眼瞧他,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师父累了,给师父捶捶腿脚。”
  一诺撅起小嘴,长这么大他就主动给祖父捏过肩,且毫无章法,无非就是为提个小要求的小伎俩。否则,谁还敢指使他做这等活计。
  等了会儿不见有反应,胤礽微微启开一条缝眯向小徒弟,双手交握放到脑后。
  “无功不受禄,你这个态度半点诚意没有,不去也罢。”
  思量着自己必去的雄心壮志,一诺忍辱负重蹲在了胤礽腿边,握紧的小拳头左一下、右一下,缓缓落在胤礽的小腿上。
  隔靴搔痒都比这个有力度,胤礽要求使点劲儿,且一路捶到大腿,需全腿服务。
  一诺暗自咬牙切齿,难怪把他带到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真是存了一肚子坏水儿的光鲜太子。宫里的奴才们还能伺候不好?竟还打着师父的幌子,骗他做这个。
  反击的鬼点子生成,一诺恭顺地提前预警:“师父,当徒弟的自然要好好孝敬。只不过,我从未做过这个,力道掌握不好。若是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千万担待,不要生气。”
  胤礽怡然自得地合上双眼,嘴里回着“无妨”,只等着小徒弟的孝敬。
  一诺双目迸发凶光,两个拳头酝酿残暴,瞬时,便是狂风暴雨中接连落下的冰雹砸向了胤礽的大腿。
  突如其来的疼痛惊得胤礽跳了起来。谁知,就胤礽这一乱动,一诺的双拳偏离了轨道,接连两下砸到了胤礽的裆部。
  双手捂住裆部,胤礽吸了口痛,恼羞成怒,“放肆的小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
  一诺惊愕地看着胤礽蜷着身体捂紧裆部,不过是不经意碰到那个地方。好像捶击腿部的力道更凶些,怎么反应如此激烈?
  僵在原地,一诺心虚地试探去,“师父您经年累月地练武,竟是连徒弟这点力道都受不得?”
  实际上也没多大事儿,不过是敏感部位,胤礽紧张一些,当即就训斥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男人的命根子,岂能如此胡闹。换你来试试?倒要看你疼不疼。”
  一诺认真地苦想片刻,确实体会不出那种感受,但也觉得自己似乎做得过头了。于是便老老实实跪下,低头认错,“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往那地儿砸拳头。再说,即便换到我身上,男女有别,自然也无从知晓那种痛楚。您要不解气,那就鞭笞我一顿,您看如何?”
  胤礽松开手,斜睨过去,冒冒失失的小家伙,倘若在外头,鞭笞都算是轻了的。再次回顾一诺的话,胤礽猛地又惊又喜。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也做不出下流的手段查验。那么,一诺现在的这番话难不成是承认,他其实不是男儿身?
  想到这,胤礽脸色柔和下来,轻描淡写把命根子的遭遇抚平为师徒间的正常打闹,用不上责罚。只不过,往后不能对师父的某个重要部位无礼,其它的都好说。
  胤礽的喜怒转变倒叫一诺摸不准,跪膝坐在胤礽对面时,不时抬头谨慎地观察胤礽的表情。
  “你与罗代是富尔祜伦的伴学,罗代能去,你自然也可以跟去。”到了这种时候,就算一诺不想去,胤礽也要鼓动他去。
  一诺叹口气,“其实是王妃不让我去。倒真是太后听了王妃的话,不让小王爷去,那我也就不敢存那个心了。可如今小王爷能去,而我?”
  可怜巴巴看向胤礽,“您若是开口带我去,王妃她铁定是不能阻止的。”
  胤礽的视线停在一诺脸上,感觉一诺的坚持不完全是年少好奇的心性。提醒一诺此去并非游山玩水,除非他能说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一诺垂首思量了一番,不确定自己能说多少。鉴于自己打小成长方式的特殊性,他比别的同龄孩子要多出几分敏锐与机警。伶俐的脑袋瓜逆流而上,反而先要胤礽说明为何要收他做徒弟。
  胤礽每每接触一诺,都能收获奇妙的新鲜,而这些特质却又远离从前太子妃的那种标准闺阁的贤良淑德、动静有法。事情往往就是,恭顺换来的可能是无视,而逆流反而引起好奇从而重视。胤礽原本就为一诺存下了足够的耐性,但凡有机会,他都想一步步靠近解答疑惑。
  “因为你长得像一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每次看到你,我就能想到她。”
  一诺摸摸自己的脸,又注意到胤礽的目光专注地停留在自己脸上,莫名地两颊晕红,却又勾心地轻声问去,“既然是最重要的人,为什么没有在您身边?”
  看着一诺懵懵懂懂的娇羞样,胤礽心里涌出一阵酸一阵甜,“我惹她伤心,她就离开我了。”
  听着像是一位女子,莫非是太子爷的心上人?可太子爷想要什么女人不是轻而易举吗?上有皇上三宫六院,就连自己阿玛都有侍妾,一群女人就仰着一个男人,哪有女人不难受的,可有谁敢弃之而去。如此看来,这位女子胆子倒不小,居然敢离开太子爷,反叫太子爷心心念念,空余懊悔陪伴。
  想到这,一诺双手一击掌,“好样的,天大地大,何必单恋一枝花。”
  胤礽没明白一诺嘴里的模棱两可,“谁是好样的?谁是那枝花?”
  一诺坦然而笑,“自然您是那金贵的娇花。待皇上给您指了太子妃,另外您还会有诸多侍妾,争先恐后恋着您的数都数不过来。倒是那位离开了的自然是好样的,倘若伤心了还要忍痛留下,岂非自讨没趣?如此看来,她离开了,反而两全。”
  “瓜尔佳一诺,”胤礽犹如被针扎了屁股一般,气急站起,顺便也一把揪住一诺前襟,把一诺整个提了起来,“你还想不想随我去?”
  从小长在男人堆里,学的也都是男人的文韬武略,一诺欣赏的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豪情果断,所以这番言论纯属就事论事。
  可话说回来,甭管眼前的太子爷是娇花还是娇草,自己也要黏一黏,不是?有求于人,适时低头,也是好样的。
  尽管被胤礽提着只有脚尖着地,一诺还是稳住自己的伶牙俐齿,果断忘却自己才将将伸出利爪挠得太子爷气急败坏。
  一诺双手齐握住胤礽提溜自己衣襟的手,好方便自己调息站立艰难的气不顺,犹似一泓清水的明目倏尔间泛出楚楚忧怜,“师父,我想见祖父,我很担心他,您就带我去吧。从今往后,我一定管住自己的嘴,再不说那些让您生气的话,行吗?”
  胤礽没松开手,但却是无知无觉落进了一诺那一汪清泉中。
  不管怎么说,太子爷也说出了收自己为徒的理由。来而不往非礼也,适当地解释自己此去的原因,也是应该。
  “我也知道,就算去了也是见不上。可哪怕是见不上,行宫也是离祖父最近的地方,好歹也能得到他的最新消息。祖父虽年纪大了,可他宁愿一把硬骨头扎在战场上,也不甘心闲赋在家。我敬仰祖父的铁骨铮铮,我相信他一定能不负皇上的期望,可我就是担心他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诺同样如此。眼中的神采黯淡下来,珠光蒙上他的双目,“从我出生起,阿玛就一直外任,额娘也大多是陪着阿玛在外。但凡我回府,便是最疼爱我的祖父等着我,祖父与我的关爱更甚于阿玛、额娘。我不希望祖父有任何闪失,我其实心里特别害怕。”
  晶莹的泪珠子凝成欲落不落,一诺吸了吸鼻子,“师父,我错了,带我去,好不好?我能照顾自己,决不会给您添乱,我保证。”
  胤礽松开了手,心尖上的刺疼密密麻麻。青涩纯真的面容,端庄幽怨的泣泪,不同气质,不同年纪,却又不作修饰就可重叠在一起。
  胤礽的手指情不自禁抚向一诺的脸颊,指尖停住将将滑落的泪珠。莫说一滴泪,就算是眼前的人眼眶泛红,胤礽都觉得有把钝刀来回割裂,悔不当初的痛楚刻骨铭心。
  这一刻,胤礽的指尖收拢小心翼翼,轻轻地拭去一诺的伤心,仿佛生怕一使劲儿,眼前重合的人便会支离破碎,烟消云散。
  “乖,别哭,我带你去。”
  胤礽前所未有的温柔愣住了一诺,“真的吗?您不生我的气啦?”
  一点一点止住一诺的泪花,胤礽满腔的温情脉脉,“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但你要乖乖地听我的话,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样的太子妃大家觉得如何?
史上的太子妃深得康熙皇帝的赞誉,哪怕到最后胤礽被贬斥得狗血淋头,康熙还是一味夸赞儿媳妇,应当是相当三从四德的女人。
可是,我的太子妃画风骤变,还能不能得皇帝公公的表扬,还真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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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目前为止,进书房学习的皇子们年龄最小的就是同为八岁的九皇子胤禟与十皇子胤俄,胤俄不过小胤禟两个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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