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太子胤礽

第30章


如此,以最小的代价全歼噶尔丹,最好不过。
  皇帝的作战布置可谓是缜密细致,由不得胤礽不由衷佩服。
  “皇阿玛深思熟虑,如能一劳永逸解决了噶尔丹,平息战乱,”胤礽言约意远,“也该是抚定人心、整顿吏治、充盈国库了。”
  异样彩芒在皇帝眼中惊诧,胤礽的识断最近突飞猛进,全然是自身由内而外的溢出亮丽,绝非听人授意转述他人观点。
  终于,皇帝隐忍了十几天的苦水竟在此刻兜不住,冲着眼前的儿子数落起另外一个儿子来。
  又不是头一回出塞,皇帝的身体本不至于受不住草原的气候变化。却道是仅仅与自己相隔不到三百里的裕亲王,军机事宜、往来书信常常延迟,且所报情况简略粗糙,反倒是长子胤禔打小报告指责伯父的密信源源不断。
  皇帝关心的是大军的具体情况,而不是胤禔写来的那些鸡毛蒜皮,想见,伯侄俩根本就站不到一条线上同心协力。皇帝精心制定出作战计划,结果大将军与副将横竖不协调,战还没打,胜算就已被削去了几分。
  为此,皇帝那几日心烦气躁,忧心忡忡,夜夜难寐,身体抵抗力急剧下降,最终卧病不起。
  “朕担心胤禔在军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几次想要撤去他的副将。可朕又犹豫不决,朕还是抱有希望,盼他能早日醒悟,修德束躬磨练自己。他可是朕的皇长子,也是日后接替他伯父的大将军。可他这样,该是他独挑大梁的时候,叫朕如何敢把大军交付他手中?”
  胤礽不想置喙胤禔的表现,反而是心底腾跃的血脉偾张促使他不再迟疑。皇阿玛跟前双膝跪地,胤礽口气毅然决然,“儿臣恳请参战,求皇阿玛应允。”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卖个萌,可时间晚了,挺累的。
胤礽参战,大家同意吗?还记得胤礽被囚禁时,也曾想请战,结果被皇帝视为图谋不轨,然后是派了十四去,对吧?
我成全了胤礽,大家为我鼓掌吧,谢谢!
我码字超慢,时速不到五百,大家有什么秘方,帮帮我,我真是笨的可以了。
晚安,谢谢!
  ☆、第二十六章
  一诺前前后后已经把手里的信笺看了不下五遍,薄薄不过两页,但字字句句犹如刻在石板上,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抬头看向立在跟前的男人,高大健挺的身形,惊艳绝伦的美色外表,眉眼间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淡漠。
  “既是阿玛的意思,我自然照办。什么时候离开,如何离开,你安排吧!”
  应男人的要求,一诺收拾来一套自己的靛蓝外衫交给他。在确认一诺已对信件内容铭记于心后,男人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信笺,火盆里转瞬只余一搓灰烬。
  男人起步欲要离去,一诺抬眸问去:“要如何称呼你?你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哥年长多少,你真的能万无一失完成阿玛的吩咐吗?”
  男人没有回头,朝向一诺的后背寒气慑人,回答也是言简意赅,“将军的吩咐我还没有失手过。”
  ***
  日落黄昏,屋里的暗色越来越沉,一诺呆坐在桌前一动不动,恰似跌落幽昧无知无觉。
  原本以为过了十二岁,重新回到亲人身边,换过一身女装,然后日子该如何还是如何。未免往简单里想当然了,不是吗?
  天大地广,男人可以拔脚就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但见多识广,还能一展抱负。可女人却从小就局促在方寸之地,所学所做皆以男人为准,从父从夫从子,反正就是不从自己。
  与富尔祜伦一同成长,那便是姑娘家们学女红、读《女诫》时,一诺却是骑马射箭摔跤、念经史、论兵法。如今却是要一刀砍断过去,灭迹断线,重新一本正经的咿呀学语般开始全新的生活,一诺心里没有一丝期待,反而是烦闷、厌弃。
  “笃笃”敲门声叩响,一诺置若罔闻。门被推开,来人一面进屋一面轻声喊着一诺,一诺还是不理不睬。
  进屋后没有得到回应的胤礽站定,待视线习惯昏暗后,他瞧见了坐在桌旁趴在桌面埋头臂弯的一诺。
  胤礽在皇帝跟前跪了两个时辰,皇帝都没有松口同意他参战。倒不是皇帝心存戒备,胤礽这几天的表现早已往皇帝心里塞满了敬顺孝爱,皇帝是真怕胤礽去前线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是自己目前最上心的继承人,不容任何闪失。
  偏这时,和硕额驸班迪快马加鞭赶来,原来是科尔沁、巴林等各蒙古部旗抽调的将士正积极向裕亲王福全的主力军靠过来时,居然先后收到了大将军福全与副将胤禔送来的军令。福全要求诸部加快速度靠拢,而胤禔又要求原地待命。
  按理说,福全是主帅,理当听从福全的命令。可不知为什么,胤禔名义发过来的命令还盖上了大将军印,真是把大家唬得难以应对。
  皇帝气得七窍生烟,头疼病当即就发作了。若不是身体刚恢复,皇帝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前去坐镇,再受不了福全与胤禔这样的不合作。
  胤礽这时再坚持请命,皇帝自是不得不答应了。完全了解自己作战意图的胤礽,当然也会最大可能实施自己的排兵布阵。
  出发迫在眉睫,胤祉、胤禛都来到胤礽屋里问候道别。富尔祜伦也带着罗代过去与胤礽说了好一会儿话,可一诺却不曾随去。
  等到日落时分,一诺还是没有出现,胤礽心里挺不是滋味,真就如此无动于衷吗?终还是胤礽做出了让步,趁着夜幕降临,主动过来看一诺。
  坐到一诺身旁,胤礽伸出手想拍拍一诺的肩,但还是忍住收了回来,“睡觉,就往床上去。病了,就让太医来瞧。你这是做什么?好歹也该上灯照明,黑乎乎的,你倒不怕。”
  一诺终于抬起头,不过脸却被双手蒙得严严实实。吸吸鼻子,指尖几次抹过双眼,这才撒开手,起身给胤礽行礼。
  “对不起,太子爷,小的失礼了。”
  胤礽自是察觉到了一诺的暗哑声,让他坐下说话,不必拘束,“你在我面前的失礼还少吗?倒是谁招你难过了,说给师父听听,师父帮你出气。”
  “师父,您哭过吗?男人是不是都是铁打的男子汉,没有眼泪。发觉为难的事多了,失落也多了,很不喜欢。”
  一诺的话、一诺的声音在没有光线的干扰下,无助平行而出,没有波澜,却直插胤礽胸膛。
  胤礽陡然拉住一诺的手腕,“跟我走,不许再闷在屋里难受。男人该如何把眼泪收回去,我来教你。”
  虽说如今一诺的身份模棱两可,可干净明朗的笑容却是纯粹,胤礽不想轻易打破,这种简单的快乐短暂到转眼即逝,极为珍贵。
  浩瀚的夜空,繁星似锦,辽阔无垠的草原,平铺在墨色中。风一阵狂放,一阵妩媚,镀上星光的草叶、晕染柔和的野花顺应着风势,时而倾倒,时而摇曳。
  扬鞭催马,一诺在胤礽圈定的范围内痛痛快快跑了无数圈。别说马喘粗气,就连一诺都畅快出一身淋漓。
  应声胤礽,一诺下马坐到胤礽身旁。方才屋里的郁闷早已烟消云散,一诺眼中的快意较之星光更显晶亮。
  “师父,我要特别特别感谢那位相貌与我相似的姑娘,托她的福,我才得了这份好。不然,我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如何能得您多看一眼。”
  一诺心情酣悦,话语也明快直接。更何况这是最后一次做太子爷的徒弟了,仗太子爷的势偷乐也是到头了。
  胤礽被一诺的笑容感染,嘴角始终悬着舒心的微笑,“说得也是,若不是她,我哪能懂得同甘共苦的真正含义。”
  胤礽躺倒,目送远空,星光灿烂。
  “左拥权势右抱美色,站在富丽堂皇的中央,听一堆趋炎附势的人说尽甜言蜜语,唯独她给我警示,却被我拒之门外。”
  阖上双目,花草与轻风在胤礽耳旁浅浅私语。
  “曲终人散,繁华落尽,我唱起‘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时,她却又是不离不弃地鼓励我强力忍垢,‘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惜,我又当耳旁风,我行我素,最终掉落深渊,劫数难逃。”
  一诺听得是云里雾里,这番感慨怎么听都很难与眼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太子爷联系起来。然而,感慨的重点一诺倒是抓住了。
  “师父,您还是把她找回来吧。我想,只有十分在意,才会有伤心万分。她若是知道您的心意了,相信她还是愿意一心一意陪着您。”
  胤礽睁开眼,扭头瞄向一诺,“真的吗?换作是你,你会愿意吗?”
  前一问,一诺毫不犹豫肯定答复,毕竟只是就事论事,与己无关。但是换到自己身上,一诺就是不同的想法了。
  “师父,我没有那种经历,很难设身处地体会。就我自己的想法来说,我把过去的一切都放在心上,但我不会再回来了。”
  胤礽脸色一变,不过淹没于暗色中,一诺没有察觉。压下失落,想想一诺也没说错,那些过往都是他与太子妃经年累月的相处,对眼下的一诺来说,就是没有相交的平行线。
  “一诺,明儿一早我就动身前往裕亲王处。倘若皇阿玛令三弟、四弟、富尔祜伦先回京城,你就乖乖随他们回去。”
  略微停顿,胤礽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一诺,你会为我担心吗?”
  一诺其实已经知道胤礽要去往前线,但若说为胤礽担心,这与对祖父上前线的忧虑截然不同。不好回答,一诺转移开,真真假假打了个马虎眼,“说不定到时候一身蓝衫的我突然就冒了出来,准把您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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