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掌心的刺

112.失去消息


    ???????药效的时间不算很长,顾惜君很快就从颠簸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反绑在身后,嘴巴也贴上了厚实胶布。
    身体被迫弯曲成虾米。右腿传来的疼痛让顾惜君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她仔细回忆昏倒前的细节,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惜她反应得太迟。现在已经被劫持在路上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她是为了钱?还是其它?
    一连串的疑问不断袭击顾惜君的脑袋,可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曾与什么人结下过梁子,难不成对方纯粹是为了求财?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像被丢进冰水里,彻骨的寒意从心底慢慢渗出来。
    顾惜君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很多绑架后付了赎金,还被残忍撕票的新闻,恐惧也因为时间的推迟而增加。。布找系血。
    心理上的煎熬,是最漫长和痛苦的。她的心乱成了一团,却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心理防线若然崩溃,反而对自己有害无利。她在黑暗中思索了很久,最后打算待绑匪到达目的地后了解外面的情况,再随机应变。
    在黑暗与颠簸的双重折腾下,顾惜君有种到来自心底的疲惫。她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躺好,恍惚中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刻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突然急刹车,“砰”的一声撞在汽车的内壁,痛得她直冒眼泪。
    顾惜君的心突然一紧,还没等她弄清楚目前的情况,车盖已经被人粗暴地拉开了。微凉的空气很快充盈了狭隘的车厢。一束刺眼的电筒直**来,长时间处于黑暗状态的双眼几乎不能承受这般强烈的光线。
    顾惜君被封住了嘴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只好缓慢地适应了电筒的光线后,才睁开双眼乘机观察眼前的情景。
    “你下的药不够猛,她已经醒过来。”调侃的说话来自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把手中的应急电筒亮了起来。黑暗中的男人戴着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的口罩。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泛着幽光,顾惜君清晰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暴戾和残忍。
    身旁站着身穿黑色紧身服和短靴的女子,身上的护士服已经换了下来。她拉了拉脸上的口罩,不屑的目光透过黑框眼镜,掠过蜷缩成一团的顾惜君,就像看着一具不知名的死尸。
    气氛有种异常的沉默,女子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冷眼吩咐说:“别啰嗦,快点把她抬出来。”
    顾惜君下意识想要大声叫喊,可是胶布把她的大半张脸严严实实地盖住,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男人顺从地把她从汽车后座里抱了出来,新鲜的空气钻入她的鼻腔。才感觉没有那么难受。
    夜,寂静得可怕。
    被浑身烟味的男人扛在肩膀上,顾惜君有种窒息般的恶心。她睁开双眼仔细地打量四周的情景,发现自己在不知觉间被带到无人的郊外。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身后电筒射来一束光亮,让她看清楚脚下的泥泞小路,以及两旁茂盛的竹林。
    竹树随着山风摇曳,发出了如同鬼魅般的“沙沙”声。顾惜君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到外露的手臂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从小到大,顾惜君对竹树都有种说不清的恐惧。因为南市的普通家庭很少有人栽种竹树,只会在靠近墓地的地方才会生长这种植物。
    顾惜君下意识扭动身体想要挣扎,可是对于男人来说就像拧着一只小猫,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三人沿着小路走了约摸四十分钟,终于来到一间别致的小木屋前。
    身后的女子快速上前推开了日久失修的木门,“吱吱”的声音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男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意,随手把顾惜君甩在角落的木板**上,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嚷道:“那人还真奇怪,绑架就绑架,为啥要弄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山路可不好走呢。”
    “别人出得起价钱,你照着做就是了,别啰啰嗦嗦的。”女子把手中的手电筒搁放在桌面上,点燃了一盏油灯,才慢吞吞地坐下来吩咐说:“对了,给她喝点水。那人说过要留住她的命,弄死了很麻烦。”
    “真麻烦。”男人小声咕噜了一句,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水递了过去,快速把顾惜君嘴巴上的胶布撕掉。“快喝!”
    被撕开胶布的瞬间,顾惜君的脸上有种钻心的痛楚,眼泪差点没忍住往下掉。她警惕地抬起头,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似乎想要从对方泛着凶光的眼眸中看出端倪。
    “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双倍的价钱。”顾惜君用自认为最平静的口吻,面不改色地进行她与绑匪之间的第一次谈判。如果对方的脸上流露出任何兴趣,多少证明绑匪图的只是钱。
    可是没等顾惜君喘过气来,男子已经嗤笑了一声,在意料不及的时候拧掉瓶盖,把冰凉的纯净水从她的头顶淋下去。
    冰凉的液体冲走了顾惜君内心剩余的恐惧,她轻轻甩了甩头,晶莹的水滴挂在她凌乱的发丝中,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哼,别太自作聪明。如果再乱说话,别怪我把你这漂亮的脸颊划得血肉模糊。”男人冷笑着把手中的瓶子丢掉,旁若无人地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来,再也没有看顾惜君一眼。
    空气中弥散着尘埃的味道,以及淡淡的草腥味。顾惜君绝望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死心不息想要从中套话:“你究竟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如果是钱,我男朋友会答应的。”
    女子轻藐地看了顾惜君一眼,脸上隐隐有种说不清的厌恶。“吵死了,把她的嘴巴封上。”
    男人拉了拉脸上的口罩,起身拾起地上的胶布,手指叉在顾惜君的下巴上重新贴上,恐吓说:“别太多废话,小心我把你丢出去喂野狗。”
    嘴巴重新被封上的顾惜君沉默起来,心底浮起了丝丝浮躁。谈及赎金的时候,眼前的男女似乎不太感冒。如果不是求财,难道他们想要撕票?
    木屋寂静的可怕,这个念头生起的时候让顾惜君心中最后一丝的希望都粉碎。她一整夜都不敢合眼,惶恐地看着桌面上忽明忽暗的油灯,脑海乱成一片。
    黑暗中,唯有程梓浩那张忧心的脸孔,清晰地涌现在顾惜君的脑海中。她想哭,可是被绑在这种荒山野岭中哭得喉咙沙哑也不会有人知道。她还要一口力气撑到最后,深信程梓浩知道她失踪以后,必定会尽全力营救。
    后半夜,顾惜君终于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迷迷糊糊地躺在木板**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满屋的阳光金灿灿地洒在脏乱的地板上,女人撑着坐在昨夜的位置上睡着了,而屋内早已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借着明媚的阳光,顾惜君终于打量清楚木屋里的情景。这里就像猎户临时搭建的小木屋,四周环绕着郁葱的树木。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只有顾惜君躺着的木板**,以及摆放在正中央的桌椅,均已有些年月了。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一扇竹门,微风轻轻拂过,窗台上藤制的风铃随风摇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昨夜被男人淋湿了衣服,加上山间日夜比较大,醒过来以后顾惜君感到头脑昏沉,估计得感冒了。反绑了一整夜的手脚麻木得没有了知觉,她轻轻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却发现手腕和脚腕的麻绳坚韧得很,根本没有松开逃脱得机会。
    正当顾惜君还在拼命挣脱的时候,桌子旁的女人突然惊醒过来,下意识转身望向她,待看清楚人还在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在这个幽静的树林里显得尤为清晰。“吱”的一声木屋的门被踢开,男人高大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顾惜君的事业中。他的手中拖着一个厚实的尼龙袋,看起来很沉很沉的样子。
    女子见状,连忙隔着口罩捏住了鼻子,抱怨说:“味道这么大,你从哪里弄来的。”
    说罢,顾惜君已经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就像烈日下摆放多时的死猪肉,散发着让人恶心的腐烂味道。
    “别那么多废话,赶快过来帮我,早点完成任务就可以走了。”男人狭长的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费力地把沉重的麻袋往木屋的暗室里拖过去。女人虽然流露出极度不情愿的眼神,但沉默几十秒后快速走了过去。
    浓烈的味道充斥着木屋,虽然饿了一整夜,但顾惜君却感到胃部在不断翻腾,恶心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虽然阳光穿过窗户直射在木屋里,暖和的温度适中,但她却从心底里涌出了一丝如寒冬般的凉意,流经身体的每一寸神经。
    没过多久,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冷冽的目光落在顾惜君的身上。她万万没有想过,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会成为她这辈子最不堪回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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