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情两三

第49章


诺。”她朝正在一边耍酒疯的老大努努嘴,说:“典型的学霸恐惧症表现。”
  柳艾迷迷瞪瞪地看着韩灵,说:“你那意思,我是学渣?”
  韩灵没有正面回答柳艾的问题,继续做起了分析:“你毕业之后,心里没有小优恐惧,因为你有优势——就是你的容貌和气质。换句话说,相貌出众可以让你少走很多弯路,好好利用你的优势,你成功的速度会很快的。”
  我用手掌击打着桌面,梆梆作响,吼道:“韩灵你的意思是我丑吗?”
  韩灵不急不慢地说:“比柳艾丑。”
  “你这家伙!”
  韩灵继续说:“但你没我丑。”
  “哈哈!韩灵你总算承认了!”
  韩灵也不生气,说:“我从来没说过自己好看,漂亮与丑,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关系呢?众生本平等,拿外貌做比较本身就是不对的,只是世界之大局如此,我是就事论事罢了。在我眼里,家庭、性别、外貌都不重要,你梁小优和她柳艾在我眼里只是两具代号不同的躯体,我了解你们、认识你们,凭的不是外在的一切,我看到的是你们的灵魂,是肉体之外的东西。”
  “柳艾!来!喝!”我完全没听韩灵的长篇大论,举着啤酒瓶去找柳艾干杯,柳艾摇摇晃晃站起来,一只脚豪气冲天地踩在凳子上,比比划划举起酒瓶子:“来,小优,我的亲爱的,以后没人照顾你了,你可千万别把我忘了!呜呜……呜呜……”
  她右胳膊搂着我的脖子,眼泪洒了我一肩膀,本是欢快的碰杯变成了一场挥洒泪水的抱头痛哭。哭两下,喝两口,笑两声,再哭两声。一直到半夜,柳艾踩着啤酒箱喝了一整箱,一开始,她还找我干杯,后来,干脆置我于不顾,嘴里说着:“小优啊!梁小优,可别忘了我对你的养育之恩!可不要忘了我啊!……来,干了这杯!咱俩相忘于天涯!”
  “……”
  她自己念念叨叨,自己说一句干,脖子一仰,一杯酒就进肚了。我看她喝得太猛,抢酒杯又抢不下来,觉得就这么让她自己喝太不够意思了,于是她喝一杯,我就跟着喝一杯。我还提醒着她,说小艾我陪着你呢,你喝一杯我就喝一杯呢,看我够义气吧,哎,你慢点,我跟不上了。
  连着跟了两瓶的量,我就放弃了。因为,她不但喝得速度太快,而且根本看不见我在陪着她喝啊。我不是没讲义气,我讲了义气,你丫又看不见,我还讲个屁呀。
  喝多之前,我依稀记得的最后一幕,是老大讲课情绪的亢奋、是韩灵淡定的双眼、是柳艾抱着酒瓶骂林闯的狰狞……
  事后,当我突然回忆起柳艾酒后怒骂林闯那一刻时,突然明白,柳艾不是不爱林闯了,她也不是有多爱周东泽,就好像我一样,接受司马少是一种强迫性的心理。跟爱的人在一起和跟不爱的人在一起,一个是意愿的支配,主动意愿占主导地位;一个是毅力的比拼,忍耐的时间决定着爱情的长短。爱一个人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他的好,会因为他的缺点或者不理解而郁郁寡欢,这时候,接纳他是容易的,爱情会帮你主动接纳他的缺点。而不爱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缺点塞满了你的眼睛,你需要拨云见雾地从所有缺点中寻找优点,以说服自己:看吧,他还是有优点的,他还是值得我喜欢的,哎,就这样吧,就去喜欢他吧。正如我现在的心情:卓悟是我永远够不到的男人了,放弃不甘和愤恨吧,司马少也挺好的,就这样吧,就接受司马少吧。
           
  ☆、第四十八章 漫长的奔波期
  随着毕业季的到来,随着那一届学校青年大批量转化成为社会屌丝,随着我刚开始应聘还莽莽撞撞,到后来已经孰知了各大中小企业的应聘流程,我终于找到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全职主妇。
  毕业的头两年,我趾高气扬地往外资企业冲,只是头三个月的时间,我就在一次次的冲锋陷阵中“阵亡”。外资企业每年招收的应届毕业生名额就那么几个,对口语和书写能力要求极高,像我这种上学天天逃课的“半吊子”,只能在人家林立的写字楼下望而生叹。慢慢地,我学着降低了自己的“标准”,不再找正规的外资企业,奔着国营企业和一些中小企业努力,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一家小规模的服装外贸公司留了下来。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我就辞了职,原因是:没有人权。
  辞职手续办理完毕之后,我怒火犹存,晚饭都没吃好,对着坐在对面的司马少一顿狂喷:“你说那人事经理,就像有毛病似的!我都辞职了,就把工资给我结了呗!磨磨唧唧的,非要我下个月十号再过去拿,你说他是不是欺负人!找工作就是不能屈就,男人当驴使唤就罢了,连女人都当驴使唤,八小时工作时间那是国家法律规定的!正常早九晚五吧,他非要早八晚五,说中午一个小时吃饭时间不算在工作时间内!那我就听你的呗,我中午就多吃一会呗!谁知道中午吃饭超过半个小时他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哎我就纳闷了,不是你规定中午一个小时的吗?我这多吃个十分八分的怎么了呢?那大米饭不好好嚼嚼,那地沟油不好好咽咽,不得整出生命危险啊!员工上班时间要是整出意外来,那可算工伤!你单位陪得起是怎么的!”
  司马少眯着眼睛看着我自言自语,毕业之后,司政国给他拿钱开了一个设计公司。起初,司马少磕磕绊绊地赔了不少钱,我还嘲笑他就是一枚富家子弟,没有经验就想自己干事,没个干好。谁知一年之后,司马少的公司渐渐步入正轨。他人虽笨,但是踏实诚信。有些单子做砸了,他能补救的就想尽办法加班加点补救,不能补救的,钱款照单退回,一分不差。他就凭借这种笨鸟先飞的勤恳劲儿,竟博得了业内很多顾客的好评。
  俗话说得好,啥人啥命,司马少笨有笨的福分。这一年来,他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经历了脱嫩期向成熟期的转变。现在,他的思维方式没有那么固执了,对人情世故也渐渐通达了,不像以前那般固执和冥顽不灵了。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在外的干练免不了故意包装的成分,一回到我的面前,他的思想就有些自动缩水,略显幼稚了。
  他右手抻了抻左手的袖口,平整的白西服和白西裤套装熨烫出笔直的痕迹,现在怎么说都是个“老板”身份,穿着和发型都稍加修饰了,头发用发胶打理成利索的短发,左手腕上是价值不菲的腕表。听司马少说,司政国嫌司马少太黑,正准备给他安排一系列美容课堂。对于这点,我还是不发表意见了。
  对于我辞职的这件事情,司马少简单斟酌了一下台词,说:“小优,不要给别人干了,来我这里吧。”
  “哪里?去你公司?”
  “恩,是呀。”
  “我才不去,天天看见你,不得烦死!”我心直口快地说。
  “那我不回公司,我就在外面待着。”
  “你一公司老板不回公司,那生意还做不做了?”
  “做啊,我可以换个地方做嘛。”
  “算了算了。”司马少简直不可理喻,我也没再继续跟他废话。夹了两口桌上的菜,剩下的都打包带回到我的出租屋了。
  毕业之后,我在近郊租了一个房子,每个月的房租是六百多,几家人在一起住。两室一厅的房子被房主打上了木板隔断,我住在一个朝东的掰间里,七平米大小。屋内总体还算干净,但像厨房、厕所等公用区域的卫生就没那么好了。公用区域的卫生是集体负责,集体负责就是没人负责。厕所脏了,谁去的时候都嘟囔两句卫生不好,只是谁都不动手收拾。刚开始,我还简单收拾收拾,希望带起大家工作的积极性,发现徒劳,于是我也不干了。
  司马少开车送我到家楼下,抬头仰望了一下我的出租房,说小优我给你租个房子吧,比这里条件好很多的。我嗤之以鼻地说不用,甩着包就跑到楼上了。一开门,浓重的厕所味扑面而来,不禁叹气想着,要不,就让司马少给我找个房子算了。
  第二天,我充分发挥了穷人家打不死蟑螂的精神,简历在58同城、智联招聘、猎聘网站等几家大型招聘网站上漫天铺洒,接下来的几天,我又开始了奔波的生活。顶着太阳去招聘会,啃着热狗赶时间。连续半个月的辛苦日子下来,终于又在一家小公司安顿了下来。
  这一次,我在岗的时间依旧不长,又只待了半年,就因受不了公司的拉帮结伙、明争暗斗而辞职了。
  辞职当天,我垂头丧气地去找柳艾。
  柳艾的家在城市中心地段商圈,紧邻繁华的商业街,出了小区大门就是大超市,生活十分方便。她家的地址之所以那么好,并不是她混得多出息,只是周东泽出息罢了。刚毕业那会,柳艾就跟周东泽结婚了,这一年多以来,她安心地在家当着全职太太,小日子也过得不亦乐乎。
  “叮咚”一声门铃响,柳艾顶着造型师新设计的满头“羊毛卷”打开了门,看见是我,“嗷”地一声蹦起来,搂住了我的脖子。
  “哎呀哎呀,松手松手,你要捏死我啊!”
  柳艾的双臂紧紧箍着我的脖子,让我呼吸不畅。被她熊抱了几分钟,她热情地把我请进200多平米的“小豪宅”中。圆顶的天棚,四面的LED灯,淡粉色的装修风格,可爱的hello kitty大沙发,面对着比我身高还宽的液晶大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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