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江湖(反武侠)

84 不幸的童年


作为一个男孩子我最大的不满就是娘给我娶了一个既俗气又女气的名字:李敖花。
    但即使如此我最喜欢的人还是娘亲。娘亲不是大美人但是她在我心里比所有的美人都要漂亮,娘亲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平时总是水汪汪的似乎只要小小的欺负一下就会立刻流出眼泪来。娘亲经常对我说她喜欢很可爱很乖的男孩子,所以在她面前我就是那种很乖很可爱的孩子。
    虽然知道娘亲她早就看出来我不是那种乖孩子,但我还是乐此不疲的在她面前装可爱卖乖。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娘亲她对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所以每次想让她抱我的时候,我就朝着她撒娇然后娘亲就会忍不住把我抱在怀里蹭着。
    娘亲的身上总是香香的,怀抱很温暖也很柔软,好想一直赖在她的怀里不出来。
    娘亲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她对我很温柔也很有耐心,她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也从来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在自家儿子耳边唠叨个不停。娘亲的话不多而且老是喜欢发呆,但呆在她身边从来不会感到无聊,有的时候她也会像小孩子一样背着父亲带着我偷偷的溜出去玩……每当这个时候我都特别兴奋,娘亲带着我一个人呢!她没有带父亲也没有带舅舅只带着我一个人呢,果然我在娘亲的心中是最重要的。
    除此之外娘亲还是一个医术很高的大夫,经常会有人从老远的地方跑来请娘亲治病。我从小就不讨厌生病,因为这个时候娘亲对我总是百依百顺的,还会帮我做很多好吃的,最喜欢娘亲做的饭了。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一个娘亲这样的妻子。
    我最喜欢娘亲了!
    我的父亲李云乐似乎一直不怎么喜欢我。
    每当奶奶说我长得像他小时候的模样时,父亲就特别生气。以前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和娘亲一起睡觉,为什么不许我粘在娘亲身边,后来我才慢慢发现父亲他一直在堤防我霸占娘亲。
    父亲经常把正舒舒服服躺在娘亲怀里的我揪出来,然后教训我一大通男孩子不能过分依赖母亲,男孩子要独立什么的。虽然不敢顶嘴但我还是在心里忍不住抱怨你看谁家的孩子七岁就独立的?而且父亲经常打着看望爷爷奶奶的名义把我扔回老家。
    父亲在街坊邻里间的口碑很好,大家都说他性格温和,又懂得疼爱妻儿,更重要的是父亲有一身好武艺。但是我却知道父亲是一个有些阴暗的人,他的真面目和那些人看到的完全相反,不过父亲再怎么阴暗他对娘亲也特别温柔甚至有点小孩子气,我经常看到父亲以欺负逗弄娘亲为乐,娘亲经常迟钝的没有发现或是微微露出恼火的表情,那种有点委屈有点恼火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呢。听成风叔叔说娘亲发起火来很可怕但父亲分寸把握的很好从来没有真正惹火娘亲。
    表面上看娘亲总是被父亲欺负,其实娘亲一直压制着父亲。除去偶尔的欺负父亲对娘亲百依百顺而且他最受不了娘亲对他撒娇,只要娘亲露出那种神情父亲立马就软化了下来。当初父亲一直坚持把我扔回老家交给爷爷奶奶养,娘亲就是用撒娇让父亲作出妥协的。
    别人都是爱子如命,父亲却是爱妻如命。父亲一直认为我妨碍了他和娘亲的二人世界,对此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像我这样看到他们亲热就自动走开的,甚至帮忙掩好门的乖孩子怎么会妨碍到他们呢?父亲想要一个女孩,但是娘亲一直没有答应。我也不想要任何的弟弟或是妹妹了,有了弟弟妹妹后娘亲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而且我也不喜欢父亲对其他孩子好的样子。
    好了,不说那个老想着把我扔回老家的父亲了,现在我要说的是我的舅舅大人。舅舅跟娘亲是孪生子他们的感情很好,母亲尤其喜欢粘在舅舅身上。舅舅是一个很优雅的人和父亲表面的温和不同他从内到外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舅舅是一个很美的人,经常让人不自觉地忽略他的性别。舅舅很疼爱我,他的怀抱跟娘亲的很相似都是很温软很香的,而且舅舅从来不嫌我粘人,我甚至可以在他的怀里呆上一整天。不过就像父亲霸占着母亲一样,成风叔叔也经常把我从舅舅的怀抱里揪出来。
    成风叔叔还真是讨厌呢!他经常指着我对景俊舅舅说‘谁的孩子放你这我都放心,唯独云乐的孩子不行。’我故意装出很委屈的样子往舅舅怀里扑去,但半路上又被他拦住还说什么‘云乐的孩子是最不可靠的,装可爱卖乖他天生就会千万别上当。’我搜肠刮肚的使出各种小手段都没能再次回到舅舅的怀中,随后我真的委屈的哭了舅舅才喝住他把我抱在怀里。
    这些人一个个都这样,生怕我把他们喜欢的人霸占了去。
    真是令人恼火呢!娘亲那边有父亲霸占着,舅舅这边又有成风叔叔看着,每次跟娘亲舅舅亲近都要捡他们不在的时候。这些大人们还真无聊呢,原本还打算回最疼爱我的爷爷奶奶那里住几年,不过现在我决定继续留在燕京。
    越是不让我亲近我偏要亲近!
    成风叔叔是娘亲和父亲共同的朋友,不过成风叔叔跟父亲的感情更好一些。
    其实我还是蛮喜欢成风叔叔的,当然是在他不把我揪出舅舅怀抱的情况下。成风叔叔很喜欢舅舅,虽然有点不理解这种感情但我觉得发生在成风叔叔和舅舅之间很正常。虽然成风叔叔很喜欢舅舅但舅舅喜不喜欢他就看不出来了。舅舅不反对成风叔叔的亲近,我也经常看到成风叔叔趁着舅舅睡熟偷偷亲他,但是舅舅似乎从来不考虑这种事情,有的时候成风叔叔要通过娘亲才能知道舅舅的一些想法。
    唉!真是搞不懂大人的世界。
    爷爷和奶奶住在老家,我每年都会被父亲扔回来几个月。
    除了有点不负责任以外爷爷奶奶都是很最最疼爱我的人。他们对我可好了总是把好吃的攒下来留给我。爷爷最喜欢教我读书识字,虽然挺无聊的我还是不忍心看到爷爷失望的样子,经常跟着他学那些自己早就认识了的字。除了教书认字爷爷出门也会带着我,逢人就夸耀自己聪明伶俐的好孙子。因为我和同龄的小孩玩不到一起,爷爷怕我孤单专门给我找了一条小狗还安慰我父亲小的时候也不怎么和同龄人玩耍。
    父亲以前就曾经告诉我可能找不到同龄的朋友,刚开始我还不以为然后才慢慢发现真的如此,不仅是同龄人连那些比我大三四岁的小孩都比我幼稚,根本没法玩到一起。
    真想有一个同龄的朋友!我抚摸着那条跟本不是狗的小狼崽子感叹道。
    和爷爷随便捡一条小狼崽子给我养的不负责任行为相比,奶奶就更不负责任了。奶奶是一个很爱唠叨的人,她经常逮住我唠唠叨叨个没完。虽说我有点不耐烦但是不忍心让奶奶伤心只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听着奶奶在那张家长李家短。除了吃饭奶奶从来不管我,我要自己找被子铺床睡觉甚至自己洗衣服。
    我喜欢娘亲和父亲小时候住的那间房,第一次看到那个传说中父亲最宝贝铁盒子时我好高兴,打开看了看有些失望的发现里面没有多少好玩的东西。放回铁盒子之后我发现床底下还有一个小木箱子但是上面上了锁没法打开,好想知道娘亲最宝贝的小箱子里装了什么。
    这个房间里藏着很多秘密,有的时候一块小小的砖上面都会刻有‘云乐喜欢姐姐’之类的字样。我经常猫着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然后仔细寻找一些已经被遗忘的小痕迹,不过令我失望的是没有任何发现。
    等我在老家住满三个月,父亲就会亲自把我接回家。
    在往返老家和燕京路上的那几天是我和父亲的父子时间。这个时候父亲会特别温柔的对待我,他会用斗篷把我包裹在他的怀里。父亲的怀抱虽然没有娘亲的暖和但也清凉舒适,夏天的时候呆在里面最舒服了,我经常眼睛巴巴的仰着头看着不怎么说话的父亲,然后小心翼翼的往他怀里钻。
    父亲在路途中从来不会放开我的手,生怕不小心把我弄丢了。父亲其实是很疼我的呢——再不跟他争娘亲的情况下。因为和别的孩子不同我经常有很多小烦恼,每年我都会趁着这个机会向父亲发牢骚而父亲总是能帮我找到解决方法,甚至还安慰我。
    但是回到家后父亲又变回老样子,看到我粘着娘亲脸就发黑。
    唉!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哪一个不是粘在娘亲的身上?面对着这样父亲我还真是有些无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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