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小攻不是一条狗

第59章


这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黑衣,手中提着一把宝剑,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一击不中,蒙面人手握长剑,再次刺来。颜砚此时已站定身体,举起手中的剑,与蒙面人缠斗在一起。只见昏黄的天地间,两把长剑不断地摩擦碰撞,铮铮声中,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
    颜砚的剑招讲究大开大阖,以扎实的内力见长,蒙面人的剑招却与之相反,虚虚实实,出手诡谲。青锋寒光,剑走游蛇。狂风乱舞里,衣袍翩飞,剑气凌然,只听得锵铛一声,长剑交接,整个场面霎时安静了下来,两人隔着宝剑对视片刻,各自退开半步。
    一旁的简三见此,乘机走到颜砚身后,警惕地注视着蒙面人。
    颜砚将长剑举至胸前,用左手抚了抚剑身处的细小裂痕,开口道:“齐国出了什么事,齐子籍。”
    蒙面人愣怔了下,抬手扯下脸上蒙面的纱布,露出一张与齐子简有五分相似的面孔,剑眉星目,眼窝略深。
    “殿...国主!”简三当即跪下行礼。
    齐子籍一边扶起简三,一边笑语:“皇兄的武艺不减当年。”
    颜砚收好宝剑,双手环抱在胸前,勾了勾唇:“你的武艺倒是进步神速。”当年齐子简离开齐国时,齐子籍武功连简三都不如。
    “是吗?”齐子籍脸颊微红,有些羞涩,如同一个被长辈夸奖的大男孩。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皇兄不在了,没人挡在我前面,我总得学着保护自己。”
    颜砚默然。
    齐子籍又道:“皇兄不知道,齐国国都的梨花,今年开得可盛了,我把皇姐当年埋下的梨花酿挖了出来,味道还和当年一样甘甜哩!”
    颜砚沉默不语,心脏微微抽痛,他想起了那个骄傲又明艳的大公主,他很清楚,这是原主残留的感情在作怪。
    齐子籍见他还是不说话,便垂了垂眼,道:“皇兄,这次进京,你随我回去一趟吧。”
    颜砚抬眼看他。
    “我要成婚了,总不能,连个能拜天地的长辈都没有。”
    “好。”
    颜砚低哑着嗓子道,这是齐子简作为一个兄长,欠弟弟的责任。
    “我就知道皇兄最疼我。”齐子籍笑出了八颗白牙,“不如皇兄现在就跟我一起走吧。”
    颜砚犹豫起来。
    齐子籍察言观色,道:“皇兄若是有事,三日后咱们再出发如何?”
    颜砚叹了口气,点头:“依你。”
    齐子籍:“三日后我在这里等皇兄。”
    颜砚再次干脆的点头。
    约定好行程,齐子籍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这件事说好了。皇兄有事先去忙吧,子籍不打扰了。”他收起长剑,抱拳行礼。
    “不忙。”颜砚按住他的手,“我答应你的事,你是不是也该说说你故意拖延我的用意?”
    “皇兄?”齐子籍一脸不解,在颜砚良久的注视下,终于收起了脸上一直挂着的笑。
    “昨日进宫行刺的人,是你。“
    “是——”
    “你过于冒险。”
    “皇兄,我没有其他选择。”
    “就算——”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之前的猜测被证实,颜砚手下的力道加重,手背上青筋直起:“你派人......”
    齐子籍点头。
    颜砚深吸一口气,松开手,绕过齐子籍,几步走至马边,就要翻身上马。
    齐子籍慢了一步,他立即扯住马缰:“你现在赶去也来不及了。”
    颜砚脸色难看地将缰绳重新夺了过来:“来不及我也要去。”加紧马背,绝尘而去。
    “殿下!”简三立刻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齐子籍站在原地,直到两人的背影化成两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了,才朝皇城方向走去。他方走了两步,便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修长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不断抖动。半刻钟后,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重新蒙上面,若无其事的继续行路。
    颜砚赶到时,柴情身边的侍卫只剩一人,正拼死护在他身前。他半张脸上都是鲜血,身上的衣服也破碎不堪,头上的银冠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掉了,头发披散下来,耷拉在胸前。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平静,只在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稍稍变了变。
    颜砚翻身下马,走了过去,本来将柴情二人包围起来的黑衣人,立刻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了下去。看得出,是齐子籍早有吩咐。
    颜砚一步步地走至柴情的面前,柴情身边的侍卫立即拦在他面前。
    “下去吧。”
    柴情眼神不离眼前逐渐靠近的男人,下令。侍卫犹豫了下,看了主子一眼,终于还是退开了。
    望着眼前的男人,颜砚嗓子一阵干涩,心脏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仿佛被蛊惑似得,他伸手碰了碰男人脸上的血渍。指尖的液体,粘稠、温热,带着腥味。即使明知道,这些血可能不是男人的,就算柴情死了,男人也不一定会死,他还是忍不住烦躁起来。
    他的整个手掌彻底贴在男人脸上,粗暴地磨蹭着男人的脸,想将这些碍眼的血迹擦干净,却没想到越擦越擦不干净。越是擦不掉,他越是用力,仿佛只要将这些碍眼的东西擦掉,他的内心就可以重归平静。
☆、第二十三章
柴情一动不动地看着颜砚,任由他动作粗鲁的擦着他脸上的血迹。有些血迹已经干了,被手掌蹭过时,扯得脸上一阵阵刺痛,他却好像全无所查般,只默默地看着他。
    简三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低下了头。主人的事,不是他一个暗卫能管得。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柴情脸都被蹭红,隐隐显出血丝,颜砚才惊觉过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柴情抬手覆盖着他的手。那双黑黝黝的眸子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就算再迟钝,颜砚也感觉到了,两个人之前的关系,不知从何时起,似乎发生了变化。他将手抽了回来,问道:“受伤了没有?”
    柴情垂了眼睫,摇头:“没事,都是皮外伤。”
    颜砚松了口气:“还能骑马吗?早点回去上药。”
    简三默默地从身上掏出伤药,递了上去。
    颜砚看了看手里的药,又看了看柴情胸前和腹下的两处伤口,摇了摇头,从自己随身带的荷包里拿出药丸,倒出一颗递给柴情。
    这里的医疗环境太简陋了,这样冒然上药,只怕伤口会感染,不如先回城再做打算。
    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了下来,随手给柴情披上。拿着衣领的右手绕过柴情的身后时,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深巷里,给符锦披大裘一事。
    因柴情来时骑的马被黑衣人放走了,所以现在有四个人,两匹马。否决了简三将马匹让给柴情,他自己和侍卫走回去的提议,颜砚先让柴情翻身上马,然后自己轻轻一跃,坐在了他的身后。
    两只手臂从柴情的腰腹处穿过,拉紧马缰,骏马便动了起来。承重量骤然加倍,骏马显得十分吃力。颜砚也不让马撒开了蹄子飞驰,只驾着马静静地往回走。
    眼前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颜砚的鼻子,前胸不时地与柴情的后背相触。对方脊背挺直,却微微勾着头,以便颜砚能看清前方的路。
    颜砚略略一思索,问出了早上没问的问题:“昨夜,你怎么会突然到御花园去?”那个地方十分偏僻,若不是刻意,一般人基本不会走到假山处。
    柴情没打算瞒他,简短的将昨日遇见鸾凤公主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了他让侍卫紧盯着君长歌,发现君长歌分别派人送东西到颜砚和鸾凤公主那里一事。
    颜砚眉头皱起,昨晚上的女人,显然不是鸾凤公主。那就是说明,昨晚上,想设计陷害齐子简的,不止一伙人。至于君长歌派来的内侍,他也没见到,料想是在他跟蒙面人出去后,才到的齐王下榻之处。
    如果君长歌是打算通过让齐子简和鸾凤公主‘私会’被抓一事,来报复齐子简,那昨晚上君长歌就应该和柴临一同,出现在假山处,将私会的二人抓个正着。
    君长歌对齐子简有情,所以他没想过要齐子简死,所以在他的计划中,和齐子简幽会的人,是本就对齐子简有意的鸾凤公主。但君长歌的计划被人知道了,背地里有一个人,借着君长歌之手,先是给齐子简下药,然后将他和沈氏引到君长歌计划中的幽会地。
    与未嫁的公主幽会,和与皇帝的柴临私通,是完完全全的两个罪名。一个是让齐子简名声扫地,受些刑法,另一个则是要齐子简的命。
    但令设局人没想到的是,齐国会在这个当头,派人刺杀柴临,再加上柴情壳子里面换了一个人,这个几乎完美的局,就这样被破解了。
    这样一想,颜砚立刻想起了齐子简围场被刺杀一事,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两次的局,是同一个人设下的。设局的人手法如此的相似,并且对君长歌和齐子简二人有足够的了解。
    如果不是颜砚早早和柴情交过底,再加上昨晚,柴情出现在他面前,为他解了药性,他简直要忍不住怀疑,背后的设局人,就是柴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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