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神弓

第5章


  刷刷刷刷刷,连出十一剑,招式辛辣简洁,剑剑直取辛月语要害部位。
  辛月语眼花撩乱,只见白光乱闪,完全看不清李剑凤剑势来路。
  赵四公子抱着辛月语,左闪右绌,好不容易避开李剑凤十剑,第十一剑迎面刺人辛月语口腔,眼看避无可避,赵四公子忽地放开辛月语,双掌一拍,夹住李剑凤宝剑,左前右后,双腿连环飞出,左脚前踢,踢在辛月语屁股,叫道“月语,快逃!”
  轰唯一声,赵四公子身后一堵墙颓然塌下。墙后一名瘦小汉子给赵四公子后脚蹴中嘴巴,小铁管穿口而入,破后脑飞出,钉人一棵大松树*之内。
  瘦小汉子本拟隔着墙壁,在墙洞以小钢管喷出毒针,暗算赵四公子,谁知毒针还未喷出,已给赵四公子蹬破墙壁,钢管人口破脑,立时毙命。
  赵四公子低声对李剑凤道:“剑凤,解语的仇,我是一定会报的。”松开双掌,身形一晃,已然在李剑凤眼前消失。
  辛月语给赵四公子一脚蹬上对面一间房子的屋顶,屁股却是完全不感疼痛,正自犹疑该听赵四公子的话“快逃”,抑或留下来与他并肩作战,忽地见到赵四公子飞身扑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笑骂道:“凯在这里作甚,还不赶快逃命!”
  赵四公子携着辛月语的手而奔,轻功施展开来,疾如烈风,李剑凤、屈万里一干人如何追得及?不到片刻,已给抛个踪影不见。
  跑了接近一顿饭时候,二人不知跑过多少大街小巷,詹瓦屋脊,路人只见两条人影飞快而过,疾似白驹过隙,骇得侧目乍舌,有些人以为眼花,有些人更以为是白天遇鬼遇狐,吓得脸青唇白,回家大病一场,找道士驱邪治病,不必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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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 扫校 
第 三 章  弓 藏
 
  赵四公子在一间当铺前停下,笑道:“你且待一会,我手头有点不便,得找掌柜押点东西。”
  他一头续人当铺,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方才捧着两套陈首衣服走了出来,笑嘻嘻道:
  “咱们快点找个没人地方,换上这两件家伙。”
  辛月语奇道:“为什么要换衣服?”
  赵四公子道:“屈万里是天下总捕头,这当儿定当知会了整个开封的捕快捕头,缉拿咱们。为了免得遇上无聊官差,给他们纠缠个没完没了,还是乔装一下的好。
  辛月语恍然大悟:“原来你到当铺是买衣服来着。为什么有好端端的衣服店子不去,偏偏要到当铺来买?”
  赵四公子搽开手掌,耸耸肩道:“哎呀,小生一介寒士,阮囊羞涩,口袋里的铜钱只够买这两套陈年旧衣,你大小姐可不是嫌弃吧?”
  他心思缜密,情知穿着簇新衣服,在城中大行大走,必定惹人注目,是以宁愿到当铺买下两套故衣,打算与辛月语装扮成两个寻常布衣百姓。
  辛月语不知好气还是好笑,真道:“买两套衣服,不用买半个时辰巴?”
  赵四公子道:“我见那当铺朝奉蛮健谈的,便和他多聊了几句,谁知他越说越兴致,如果我不是急着出来见你,他还要留我回家一起吃晚饭,嚷着要把女儿许配给我哩!”
  辛月语半信半疑:“骗人!”
  赵四公子一笑,说道:“当铺老板说法跟屈万里一样:此刻开封已传得沸沸扬扬,你爹爹妈妈把镖局所有人尽皆遣散,不知逃到那里去了。看来屈万里倒没有骗我们。”
  辛月语这才明白适才赵四公于是跟当*朝奉打采消息,急道:“那我们快点找到爹爹妈妈啊!”
  赵四公子叹气道:“你爹爹妈妈有心避开全江湖的人,既要避开别给托镖的人找到,也要避开给王冲天找到,你倒说说,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该到那里去找他们?”
  辛月语奇道:“王冲天为何要找我爹娘?”
  赵四公子道:“你爹爹逃避赔偿镖银,私下出走,大大损害了十三镖盟的声誉,王冲天焉会不我你爹爹算帐?”
  辛月语惦挂着爹娘,更担心今后与爹娘恐无再见机会,差点哭了出来,强自忍住。
  赵四公子为免刺激辛月语,故意不跟她说话,再将此事从头到尾想一遍,越想越是想不通“剑凤与屈万里为钱劫镖,不足为奇,可是为何不杀人灭口,劫镖时连月语也一并杀掉?听月语的说法,如果不是月语的哥哥从屈万里的武功看出了身分,剑凤甚至不会杀他。他们劫镖后还不远走高飞,反而留在开封,真是奇怪之极,内中定然大有文章。
  中原镖局屋址的新主人,又是什么人,会不会跟此案有关?”
  二人走到城郊一处灌木小林,隔着灌木,换上故衣。
  赵四公子多想乘机偷看辛月语换衣服,转念却想:“人家死了哥哥,父母又失了踪,孤苦零仃的一个女子,赵四你还想乘人之危,好不卑鄙!”自敲头盖几下菱角,疼得金星乱舞,以示惩戒。
  辛月谙换好衣服,在灌木丛中走了出来,赵四公子摇头道:“不成。寻常女子那有这般漂亮的?待本易容妙手给你改装一番。”
  赵四公子自吹自擂是易容妙手,当然不过是胡说八道,然而变丑容易銮美难,经他一轮涂炭抹黑,散头乱委之后,恐怕就是她爹娘到来,也未必认得眼前这遢遢村姑便是他们的美貌女儿。
  辛月语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目下究竟要到那里去?”
  赵四公子正色道”月语,你听着眼前敌人非同小可!我们处境异常险峻,稍一差池,我们都会丢了性命,你也永永远远见不着爹爹妈妈了。”
  辛月语听见爹爹妈妈四字,眼圈不禁一红。
  赵四公子严肃道:“正是如此,月语,由此刻开始,你一定要听着我的说话去做,每一句话都要听。”
  辛月语看着赵四公子严厉的眼神,不禁应道:“是。”
  赵四公子欣慰笑道:“这才是个乖孩子。”
  此时天色已晚,月浮青冥,赵四公子道:“走吧。”
  二人搞手而走,各怀心事,却是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越走越是荒僻,没多久,走到一家孤零零的破落小农舍,屋前三四亩菜田,此时正值寒冬,铺满一层薄薄的冰。赵四公子伸掌拍门:“里头有没有人在呀?”
  挑灯开门的是个白爰老妇,说道:“这位小哥,深夜拍门,有何贵干?”
  赵四公于傻笑道:“大娘,咱两口子自常熟走过来,采访多年没见的舅公勇母,谁知走到这里,天就黑啦,麻烦大娘借个光,好让我俩在你家借宿一宵。”他手里早已掏定五枚铜钱,说道“这里是五文钱,请大娘先收下来。”
  老妇人咧嘴而笑,露出一口焦黄牙齿:“啊,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赵四公子道:“我叫阿牛,她是我的小媳妇儿。”用力捏了一捏辛月语的掌心,活像新婚夫妇的亲热模样。
  老妇人上下打量辛月语,说这:“她便是你的小媳妇儿,好标致哇。”
  辛月语不知所措,期期艾丈,不知如何应对,反倒更像个首次出城的乡下女子。
  赵四公子道:“小月儿,快叫一声大娘。”
  辛月语怯生生道,“大娘。”
  老妇人慈爱道:“乖孩子。”对赵四公子道:“阿牛,你把钱收下吧。大娘要收留你,可也要不着五文钱。”
  赵四公子抽一抽辛月语衣柚,辛月语登时省悟,二人同声道:“谢谢大娘。”
  老妇人道:“跟大娘人来吧。”领着赵四公子,走进屋子内,嘘声道:“小声点,大娘的老伴儿在房间里睡得正熟,可别吵醒他。”
  屋子内陈设简陋,砖木残旧,老妇人烦着赵四公于及辛月语走到柴房,说道:“阿牛,你两日子将就点儿,用茅草垫着地,委屈一晚,大娘给你拿棉被。”
  赵四公子道:“谢谢你啦。”
  老妇人走了出房,赵四公子知道辛月语满是纳罕,朝她耳畔低声道:“待会见我偷偷出去,到你家查探一下,你得乖乖的侍在这儿,半步也不可离开,知道吗?
  辛月语这才恍然。此时,老妇人捧着一大张棉被进来,手里挈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
  赵四公子见老妇人走路危颤颤的,赶忙在她手里拿过棉被,连声道“大娘,这些粗活让我来拿。”
  老妇人把茶杯放在地上,斟满茶杯,说道“少年人,茶是刚煎好的,还温热着,先喝一杯,热呼热呼。
  赵四公子笑道:“大娘甭客气,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了。”
  老妇人唠唠叨叨:“这荼叶呀,是老伴儿的堂弟弟老远的在云南捎回来,据说珍贵得很,一钱银子买不到多少两,我和老伴儿也舍不着喝,一年难得煎上几次,今儿忽然心血来潮,糊糊涂涂的煎了一壶,居然给你两个小娃儿遇上了,还不趁热喝,便白白浪费了这一壶好荼……”
  赵四公子心道“我倒宁愿你给我们的是两个上好花肉大馒头。”赶紧与辛月语将茶喝光,频呼好茶。
  老妇人这才咧嘴而笑“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茶人空肠,更觉难受。赵四公子与辛月语已整整一天没有吃过粒米,肚子更在打鼓,幸好并无响出“姑姑”鼓声。
  老妇人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她居处荒僻,很久没有与人聊过天,此番见到赵四公于与辛月语,如获至宝,捉着他们,滔滔不绝,由少女时与情人背父私奔说起,说到两日子务农为生,生了七个孩子,夭折了六个,含辛茹苦养大唯一的儿子,儿子往外经商,发了大财,想接他们南下亭清福,他们却宁愿静静的住在这儿,日出而作,日人而息,一章 食,一瓢饮,继续四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了此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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