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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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星期天的晚上，柳子吃完饭就沏了壶茶，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看起了一本叫《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的书。
    杏子待在卧室里，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一个儿童食品的广告，几个可爱的孩子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一种叫“咿哩哇啦”的蛋酥卷。这时她想，不管怎么说，该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柳子了。
    杏子走出卧室，肩膀倚在门框上，说：“哎，我怀孕了。”
    柳子听罢杏子的话，先是抽了口烟，然后又喝了口茶，才说：“你别在这里给我开国际玩笑好不好，你能怀孕，那80岁的老太太也能生孩子了。”
    杏子太想有个孩子了。
    杏子和柳子已经结婚五年有余，没曾怀上一个孩子。杏子为此跑了不少医院，也吃了不少药，但均无效。后来杏子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看到一个专治不孕症的广告，就根据上面的地址找了去。这个地方在西郊，所谓的医院就是一间十多个平方米的平房．医生是一个中年男人。杏子进了门就不禁大失所望．可一想既然采了还是看看吧，就挂了号．医生叫她躺在一把既像椅子又像床的东西上，她双腿摆出的姿势就如同胜利者们在众人面前伸出的两个手指，成为一个“V”形。医生检查一番后说，你先前流过产?杏子不敢说假话，就点点头．医生又问，流过几回了?杏子说，五回了．医生说，你刮宫流产的次数太多了，很难再受孕，不过你吃吃我这药试试吧，也许能行。
    杏子交了钱拿了药回家的路上就想，这都怨柳子，．结婚以前一个星期见两次面，见了面就干那事儿．但是杏子不明白，怀不怀孕跟刮宫次数的多少有什么关系?柳子挺聪明，说，我明白了，你那块地不行了，种上庄稼没等长大就拔了，地烦了，反正你种了就是为了拔，干脆吧，连芽也别长了。
    杏子不信，就去问她的一个生过孩子的同事。同事听罢，说，什么?你已经刮过五次了?你们两个还真可以，快赶上养鸡场了。你知道不知道，每刮一次就在**上留下一块疤，五次就是五块疤，五块疤就是五块不毛之地，疤上坐不下胎，你想想，你的**一共有多大?
    杏子把拿来的药吃了两次就扔了，原因是吃了就闹肚子，就像是得了痢疾。杏子心想，那人是不是把打胎的药给了她。
    杏子走到床头前，把下午到医院检查的结果拿来，又一把夺下柳子手中的书，说：“你看看这个能错了?你盼着我一辈子不生孩子是不是?”
    柳子接过医院的检查结果，看了看，扔到一边，说：“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杏子是今天下午才去医院妇产科作过检查的，起初她也不能相信自己怀孕了，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和柳子干那事儿了，她和柳子的最后一次性生活是这个月的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