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

杏子也睁开了眼，她没听到马路叫她的名字，但是，她听到了后半句，到我家坐坐吧。这是马路第一次向杏子发出到他家去的邀请。杏子没说是去还是不去，这时司机小王已经打开车门。马路把杏子扶下车来，向司机挥了挥手。
    司机小王开着车消失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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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路开了房门，又开了灯，发现杏子还在门口站着，就说：“杏子，进来吧。”杏子迈进门来，她的眼前是一片杂乱。
    这就是马路的家？
    马路插上了电热炉，烧上一壶水，又把放满脏衣服的沙发腾出来，说：“坐吧。”
    杏子在沙发上坐下来，眼睛环顾着房间的四周：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它们应该呆的地方，衣架上挂着一条毛毯，茶几上放着一双臭气熏天的袜子，写字台上摆着一堆吃过了的方便面盒。
    杏子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没有女人的家。
    马路说；“杏子，叫你见笑了。”
    杏子站起来，想去收拾一下，却被马路拦住了。
    “杏子，”马路双手按着杏子的肩，说，“我……喝多了。”
    杏子的眼帘垂下来，她没有勇气去注视马路的眼，但是她在心里期待着马路能继续说下去。
    马路把杏子搂进了怀里，说：“杏子，你怎么不说话?”
    杏子还是没说话，只是仰起了头。
    马路惊异地看到杏子已经泪流满面。马路低下头去，慢慢地轻轻地舔着杏子脸上的泪水。杏子张开了嘴，马路迎了上去，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不，不不，马路。”杏子突然说。
    这时马路已经把杏子抱起放到了双人床上。
    “杏子，你？”马路说。
    杏子和马路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了，杏子从没说过“不”。马路很温存，他知道怎样才能在自己快乐的时候叫女人也快乐。这使杏子很满足。
    杏子从床上坐起来，说：“马路，我现在怀孕了。”
    马路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床沿边。
    杏子挨着马路坐下来，说：“马路，这不能怪我，柳子那天回到家里就像是一只狼，我没想到就是那次我竟怀上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