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俄罗斯男友

50 第四十九章


毕业后刚工作的那段时间,我曾经喜欢在吃完午饭后在大厦各楼层游荡。每一天,我都会习惯性地对见到的人点头问午安,五楼的张姐、六楼的李哥,最后我会爬到七楼,暂作休息。
    某一天我怕错了楼层,进到了八楼的办公区。
    那是个陌生的男人,很精干的模样,有双很亮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双眼的盯视下有种想逃的冲动。这男人有钟让人惊恐的威严。
    男人拧着眉,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楼层的……还是混进来的?”
    “我,我在七楼办公,走错路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他那么废话,按照姐以前的脾气,那是应该掉头就走的。
    男人的脸色稍稍缓和,松开手。
    我踩着高跟鞋仓皇而逃。一路没敢回头。
    集团公司周年酒会,我去晚了,到场的时候,总经理致辞已经接近尾声。我看着台上讲话的人,感觉眼熟,搜肠刮肚思索半天,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
    现在想想,原来那就是朱健美啊,而我竟然没能认出他,我低下头,小小声的说:“阿朱,我一直以为你应该还是胖乎乎的。”虽然道了歉,可是为嘛姐依旧有愧疚……
    阿朱说他的手术很简单,将完全没危险,可我根本不信的,真是这样,阿朱父亲就没必要给我打电话了。但是,姐的演技绝佳,姐装作信了他的话。
    手术前第二天,我和鲁斯兰逛了超市,有说有笑的回到他的住处,打起游戏就忘了时间。
    晚上十点多,我接到了阿朱的电话,他沉默了半天,不甘心的说:“你们已经同居了吗……能下来一趟吗?我在楼下,咱们好好谈谈吧。”
    “有嘛好谈的?回医院老实待着!”我没有责怪阿朱的跟踪,也犯不着跟他解释自己同鲁斯兰的关系,只是让他赶紧回医院,有事明天说。
    “你不下来我就等一夜,我的车就在下面停着,你随时可以下来。”阿朱很坚决的挂了电话。
    “亲,你下去给我们韩总经理送个毛毯,就说我已经睡了。”我扔给鲁斯兰一条毛毯,根本没打算亲自下楼去见客。
    鲁斯兰的速度很快,一会就回来了,他说:“我下去时他本来倚着车门,一身黑,看起来挺酷的,可是,看到是我后,大黑天的竟然掏出墨镜戴到脸上,真是怪人。”
    怪吗?奥列克也有这个习惯,那他算正常吗?
    “滴滴”手机来了条短信息,展开来只有一句话:“黑夜给了我流泪的眼,可是你不肯看见。”
    我立马回到:“朱社长就是会拽词,属下甘拜下风。”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又一个短信息发了过来,还挺诗意的。
    姐的心果然是石头做的,眉头没眨一下,当即回道:“未曾缘起,何来不忘。”
    这一次社长大人终于消停了。
    我端起一杯水,浅浅的喝了一口,也打算告辞回家了。鲁斯兰整理了下衣装,挽着我的手走下楼去,阿朱的车已经不在了。
    天气有些冷,我缩了缩脖子,心里不由得一声叹息。
    也不知道姐到底是个啥命格,从小就命犯桃花,莫非姐前世是个桃花妖?
    *****
    阿朱的心脏手术成功了,现在他的身体里保留这两个支架和一个起搏器。他说感觉自己换了个心,重新活了一次。
    二次人生的阿朱说:“这几年我一直在后悔,大学时放弃的太早!既然我喜欢你,就应该死不要脸的继续追求下去。如今,历史又再次重演,原本我也想再去纠缠你,变成个为爱不顾一切的阿朱,可是,我还是做不来的。原来,我真的是君子。”
    从此,我的世界再没有阿朱。他移民去了加拿大,据说那边有大笔的财富等着他继承,有大把的妹子等着他去追。
    三个月后,阿朱从大洋彼岸发来一张明信片,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些话:
    命运诡谲,很多东西,我们一再的追寻,却总是握不住,很多事情,我们一再努力,却总无结果,这便是佛家所说的求不得苦,你我都不能避免。
    收到这张明信片的时候,老妈已经第三千七□□十四次的跟我提起晓龙哥。
    “女儿啊,威海那边的珠宝金店就差一名老板娘啦,你什么时候能相通啊?”
    我回了句:“五金店吧!”
    “女儿啊,你的命真是比老妈高贵,生来就是金店老板娘的命!”
    “这不还多亏您赐给我一张耐看的脸,你以为男人都那么有内涵的想要找心灵美?!不过您有一句话说的真挺对,你女儿我的命还不赖,遇到的基本都是高富帅,上辈子我肯定是做了大善事,这辈子有福报啦!”
    老妈举起刀,正要切菜,当即停下手来,“为娘要是一失手在你那美丽的脸蛋上划一刀,女儿,你猜会如何?”
    老爸进门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打趣道:“你们娘俩演什么呢?武侠还是言情?”要不说自从我上大学离开家,我爸的幽默细胞全都突突突的跑了出来,没事就整两句硬词儿。
    我偎到老爸身旁,撒娇道:“苏教授,刚才我跟老妈说要给她找个俄罗斯女婿,她一生气就举刀砍来,乖乖,要不是您回来的及时,我们只有黄泉路下见了。”
    老爸赏了我一记爆栗子,“你这孩子,你妈不喜欢外国女婿有什么错?我也不赞同你找个俄罗斯男人!恶习太多!”
    我瞪圆了眼睛,不认同也不说话。爸的这种思想算不算是因循守旧,顽固不化?
    *****
    过了端午节没几日,便到了我的生日。
    生日的这天,韩文特意从总部赶来,送上一对宝石耳环作为礼物,顺便为之前他对我的无礼道歉。
    我笑了笑,“迟来的道歉我收下了,可是,韩董事,您瞧,我连个耳眼都没有,您要我把这东西往哪里戴啊?”
    “我送你耳环,就是想有一天你能特意去穿个耳洞,也算是为了我吧。”韩文假装不在意地呵呵乐着,忽然面上一红,说道:“今天为你办了生日宴会,请了全公司的职员,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
    可是,纵使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姐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点头说了声谢谢。
    那天的晚宴极度奢华,我居心叵测的将鲁斯兰顺路带了过去。
    公司里的女职员们本来是依依袅袅的围着韩董事打转,见到鲁斯兰进场,有些女职员便翩然飞到了我的面前,纷纷询问所带何人,鲁斯兰也不多说,大手一揽紧搂我的肩膀,一副占有的姿态。
    看着韩文阴鹜的表情,我甜笑着将手搭上鲁斯兰的腰,这无异于是向那班怀有非分之想的女职员宣布“他是我的所有物”,于是,无不嘴上夸赞“这个男人好帅”,脚下却又慢慢的移回韩文的方阵,毕竟有钱有势的董事长尚且单身,如果能引来青睐,将来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宴会结束,心情业已跌到谷底的韩文礼貌的表示想开车送我回家,我故作娇羞模样,羞答答的看着鲁斯兰,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
    韩文显然认出了当年的文学社社长,他深深看了鲁斯兰一眼,笑道:“苏小姐,你是打算要鲁斯兰送你回家吗?”
    我点头,报以歉意的微笑:“恩,自然是他,从俄罗斯遇到他开始,我的真命天子就只有他一个人。”
    从宴会回家的路上,鲁斯兰的心情大好,他一直偷眼看我,并且莫名其妙的傻笑,像只爱喝油的小老鼠掉进了油罐子般的开心。
    “这个日本人很有心,可是他不适合你!虽然……也蛮优秀……你难道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恩,很优秀。”看着晚间的夕阳,想到小湿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不禁有些神情恍惚,“但是,我们之间没有火花,抱歉,感情的事不能迁就。”
    “苏,你和我有火花吗?”鲁斯兰紧张地问道,眼里有着期待。
    “星星点点啦!”我哥们似的拍了拍鲁斯兰的肩膀。
    鲁斯兰兴奋地抱住我说:“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小子,他不是连□□语录都读了吧。
    鲁斯兰抱着我足足有几分钟,见我不拒绝,他更是将头靠在我的肩窝,夜风中传来他温柔而轻和的声音:“苏,如果我说我想与你共度一生,你会同意吗?”
    什么?这是在求婚吗?这也太草率,太……不浪漫了吧……
    我惶惶地推开鲁斯兰,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想给自己找个丈夫,等等好吗。”
    “为什么不呢?你有权利拒绝我。”鲁斯兰故做轻松地耸耸肩,“但是,我也有权利不放弃,继续做我认为对的事情,不是吗?”
    晚风中传来鲁斯兰身上特有的肥皂水味道,我的心绪飘飞,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如丝般随风而舞,也许,这个男人,并不是没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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