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相公,非君不娶!

67 逼不得已


在珺烨那里得知一切之后,君华便独自来到天河边。
    他在珺烨那里打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进入天河底部,这个飞鸟不过,鸿毛不浮的天河弱水,不知道囚禁了多少天神的魂魄。
    放眼望去,清凌凌的河水几乎清澈见底,细波浅浅,伴着金色的阳光散发着粼粼的辉光。
    这里是那么美。又有谁会相信这里是个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
    一望无际的天河弱水,广阔无垠到看不见边际,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花花在哪里?而前一刻,要不是在问心镜里得知这里便是下入极地的唯一通道,他还不知道原来这就是这么近那么远的距离。
    第一次,他感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能为力。
    也是认识画翎以来,他感到自己无能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君华,就像是过眼云烟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不必担心那么多,该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他们的事情并没有完,只要君华和画翎的感情一天还存在,他就不知道怎么跟神尊交差。
    君华冷笑,“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觉得我是那种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人么?一旦拿起了,说放下,就没那么容易了。”也只有在珺烨面前,他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自己的心声。
    身份,地位,权利…无疑的被万众瞩目的,他从来不想要的东西,现在有了画翎更是不会想要。而一旦被他放在心上的东西,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珺烨也叹了口气,君华这个人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以前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放在心上,他是一个不问世事,只求安逸的一个神仙,所以即使有那么多机会可以促使他坐上仙尊的位置,他都不闻不问。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他有了画翎,便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他会时时刻刻为画翎做打算,那么,既然这样,他也该为画翎好好想想?
    “可是你一直这样僵持,真的对她是最好的么?”
    君华沉默了。
    “你知道她现在只是一个有着喜怒哀乐,生死轮回的凡人,你依旧风华正茂,可是她呢?你有想过么?”
    “我不在乎!”君华的回答很是肯定。
    珺烨笑了笑,“你觉得她会在乎么?她什么都想给你最好的,一旦发现自己配不上你了,你觉得她还有颜面留在你身边么?”
    “你这是在劝我放手吗?”君华回过头,直面紧紧地盯着珺烨的眼睛。
    珺烨负手而立,瞥眼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天河水,“我只是想你们都能活着。”
    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却被风慢慢消散。
    君华独自一人回了君子山,他必须在画翎回来之前收拾一个家的样子。好让画翎回来的时候能住的安心,幸福。
    珺烨则徒步走在河面上,悠然自得。
    弱水之上,飞鸟不过,鸿毛不浮,只有龙族能在水中行走自由。
    而珺烨则是上古青龙,龙族之首。
    突然,弱水之上一阵风啸,上古青龙真身直冲云霄,青色泛金的鳞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这么一瞬间的就扎进了弱水底。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弱水,也是第一次去寻找这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极地冰援。
    弱水之中,并不像外面看到的那般清澈,而是好像有雾在一直阻挡着他的视线,珺烨心中灵咒一动,开启天眼,深不见底的水底似乎有一层似玉的东西。他没多想,直接扎身便游了下去。
    走近一看,宽阔到看不到边际的天河底既然是一层玄冰,透过冰层,若隐若现的能看到一些光亮的东西。珺烨用手轻轻的敲击了一下冰层,一层层波纹就这么的荡漾开去。
    运用灵力于掌心,手掌附于冰层之上,轻轻用力,冰层便像棉花一样深深地凹陷下去。珺烨微微一笑,站起身,散发体内的神力,化为青龙,猛地便深入进去。
    只是一瞬间的交替,他翱翔在一片不知名的天际,待再次反应过来,四周全是一片冰天雪地。
    他知道,这边是传说中的极地冰渊。
    看得见的,全都是寒冰。
    这冰不似寻常的冰雪,而是那种极具千万年的寒冰,连他入内,都会感觉到一丝的严寒。怪不得有传闻,神仙入内,都会化为冰雕。这确实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俯瞰了一会儿,他化为人形,行走在漫天的冰世界里。
    “珺烨?”
    听到有人叫自己,珺烨条件性的回头,来人正是有着妖孽之称的青焰,那一双不止蛊惑了多少少女的丹凤眼正冲着他似笑非笑的打量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这个漫天飘雪的冰荒之地,千百年来从未出现过其他的异类,这里也只是炎夕,他还有银雪的专属地带。
    即使,他厌极了这里。
    珺烨仔细的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次既然这么乖乖的留在这里,真是罕见!”
    天界之中谁都知道,炎夕殿下座下的小青鸟青焰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经常瞒着闭门不出的炎夕擅自来到天界厮混,结果每次都会被炎夕灰溜溜的领回家。
    “呵呵…”青焰极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神君来这里难道是…因为那个画翎?”
    主人从外界就这么的带回了一个人,要知道,这里是一般神仙都无法靠近的地方,那个画翎还只是普通的一介凡人,带她进来,不是典型的找死么?
    而主人一回来,遍去了寒冰洞,再也没有出来过,也不许他们去打扰,这着实有些蹊跷?
    “殿下在哪里?本神找她有急事?”
    一猜就是这样的,青焰随手一指,“就在你身后不远的寒冰洞里,只是那里面乃是极地冰渊的中心,冰寒之气更是彻骨,神君最好三思。”也就是说,他也不保证里面的极寒之气会不会损伤到他。
    珺烨回头看了看,没多想,提起步子便朝着寒冰洞走去。
    青焰谈了谈气,“哎,这个画翎虽有几分姿色,不过也不至于把神君都迷进去了吧!那个二货?想想都不是我的菜。”突然,他的脑子里一现即过的出现了炎夕微笑的样子。
    “不行不行!!!这个难度太高,主人是不可以觊觎的。”他一边否定着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边又对炎夕惊鸿一瞥的微笑念念不忘。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站在寒冰洞门口,珺烨开动天眼,发现炎夕果真在里面,他才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早知道你会来。”炎夕细细的声音如银铃般响应。
    珺烨停住步子,“她…还有多久能获得新生?”入魔之人必须要重新脱胎换骨,这其他痛苦之处便不说了,消除魔性便就是一个难题。
    而且通过他之前的观察来看,画翎的魔性其实早就深入骨髓,要不是一直有君华的护心莲,恐怕今时今日早就不堪设想了。
    “不知道。”炎夕回答的很是干脆。
    “没有把握?”她的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是自己和她过手,恐怕也是实力悬殊,毕竟世间最强大的太阳之灵便是她有拥有的。
    炎夕静静地看着寒冰床上躺着的画翎,“要看她自己能不能战胜体内的魔气,如果她自己醒过来,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如果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恐怕…就难了。”
    会不会成为君华的绊脚石一直在画翎心中成为心结,她一直在纠葛,内心里早就形成了一个大丝网,将自己牢牢地套住,不能自拔。
    “看来,这还真是君华跟她的一道劫数。”
    望着星空,君华负手而立。没有了画翎的日子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空寂的君子山就好像一座死山一样,连树叶掉落地面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远远的看着天际,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
    总习惯了画翎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日子,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适应这段时光。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啊?”一听就是阡郁这个幸灾乐祸的,君华也没有回头,只是故作无所谓的看着云层。
    见君华不搭理自己,阡郁自觉地靠在岩石边上,“喂!你这个至于么?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何必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你不说话是不是会死啊!”
    见君华说话了,阡郁兴冲冲的跑到他面前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天界传的沸沸扬扬的,我本来也只是想去看看珺烨在干嘛,没想到还没到天门,就遇上青篱了,这家伙居然看着我还想躲开,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你的事。这个几天不见,怎么就演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阡郁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多,君华也就听进了最后一句,他冷哼了一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谁能从那种前几秒还幸福美满,下一秒就两地分离中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最近脾气这么大了?”虽然以前嘛,君华的脾气也不是很好,经常有仙家说君华太过于傲慢,有点不把其他的神仙放在眼里。其实,阡郁是知道的,君华就是不善于跟其他不熟的仙家接触,而且他也不喜欢跟他们讨论那些怎么修炼的事。
    但是,他敢发誓,君华以前可比现在温柔多了。
    至于为什么用‘温柔’来形容君华,这个连阡郁自己都吓到了。要是让君华知道他用这么娘娘腔的词语来形容他,君华一定会突然翻腾起来,数落到他无地自容。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
    只见君华瞥了他一眼,大致也能从阡郁猥琐的表情里知道他在意淫些什么,君华冷笑了一下,道:“你思想不要那么龌蹉好不好?没事就呆在自己的窝里,别到处出来吓人。”
    他思想龌蹉么?他思想什么时候龌蹉了?再说了,物以类聚,他就算再怎么龌蹉,也比不上他龌蹉吧!
    就这么自我解释着。完全没有发现君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远了。
    好久回过神来发现君华不见之后,阡郁愤愤的回了自己的蓬莱仙岛。每次来君子山都得吃一次亏,这么多年来也真的习惯了。
    以前也都知道君华是开玩笑的。而这一次,他知道君华是认真了,所以此时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好处,还是识时务的好。
    君华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来到了之前画翎一直训练的冰湖。他还记得最开始画翎死活都不愿意下湖,一方面是湖水太寒冷,她一个凡人怕冷也是情有可原的,第二个方面还是因为第一个原因简直是太强烈了。可是看着她一直坚持的样子,看着她一点一滴的融入这个冰湖,看着她在进步,在成长,他居然有说不出的欣慰。
    也是,有时候爱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让它慢慢的深入心底。
    也就是这么多的不知不觉,现在已经不能自拔了。
    随后,他慢慢的走到了画翎的房间,那是他每天都会去到的房间,在那里,他第一次看到花花能在他们的家里睡的那么安定,看到她舒展的睡姿和幸福的眉眼,他竟然觉得此生得卿一人,足矣。
    从画翎的房间出来,拐过一道长廊,便是之间画翎练习跑步的院子了。想起那时候还真的是很好笑,那么变态的教学方式还真的只有他能想得出来。看着画翎当初那么辛苦的样子,她可知道其实他所承受的并不比她少,只是他心里更清楚提升画翎的能力有多重要。
    在他看来,他们是要在一起一生一世的,不是朝夕就行的。
    现在的现在,空荡的院子孤寂无一人,连风吹过的嘘嘘声都不做停留,一夜之间,好像什么都改变了一般。
    可是,一方面,他又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逼不得已。
    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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