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大人，好久不见

  这样的问题恕她不能回答，顾小凡想要转身，孰料一只大手伸出拦住她的去路，她的背紧贴着墙壁，前面就是他。
  他的呼吸是温热的，一簇簇打在她额头。
  “我没有。”望着这张差几公分就挨着自己俊朗的脸庞，顾小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事实情况也是如此，她不过是觉着李梦洁庆生的包厢中的氛围太热闹了，她有点不适应。
  陆明轩盯着眼前的人，这张脸似曾相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在他躺在医院的病床时，她曾经出现过。
  她欲说还休，那眼神哀怨婉转令人揪心，她到底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却又为何闭口不语。
  没想到的是，就在盛丰与楚氏第二次谈判会议上，再次见到了她，他才知道她叫顾小凡。
  这三个字，他努力去想却一点都没有印象。
  陆明轩忽而面色一冷，俯下身子，似乎嗅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顾小凡被他这个举动惊住了，下意识地闭上眼眸，可是却也一袭察觉到来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为什么曾经如阳光温暖自己的陆明轩，而今如同冰窖。
  他将头埋在她发间，竭力回想着这到底是什么，脑海中片段无数，俱是模糊不堪。
  顾小凡柳眉紧皱，双手不知觉紧紧攥着陆明轩的燕尾服。
  “你想谋杀我吗？”陆明轩感觉到脖颈传来的窒闷，语气再度冷冽，她的手居然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还是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包厢内金黄色的绒线窗帘全都合上，这种情况有点暧昧，顾小凡低头看着立刻松开手。
  “对不起。”弱弱的一句，顾小凡讨厌自己这种沉沦，沉沦在他的世界深处。
  陆明轩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怎么鬼使神差地就想要去闻一下那种味道，陡然间蹙眉，从口袋里取出一只雪茄，点燃抽了起来，深吸几口吐出烟雾，袅袅烟雾中他的眼神深幽而薄凉。
  “你伤势才好，怎么能够抽烟，不可以。”顾小凡想也没想就上前想要拿走烟蒂。
  陆明轩冷冷一笑，眉头紧拧，“顾小凡，从前的事我已经忘记了。我不是你的谁，你和我也不过陌路人，我想还轮不到你来关心我。你们女人这样吸引男人的方法，我已经见识得够多，所以请收起你的楚楚可怜，对我没有用。”
  一字字如刀割，顾小凡眼眶登时一红，脚底似有寒气不断朝四肢百骸钻去。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是这样一个女人。
  ☆、第十章 舞会
  过去像风一样，飘忽不定，令人难以自拔。
  顾小凡恍恍惚惚地站在原处，陆明轩已经离开了这里，残留的烟味很呛鼻，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幕，还有他丢下的那些话。
  李梦洁走了进来，一脸的清冷，“你也太不识趣了，难道你以为他还会记起你吗？现在你该明白，陆明轩的眼里心中只有我。垂死挣扎，当真是做梦。”
  过了几秒顾小凡才反应过来，原来李梦洁一直都跟着自己，就连刚才的对话都被她听在耳边，她的手段真可谓不少。
  高文也走进来，耸了耸肩鄙夷地看着顾小凡，“待会就是舞会，难道你想穿成这样进去？顾小凡，你也太没品了吧？不想被别人指责笑话，就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对吧，梦洁？”
  说罢二人紧挨着离开，顾小凡一怔，这两个人什么时候交上朋友了。
  “你还有心情呆在这里，等着待会被别人看笑话吗？”楚痕手里拿着一个箱子，顺势放在顾小凡手上。
  “这是什么？”顾小凡现在还有点凌乱，这到底是什么节奏，一个一个地上，是要表演一出戏剧吗？
  楚痕语气很是轻松，双手搭在顾小凡身上，“我找了你这样久，赶紧换上。”
  顾小凡几乎是被他推着去了洗手间，杜宇航心里莫名地苦涩不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明轩已经彻底忘记了她，你以为这样是对小凡好吗？这样这会让她陷入更深的处境。”
  听到这话，楚痕并没有不高兴，只是浅浅一笑道，“我只是不想让她后悔，她太苦了，我想帮帮她。”
  心情很是欣慰，只要她能心安，他便觉着就是晴天。
  尘封的往事不断袭上心头，往昔她曾在文学院朗诵过一首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这是他最喜爱的一首诗，被她用温婉柔美的声音吟咏，他居然也深陷其中，跟随着她读出的每一个字去流连。
  “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你对顾小凡没有别的心思！”杜宇航警觉地盯着楚痕，看不出他的脸色。
  双手插进裤腰带，楚痕扶了扶镜框，眼眸深邃一眼看不穿，迎着杜宇航质疑的眸光，淡然一笑，“是不是你爱着顾小凡，所以觉着全天下的男人对她好，都是别有居心？”
  杜宇航很难信服，考量的眼神凝视着他，这个人太深不见底了，没人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仿佛对一切都不上心，即便是自己帮他打点楚氏集团，可这个男人对那些东西不怎么在意。
  倒是顾小凡的事情，他如此挂心，而且亲力亲为。
  那些宽慰类似心灵鸡汤的话，他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杜宇航望着楚痕要离开，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事实上，自己能为小凡做的很少。
  楚痕顿了一下，旋即露出迷人的微笑，“我说过她是我大学一个朋友，仅仅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见过那么多女人，偏偏顾小凡让自己最难忘记。
  这样的问题，他也拷问过自己的内心，但没有答案。
  每次见着顾小凡，他都觉着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但那种情愫，有时如喷薄而出的火山，有时又湮没不见。
  Party照常举行，喝完红酒，该是舞会的环节了。
  此刻整个大厅都在播放着电影《闻香识女人》中跳着舞的那一段《Por una cabeza》，优美的旋律叩击着人心，仿佛整个人都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李梦洁一袭白色纱裙，头上戴着水晶皇冠，活脱脱一个娇俏公主，此刻她就是最耀眼的一颗星。
  陆明轩嘴角微抿上前伸手邀请她，她颔首点头莞尔一笑示意赞同，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们动作如流水顺畅，舞步潇洒自如，旋转典雅大方，博得了阵阵掌声。
  李梦洁满心欢喜地看着周围人投来羡慕还有祝福的眸光，心里一阵欣喜，转身望着陆明轩，心里仿佛绽放出一朵花，有什么比现在还要美呢？
  她所期待的不过就是挽着他的手，让大家看着他们过的多么幸福吗？
  冷卉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开心的样子，嘴角一勾甚是欣慰，苦心经营这样久，到底还是值得的。
  匆匆扫一眼人群，顾小凡已然没了身影，看来自己交给女儿的招数她学的不错。
  不过随便使了几招，顾小凡就打退堂鼓了。
  递了个眼神给李梦洁，冷卉很是满意自己调教出来的女儿，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杜宇航望着人群，顾小凡怎么还没有出现，当然消失的还有楚痕，这个家伙到底去哪了，该不会拐着顾小凡跑路了吧，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可不不能饶了他。
  拿起手机刚想打电话，却见大门口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俩。
  只是小凡换了一身行头，一袭黑色露背吊带长裙，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裙摆上是镂空蕾丝，右腿部是高开叉，长发微微卷起披散，优雅又不失冷艳。
  杜宇航静静地看着，他认识顾小凡这么久，她的风格一向都是清新淑女，不曾看过她如此穿着有女人味的一面。
  现在的她就像缪斯，光彩照过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被她攫住，
  霍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顾小凡迎着众人的眼眸，怯怯地有点想后退，其实这套衣服她穿着觉着十分别扭，然而楚痕一再要求她一定要穿上，不能让李梦洁在气势上超过自己。
  这不是她本意，被这么多人看着并不是一件喜悦的事情。
  “来都来了，你这会想要走，是在向李梦洁宣告你要退出了吗？”楚痕与她并肩走着，发现了她的退缩，不经意提醒道。
  他清楚地明白，顾小凡对于陆明轩是全然没有抵抗力的，而遇上其他人，她则底气很足。
  果然，在爱情面前，人会不由自主地变了。
  耳畔闪过李梦洁之前嚣张跋扈的挑衅，顾小凡一咬牙，是啊，活在当下何必在意旁人的言语以及他们的眼光。
  现在她是为了自己，她心里只有那个人，她该让他看到自己不一样的一面。
  陆明轩你看见了吗？虽然你忘记了昔日的顾小凡，但从今后，你会看见一个全新的自己。
  或许，爱情会再一次降临。
  ☆、第十一章  你的目的达到了
  青春是一本仓促的书，顾小凡很喜欢席慕容所写的这一句。
  忘了一个人默默喜欢独自暗恋的滋味，记不得多少次希冀着他也能回头看一眼自己……
  多想潇洒地将自己的情感全盘收起，却发现自己走上了一条爱情的不归路。
  不是不想收手，而是念念不忘。
  顾小凡竭力让自己从容地走过，表现地很落落大方，在瞥见李梦洁与冷卉一闪而逝的落寞神色后，心中忽然有股难以言说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