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落君怀.

第167章


    君长决这一夜是坐在公孙禹的尸骨前过了一夜,他借着月光,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已经化成白骨的公孙禹。
    邪功高怎样?容貌美又怎样?
    死了,什么都没有,只剩一堆白骨,谁知道你曾经是不是武功高强,容貌绝美?
    第二天,君长决离开了涯底,他一路缓慢地走着,却是走回了原安镇。
    他没有去自己的家,也没有去玉家,反而去了原安镇的迤逦山。
    迤逦山他自从回到原安镇后,就没有来过了,但是这一次他来了。
    他一路步行,步行到一处种满梨花的陵墓前,那是他的父母的墓地。
    他们本来是葬在京城郊外的,是君长决偷偷派人迁坟到原安镇迤逦山的。
    君天临本是原安镇的人,自然是要落叶归根的。
    墓前放着一束鲜艳欲滴的桃花,可是君长决却无暇欣赏,他屈膝而跪,跪在父母的墓前,轻声道,“不孝子君长决,给爹娘请安!”
    墓地没有声响,君长决轻声道,“自从爹娘离世之后,阿决很少来看望爹娘,请爹娘原谅。自从爹娘迁坟回原安镇,阿决一次都没来拜会,请爹娘原谅。至今日之后,阿决怕是依然很少回来看爹娘,请爹娘原谅。阿决之妻现下落不明,阿决愿意终其一生去寻找她,希望爹娘泉下有知,保佑阿决能找到妻子空灵,与其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君长决看着父母的墓碑,然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鼻息之间还是那淡淡的桃花香。
    君长决起身,再次看了一眼父母的墓碑,然后转身,余光不经意的掠过那束桃花,身子猛地一停,眼神渐渐幽深起来。
    坟前有花本是平常,可是,这束话太过新鲜,似乎是刚采摘的。
    为什么有一束刚采摘的桃花放在父母的坟前?定王府的人,应该出了清明和父母祭日是不可能来这里祭拜的,那是谁放的?
    君长决缓缓蹲下,那束花旁边还有零落一些花瓣,那凋零程度个不同,他可以肯定,这里应该每天都有人放花。
    是什么人,在给自己父母坟前送花?
    这个时候,君长决耳朵一动,他回头只见一只灰色的兔子正在笨拙地吃草。
    君长决缓缓起身,走向它,只见那只兔子身体滚圆,一看就不是野兔,应该是家养的。
    那兔子耳朵一动,抬头一看,突然吓得摔坐在地上,连忙转身‘逃命’,只是它的身子太圆,所以看起来很是笨拙,感觉好像跑不动一样。
    君长决跟着兔子慢慢地走着,再次抬眼时,他看到的是一处木屋。
    这里怎么会有木屋?
    君长决突然想起,这里十几年前居住过一位老猎人,后来老猎人死了,这处木屋就空了,现在这座木屋炊烟袅袅,有许多地方都修过,而且还能听到鸡鸭鸣叫的声音----这里现在有人住?
    就在他暗中思索的时候,木屋的门突然被打开,君长决猛地抬眼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粗麻衣普通农妇装扮的女子,抱着一个木桶,吆喝道,“开饭啦……”
    女子抱着木桶给鸡鸭放了几把谷子,然后又给地里的蔬菜浇水,然后又跑去给几只饿地直嚷嚷的小猪喂食。
    突然看到灰兔子笨拙的身影,女子灿烂一笑,跑过去抱起它,“去哪了?还吃,你看看你,都吃成什么样了?”
    这个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刺眼的金光打在女子眉眼上,让女子的眉眼看起来温柔清透,好像一副画,美得令人移不开目。
    似乎是金光刺得她不舒服,也似乎是她听见了有人衣袍掠过篱笆的声响,她眯了眯眼睛,往门口看去,只见男子穿着不染纤尘的白布衣,肩上披着披风,然后缓缓向她走来。
    女子微微一愣,随即露齿一笑,“相公,你回来了?”
    男子微微一颤,双眸凝水,缓缓走进她,伸出手,轻轻地扶着她的脸颊,唇角带笑,声音轻缓温柔,“我回来了。”
    --正文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宁白篇 (一)
    “唔……咿呀呀……”
    我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梓煜正躺在摇床上,小手不断地动来动去,手指头白皙如玉,甚是好看,只是他明明在说话。我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毕竟那是属于婴儿国的语言。
    我上前伸手逗弄了一下他的嘴巴,他立即笑了,笑得很开心,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着微蓝的光芒。
    这双眼睛,他是遗传他母亲,燕庭的。
    他母亲有一双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
    “咿呀呀……啊啊啊……”梓煜的小手虚虚地抓着我的手指,还在那里说着什么,说的似乎很开心,就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巾帕替他擦干嘴角的口水。然后伸手抱起他。
    他似乎被我抱起来很开心,不停地在说话。
    “煜儿,母后呢?”
    梓煜趴在我的肩头,透了一点的小牙,在我肩头一边流口水,一边啃着我的衣袍。
    额……我的衣袍是龙袍,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个小家伙敢在我的龙袍上撒野了。
    我抱着梓煜坐了下来。一边继续擦着他的口水,一边浅笑道,“来,叫爹爹……”
    “唔……啊……唔唔唔……”梓煜看着我笑,然后他在叫‘爹’。
    我又好气又好笑,然后伸手拿起拨浪鼓一边摇着一边坚持不懈地说道,“来,叫爹爹……”
    这时候,梓煜不理我,他撇过头,依然在那里‘咿咿呀呀’……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见燕庭端着一碗清粥,笑着走进来,“他一岁都不到,你就让他叫爹?他哪有这么快啊?”
    “我想……”我看着又冲着自己傻笑的梓煜说道,“我想他有个英明神武的父亲和一个睿智聪慧的母亲,那么他势必是个天才。”
    燕庭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自从做了皇帝。脸皮就越来越厚了。什么时候,这种自夸的话都能说出来。”
    我抱起梓煜起身,笑嘻嘻道,“在别人面前,我自然端着一点,在我娘子面前,我自然就没皮没脸了。”
    燕庭盛粥的手一顿,然后看了我一眼。再次盛粥去喂梓煜喝粥。
    他没对我的话做任何评价。
    说实在的,我虽然和燕庭在一起了,燕庭也比之前笑容灿烂多了,但是,她唯一不变的还是她善于隐藏心事的本事。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燕庭心中在想什么,她不是一个喜欢将心事吐露的人,即便对象是我,她还是喜欢自己思考,自己做决定,从来都不会为她的心事来打扰我。
    说好听点是打扰,说难听点就是小题大做。
    或者她觉得,她藏在心中的事情,只是小事。
    有时候,我也在想,燕庭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烦心的呢?
    难不成,是对我还不相信,不坚定?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我的确是一个不会好好表达感情的人,我能做的就是做着一切自以为为她们母子好的事情。
    “怎么了?”
    听见我的叹气,燕庭回头看我,好看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疑惑之色。
    其实从初见起,我就惊艳于她那双漆黑却闪着微蓝光芒的眸。
    那个时候,我对她,仅仅是欣赏,是钦佩,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没事。”我笑着摇摇头,低头看着梓煜,梓煜的嘴角沾染了清粥渍,我再次替他擦干净。
    燕庭放下碗,看我,隔了许久才问,“还是没有消息?”
    我逗弄梓煜的手微微一顿----我知道她问的是谁。
    我继续逗弄着梓煜,装作漫不经心样子,“嗯……君长决还没有书信传过来,想来还是没有找到。”
    燕庭沉默了一下,问,“你担心吗?”
    我抽回逗弄梓煜的手,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坦然道,“我担心,担心她真的已经死了。但是我也不担心,因为不管是生是死,君长决总会陪着她。”
    “嗯……”燕庭伸手抱过梓煜,让他坐在他膝头。
    我看着低头逗弄梓煜的燕庭,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庭不是气量小的人,她很大度,不管对谁,但是她对感情很专一,所以,她的度量是容不下感情不忠。
    其实对这点,我并没有多大抵触,这只能说明,她很在乎这段感情,不希望任何人破坏她。
    至于她……至于她玉空灵……从来不是我应该担心的。
    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会无奈,但不会惋惜,毕竟她得到了一个人的全心全意的付出,那个人,曾经许诺过她,碧落黄泉,终生不负。
    我相信他,他对待她的感情,是认真的,这点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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