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木说。
“你在研制一款怎样的软件?”
“我在研制一款史无前例的软件。你知道我为什么屋子里这么干净,但却整天要蓬头垢面吗?”汤木说。
“因为你不爱讲卫生,你是个宅男。”
“不对,因为我对自己发誓的,我发誓我在制造出这款软件之前,不理发、不洗头、不剃须,借此明志。就跟卧薪尝胆一样。我这一头长发,别看脏乱,可那是天才刻苦励志的象征。若干年后,人们会理解我的头发为什么那样长。”汤木说。
“待你长发及腰,你定能成大器。”流星语说。
“我研制的软件非常复杂,因为它可以告诉你人们内心的想法。我这款软件出来后,你只要带在身上,就像蓝牙耳机那么方便,你就能猜到眼前的人所思所想,然后知道对方的气质、性格、欲望,并且可以根据提示来变成对方喜欢的人。有了它,你完全能成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鬼亲的人。你想神明一样闪耀着迷人的魅力。”汤木越说越激动,眼睛有些迷离,仿佛陷入自己勾勒的无边的梦幻中。
“我要晒衣服了,再见、”说罢,流星语走了。
汤木有些失落,他把门重重地关上,关的死死的,继续奋战。
作者有话要说: 汤木没日没夜地研制一款软件,都快要穷死了,但还是不停地对自己说,一旦研制成功,他就会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啦!
☆、我被你电到了!
这一天,天色晴朗,微风徐徐,地上的万物仿佛焕发出无限的生机。流星语走在大街上,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在跟他打招呼,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带着白色的工作服,进了车间,换上了防水靴。他在更衣室里,闻到了令他此生都会感到反胃的味道。里面有各种臭鞋子散发出的各种臭味,加上防水靴的味道、工作服的味道,混合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恶臭,只要闻到这股味道,三天三夜也不想吃任何东西;只要闻到这种味道,哪怕再有钱心情也不会好;这是一种令人刻骨铭心、永远反胃的恶臭。
流星语捂着鼻子,快速地换好衣服,然后便缓缓地走进了水里,这里全都是水。
“新来的?你去打捞大蒜!”一个个子有点儿驼背的老人说。
流星语便开始用一个大大的铁笊篱捞大蒜。他的铁笊篱长约1米5,捞满了大约有十斤重。他偏偏每一次都要捞满,捞完后就把大蒜放到长长的分拣桌上,然后由二三十名女工在那里分拣。女工的手指比机器还要麻利、娴熟,她们总是喊“不够、不够、再来点、还要”之类的话。流星语第一次来毫无经验,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么多女人一起干活,女工们总是笑着冲他喊:“哎呀,你快点!我都等不及了,你快点!我们不够!”
流星语并没有说“我会快点,要你们一次分拣个够!”这一类的话,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干活。他从进了车间就不再说话。闷热的车间,压抑的灯光,噪杂的机器轰鸣,还有走来走去的监工,这一切都深深地印在了流星语的脑海中。流星语的头上很快便有了豆大的汗珠,他不停地擦拭,但汗水还是和车间里的水汽一道,把自己的眼睛打湿了。车间里的水汽有大蒜的辛辣味儿,不小心进了眼睛里,会感到两眼刺痛、发麻,然后就不停流泪,还不敢用手去擦拭,因为手上的皮肤已经被泡大蒜的药水浸泡了,白白的,臭臭的,像是在水里浸泡了三四天的死人的手掌。
女人到底是女人,她们到底是够了,看到流星语还是像个倔牛一样在往桌子上倒大蒜,女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够了够了,别那么快,先谢谢,我们还没干完呢!”流星语此时便有些许的歇息时间,他会在盛满大蒜和药水的水槽里来回地摆动铁笊篱,感觉就像划船一样。
在这些女工当中,也有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她们大多是趁着假期或者周末来挣一点外快的,家境都很一般甚至是贫寒,家庭好的女孩子肯定不干这个,因为“女要富养,男要穷养”。
一直干到中午,流星语也没说一句话。这时候,下班了,那个干瘦的老人便拍拍流星语的肩膀说:“小伙子,下班了,换了衣服去吃饭!”流星语便跟着老人走了出去,在更衣室里,人多噪杂,很多人找不着自己的鞋子或者袜子,都会恶狠狠地骂:“这是谁的臭袜子?滚一边去!我的鞋子呢?谁穿了我的鞋子?我可有脚气!”人们都在拼命找自己的鞋子,大家也不管有没有脚气,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有脚气,都是地地道道的正宗北方“香港脚”。每次换鞋子的时候,更衣室那股子恶臭能把人熏死!
流星语换好衣服之后,已经没有任何食欲。他听说要先到财务室领取饭票,便跟着几个最近来的新人去了财务室,财务室的会计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剪着刘海,眼睛大大的,嘴唇挺薄,她在为几个男员工找饭票,男员工这时候都笑着跟她开玩笑,她却铁青着脸,像是杀猪的泼妇。
流星语也跟着排队领到了饭票,然后来到了所谓的公司餐厅。
一个大大的不锈钢盆子就放在一张褪色的木桌子上,木桌子摇摇欲坠,难以承受。大大的盆里里趁盛着白菜、粉条、豆腐,没有一点儿肉。另一旁是一个大筐子,里面放着馒头。男人们说说笑笑,端着打满了菜的缸子,边走边喝菜汤,来到了一个更为简易的餐厅,里面只有几张破桌子,没有凳子。流星语没有缸子,也没有胃口,索性就不吃了。
流星语知道下午上班的时间很早,中午只有半小时的吃饭时间,他索性提前来到了更衣室,这时候,那股臭味稍微轻一点。他换好了衣服,就走进车间,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
整个车间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水滴声,机器都停止了,水槽里的水变得浑浊,阳光通过窗子照进了车间,地面上的水和泥巴混合成脏兮兮的稀泥。
流星语把头慢慢地靠在自己的胳膊上,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忽然进来一个人,也穿着整齐的工作服。她环顾四周,发现竟然在角落里有个人。
她很好奇地走了过去,一看,竟然是他!
“嗨!怎么是你?!我没想到你还能回来!”她露出欣喜的表情,看着流星语,一双明眸如秋水。
“回来?我以前来过这里吗?你认识我?流星语一脸不解。
“你难道不认识我了?你以前帮过我的!我们以前就认识,现在又遇到一起了。”她的声调变高了,声音里显出很兴奋的样子,她少女般的羞涩也一并显现出来。
“我帮过你吗?我不记得了。”流星语语调平均。
女孩子还是保持着一股热情,她若有所思地说:“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独特,我就感觉好像以前我们见过,没想到,真的是你!你难道忘了?你以前在这里干过,而且还与监工打过一架,现在那个监工已经换到另外的车间了,不过新监工更为严厉;女工也走了一半多,我和其他几个姐妹都没走。我万万没有想到,还能再度遇到你,而且还是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女孩子笑了,脸上泛着些许的红晕。
流星语还是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说什么,也记不起眼前的这个人。
“对了,我那次还忘了问你你究竟叫什么?”女孩问。
“别问我名字,我最怕别人问我名字了,一说我名字,我就感到莫名的头疼。”流星语表现出极其痛苦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问了,不问了。”说着,女孩子关切地俯下身,用手摸了摸流星语的肩膀。
流星语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亲切地抚摸过,忽然感到身上有股奇特的力量,他一下子变得腰板挺直,眼睛发愣,呆住了。
“你,你怎么了?”女孩子已经觉察到了流星语的脸色不对。
“我被电到了。”
“啊?真的?你被我电到了?哈哈---”女孩子开心的大笑起来,然后又抿着嘴,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上次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要不是咱们有缘分,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我叫什么了。”女孩子笑着说。
“你叫什么?”流星语抬起头看着对方。
“我叫苏秋,苏,苏杭的苏;秋,秋天的秋。”女孩子笑靥如花,脸上满是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机器人和人类一样,也会被电到。
他看她的第一眼,就被对方深深吸引了。
☆、啃鸡腿谈女人
流星语努力地工作着,下了班之后,看到一个女孩子在他身后默默跟着他,他有些不解地问:“你是谁?”
对方一下子感到困惑不解、有些神情迷茫,她脸色有些忧伤地对流星语说:“我是苏秋,你难道不记得了?今天上午我们还重逢了呢,我们还说了好多话,平常我一周也说不到那么多话,但遇到你,我就像是泄洪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呵呵,我和你说的话最多了。”
“可你说过的话,我一句也不记得了。”流星语冷冷地说。
苏秋有些伤心地站在那里,流星语像对待陌生人那样骤然离去。苏秋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迷茫、有些伤心。
流星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又没吃的了,他只好跑出去到超市买了面包、牛奶、果酱、泡椒凤爪还有一根火腿肠。他走到收银台前,店员就问他要不要袋子,他依旧不知道袋子是用来干嘛的,店员也没有解释,因为她觉得这人是来故意捣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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